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危機逼近,鳳城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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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如同一頭蟄伏的巨獸,將京城徹底籠罩在它的陰影之下。鳳儀宮寢殿內,鎏金燭台散發著幽微且搖曳的光芒,在雕龍畫鳳的牆壁上投射出詭異的暗影,與窗外慘白的月光相互交織。皇後斜倚在奢華的雕花拔步床上,鳳冠上的東珠微微顫動,映襯著她扭曲的麵容,眼底翻湧的怨毒仿佛能將空氣灼燒。
    朝堂上的挫敗,像一把淬毒的利刃,深深刺入她的心窩。白景鴻在朝堂上的據理力爭,言辭犀利。這一切,如同一根根尖銳的刺,讓她如鯁在喉,徹夜難眠。她猛地攥緊手中繡著金線鳳凰的絲帕,指節泛白,精致的妝容下,五官幾近扭曲,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白景鴻,墨泯,本宮定要讓你們付出慘痛代價!”
    沉思片刻,皇後突然坐直身子,尖銳的嗓音劃破死寂:“來人!”聲音在空曠的殿內回蕩,帶著令人膽寒的威嚴。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身形佝僂的老太監弓著腰,碎步匆匆走進殿內。他“撲通”一聲跪地,額頭緊貼地麵,大氣都不敢出。皇後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隨後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吩咐道:“去,傳本宮密令,讓侍魂團今夜動手,不惜一切代價,取墨泯性命!”老太監身子猛地一顫,聲音顫抖地回應:“遵旨!”便迅速起身,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之中。
    子時,京城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捂上了口鼻,陷入一片死寂,萬籟俱寂。夜空裏濃雲如墨,將月光遮得嚴嚴實實,整個軒墨莊猶如一頭蟄伏的巨獸,隱匿在黑暗之中。莊牆上,每隔數丈便設有一座了望塔,塔中守衛手持長槍,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巡邏隊沿著莊牆下的通道,定時穿梭,腳步聲和兵器碰撞聲,在寂靜的夜裏傳得很遠。
    二十餘名身著黑衣的殺手,宛如夜梟般,借助莊外茂密的樹林掩護,悄然靠近軒墨莊。他們身輕如燕,利用守衛視線的盲區,敏捷而悄無聲息地翻過了高聳的圍牆。落地時,他們身姿輕盈,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月光偶爾從雲縫中透出,灑在他們手中的利刃上,泛著冰冷的寒光,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一落地,殺手們便迅速按照既定戰術,在莊內散開,開始進行地毯式搜尋。他們動作極為嫻熟,每經過一處房舍,都會先隱蔽身形,仔細傾聽屋內的動靜,確認安全後,才會輕輕推門而入。這些殺手訓練有素,腳步輕盈,在各個房舍間穿梭自如,就連衣角都未曾發出一絲聲響。
    他們首先來到主院,隻見雕梁畫棟的樓閣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殺手們默契配合,兩人一組,分別搜索各個房間。然而,屋內除了擺放整齊的家具,不見一人。隨後,他們又搜查了書房,案牘上的書籍擺放得井然有序,絲毫不見有人匆忙離開的跡象。
    隨著搜索的深入,殺手們逐漸感到不安,整個莊內一片死寂,不見半個人影。殺手首領的眉頭緊擰,低聲咒罵:“邪門了!難道消息有誤?”就在眾人滿心疑惑時,眼尖的殺手在柴房附近,發現一個瑟瑟發抖的雜役。雜役身著破舊的粗布麻衣,正抱著一捆柴火,準備往廚房走去。殺手們如餓狼撲食般圍了上去,將雜役死死按住。
    侍魂團首領走上前,一腳踢在雜役身上,惡狠狠地問:“墨泯人呢?”雜役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結結巴巴地說:“大……大爺,墨少主平日都不住在府裏,聽說是在城外別院處理事務。”殺手首領又踹了他一腳,繼續逼問:“別院在哪?要是敢撒謊,老子立刻要你命!”雜役痛哭流涕,指著城外方向說道:“在……在城西五裏處,有片竹林,別院就在那。我來這兒做工沒多久,聽其他夥計講,少主基本都待在那邊。”
