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幽穀仙居,踏路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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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寧靜的山穀石屋,墨泯和白詩言盡情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相互陪伴的溫暖時光。清晨,第一縷陽光還裹挾著絲絲涼意,便迫不及待地透過斑駁的窗欞,在屋內的泥地上印下一片片細碎的光影。白詩言總是早早地從睡夢中醒來,她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驚擾到還在沉睡的墨泯。
她來到那簡易的灶台前,熟練地蹲下身子,伸手將提前備好的幹柴小心翼翼地碼放進灶膛,再用火石輕輕敲擊,濺出的火星很快點燃了幹燥的引火物,劈裏啪啦的聲響隨之響起。白詩言往鍋裏添上幹淨的山泉水,靜靜等待水燒開。趁著這個間隙,她把前些日子采集來的草藥和野果一一取出。那些草藥葉片鮮嫩,脈絡清晰,野果色澤鮮豔,散發著自然的果香。白詩言熟練地將草藥洗淨切碎,把野果去核搗爛,待水煮沸後,依次放入鍋中,並不時用木勺輕輕攪拌。
不一會兒,粥香便在屋內悠悠彌漫開來,那濃鬱的香氣緩緩鑽進墨泯的夢鄉,輕輕將他喚醒。墨泯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在灶台前忙碌的白詩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可隨即,他的眼神裏泛起一絲心疼。這些日子,白詩言為了照顧自己,忙前忙後,不僅要操心一日三餐,還要時刻留意她身體的細微變化,眼神裏的疲憊怎麽也藏不住。
想到這兒,墨泯起身,悄悄走到白詩言身後,輕輕環抱住她。白詩言微微一怔,手中的木勺停了下來。“詩言,辛苦你了。”墨泯輕聲說道,聲音裏滿是疼惜。白詩言回過神,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隻要你能快點好起來,我做這些都值得。”墨泯將下巴輕輕擱在白詩言的肩頭,兩人靜靜地享受著這片刻的溫馨。
午後,陽光正好,暖融融地傾灑在小院裏,給整個院子鋪上了一層金色的絨毯。墨泯會在白詩言的攙扶下,慢慢走出石屋。每邁出一步,墨泯都能真切地感受到身體在逐漸恢複力量,盡管動作還有些遲緩,但已全然沒了之前的虛弱與無力。兩人並肩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看著山穀中的花草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枝葉相互摩挲,發出沙沙的輕響。
他們回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在江湖上的刀光劍影、生死逃亡,此刻似乎都變得無比遙遠。白詩言微微側身,輕輕靠在墨泯的肩頭,聲音輕柔,帶著幾分後怕地訴說著那些驚險時刻裏對她的擔憂:“你昏迷的那段時間,我真的好害怕,生怕你再也醒不過來。”墨泯聽著,心中滿是感動,她輕輕握住白詩言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無盡的溫柔與安慰,緩緩講述著自己昏迷時模糊的夢境:“我好像夢到我們一直在黑暗裏奔跑,怎麽也跑不出去,可隻要一想到你,就有了向前的勇氣。”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一幅溫馨而美好的畫麵。
有時,老頭會遠遠地站在山穀的小徑上,靜靜地看著他們。他的身影隱在斑駁的樹影中,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一片片光影。老頭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那笑容裏藏著旁人難以捉摸的深意,似乎在期待著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而墨泯和白詩言沉浸在彼此的世界裏,對老頭的舉動也不再像從前那般在意。他們深知,在這看似平靜的未知山穀中,危險或許並未真正離去,但此刻,他們隻想緊緊抓住這來之不易的寧靜與甜蜜。
