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流湧動,情路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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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時節,紫彥城宛如一幅被暖陽暈染的丹青古卷。日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於街巷間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微風輕拂,光影搖曳生姿,恰似在低吟淺唱這座古城千年的悠悠往事,每一絲風裏都裹挾著歲月沉澱的墨香。相國府內,靜謐而祥和,唯有枝頭鳥兒偶爾的啼鳴,打破這份寧謐,更襯出庭院深深深幾許的幽寂,讓人仿若置身於唐宋詩詞中的清幽之境。
    白詩言靜坐在母親的病榻前,黛眉微微蹙起,美目之中滿是擔憂與關切。她素手輕蘸溫水浸濕的手帕,動作輕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寶,緩緩為母親拭去額頭的薄汗,那姿態猶如古畫中溫婉的仕女。隨後,她又端起桌上那散發著苦澀藥香的藥碗,朱唇輕啟,徐徐吹散熱氣,而後舀起一勺,遞至母親唇邊,聲如黃鶯出穀,溫柔說道:“母親,該喝藥了,小心燙。”其言辭間,盡顯中華傳統孝道的溫婉與細膩。
    花凝玉微微頷首,在白詩言的攙扶下,緩緩坐起,艱難地將藥飲下。每咽下一口,花凝玉眉頭便微微皺起,白詩言見狀,心疼不已,連忙遞上一顆蜜餞,柔聲道:“母親,吃顆蜜餞,就不苦了。”這一幕,恰似孟郊筆下“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所描繪的親子深情的溫情回溯。花凝玉服完藥後,靠於床頭,慈愛地看著白詩言,目光似春日暖陽:“言兒,你整日守著我,也該歇歇了。”
    白詩言握住花凝玉的手,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母親,我不累。隻要您能快點好起來,我做什麽都願意。這些天您躺著,我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就盼著您能快點好,咱們還能像以前一樣,一起在花園裏賞花、聊天。”話語中滿是對母親的牽掛與對往昔溫馨時光的眷戀,猶如歸有光回憶母親時的拳拳深情。花凝玉輕輕歎了口氣,洞悉一切般說道:“你這孩子,心思都寫在臉上。我知道你惦記著墨泯那孩子,等我再好些,你就去看看他吧。”
    白詩言的臉瞬間泛起紅暈,恰似天邊絢麗的晚霞,她低下頭,輕聲說:“母親,您就別打趣我了。隻是她受了傷,我實在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他現在恢複得怎麽樣,換藥的時候會不會疼……”花凝玉輕輕拍了拍白詩言的手,微笑著說:“我懂你的心思,等我能下床走動了,你就去吧,記得帶些上好的傷藥。你呀,從小就心軟,遇到喜歡的人,這心思全在人家身上了。”白詩言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羞澀的笑意:“母親,您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實我和墨泯也沒什麽,就是……就是覺得她人好,和她在一起,心裏特別踏實。”
    花凝玉看著白詩言,眼中滿是寵溺:“我知道,我家言兒長大了,有喜歡的人了。墨泯那孩子,看著也不錯,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好好照顧你。等你去看她的時候,多留個心眼兒,別被人騙了。”白詩言靠在花凝玉肩頭,撒嬌道:“母親,您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墨泯她對我可好了,我相信她。”母女倆又閑聊了一會兒,白詩言才戀戀不舍地起身,讓母親好好休息,這溫馨的場景,仿佛是從古代閨閣生活畫卷中截取而來。
    與此同時,墨泯在棲月幽莊的庭院中養傷。暖煦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庭院裏,為整個庭院鋪上一層暖融融的金色,宛如披上一襲金縷衣,頗有“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的意境。她靜靜地坐在石凳上,身上的傷痛在草藥的悉心調理下正逐漸減輕。她微微仰頭,目光追隨著天邊悠然飄動的流雲,思緒也隨之飄向遠方。
    她想起與白詩言初次相遇時,她身著一襲粉白羅裙,身姿輕盈得如同春日裏的飛燕,笑起來眉眼彎彎,恰似一彎新月,靈動俏皮的模樣瞬間闖進了他的心裏,想到這裏,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又想起相處時,她溫柔體貼的關懷,在他疲憊時遞上的一杯熱茶,在他煩惱時耐心傾聽的模樣,笑意愈發濃鬱,這些回憶,宛如古代才子佳人故事中的美好橋段。