    殺手首領聽完,啐了一口:“媽的,差點白跑一趟!”說罷,他衝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滅口。殺手們心領神會,舉起手中的利刃,緩緩逼近雜役。雜役見狀,嚇得癱倒在地,拚命磕頭求饒:“大爺們,饒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這份活計糊口。我什麽都沒看見,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
    恰在此時,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從莊內的鴿舍衝天而起,向著墨泯別院的方向飛去。雜役瞧準這個時機,趁著殺手們的注意力被信鴿吸引,猛地掙脫束縛,連滾帶爬地朝柴房後的陰影處奔去。
    “追!別讓他跑了!”一名殺手大喊道,抬腳就要去追。侍魂團首領目光陰沉,死死盯著遠去的信鴿,略作思忖後,冷哼一聲:“別追了!一隻信鴿都飛出去了,說明消息大概率已經送出去。咱們在這兒多耽擱一秒,目標就可能多一分警覺。眼下最要緊的是立刻前往別院,要是能在他有防備前動手,還有機會完成任務,撤!”
    侍魂團的殺手們雖心有不甘,但長期執行任務培養出的服從意識,讓他們迅速收起武器,跟著首領悄無聲息地翻過圍牆,朝著城西五裏處的竹林別院疾馳而去。夜色中,信鴿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而殺手們猶如一群奪命的夜魔,裹挾著肅殺之氣,奔赴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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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沉沉,別院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隱匿在山巒與密林的環抱之中。四周地勢複雜,山峰、穀地與茂密的竹林相互交錯,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別院周邊,安保暗衛早已枕戈待旦,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了望哨分布在各個製高點,暗衛們藏身於精心打造的隱蔽工事內,透過特製的望筒,密切監視著方圓數裏的每一處動靜,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當侍魂團的殺手鬼鬼祟祟地踏入距離別院三裏的範圍時,了望哨中的暗衛瞬間警覺。月光下,殺手們雖極力壓低腳步聲,身形隱匿在樹木與陰影之間,但他們移動時偶爾晃動的身影,還是被暗衛們敏銳的目光捕捉到。了望哨暗衛迅速通過事先約定的手勢信號,沿著預設的傳遞鏈,將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播出去。
    “嗚......”一聲尖銳的哨聲驟然劃破夜空,如同夜梟的啼叫,令人毛骨悚然。埋伏在四周山梁、灌木叢中的暗衛們迅速拉動弓弩,刹那間,無數箭矢如暴雨般傾瀉而出。這些箭矢在夜空中劃過一道道淩厲的弧線,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如同奪命的厲鬼。
    侍魂團首領心中一驚,暗叫不好,正要出聲提醒,卻已經來不及了。走在前列的殺手毫無防備,瞬間被密集的箭雨吞噬。一名年輕殺手瞪大眼睛,滿臉驚恐,試圖躲避,卻被一箭射中胸口,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手捂住傷口,緩緩倒下。另一名經驗豐富的殺手反應迅速,側身一閃,卻還是沒能完全躲開,一支箭擦過他的手臂,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短短片刻,近一半殺手或死或傷,地麵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中箭者的屍體,鮮血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侍魂團首領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又驚又怒,暴喝一聲:“分散前進,小心隱蔽!”剩餘的殺手們如夢初醒,迅速分散開來,借助路邊粗壯的樹木和起伏的地形,朝著別院潛行。他們身形靈活,不斷變換位置,試圖躲避暗衛的箭矢。然而,暗衛們占據著絕對的地利,居高臨下,箭矢如影隨形。又有數名殺手在躲閃過程中中箭,伴隨著淒慘的叫聲,倒在血泊之中。