在這寧靜的山穀時光裏,白虎偶爾會出現在他倆身邊。起初,白詩言剛看到白虎那龐大的身軀從樹林中緩緩走出時,嚇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心髒砰砰直跳,仿佛要衝破胸腔。她總是下意識地迅速往墨泯身後躲,雙手緊緊抓住墨泯的衣角,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白虎每次出現,都隻是靜靜地趴在一旁,用溫和的目光看著他們,巨大的身軀臥在地上,宛如一座小山,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可它的眼神裏沒有絲毫的敵意,反而帶著一種奇異的友善,漸漸地,白詩言的恐懼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消散了一些。
有一次,墨泯正坐在院子裏,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活動著還有些僵硬的筋骨。白虎悄無聲息地走來,它的腳步輕盈得如同一片飄落的樹葉,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在墨泯身旁趴下,巨大的腦袋擱在爪子上,眼睛微眯,愜意地享受著日光。墨泯見狀,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她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伸出手,緩緩地摸向白虎的腦袋。當她的手觸碰到白虎那粗糙的皮毛時,白虎非但沒有躲開,還舒服地晃了晃尾巴,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呼嚕聲,像是在表達對墨泯撫摸的喜愛。
白詩言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驚奇,猶豫了片刻後,也慢慢湊了過來。她的手微微顫抖著,緩緩抬起,輕輕撫摸著白虎的後背。白虎似乎很享受這份親昵,時不時用腦袋蹭蹭他們的手,那一刻,一人一虎相處得無比融洽。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一幅奇妙而和諧的畫麵,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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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隻要白虎出現,墨泯和白詩言都會和它玩耍一會兒。白虎會陪著他們在山穀中漫步,它像一個忠誠的衛士,緊緊跟在他們身後,步伐沉穩而有力。當他們遇到一些小危險,比如突然竄出的毒蛇時,白虎會立刻擋在他們身前,豎起背上的毛發,全身的鬃毛根根直立,發出威嚴的吼聲,那吼聲在山穀中久久回蕩,震得周圍的樹葉簌簌落下,將毒蛇嚇得蜷縮在原地,身體瑟瑟發抖,不敢動彈。直到毒蛇緩緩退去,消失在草叢中,白虎才會放鬆警惕,輕輕甩動尾巴,繼續陪著他們悠然前行。
在與老頭相處的日子裏,下棋成了老頭和墨泯之間獨特的交流方式。一日午後,暖烘烘的陽光肆意傾灑,為石桌鋪上一層柔和的金輝,桌上擺著古樸的棋盤,黑白棋子交錯縱橫,仿佛在訴說著無聲的戰爭。老頭盯著棋盤上膠著的局勢,眉頭微微皺起,像一彎被輕攏的月,隨後嘴角一勾,笑著打趣道:“徒兒,你這棋就不能讓讓我,好歹尊老敬老嘛。”那笑容裏帶著幾分頑童般的促狹,在陽光下格外明顯。
墨泯毫不猶豫地落下一子,清脆的落子聲在寂靜的午後格外響亮,她頭也不抬,語氣堅決:“誰是你徒兒,再說棋本就是你死我活,何須讓。”老頭聽了,不怒反笑,笑聲爽朗,震得周圍的空氣都跟著微微顫動:“好小子,有性格!不過這棋局如人生,有時退一步,海闊天空。”墨泯卻不以為然,輕輕挑眉,反駁道:“在我看來,一步退讓,滿盤皆輸。”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情緒愈發高漲,爭得麵紅耳赤。一旁的白詩言看著,不禁莞爾,抬手輕輕捂住嘴,笑意從指縫間溢出,眼中滿是溫柔與寵溺。
在山穀隱居的時光如潺潺溪流,靜謐且美好,每一日都被溫暖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填滿。不知不覺間,墨泯的身體已全然康複,曾經的虛弱與蒼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紅潤的麵色和矯健的身姿。她與白詩言的生活,被溫柔的時光悄然潤澤,愛意在每一個眼神、每一次觸碰間肆意生長。連相伴的白虎也成了這段靜謐歲月裏不可或缺的夥伴,它總是安靜地趴在一旁,見證著兩人的甜蜜與溫馨。