    可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自己尚未完全康複的傷口上,笑容瞬間隱去,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憂慮。“相國似乎對我充滿戒備,我和詩言的感情,真的能跨越這些阻礙嗎?如果詩言知道了我的秘密,她還會想跟我在一起嗎?我們會有的未來?”她在心底暗自思忖,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那迷茫如同迷霧,籠罩著她的心。
    相國府的書房內,燭火搖曳跳躍,徹夜未熄。白景鴻端坐在案前,神情嚴肅而凝重,麵前高高堆起的是關於墨泯的調查卷宗。隨著調查的逐步深入,他發現墨泯在江湖中的處境極為艱難,竟四麵受敵,不少勢力都對他虎視眈眈,欲除之而後快。
    白景鴻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發出“噠噠”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書房裏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內心糾結的寫照。“本以為他是顆可用的棋子,能為我所用,幫我達成目的,可如今看來,他的麻煩太多,稍有不慎,會不會反而給我帶來災禍?”他低聲呢喃,聲音裏滿是猶豫與糾結,好似諸葛亮在空城計前的審慎權衡。思索良久,他猛地站起身,在書房裏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沉重,地麵被他踏出輕微的聲響。最終,他還是喚來了管家。“去,密切留意墨泯的一舉一動。他的行蹤、與何人會麵,哪怕是最細微的事情,一旦有風吹草動,即刻向我稟報。”相國的聲音低沉而威嚴,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宛如古代權臣發號施令時的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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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恭敬地應了一聲“是”,微微欠身,轉身快步離去。白景鴻望著管事離去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心中還在反複權衡著是否要放棄墨泯這個棋子,這個決定猶如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恰似楚漢相爭時項羽麵臨抉擇的艱難。
    在右丞相府,右丞相孫鶴銘最近總覺得兒子孫北辰有些不對勁。以往總是按時回府,最近卻早出晚歸,身上還帶著一股陌生的脂粉氣。
    這天,孫鶴銘把孫北辰叫到書房,一臉嚴肅地問道:“辰兒,你最近在忙些什麽?每日早出晚歸,連家都顧不上了。”其言辭間,盡顯長輩對晚輩行為的關切與審視,仿若古代家訓中的諄諄教誨。孫北辰心裏一驚,但還是強裝鎮定,說道:“父親,最近結識了一些朋友,大家一起聚聚,聊聊天,沒什麽大事。”孫鶴銘冷哼一聲:“朋友?什麽朋友能讓你整日不著家,還弄得一身脂粉味回來?你可別給我惹出什麽亂子。”孫北辰連忙解釋:“父親,您別多想,真的隻是普通朋友。我知道分寸的,不會耽誤正事。”孫鶴銘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說:“最好是這樣。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收收心,多幫我處理些公務,別整天在外麵瞎混。”孫北辰表麵上點頭稱是,心裏卻根本沒把父親的話放在心上。自從對白詩言一見鍾情後,他滿腦子都是如何得到白詩言,為此,他不惜一切代價,隻為得到她。孫北辰從書房出來後,越想越氣,惱羞成怒,他暗中聯絡了一些江湖人士,準備刺殺墨泯,不把他弄殘不消氣。
    自白詩言回府後,孫北辰每日都雷打不動地前往相國府。他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相國府,臉上堆滿了笑容,那笑容熱情得有些誇張,見到白景鴻後,立刻拱手作揖,動作標準而恭敬,說道:“相國大人,晚輩特來拜訪,還望大人多多指教。”其言行舉止,遵循著古代官場的禮儀規範。
    白景鴻微微點頭,臉上神色淡淡的,示意他坐下。兩人一番交談,孫北辰言語間盡顯對白景鴻的恭敬與討好,他口若懸河,從詩詞歌賦到治國理政,無一不談,試圖從白景鴻那裏獲取更多關於白詩言的信息,同時也希望得到相國的認可,在白景鴻心中留下好印象,這一番交談,仿若古代文人雅士的清談會。
    白景鴻雖神色淡淡,可麵對孫北辰的滔滔不絕,偶爾也會微微頷首,對他某些見解表示些許讚同。孫北辰見狀,心中暗自竊喜,以為自己的表現已成功引起白景鴻的注意。交談漸入尾聲,孫北辰雖意猶未盡,但也不得不起身告辭。
    他恭敬地向白景鴻拱手作揖,言辭懇切道:“今日能與相國大人交談,實乃晚輩莫大的榮幸。大人的教誨,晚輩銘記於心。”白景鴻微微抬了抬手,算是回應。