    當侍魂團好不容易靠近別院二裏地時,暗衛們從四麵八方魚貫而出,與殺手們展開近身搏殺。一時間,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回蕩,打破了夜的死寂。
    暗衛甲身形矯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率先衝向一名殺手。他手中的長刀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帶著淩厲的氣勢,直取殺手咽喉。殺手心中一緊,暗忖:“這暗衛出手如此狠辣,武功怎麽這般高強?”他不敢怠慢,側身躲避,同時揮刀反擊。兩刀相交,發出刺耳的“鏘鏘”聲,火星四濺。暗衛甲借力後退,緊接著一個旋身,刀鋒劃出一道致命弧線,精準劃過殺手手臂,鮮血飛濺而出,在夜空中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殺手吃痛,心中又驚又懼,他從未遇到過如此難纏的對手。
    侍魂團首領揮舞著長刀,憑借精湛的武藝,左衝右突,試圖殺出一條血路。他身形快如鬼魅,長刀舞得密不透風,所到之處寒光閃爍。然而,他心中卻充滿疑惑:“這些暗衛不僅配合默契,武功更是高深莫測,究竟是什麽來頭?”一時間,多名暗衛在他淩厲的攻勢下受傷。暗衛們迅速改變策略,如潮水般將他團團圍住。
    暗衛乙瞅準時機,從側麵突襲殺手首領。侍魂團首領察覺到危險,猛地轉身,刀鋒與暗衛乙的兵器激烈碰撞,火星四濺。兩人僵持不下,暗衛乙因力氣稍弱,手臂微微顫抖,逐漸落入下風。就在這時,暗衛丙從背後突襲,殺手首領反應極快,心中暗叫:“不好!”他一腳踢向暗衛丙,同時反手揮刀砍向暗衛乙。暗衛們配合默契,暗衛乙及時後退半步,險之又險地避開致命一擊。三人迅速調整位置,重新尋找進攻機會,化解了殺手首領的反擊。
    激戰中,暗衛們憑借頑強的意誌和精妙的戰術,堅守陣地。但侍魂團也並非等閑之輩,他們憑借豐富的殺人經驗,巧妙地躲避著暗衛的攻擊,雙方陷入膠著,難解難分。地麵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傷者,鮮血汩汩湧出,將泥土染成暗紅,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刺鼻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一番殊死搏鬥後,侍魂團傷亡慘重,屍體橫七豎八地散落。侍魂團首領渾身浴血,多處受傷,他心中充滿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在拚盡全力砍倒數名暗衛後,瞅準暗衛防守的間隙,以驚人的毅力和速度,勉強突出重圍,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暗衛們迅速打掃戰場,隨後第一時間向墨泯稟報此次事件。墨泯聽完,劍眉緊鎖,目光深邃如淵,沉思良久後說道:“此次殺手來襲絕非偶然,背後必定有朝堂勢力在操控。你們即刻展開調查,務必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指使,以及他們的下一步計劃。”
    與此同時,丞相府沉浸在一片昏暗中,唯有書房透出一絲搖曳的燭光。蘇晟翼坐在雕花紅木椅上,燭火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陰影,更襯得他麵容冷峻,眼神陰鷙。手中的羊脂玉佩在指尖反複摩挲,發出溫潤的光澤,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已經看到白景鴻身敗名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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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一聲輕響,書房的門緩緩打開,戶部尚書林遠和工部侍郎周延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心照不宣。林遠身材微胖,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周延則身形高挑,眼神閃爍不定,透著一股精明。