但山穀再愜意,也拴不住他們歸家的心,外麵的世界,還有家人的牽掛與未竟的生活在等待。溫暖的陽光如細碎金箔,鋪滿山穀的每一寸草地,微風裹挾著花草的清甜氣息,悠悠飄蕩,撩動著人心。墨泯坐在潺潺溪邊,澄澈的流水聲在耳畔奏響自然的靈動樂章。她側身看向身旁的白詩言,她正專心致誌地編著花環,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落在粉嫩臉頰,為她添了幾分嬌俏與動人。墨泯望著她,過往一同經曆的冒險患難如走馬燈般在腦海閃現,那些生死與共的瞬間,都化作此刻眼底滿溢的深情,濃烈得幾乎要將她淹沒。
似是心有靈犀,白詩言忽有所感,抬起頭,刹那間對上墨泯熾熱的目光。那目光滾燙,像一簇熱烈燃燒的火焰,瞬間點燃了她的臉頰,紅暈從臉頰迅速蔓延至耳根,連耳尖都變得緋紅。她輕啟朱唇,聲音軟糯,帶著幾分羞澀的嗔怪:“別這樣,白虎還在旁邊呢。”那聲音如同春日裏的微風,輕輕拂過墨泯的心弦。
墨泯非但沒退開,反而微微湊近,雙手輕輕握住白詩言的手臂,指尖不自覺地微微用力,眼神中滿是渴望,近乎哀求般低聲呢喃:“詩言,就親一下,好不好?我們好久都沒有好好親近了。”白詩言無奈地笑了笑,那笑容裏藏著無盡的縱容,如同春日暖陽,輕輕點了點頭。
得到應允,墨泯嘴角揚起一抹欣喜的弧度,像個得到心愛糖果的孩子,眼中閃爍著璀璨光芒,滿是藏不住的喜悅。她緩緩傾身,將白詩言輕輕擁入懷中,兩人雙唇相接 ,時間仿若在這一刻靜止。
墨泯徹底沉淪在這繾綣的氛圍中,周身氣息逐漸變得滾燙。他的雙手仿若有自己的意識,沿著白詩言的手臂緩緩遊移而上,細膩的觸感從掌心傳來。當雙手滑過她那線條優美的纖細肩膀後,最終停留在那柔軟之處,開始輕輕摩挲。
白詩言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弄得有些慌亂,想要推開墨泯,然而,墨泯的唇如羽毛般輕柔地落在她的唇上,輾轉廝磨,溫柔又深情。這一連串的攻勢讓白詩言的抵抗瞬間土崩瓦解,很快就再度被迷得暈頭轉向,沉溺在這熾熱的愛意裏無法自拔 。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緩緩分開,彼此的唇瓣間還帶著絲絲濕潤。白詩言的臉頰依舊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嬌豔欲滴。她輕輕咬著下唇,眼神中帶著幾分嗔怪,抬手輕輕捶了一下墨泯的胸口,嬌嗔道:“你呀,怎麽能這樣!白虎真要瞧見了,羞都羞死人。”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借機調侃:“誰讓你這麽迷人,我實在是...。”話還沒落,她又一次傾身,不由分說地吻住白詩言,這次的吻熾熱而綿長。她的手也未停下動作,依舊停留在那柔軟之處,輕輕揉捏,肆意感受著她的柔軟與溫度,許久都未曾停下。白詩言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渾身發軟,想要抗拒卻又在墨泯的柔情攻勢下漸漸沉淪,隻能發出幾聲模糊的嚶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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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墨泯終於鬆開她,白詩言已是氣喘籲籲,眼神中滿是羞怯與嬌嗔:“你……你太過分了!”墨泯輕輕將她摟在懷裏,輕聲哄道:“好啦好啦,下次不會啦。”話剛說完,她一邊嘴角噙著壞笑,一邊又慢慢湊近白詩言,鼻尖幾乎要碰上她的,溫熱的氣息灑在白詩言臉上,曖昧的氛圍再度升溫。
白詩言輕輕推了推她,卻沒真用力。墨泯順勢拉著她緩緩躺倒在柔軟的草地上,草地的芬芳縈繞在兩人周圍。她再次覆上白詩言的唇,這一次的親吻少了些急切,多了幾分溫柔與沉醉。她的手依舊沒有離開那柔軟的地方,隨著親吻的節奏輕輕動作。白詩言閉上雙眼,雙手不自覺地環上墨泯的脖頸,回應著她的愛意。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與他們交織的身影融為一體 。
白虎趴在不遠處,像是對眼前這一幕早已司空見慣,眼皮慵懶地抬了抬,又繼續趴下打盹,偶爾甩動一下尾巴,似乎在催促這對戀人別再磨蹭,快些享受這甜蜜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慢慢分開,墨泯側躺在白詩言身旁,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依舊搭在那柔軟之處,輕輕撫著她。白詩言臉頰緋紅,眼神中滿是愛意與羞澀,輕輕捶了下墨泯的肩膀,嗔怪道:“你呀,就會欺負我。”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抓住她的手,將她往懷裏一帶,“我就欺負你,也隻會欺負你。”白詩言輕啐一聲,埋進她的懷裏,嬌聲道:“你怎麽這麽壞。”