    孫北辰退出書房後,並未直接離開相國府。他熟稔地找到府中的管事,臉上堆滿笑容,從袖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悄悄塞到管事手中,低聲說道:“管家,這是一點小意思,還望您笑納。”管家心領神會,迅速將荷包收入懷中,臉上的笑容愈發親切:“孫公子客氣了,有什麽吩咐盡管說。”這一幕,充滿了古代官場與府邸中人情往來的微妙。
    孫北辰左右張望了一下,見無人注意,才小聲說道:“白姑娘是否在忙,如果不忙勞煩您帶我去她那兒。”管家麵露難色,猶豫了一下,孫北辰見狀,又補充道:“管家,隻要您幫忙,好處自然少不了您的。”管家這才點了點頭,說道:“行吧,公子隨我來,但可別耽擱太久,不然我不好交代。”
    就這樣,在管家的帶領下,孫北辰來到了白詩言的書房外。管家上前輕輕敲了敲門,屋內傳來白詩言溫柔的聲音:“請進。”管家推開門,恭敬地說道:“白姑娘,孫公子又來拜訪了。”
    白詩言看到孫北辰,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還是禮貌地起身相迎。孫北辰滿臉熱情,快步走上前,說道:“白姑娘,我可算又見到你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話真是一點不假。”白詩言微笑著回應:“孫公子客氣了,快請坐。”她的態度不冷不熱,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宛如古代閨秀應對追求者時的得體。
    孫北辰一坐下,眼睛就在屋內四處打量,很快被桌上一本翻開的書卷吸引。他伸手拿起來,說道:“沒想到白姑娘也愛讀《詩經》,我對其中的《關雎》可是情有獨鍾,‘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每次讀起,都覺得其中描繪的美好愛情令人向往。白姑娘,你最喜歡哪一篇呢?”白詩言輕輕捋了捋耳邊的發絲,平靜地說:“每一篇都有其獨特韻味,很難說最喜歡哪一篇,更多是因時因景,感悟不同。”其回答盡顯古代才女對經典的獨特理解與感悟。
    孫北辰接著說道:“我覺得《詩經》裏的情感真摯純粹,就如同我對姑娘的心意一般。我近日得了一幅名家繪製的《詩經》畫卷,上麵的場景栩栩如生,與詩中的意境完美契合。改日我帶來給姑娘瞧瞧,說不定能幫姑娘更好地理解這些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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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詩言婉拒道:“孫公子有心了,隻是我更習慣從文字本身去感悟,畫卷雖好,卻可能會限製了想象。”其言辭間,展現出對文學藝術獨特的審美追求。孫北辰仍不放棄,又說道:“對了,我家中藏有不少古籍善本,關於詩詞歌賦、經史子集的都有。若是白姑娘有興趣,我可以讓人送過來,供姑娘研讀。”白詩言微笑著回應:“孫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相國府中藏書頗豐,暫時還無需借閱。”
    每次孫北辰來,都這般對白詩言熱情似火,可白詩言始終以禮相待,不遠不近。聊了一會兒後,白詩言有意無意地看了看天空,暗示時間不早。孫北辰卻裝作沒看見,依舊興致勃勃地說著。直到管家在門外輕輕咳嗽了幾聲,孫北辰才意識到該離開了,隻得戀戀不舍地起身告辭。
    他臨走前,還不忘對白詩言說道:“白姑娘,明日我再來看你,說不定能給你帶些更有趣的新鮮事兒。”白詩言微笑著點頭致謝,待孫北辰離開後,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重新拿起桌上的書卷,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
    孫北辰從相國府出來,覺得心中憋悶,便獨自在街頭漫無目的地遊蕩。天色漸暗,華燈初上,街邊的喧囂熱鬧與他內心的憤懣形成鮮明對比。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一條偏僻的小巷,巷子裏彌漫著一股神秘的氣息。他在一處不起眼的門前停下,抬手輕輕敲了敲門,發出特定的節奏。片刻後,門內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來者何人?”孫北辰壓低聲音,說出了暗號。門內的人謹慎地透過門縫這瞧瞧那看看,確認安全後,才滿臉堆笑地打開門。
    門一打開,一股奢靡的氣息撲麵而來。裏麵燈紅酒綠,各種歌舞聲、私會的嬉笑聲交織在一起。廂房內,人們肆意享樂,紙醉金迷。孫北辰徑直走向一個角落,獨自坐下,要了一壺酒,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嘴裏一直念念有詞:“白詩言,為什麽你就是不喜歡我……”這場景,仿若古代失意文人在煙花柳巷借酒消愁。左右的歌姬見他一臉愁容,趕忙上前勸酒,柔軟的聲音在他耳邊環繞:“公子,莫要煩惱,喝杯酒,開心些。”孫北辰卻充耳不聞,隻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裏灌酒。