    “蘇丞相,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嗎?”林遠壓低聲音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蘇晟翼放下玉佩,雙手交叉在胸前,冷哼一聲:“哼,萬事俱備。明日朝堂之上,咱們就給白景鴻來個措手不及!林尚書,你明日就以國庫空虛為由,提議削減他負責的河道治理項目預算;周侍郎,你則抓住工程進度的小問題大做文章,拖延工期,讓他焦頭爛額。另外,我安排了禦史台的人暗中收集白景鴻過往政務上的瑕疵,到時候一並發難。”
    周延微微皺眉,猶豫道:“蘇丞相,白景鴻老謀深算,隻怕不會輕易就範。萬一他反擊,咱們……”
    蘇晟翼擺了擺手,打斷道:“怕什麽!咱們三人聯手,再加上朝堂上那些依附咱們的官員,量他白景鴻也翻不出什麽花樣。而且,我早有安排。明日朝堂議事前,你們安排親信散布謠言,說白景鴻借河道治理中飽私囊,動搖百官對他的信任。”說完,三人相視大笑,笑聲在書房內回蕩,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陰森氣息。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朝堂,卻未能驅散彌漫在空氣中的緊張氛圍。隨著太監尖細的嗓音高喊:“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蘇晟翼率先出列,清了清嗓子,說道:“陛下,臣有本啟奏。近來國庫空虛,入不敷出,然而各項目開支卻有增無減。臣以為,需對各項工程進行重新評估,削減不必要的開支。”
    話音剛落,林遠緊接著上前一步,躬身說道:“陛下,臣附議。就說白景鴻大人負責的河道治理項目,耗費巨大,卻收效甚微。如今國庫緊張,臣建議大幅削減該項目預算,以解燃眉之急。聽聞,白大人在河道治理過程中,采購物料價格遠超市價,其中恐有貓膩。”
    白景鴻聞言,心中一緊,立刻出列反駁:“陛下,河道治理關乎民生,一旦削減預算,工程必將停滯,屆時洪水泛濫,百姓將苦不堪言。再者,采購物料價格波動,皆是因市場供需所致,臣一直奉公守法,絕無中飽私囊之事,還望陛下明察。”
    此時,周延不緊不慢地出列,手中拿著一疊文書,說道:“白大人,據臣調查,河道治理工程進度嚴重滯後,且存在質量隱患。上個月本該完成的堤壩加固工程,至今仍未完工。如此下去,不僅浪費國庫資財,更可能危及百姓生命財產安全。”
    朝堂上頓時議論紛紛,支持蘇晟翼和白景鴻的官員各執一詞,互不相讓。白景鴻據理力爭,言辭懇切,試圖挽回局麵。這時,禦史台的官員突然出列:“陛下,臣近日收到舉報,白景鴻在去年負責的糧倉修繕項目中,也存在挪用公款的行為,這是相關證人的供詞。”
    白景鴻心中暗叫不好,明白這是蘇晟翼等人蓄謀已久的陰謀。他深吸一口氣,冷靜說道:“陛下,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臣請求徹查此事,還臣清白。”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時,蘇晟翼站出來,假意說道:“陛下,白大人既然請求徹查,不妨就派公正之人調查此事。隻是河道治理項目迫在眉睫,不能因調查之事耽誤太久,依臣之見,先削減預算,保證國庫正常運轉。”
    皇帝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靜靜地聽著眾人爭論。他心中清楚,這背後是朝堂勢力的角逐,一時也難以決斷。朝堂上的氣氛愈發緊張,仿佛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
    而在墨泯的別院之中,墨泯神色凝重,她站在書房中央,手中緊緊握著一封密函,密函上的字跡在燭火下若隱若現,透露出京城局勢的嚴峻。但墨泯並未因京城的危機亂了陣腳,她深知鳳城作為各方勢力的咽喉要地,對自己的計劃至關重要。