墨泯笑著說:“我不對你壞,對誰壞?在我心裏,你是最特別的。”白詩言抬眸,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那你會一直對我這麽好嗎?”墨泯目光堅定,認真地說道:“當然,一輩子都對你好,絕不食言。”白詩言嘴角上揚,露出甜甜的笑容,“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墨泯低頭,在她鼻尖落下一吻,“絕不反悔,你就乖乖被我欺負一輩子吧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陽光暖烘烘地灑在他們身上,溪邊的流水潺潺流淌,仿佛也在為這對戀人的甜蜜互動而歡歌,見證著這份熾熱而美好的愛情 。
墨泯攬著白詩言的肩,望向山穀外連綿的山巒,神色漸漸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與擔憂:“詩言,我們不能再在這兒耽擱了,你家裏人一定急壞了,得想想出去的辦法。”白詩言靠在她肩膀,沉思片刻後,猶豫著提議:“要不,我們去找那個神秘老頭問問?他在這兒住了那麽久,肯定知道出去的路。”墨泯聽後,眉頭瞬間皺起,像擰緊的麻花,眼中閃過一絲警惕的寒芒:“求他?還是算了吧。那老頭神神秘秘的,誰知道他有什麽目的。”
兩人低聲商討著,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旁人聽到,全然沒注意到,不遠處的灌木叢後,老頭正悄無聲息地聽著他們的對話。老頭微微彎著腰,身體隱在茂密的枝葉後,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們。就在這時,老頭突然從陰影中走出,腳步略顯急促,聲音沙啞卻透著不容置疑:“想出去?拜我為師,我就帶你們離開這兒。”
墨泯和白詩言猛地轉身,動作迅速而慌亂,臉上寫滿了驚愕與憤怒。白詩言柳眉倒豎,美目圓睜,率先怒道:“你竟然偷聽我們講話!這也太過分了,還有沒有一點君子風度?”聲音清脆,帶著十足的怒意,在山穀中回蕩。墨泯也滿臉慍色,向前跨了一步,動作幹脆利落,穩穩地擋在白詩言身前,像一堵堅實的牆:“就是,如此行徑,實在令人不齒!”
老頭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動作隨意,仿佛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笑道:“多大點事兒,老夫不過是路過,恰巧聽到罷了。你們不是想出去嗎?隻要這小子肯拜我為師,我明日就帶你們離開這山穀,絕不食言。”那笑容裏帶著幾分篤定,似乎早已料定他們會妥協。墨泯冷哼一聲,聲音冰冷,毫不猶豫地拒絕:“我看你是癡心妄想,想讓我拜師,絕無可能。”
白詩言拉了拉墨泯的衣袖,動作輕柔,小聲勸道:“墨泯,要不……咱們再考慮考慮?出去要緊。”墨泯拍了拍白詩言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堅定,堅定地說:“不行,不能就這麽妥協,誰知道他又有什麽算計,咱們自己找路出去,肯定能行。”說完,她拉著白詩言就要走,腳步匆忙而決絕。
老頭見狀,也不著急,在他們身後悠悠喊道:“你們盡管去找,這山穀機關重重,暗河遍布,沒有我,你們怕是轉悠個十天半月都出不去,到時候,糧食耗盡,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聲音悠長,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墨泯腳步頓了頓,身體微微一僵,但還是沒有回頭,繼續帶著白詩言朝著山穀深處走去,身影在陽光下拉得很長很長,漸漸消失在蜿蜒的小徑盡頭 。
一路上,墨泯和白詩言的目光如同細密的濾網,仔細掃過周圍的每一寸環境,不放過任何一處可疑的角落。他們時而停下腳步,蹲下身去查看地麵上不尋常的痕跡;時而抬頭望向高處,審視樹木生長的態勢是否暗藏玄機。可大半天的探尋,除了愈發錯綜複雜的地形,以及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的小陷阱,連山穀出口的影子都未曾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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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天色漸暗,濃稠的暮色如同潑墨般暈染開來,山林裏傳來各種不知名野獸此起彼伏的叫聲,淒厲又陰森。白詩言下意識地往墨泯身邊靠了靠,她的肩膀輕輕蹭著墨泯的手臂,雙手不自覺地揪住她的衣角,指尖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白。墨泯則握緊了拳頭,手臂上的肌肉緊繃,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那堅定的姿態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為白詩言撐起一片安心的天地。
