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春日閑敘與廟會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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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紫彥城內各方勢力暗流湧動,朝堂之上,官員們因稅收政策、官員任免等問題爭論不休,相國府也頻繁接到各方陳情。周邊各國勢力的關係也在慢慢變化,原本友好通商的鄰邦,在邊境貿易上開始設置重重關卡,貿易摩擦不斷;一向和平相處的兩國,也在交界地帶頻繁增兵,氣氛緊張。而江湖中,各大門派的高手竟紛紛向紫彥城聚集,不知有何圖謀。
相國府的春日庭院,繁花盛放,似一片雲霞飄落人間。桃花、杏花、梨花你爭我搶地綻露嬌顏,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在低吟淺唱,將如夢似幻的馥鬱芬芳播撒在每一寸空氣裏。庭院中央的石桌旁,白詩言、柳可兒和林悅圍坐一處,桌上的香茗散發著嫋嫋熱氣,茶香與花香交織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說不出的愜意悠然。
林悅本就活潑好動,此刻更是坐不住,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像隻發現了新奇玩意兒的小雀兒,一下湊近白詩言,神秘兮兮地說道:“詩言,我最近聽聞了許多關於墨家少主墨泯的事兒,可有意思了!”
白詩言原本正輕輕撥弄著茶杯,修長的手指在溫潤的杯壁上摩挲,聽到墨泯的名字,手指微微一頓,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平日裏的端莊優雅也顧不上了,急切地問道:“快說說,都有什麽?”她坐直了身子,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臉上滿是期待,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像是在等待著什麽至關重要的消息。
林悅見狀,越發來了興致,故意清了清嗓子,吊足了兩人的胃口,才繪聲繪色地講道:“聽說啊,墨泯年紀輕輕就接手了墨家極為重要的軒墨莊,那軒墨莊經營著各類珍稀古玩、奇巧物件,往來都是達官顯貴、富商巨賈,生意可不好做。可她呢,才短短半年,就把生意打理得風生水起,穩穩站住了腳跟,墨家現在已是富可敵國了。這般能耐,在咱們紫彥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白詩言微微頷首,腦海中浮現出墨泯那清冷而又堅定的麵容,想起春日宴上她利落的舉止和不凡的談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欽佩之情,輕聲喃喃:“她確實有過人之處。”墨家在紫彥王朝商業上的地位舉足輕重,墨泯能在如此複雜的局勢下將軒墨莊經營得如此出色,這份能力著實令人讚歎。而且如今各方勢力變化,墨家作為商業巨頭,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著王朝的經濟走向,墨泯的壓力想必也不小。
這時,雪球邁著優雅的步伐,從花叢中鑽了出來,身上的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宛如一團會移動的雪。它徑直跳到白詩言的腿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下,腦袋親昵地蹭著白詩言的手,喉嚨裏發出輕柔的呼嚕聲。白詩言下意識地輕輕撫摸著雪球的腦袋,指尖劃過它柔軟的毛發,動作輕柔而舒緩。
柳可兒輕輕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後,動作優雅地用手帕輕拭嘴角,輕聲說道:“雖說成就非凡,可到底起點和旁人不同,能走到今天,想必也是曆經了不少艱難。”她的語氣輕柔,如同春日裏的微風,卻隱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味,像是話裏有話。
白詩言聽出了她話裏未明說的意思,心中微微不悅,眉梢輕皺,反駁道:“出身又怎能決定一切?墨公子能有如今的成就,靠的是自己的本事,這才更讓人佩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維護之意溢於言表,說完還不自覺地挺了挺脊背,像是在堅守著什麽。在這紫彥王朝,各方勢力都在為自己的利益爭鬥,墨家能保持如今的地位,墨泯的努力和能力不容小覷。
林悅一看氣氛有些微妙,連忙打圓場:“哎呀,不管怎麽說,墨公子就是厲害嘛!我還聽說,她不僅生意上精明,還寫得一手好字,畫技也是了得。上次軒墨莊辦品鑒會,展出了幾幅她的畫作,那意境、那筆法,嘖嘖,好多人都讚不絕口呢!”