    “墨瑤。”墨泯沉聲道,喚來了陰墨瑤。陰墨瑤身著一襲玄色勁裝,身姿矯健,她走進書房,雙手抱胸,等待墨泯的吩咐。“你即刻帶領部分暗衛前往鳳城,以商會的名義購置產業,搭建情報網絡,務必留意各方動向。”墨泯將一枚刻有獨特印記的令牌遞給陰墨瑤。陰墨瑤接過令牌,微微頷首:“放心,我定不辱使命。”隨後,她轉身離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鳳城,這座繁華的商業之城,車水馬龍,熱鬧非凡。陰墨瑤憑借出眾的謀略和交際手段,很快便融入其中。她以商會的名義購置了一座氣派的府邸,作為情報據點。在府邸內,她精心布置,訓練眼線,不久後,眼線如同繁星般散布在鳳城的街頭巷尾,收集著各方情報。無論是茶樓酒肆裏的閑談,還是達官貴人府中的密事,都能被她的眼線敏銳捕捉。
    與此同時,墨泯留在紫彥城,每日穿梭於各個錢莊和倉庫之間。清晨,第一縷陽光尚未照進錢莊,墨泯便已在與錢莊掌櫃低聲商議資金調配事宜;夜晚,當月光灑在倉庫的屋簷上,墨泯還在清點物資,精心部署,確保一切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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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稠的夜色宛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將相國府嚴嚴實實地包裹其中。白詩言閨房內,燭火如豆,不安地跳躍閃爍,將她窈窕的身影時而拉長,時而縮短。她身著寬鬆的素色寢衣,如瀑青絲隨意挽起,幾縷俏皮的碎發垂落在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臉頰邊。此刻,她正全神貫注地研讀醫書,對窗外的動靜渾然不覺。
    墨泯身著一襲緊身黑色夜行衣,身姿矯健敏捷,仿若夜梟般在相國府的層層屋簷上疾馳穿梭。他巧妙地避開一波又一波巡邏的侍衛,悄然來到白詩言的閨房窗外。抬手,用指尖有節奏地輕敲窗欞,那獨特的節奏,恰似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密語。
    屋內,白詩言聽到熟悉的敲窗聲,眼眸瞬間亮如星辰,嘴角不受控製地上揚。她隨手將手中的醫書一丟,蹦蹦跳跳地快步跑到窗邊,用力推開窗戶。月光下,墨泯那輪廓分明、俊朗非凡的臉龐映入眼簾,她眼中笑意盈盈,調侃道:“這麽晚了,還在和醫書作伴,我都要吃醫書的醋了。”
    白詩言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緋紅,抱著醫書就朝墨泯撲了過去,嗔怪道:“就知道貧嘴!你怎麽今天才來,我都等好久了。”墨泯順勢將她擁入懷中,鼻子輕嗅著她發絲間若有若無的蘭香,雙手在她腰間輕輕一捏,佯裝生氣道:“我冒著被抓的風險來看你,你倒好,抱著醫書就衝過來,在你心裏,我是不是還比不上這幾本破書?”
    白詩言身子微微一顫,仰頭俏皮地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手指輕輕劃過墨泯線條硬朗的下巴,嬌聲道:“哪能呢?這不是見你來了太激動嘛。不過說起來,某人今天來得這麽晚,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別的狐狸精了?”
    墨泯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反擊逗得哈哈大笑,手臂一緊,將白詩言抱得更緊,兩人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他貼近白詩言耳畔,熱氣噴灑在她如玉般的脖頸,低笑道:“我的心裏,除了你這顆‘小蜜糖’,哪還能裝得下別人?”
    白詩言臉頰滾燙如火燒,伸手輕輕捶打著墨泯的胸膛,嘟囔道:“就會花言巧語。”說著,她鼻尖輕動,突然皺起眉頭,狐疑地問:“今天吃酒了?一股酒味。”
    墨泯微微一怔,隨即無奈一笑,解釋道:“有些應酬,怎麽,我這酒味不好聞嗎?”一邊說著,她故意貼近白詩言,嗬出一口帶著酒氣的熱氣。
    白詩言嫌棄地推了推墨泯,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難聞死啦!沒想到墨公子在外風光無限,回來就帶著一身酒氣熏我。”嘴上雖是抱怨,手下卻輕柔地幫墨泯解開衣襟,動作間滿是藏不住的關切。
    墨泯順勢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目光灼灼,深情說道:“就算在外再風光,心裏惦記的也隻有你。要不,讓小蜜糖幫我驅散這一身酒氣?”