就在他們身心俱疲、滿心迷茫的時候,不遠處突然閃過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矯健而敏捷,正是白虎。白虎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他們麵前,衝著他們輕輕叫了兩聲,聲音低沉而溫和,然後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看他們,琥珀色的眼眸裏透著某種急切的示意,像是在催促他們跟上。
兩人懷著一絲希望,緊緊跟著白虎的腳步。走了一段路後,發現前方被一片濃稠如墨的迷霧籠罩,那迷霧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隱隱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白虎在迷霧邊緣停下,不再前進,它的鬃毛微微豎起,衝著他們低聲吼叫,聲音裏滿是警告的意味。墨泯和白詩言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猶豫與遲疑。在這未知的危險麵前,他們心中雖有不甘,但理智告訴他們,貿然前行極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最終還是決定先返回石屋。
回到石屋時,老頭正坐在院子裏悠閑地喝茶,陶製的茶杯在他手中輕輕晃動,茶香嫋嫋升騰。看到他們無功而返,老頭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調侃的笑容,語氣裏帶著幾分得意:“怎麽樣,我說這山穀沒那麽容易出去吧,還是乖乖拜我為師,少受些苦頭。”墨泯聽到這話,臉色瞬間一沉,她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別過頭去,故意不搭理老頭,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白詩言則一臉疲憊地坐在石凳上,她的發絲有些淩亂,臉上還帶著奔波後的倦意。她看著墨泯,輕聲勸道:“墨泯,要不咱們就答應他吧。這山穀實在太危險了,咱們這樣盲目地找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再遇到什麽危險可怎麽辦?”墨泯緊咬下唇,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她實在不想向老頭妥協,但白詩言的話也確實在理。
沉默良久,墨泯開口道:“我不甘心就這麽被他拿捏,總覺得他另有目的。”老頭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放下茶杯,茶杯與石桌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慢悠悠地說:“我能有什麽壞心思,不過是看你小子資質不錯,想收個徒弟傳承衣缽罷了。等你出了這山穀,想去做什麽都隨你,我絕不幹涉。”
白詩言拉了拉墨泯的胳膊,眼神中滿是期許與擔憂:“墨泯,就當是為了我們能快點出去,先答應他吧。”墨泯看著白詩言擔憂的眼神,又想到這一路尋找出口的艱難險阻,心中的防線終於鬆動,終於還是歎了口氣,無奈地妥協道:“行吧,我暫且答應你,但你也得遵守承諾,明日就帶我們出去。”
老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那笑容裏藏著欣慰與期待,他點頭道:“好說好說,隻要你誠心拜師,我自然不會食言。今晚你們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就出發。”墨泯和白詩言雖然依舊心存疑慮,但此刻也隻能選擇相信老頭,期待著明天能順利走出這個神秘又危險的山穀。
破曉時分,金色的晨暉穿過枝葉縫隙,在石屋前的泥地上印下一片片光斑,像是大自然灑下的細碎金幣。墨泯深吸一口氣,胸腔劇烈起伏,試圖平複內心複雜的情緒。她穩步走到老頭麵前,身姿挺拔,眼神裏透著一絲決然。她雙膝緩緩彎曲,膝蓋與地麵接觸,發出沉悶的聲響,重重地跪在地上,額頭接連三次觸地,行了莊重的拜師禮,每一次叩首都帶著對未來的期許與忐忑。