    這時,一個身著薄紗的漂亮舞姬搖曳生姿地走到他麵前,眉眼含情,腰肢款擺,舉手投足間盡顯嫵媚。她輕輕坐在孫北辰身旁,伸出玉手為他斟酒,嬌聲道:“公子,看你如此憂愁,不如讓奴家為你解解悶。”孫北辰早已醉眼朦朧,恍惚間,竟將眼前的舞姬認成了白詩言。他一把抓住舞姬的手,眼神中滿是癡迷:“詩言,你終於肯理我了……”舞姬先是一怔,隨即明白眼前的公子醉得厲害,把自己錯認成了別人。但她也不戳破,順勢迎合著孫北辰,嬌笑著與他卿卿我我。
    在酒精的作用下,孫北辰徹底失去了理智,他緊緊擁著舞姬,仿佛擁住了他心心念念的白詩言。兩人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走進了一間廂房。廂房內,燭火搖曳,孫北辰與舞姬倒在了床上,肆意放縱,試圖在這短暫的歡愉中忘卻被白詩言拒絕的痛苦與不甘。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孫北辰的臉上,他緩緩睜開眼睛,宿醉的頭痛讓他皺起眉頭。身旁的舞姬還在熟睡,他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場景,片刻後才想起昨晚的荒唐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惱與厭惡,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衫,掏出一錠銀子扔在桌上,便匆匆離開了這個充滿靡靡之音的地方。
    走在回府的路上,孫北辰的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自己昨晚的行為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鬧劇,可白詩言的冷漠依舊如鯁在喉。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想辦法讓白詩言徹底屬於自己,不管用什麽手段……
    經過幾日悉心調養,花凝玉的氣色明顯好轉,已能在丫鬟的攙扶下,於屋內緩緩踱步。這日午後,陽光輕柔地灑落在窗前,給屋內添了幾分暖煦。白詩言坐在花凝玉身旁,看著花凝玉日漸康複的麵容,心中滿是欣慰,卻也隱隱透著一絲急切。
    花凝玉瞧出了白詩言的心思,慈愛地笑了笑,輕聲說道:“言兒,我知道你惦記著墨泯那孩子,想去看看他就去吧。”白詩言臉頰微微泛紅,輕輕咬著下唇,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羞澀,小聲說道:“母親,我……我是有些擔心他的傷勢。”
    花凝玉輕輕拍了拍白詩言的手,語重心長地叮囑:“去看看也好,隻是這一路雖說不算遠,可也不能大意。你把府裏的得力侍衛帶上,我才放心。”白詩言剛想開口拒絕,覺得興師動眾太過張揚,母親卻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繼續說道:“這世道可不太平,你一個姑娘家出門,多些人照應總是好的。”白詩言猶豫片刻,終是點了點頭,應道:“母親說得是,我聽您的。”
    隨後,白詩言便開始著手準備。她親自去藥房挑選了最好的傷藥,又仔細地將其包裝好,每一個動作都滿含著對墨泯的關切。待一切準備就緒,她帶著精心挑選的侍衛,浩浩蕩蕩地前往棲月幽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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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她坐在裝飾精美的馬車裏,心情急切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車窗外的景色如走馬燈般快速掠過,可她卻無心欣賞。她的手指不停地擺弄著衣角,將衣角揉得皺巴巴的,腦海中不斷浮現與墨泯重逢的畫麵。她想著墨泯看到她時會是怎樣的表情,是驚喜,還是一如往常的溫柔。想到此處,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羞澀的笑意,那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動人。
    隨著馬車一路前行,漸漸遠離了繁華喧囂的城鎮,四周的景色愈發清幽。道路兩旁是連綿起伏的青山,山上植被繁茂,綠樹成蔭,偶爾還能聽見幾聲清脆的鳥鳴。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讓人感到格外愜意。
    行至山間,蜿蜒的小路兩旁野花肆意綻放,五彩斑斕,微風拂過,花枝搖曳,仿佛在歡迎著他們的到來。遠處,一條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侍衛們騎著高頭大馬,緊緊簇擁著白詩言的馬車,馬蹄聲在山間回響。
    終於,一座古樸雅致的庭院出現在眼前,朱紅色的大門半掩著,門旁的石獅子威風凜凜,這便是棲月幽莊。白詩言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深吸一口氣,平複著內心的激動,緩緩走下馬車。
