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和周六小麵麵相覷，眼中滿是困惑與不解。
    什麽叫，見過真正的太陽？
    這太陽說的是誰呢？
    朱元璋？
    說實話在他們看來，朱元璋雖然有著再造山河的功勞，但絕計稱不上是太陽，至少，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的太陽。
    徐達？
    常遇春？
    這就更扯了。
    他們這會兒都相當好奇，究竟是誰，居然能讓連皇帝都照罵不誤的李暄如此敬仰。
    不過正準備發問，李暄就對著他們揮了揮手：
    “好了，先回去吧。”
    王五和周六小當了這麽多年錦衣衛，察言觀色的本領自然一流，於是見李暄貌似不準備說太多，便沒有繼續追問，拱手一拜，相繼離開。
    李暄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輕輕歎了口氣，身邊沒有外人，他的心情又變得複雜了起來。
    自己是太陽？
    何德何能啊。
    “真是沒想到，王五和周六小的反應居然會大到這種程度，其實如果有得選的話，我更希望，他們單純是因為我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方才選擇來幫我，這樣姑且還算是一場交易，不像現在……我好像完全成了個卑鄙小人。”
    用力搖了搖頭，李暄驅散了這些雜念。
    回屋，準備生火燒飯。
    幾個時辰之後。
    夜幕像是潮汐一般，一點點吞沒了整片天空。
    應天府，紫禁城。
    蔣瓛正守在禦書房的外頭，麵前半跪著一個待命的錦衣衛。
    這兩人，正是王五。
    “今日，李暄可有異常舉動？”
    王五咽了口唾沫，拿著刀的手微微發顫，心中十分緊張。
    但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回都指揮使的話，今日，李暄和往常一樣請我等飲酒，但與前幾次不同，這次他言語之間，十分明顯地暗示，希望我們能幫他一些忙，這無疑在拉攏我們。”
    “那你們是怎麽處理的？”蔣瓛問道。
    王五說：
    “我們假裝聽不出李禦史的言外之意。”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讓周六小來見我。”
    蔣瓛點了點頭吩咐。
    不一會兒。
    周六小就來到了蔣瓛的麵前。
    蔣瓛問了與剛剛一模一樣的問題。
    二周六小的回答玉王五分毫不差。
    他們倆畢竟在錦衣衛待了這麽多年，怎會不知道皇帝多疑？怎會不知道蔣瓛行事但求萬無一失？
    所以前腳剛離開李暄家，便互相串通好了蔣瓛可能會問的各種問題的口供。
    事實證明，他們的決定十分明智。
    然而，他們雖然知道蔣瓛辦事素來嚴謹，卻低估了蔣瓛嚴謹的程度。
    就在周六小離開後的不久，又有一個錦衣衛從外頭走了進來，恭敬地拜道：
    “屬下見過都指揮使！”
    “不必多禮。”蔣瓛隨口說了一句，旋即目光銳利地問道：“剛剛王五和周六小，皆說李暄請他們喝酒，試圖拉攏他們，但自己裝聾作啞，蒙混了過去，可有說謊？”
    沒錯，除了王五和周六小之外，蔣瓛其實還偷偷安排了第三個負責暗中監視的錦衣衛！
    這事兒甚至連朱元璋都不清楚，是蔣瓛私自安排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