老頭眼中閃過淚光,那淚光在晨曦的映照下閃爍著別樣的光芒,嘴角噙著笑意,雙手微微顫抖著扶起墨泯,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好小子,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一身的本領終於有了傳承之人。”隨後,他神色一正,開始自我介紹:“老夫傅蔣風,年輕時,江湖人稱‘瘋子’,隱居這山穀少說也有幾十多年了,潛心鑽研武學、醫學、機關之術,倒也收獲頗豐。今日,老夫便將此身所學托付與你。”
言罷,老頭轉身快步走進石屋,屋內光線昏暗,他的身影在其中穿梭。不一會兒便拿著一件鏽跡斑斑的匕首和三本紙張泛黃、邊緣微卷的秘籍走了出來,他的腳步急促又沉穩,臉上滿是鄭重的神色。他將這些鄭重地遞到墨泯手中,說道:“這匕首隨我多年,見證了我往昔的崢嶸歲月;這三本秘籍則凝聚了我一生的武學、醫學、機關術的智慧,如今都交付給你,望你善用。”
墨泯雙手接過,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匕首的紋理和秘籍的封皮,觸感粗糙又真實,心中百感交集。她既對未來的修行之路感到忐忑,又對這份突如其來的師徒緣分充滿複雜的情緒。白詩言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期待,她的眼神裏閃爍著希望的光芒,滿心盼望著能快點離開山穀,回歸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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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老頭帶著墨泯和白詩言踏上出山之路。一路上,老頭滔滔不絕,將山穀裏各種隱蔽機關、致命陷阱的破解方法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墨泯。墨泯全神貫注地聆聽,不時提出問題,老頭都一一耐心解答。
白虎邁著穩健的步伐跟在他們身後,巨大的身影在山林間若隱若現,為他們驅散潛在的危險。當眾人行至一處狹窄的山穀通道時,兩側山壁陡然射出密密麻麻的暗箭,猶如蝗蟲過境。老頭神色鎮定,口中快速念動咒語,雙手飛速變幻印訣,刹那間,一道泛著微光的無形屏障憑空浮現,將所有暗箭擋在外麵,“叮叮當當”的聲響不絕於耳。
墨泯目睹這一幕,眼中滿是震撼與敬佩,心中對老頭曾經的江湖威名有了更切實的認知,之前的疑慮也煙消雲散。
經過幾個時辰的艱難跋涉,前方終於透出一絲明亮的光線,那是山穀出口。白詩言興奮地尖叫起來,腳步急促地向前奔去。墨泯和老頭相視一笑,加快腳步跟了上去。踏出山穀的瞬間,溫暖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他們身上。墨泯回首望向身後的山穀,心中感慨萬千,她清楚,從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已截然不同。
出山之後,他們尋了一處靜謐的山洞落腳。老頭找到正在擦拭長劍的墨泯,神色鄭重地開口:“徒兒,有些話,為師想單獨與你說。”墨泯放下手中長劍,跟隨老頭走到山洞深處。
老頭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下,示意墨泯也坐下,目光柔和又帶著期許,緩緩說道:“徒兒,你身負陰陽合脈,這是萬中無一的絕佳資質,也是一份沉重的責任。江湖風雲變幻,黑暗勢力暗流湧動,為師希望你能憑借所學,日後守護這世間安寧。”
墨泯心中一震,雖早料到與老頭的師徒緣分不簡單,但這番話還是讓她深感意外,他堅定地點點頭:“師父放心,徒兒定不負您的期望。”
老頭微微頷首,麵色一沉,語氣變得凝重:“不過,有件事為師不得不告訴你。你體內的寒氣甚是古怪,為師行醫多年,竟也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之症。為師目前暫無解法,隻能暫時以真氣為你壓製,至於壓製多久,實在不得而知。在這期間,你切不可大意,要勤加修煉,增強自身實力,或許能在與寒毒的對抗中多一分勝算。”
墨泯聽後,心中雖湧起一絲憂慮,但很快便鎮定下來,沉聲道:“師父,徒兒明白,不管這寒毒多麽棘手,我都會努力尋找破解之法。”
老頭欣慰地笑了笑,接著說道:“你體內似乎被人封印了什麽,接下來,為師便助你打通任所有經絡,助你解印。”他讓墨泯盤膝而坐,自己則坐在墨泯身後,雙掌抵住墨泯的後背。
一股溫熱而磅礴的真氣,從老頭掌心緩緩注入墨泯體內。墨泯隻覺一股熱流在經脈中遊走,所到之處,原本堵塞的經絡逐漸暢通,整個人像是被一團溫暖的火焰包裹,舒適又奇妙。