這一下,話題又熱絡起來,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聊起墨泯在各種場合的趣事,從她在商會談判時的沉穩睿智,到在文人雅集上的出口成章。雪球安靜地趴在白詩言腿上,偶爾睜開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三位姑娘,像是也在努力聽懂她們的八卦。不知不覺,日頭漸漸西斜,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才各自散去。白詩言起身時,雪球輕巧地跳落在地,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像個忠誠的小衛士。
白景鴻好不容易結束了朝堂上的激烈爭論,身心俱疲地回到府邸。路過庭院時,看到女兒和她的好友們有說有笑,疲憊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溫柔笑意。他悄悄走近,聽著她們聊墨泯的趣事,不禁在心中感慨,年輕真好,還能這般無憂無慮地談論著別人的故事。
用過晚膳後,天色漸暗,柔和的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白詩言的房間裏,給屋內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銀紗。花凝玉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來,她身著一襲素色長裙,裙擺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擺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百合。她走到女兒身邊,輕輕坐下,溫柔地握住白詩言的手,說道:“言兒,今日與可兒和悅兒聊得開心嗎?”白詩言笑著點頭,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朝氣:“開心呢,母親,我們聊了好多有趣的事兒。”花凝玉微微頷首,笑容愈發柔和,像是春日裏最溫暖的陽光,而後試探著問:“那你覺得孫公子如何?那日春日宴上,我瞧著你們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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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詩言微微皺了皺鼻子,神色間帶著一絲不以為然,在母親麵前,她總是更放鬆,也更能袒露真實想法:“孫公子是不錯,才情高,待人也溫和,可我總覺得和他之間,少了些能讓我心動的感覺。就像……就像一杯溫溫吞吞的茶,喝著舒服,卻沒什麽特別的滋味。”
花凝玉輕輕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言兒,孫公子是右丞相府的嫡長子,家世顯赫,又飽讀詩書,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與他結親,對我們白家,對整個相國府來說,都是好事。家族的榮耀、未來的安穩,都和這門親事息息相關。”如今朝堂局勢複雜,各方勢力都在尋求結盟,與右丞相府聯姻,確實能在一定程度上穩固相國府的地位。
白詩言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小聲嘟囔著:“母親,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我不想僅僅因為家世和利益,就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我想找一個能懂我、支持我,和我一起去看外麵世界的人。我不想被困在這深宅大院裏,重複著千篇一律的生活。”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委屈和倔強。
雪球不知何時跳上了床,安靜地趴在白詩言的腳邊,此時像是感受到主人情緒的低落,它輕巧地挪到白詩言手邊,用腦袋蹭了蹭,發出輕柔的“喵嗚”聲。白詩言下意識地摸了摸雪球的毛,指尖傳來的柔軟觸感讓她的心情稍稍平複。
花凝玉看著女兒倔強的模樣,心中一陣心疼,輕輕摸了摸白詩言的頭,發絲在她的指尖滑過,如同她此刻紛亂的思緒。她柔聲說:“罷了罷了,母親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隻是啊,母親看你那日與墨公子交談,似乎也頗為投緣,那墨公子雖出身有些特殊,但瞧著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墨家如今在商業上的影響力,若是能與白家有更緊密的聯係,說不定能在這複雜的局勢中開辟出一條新的道路。
白詩言聽到墨泯的名字,臉頰微微泛紅,像是天邊被夕陽染透的雲霞,眼神中閃過一絲羞澀,她低下頭,小聲說:“母親,您說什麽呢。”花凝玉看著女兒的模樣,心中明白了幾分,隻是微笑著不再言語,起身輕輕為她掖了掖被角,才悄然離開房間。
