秋雨拍打著冷宮的琉璃瓦，林玄薇盯著眼前渾身抽搐的少年。七皇子蕭玨的錦袍已被冷汗浸透，十指在青磚地上抓出血痕，喉嚨裏發出困獸般的嗚咽。
    "娘娘，還是讓禦醫..."貼身宮女茯苓話音未落，就被林玄薇淩厲的眼神逼退。
    鎏金暖爐突然爆出火星，映亮她手中造型古怪的青銅器。這是用祭祀禮器改裝的萊頓瓶，外壁刻著密密麻麻的公式——三天前她通過雙生鏡弄到半頁《靜電學原理》，此刻正用簪尖蘸著朱砂填補缺失的積分符號。
    "按住他的湧泉穴。"林玄薇將兩根銀針插入蕭玨耳後，少年突然劇烈痙攣，繡鞋踢翻了裝雄黃的瓷罐。黃色粉末漫天飄灑，落在她連夜組裝的靜電發生器上，那是個綁著貓皮的檀木陀螺。
    茯苓突然尖叫著跳開，隻見蕭玨的衣袖無風自動，發絲根根豎立如刺蝟。林玄薇卻眼睛發亮，這證明她計算的電荷量完全正確。當檀木陀螺第八次擦過絲綢時，青銅器表麵迸出藍紫色電火花。
    "按住他！"林玄薇舉起萊頓瓶逼近少年太陽穴，"這是δ腦電波最活躍的..."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瓦片碎裂聲。她下意識側身，一道銀光擦著臉頰飛過，釘入身後梁柱——是把淬毒的柳葉刀。
    蕭玨突然睜眼，瞳仁泛著詭異的銀灰色。林玄薇當機立斷按下機關，萊頓瓶的錫箔內膽與銅製外殼瞬間接觸。霹靂炸響中，少年身體弓成詭異的弧度，指尖迸出的電弧竟在空中凝結成梵文。
    "娘娘小心！"茯苓撲過來時撞翻了雄黃罐，粉塵遇到靜電火花轟然爆燃。火舌瞬間吞沒帷幔，熱浪逼得眾人退到牆角。林玄薇卻盯著火焰中的奇異景象：燃燒的煙霧裏浮現出現代實驗室的輪廓，她的鏡像體正在調試一台激光發射器。
    "接著！"她突然將玉鐲砸向火焰。雙生鏡係統在高溫下觸發量子糾纏，半罐幹冰滅火器憑空出現。茯苓目瞪口呆地看著主子抓起那冒著白霧的金屬罐，對準火場按下閥門。
    "這是廣寒宮的玄冰真氣。"林玄薇對跪地叩拜的宮人們胡謅，餘光瞥見某個宮女正在轉動銅鏡角度。當幹冰白霧彌漫到窗邊時，鏡麵反射的光斑正好指向德妃寢宮方位。
    治療再度開始時，蕭玨的掙紮已變成機械性的抽搐。林玄薇將改良後的銀針刺入他虎口，萊頓瓶放電的瞬間，少年傷口突然滲出銀色液體。她在顯微鏡下調整著水晶鏡片——那是拆了十八個西洋鍾才湊出的凸透鏡——液體裏竟有納米機器人正在重組dna鏈。
    "啪！"
    窗外傳來瓦片碎裂聲，這次是林玄薇提前布置的機關。她看著被鼠夾困住的探子，輕笑著舉起個竹筒："告訴德妃，本宮這裏還有更精彩的戲碼。" 竹筒裏裝著她用硝石與硫磺配比的簡易煙霧彈，表麵刻著德妃與南疆巫醫往來的密語。
    當第十次電擊結束時，晨曦正透過殘破的窗紙灑進來。蕭玨安靜地躺在藥浴中，後頸浮現出條形碼狀的紋路。林玄薇用簪子蘸著藥汁記錄波形圖，突然發現少年的睫毛在急速顫動——這是re睡眠期，納米機器人正在修複大腦皮層。
    "娘娘，司天監說昨夜紫微星異動..."老太監顫巍巍呈上星圖。林玄薇瞥見北鬥七星的位置標記，猛然想起這正是雙生鏡係統的能量節點分布。她突然笑出聲，原來國師所謂的占星術，不過是操縱量子計算機的指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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