隨著真氣的持續注入,墨泯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麵色微微泛紅。老頭額頭上也布滿汗珠,神色卻極為專注,不斷引導著真氣在墨泯體內運行。
不知過了多久,老頭緩緩收回雙掌,長舒一口氣:“好了,你現在嚐試運轉體內真氣。”墨泯依言而行,發現體內真氣流轉自如,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感在身體中湧動。
“多謝師父!”墨泯起身,對著老頭深深一拜。老頭笑著扶起他:“這隻是開始,往後的修行之路還長,你需勤奮刻苦,不可懈怠。”墨泯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暗暗發誓,定要努力修煉,不辜負師父的期望 。
墨泯活動了下筋骨,感受著體內流轉的真氣,心中滿是對未來修行的憧憬,同時也掛念起了家鄉。他看向老頭,開口道:“師父,我家住在紫彥城,若您日後想出來走走,可到此處尋我。”
老頭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臉上露出孩童般的興奮神色,大手一揮,說道:“走!咱們一起去。在這山穀隱居多年,我也著實想去外麵的世界瞧瞧了。”
墨泯聽到這話,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決定弄得有些無語,心裏暗自叫苦,早知道就不提及此事了。可話已出口,又不好拒絕,隻能硬著頭皮應下:“師父既然想去,那咱們便一同前往吧。”
收拾好簡單的行囊,三人一虎踏上了前往紫彥城的路途。一路上,老頭像個好奇的孩子,對沿途的一切都充滿興趣,時不時駐足詢問,還會因為看到新奇的玩意兒而開懷大笑。墨泯和白詩言跟在一旁,看著老頭的模樣,既覺得好笑,又有些無奈。
行至一處小鎮,老頭被街邊的雜耍表演吸引,拉著墨泯和白詩言就湊了過去。隻見台上的藝人耍著各種雜技,引得周圍人群陣陣喝彩。老頭看得目不轉睛,還不時拍手叫好,完全沒了之前山穀中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墨泯無奈地對白詩言小聲說道:“真沒想到這老頭是這樣的性子,早知道就不該提紫彥城了。”白詩言掩嘴輕笑:“你師父他隱居太久,難得出來,就讓他好好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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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小鎮後,墨泯、白詩言、老頭再加上威風凜凜的白虎,這樣的組合走在路上實在太過怪異。路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有的麵露驚恐,有的則滿臉好奇,指指點點。墨泯深知如此招搖趕路多有不便,於是在途經的小鎮上尋來一輛寬敞的馬車。
她親自將韁繩握在手中,翻身坐上車轅,對著車內招呼道:“師父,詩言,都上車吧。”老頭倒是毫不客氣,哼著小曲兒率先鑽進車廂。白虎卻站在車旁,遲遲不肯進去,它龐大的身軀似乎對這狹小的車廂有些抗拒。
白詩言溫柔地撫摸著白虎的腦袋,輕聲細語地哄著:“小白,快進來,這樣我們就能一起趕路啦。”白虎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猶豫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將前爪邁進車廂,接著緩緩挪動龐大的身軀,總算是擠了進去,不過車廂也因此顯得擁擠不堪。
一切就緒,墨泯揮動手中的韁繩,馬車緩緩啟動。車輪在官道上滾動,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車內,老頭興奮地透過車窗張望著沿途的風景,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這外麵的世界,可比山穀裏熱鬧多了!”白虎趴在角落裏,時不時探出頭,看著外麵飛馳而過的景色。
墨泯坐在車轅上,聽著車內的動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盡管帶著老頭和白虎同行多有麻煩,但此刻看著身邊的人,心中卻也泛起一絲溫暖。隻是想到即將回到紫彥城,她又不禁擔憂起來,不知道相國府那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也不知道老頭到了城裏會如何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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