房間裏安靜下來,隻有白詩言輕輕的呼吸聲。她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明月,思緒飄遠。回想起上次府裏舉辦的春日宴,雖也是熱鬧非凡,可到底是在自家院子裏,總覺得少了些自由和新奇。已經很久很久沒真正出去遊玩過了,每天在這相國府中,雖衣食無憂,卻總有種被束縛的感覺。這次廟會,就像是一扇通往自由與歡樂的大門,即將在她麵前緩緩打開 ,光是想想就讓她激動不已。雪球窩在她枕邊,也漸漸進入了夢鄉,偶爾動動胡須,像是也在做著甜甜的夢。
春日的相國府,處處洋溢著蓬勃生機,枝頭的繁花似錦,微風輕拂,花瓣簌簌飄落,宛如一場花雨。孫北辰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衣袂飄飄,身姿挺拔,手中還捧著精心挑選的禮物,邁著沉穩的步伐踏入相國府。他此次前來,本是為了與相國商討朝堂上的一些事宜,畢竟如今紫彥王朝局勢複雜,各方勢力暗流湧動,朝堂之上也爭論不休,身為右丞相府的嫡長子,他也有諸多事務需要與相國溝通。
孫北辰在管家的引領下,來到了相國的書房。一番交談後,孫北辰起身告辭。剛走出書房,便遇見了花凝玉。花凝玉今日身著一襲淡粉色的羅裙,氣質溫婉,她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眼神中透著幾分期許,熱情地說道:“孫公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正好言兒在花園,不如隨我一同過去坐坐,她也常念叨著幾位好友呢。”
孫北辰微微一愣,隨即禮貌地欠身行禮,心中明白花凝玉的用意,臉頰微微泛起紅暈,輕聲應道:“那就叨擾相國夫人了。”於是,孫北辰便在花凝玉的帶領下,前往花園。一路上,花凝玉看似隨意地詢問著孫北辰的近況,從學業到生活,言語間滿是關切。
待來到花園,白詩言正與柳可兒、林悅圍坐一處,歡聲笑語不斷。花凝玉走上前,笑著說道:“言兒,孫公子來了。” 白詩言聞聲起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禮貌地微笑回禮:“孫公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孫北辰看著白詩言,眼中滿是溫柔,回禮道:“白姑娘,一切安好。” 而後,孫北辰接著說道:“再過幾日便是廟會,此次廟會規模盛大,各地的奇珍異寶、精彩雜耍應有盡有,還有難得一見的民間技藝展示。我想著,白姑娘或許會有興趣,不知能否有幸一同前往?”說到此處,他的眼中滿是期待,微微前傾的身子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像是在等待一個至關重要的答複。
白詩言還未作答,恰好路過的林悅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興奮地跑了過來:“廟會?聽起來就好玩!詩言,咱們一起去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雙手拉著白詩言的胳膊,不停地搖晃著。這時,柳可兒也從後麵跟了上來,她步伐輕盈,麵帶微笑,點頭表示讚同:“確實難得,去湊湊熱鬧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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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原本在一旁曬太陽,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跑了過來,繞著白詩言的腳打轉,似乎也在期待著這場出行。白詩言看著好友們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孫北辰,笑著說:“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孫北辰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點頭道:“如此甚好。屆時,我定會前來相迎。”隨後,孫北辰又與眾人寒暄幾句便告辭離去。
待孫北辰離開,林悅一下子湊到白詩言身邊,眼睛裏閃爍著八卦的光芒:“詩言,孫公子這般邀請你,莫不是對你有意思?”柳可兒也笑著附和:“我看也是,之前春日宴上就瞧出他對你格外關注。”白詩言臉頰微紅,輕輕拍了下林悅的手:“你們別亂說,不過是一起去廟會罷了。”話雖如此,她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聊起孫北辰的種種細節,從他的言行舉止到穿著打扮,時不時發出陣陣笑聲。林悅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們還記得嗎,上次他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角,那慌亂的樣子,和平時的翩翩公子形象完全不一樣!”柳可兒也笑得直不起腰:“是啊是啊,當時我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白詩言也跟著笑起來,腦海裏浮現出孫北辰那略顯狼狽的模樣,覺得他平日裏的穩重形象多了幾分真實和可愛。