    而此時的棲月幽莊,墨泯還不知白詩言即將到來,他依舊在庭院中養傷,思念著遠方的她。他坐在石凳上,手中拿著荼靡花香囊,眼神溫柔而深情。
    一名侍衛翻身下馬,快步走到棲月幽莊朱紅色的大門前,抬手輕輕叩響門環,發出清脆的聲響。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一位麵容和善的莊丁探出頭來。侍衛側身讓開,露出身後的白詩言。莊丁一眼認出了她,臉上立刻浮現出恭敬的笑容,連忙說道:“白姑娘,您可算來了,少主時常念叨著您呢。”白詩言微微頷首,嘴角帶著一抹溫婉的笑意,輕聲說道:“有勞了,還請帶我去見他。”莊丁連忙應下,側身讓白詩言和侍衛們進入莊內。
    莊丁在前方帶路,腳步輕快。白詩言跟在其後,眼神中滿是期待,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一路上,她的目光在莊內四處打量,熟悉的景色讓她愈發想念墨泯。穿過曲折的回廊,繞過幾處精致的假山,便來到了庭院之中。此時,墨泯正坐在石凳上,手中拿著從白詩言那奪過來的荼蘼花香囊,眼神溫柔而深情,思念著遠方的她。聽到腳步聲,墨泯下意識地抬起頭,目光瞬間與白詩言交匯。
    墨泯抬頭看到白詩言的那一刻,驚喜瞬間湧上心頭,那驚喜如同決堤的洪水,將她整個人淹沒。她不顧腿上還未完全康複的傷勢,猛地站起身來,動作太過急切,扯動了傷口,一陣劇痛從傷口處傳來,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五官微微扭曲,但很快就被重逢的喜悅所取代。她快步迎上前去,腳步有些踉蹌,卻帶著堅定的決心。
    兩人相對而立,千言萬語都在這深情的凝視中。白詩言的嘴唇微微顫抖,好半天才輕輕開口:“我……我擔心你的傷勢。”說著,她從懷中掏出傷藥,那傷藥是她親自去藥房挑選,又精心包裝的,遞向墨泯。墨泯接過,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白詩言的手,兩人皆是一顫。墨泯輕聲說道:“已經無礙了。”白詩言微微低頭,臉頰泛紅:“母親一好些,我就過來看你了。”
    正在此時,棲月幽莊外的密林中,幾個黑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這些人正是孫北辰派來刺殺墨泯的殺手,他們自以為行動隱秘,卻不知棲月幽莊周圍暗處藏著墨泯的暗衛。暗衛們早在殺手靠近時就已察覺,悄無聲息地隱匿在暗處,等待著最佳時機。當殺手們靠近莊門,準備動手時,暗衛們瞬間發動攻擊。一時間,林中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此起彼伏。
    一名殺手剛準備翻身上牆,突然一支冷箭從暗處射來,正中他的肩膀,他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其他殺手見狀,立刻警惕起來,試圖尋找攻擊他們的人,但暗衛們隱匿在黑暗中,他們根本無從下手。經過一番激烈的搏鬥,殺手們漸漸不敵暗衛,紛紛帶傷逃竄。而這場戰鬥的動靜,也傳到了庭院中墨泯的耳中。
    墨泯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香囊,緩緩站起身來,警惕地看向院外。她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隱隱感覺到危險正在逼近。白詩言也察覺到了墨泯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卻隻看到一片寂靜的庭院,她疑惑地問道:“怎麽了?”墨泯收回目光,輕輕搖了搖頭,不想讓白詩言擔心,說道:“沒事,可能是聽錯了。” 其實她心裏清楚,外麵一定發生了什麽,但她不想讓白詩言卷入危險,決定先隱瞞此事。
    然而,兩人都不知道,這隻是一場更大風波的開端。相國府的密探已經將白詩言來棲月幽莊的消息傳回,白景鴻得知後,臉色愈發陰沉,他深知,白詩言與墨泯的感情若繼續發展,將會成為他計劃中的巨大阻礙。
    與此同時,孫北辰得知刺殺失敗後,氣得暴跳如雷。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嘴裏不停地咒罵著:“一群廢物,連個受傷的人都殺不了!” 他的謀士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子,此事不能再拖了。墨泯一日不死,白姑娘的心就一日不會在您身上。”孫北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我知道,看來,我得親自想想辦法了。” 他開始在心中謀劃著一個更加惡毒的計劃,企圖徹底破壞墨泯和白詩言的感情 。
    在這看似平靜的棲月幽莊中,實則暗流湧動,一場危機正悄然逼近。墨泯與白詩言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卻不知他們的愛情即將麵臨前所未有的考驗,而他們的命運,也將在這複雜的局勢中,被推向未知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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