雪球則安靜地趴在白詩言腳邊,偶爾抬頭看看她們,似乎也在感受著這份歡樂。當林悅試圖伸手摸它時,雪球立刻警覺地豎起耳朵,衝她哈了一聲,嚇得林悅連忙把手縮了回去。白詩言見狀,輕輕抱起雪球,雪球在她懷裏立刻變得溫順起來,蹭著她的臉頰,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柳可兒笑著說:“這雪球還真是隻跟你親,詩言。”白詩言溫柔地撫摸著雪球的毛,笑著回應:“它呀,就認我這個主人。”
此時,白景鴻剛和幕僚們商議完應對鄰國的策略,心中煩悶。他深知朝堂局勢複雜,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想到女兒,他決定去看看她。走進女兒的院子,聽到她和好友們的歡聲笑語,他的心情瞬間舒緩了許多。他悄悄在一旁聽著她們聊廟會的期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等她們聊完,他才笑著走進去,對白詩言說:“言兒,聽說你要去廟會,可得多帶些侍衛,外麵可不比府裏安全。要是看到喜歡的玩意兒,盡管買,父親給你撐腰。”白詩言笑著點頭:“謝謝父親,我知道啦。”看著女兒開心的模樣,白景鴻覺得再多的煩惱都能拋到腦後。
隨著時間流逝,廟會前一天,白詩言早早地起了床。回想起昨日與好友們的八卦閑聊,她的心情依舊愉悅。可一想到明日要去廟會,她的心跳就不自覺加快。
她來到衣櫃前,打開櫃門,看著滿櫃的華服,開始仔細挑選起當日要穿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來比劃,卻總覺得不夠滿意。她先拿出一件大紅色的牡丹紋錦袍,穿在身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覺得顏色太過豔麗,與廟會的輕鬆氛圍不太相符。又試了一件鵝黃色的紗裙,雖然輕盈飄逸,但款式有些普通。
這時,雪球跳上了衣櫃,在衣服堆裏滾來滾去,把衣服弄得亂七八糟。白詩言看著它調皮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雪球,你別搗亂啦!”雪球卻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在衣服上撒歡,還叼起一條絲帶,甩來甩去,玩得不亦樂乎。白詩言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把雪球抱起來,放在床上,又繼續挑選衣服。
終於,她選定了一件淡藍色的羅裙,裙擺繡著精致的蘭花圖案,領口和袖口都鑲著細膩的蕾絲花邊,既清新又不失優雅。她拿著衣服,想象著自己穿著它在廟會上穿梭,感受著熱鬧的氛圍,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時,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小姐,柳小姐和林小姐來了。”白詩言連忙把衣服掛好,整理了一下頭發,迎了出去。
柳可兒和林悅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雪球,兩人立刻被它吸引,圍過去逗弄起來。林悅再次伸出手,想要抱抱雪球,可雪球卻又衝她哈了一聲,嚇得林悅連忙把手縮了回去。柳可兒笑著說:“這雪球該調教調教下了,詩言。”白詩言笑著抱起雪球,雪球立刻在她懷裏蹭來蹭去,十分親昵。
幾人一邊逗著雪球,一邊聊起了廟會的事兒,對即將到來的廟會充滿了期待。林悅興奮地說著自己想要吃的小吃,從軟糯的桂花糕、香甜的糖葫蘆,到酥脆的芝麻餅,每一樣都讓她垂涎欲滴。柳可兒則好奇地猜測著廟會上會有哪些新奇玩意兒,說不定會有來自西域的奇珍異寶,或者是能工巧匠現場製作的精美手工藝品。
白詩言聽著她們的討論,也忍不住加入其中:“我還想看看有沒有好看的步搖,之前的那些都有些舊了。”林悅眼睛一亮:“對對對,還有麵具,上次廟會我就看到一個特別漂亮的狐狸麵具,這次說不定能找到更好看的!”
隨著夜幕降臨,三人的討論才漸漸結束。白詩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她望著窗外的月光,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廟會的熱鬧場景。她想象著自己在人群中穿梭,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和歡笑聲,心中既緊張又興奮。雪球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安,跳上床,趴在她的枕邊,用溫暖的小身子緊緊挨著她,時不時用腦袋蹭蹭她的臉,發出輕柔的“喵嗚”聲,像是在安慰她。白詩言輕輕撫摸著雪球的毛,在它的陪伴下,漸漸進入了夢鄉,嘴角還掛著一絲甜甜的笑意。在這風雲變幻的紫彥王朝,這片刻的寧靜與歡樂顯得尤為珍貴,而明日的廟會,又會給她帶來怎樣的驚喜與奇遇呢,白詩言滿心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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