    白詩言拍開她的手,卻又忍不住湊過去,手指在墨泯劍眉上輕輕描繪,眉眼彎彎,笑意盎然:“那我這小蜜糖,有沒有甜到墨公子的心坎裏呀?”
    墨泯抓住她作亂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目光溫柔繾綣,宛如春日暖陽:“甜得我都快醉了,比這烈酒還醉人。”白詩言臉頰愈發滾燙,抽回手時,指尖有意無意劃過墨泯手背。她輕咬下唇,眼珠一轉,突然湊近墨泯耳畔,嗬氣如蘭:“既然醉了,墨公子不妨講講,今晚應酬時,有沒有哪家姑娘對你眉目傳情?”話落,還伸手揪住墨泯胸前衣襟,佯裝生氣。
    墨泯嘴角一勾,壞心思頓起,決定逗逗白詩言。她故意清了清嗓子,雙手環住白詩言纖細如柳的腰肢,將她往懷裏帶了帶:“這可就說來話長了。今晚酒桌上,有位姑娘身姿婀娜,容貌姣好,從入座起,目光就時不時落在我身上。”
    白詩言一聽,柳眉瞬間蹙起,手上加重了力道,緊緊揪住墨泯的衣襟:“哦?那墨公子是不是也對人家姑娘上心了,難怪這麽晚才來找我。”
    墨泯憋著笑,繼續添油加醋:“後來她端著酒杯過來,嬌聲說久仰我的大名,還特意敬我酒。那眼神,柔得能滴出水來。”說著,還模仿起那姑娘嬌柔的語氣,伸手比劃著。
    白詩言氣得小臉通紅,猛地推開墨泯,別過臉去:“既然那位姑娘那麽好,你去找她好了,還來找我做什麽!”墨泯見白詩言真生氣了,連忙湊過去,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頭:“我的小醋壇子,我這不是逗你呢嘛。整個酒局,我心裏就想著早點見到你,對別的姑娘連正眼都沒瞧一下。”
    白詩言冷哼一聲,並不領情:“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說不定現在心裏還想著那位姑娘呢。”墨泯見她還是氣鼓鼓的,伸手輕輕扳過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深邃的眼睛:“小蜜糖,我的眼裏、心裏,從頭到尾都隻有你。要是我對別的姑娘動了心思,就讓我……”
    白詩言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許亂說!”墨泯順勢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所以,別生氣啦,再氣可就不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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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詩言臉頰微紅,嗔怪道:“就會哄我。下次再敢這麽逗我,我就不理你了。”墨泯笑著點頭,雙手在她腰間輕輕揉捏:“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為了賠罪,小蜜糖有什麽吩咐,盡管提。”
    白詩言眼珠一轉,狡黠一笑:“那我要你明天給我帶城東那家的桂花糕,還要親自喂我吃。”墨泯毫不猶豫地答應:“沒問題,明天我就去買,喂小蜜糖吃個夠。”
    白詩言嘴角揚起,沉浸在甜蜜的氛圍中。墨泯目光灼灼,突然貼近她耳畔,嗓音低沉又帶著幾分戲謔:“你想我怎麽喂你,是這樣嗎?”話音剛落,她雙手捧起白詩言的臉頰,四目相對間,呼吸逐漸交融。不等白詩言回應,墨泯的唇便輕輕覆了上去。白詩言緩緩閉上雙眼,抬手勾住墨泯的脖頸,熱烈回應著。
    月光溫柔地灑在閨房裏,宛如一層薄紗,將兩人的身影籠罩其中。墨泯的唇輕輕摩挲著白詩言的,帶著絲絲酒氣與無盡的眷戀。白詩言的心如同小鹿亂撞,臉頰滾燙,在墨泯柔情的攻勢下,她的回應愈發熱烈。
    兩人唇瓣分開時,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白詩言雙頰緋紅,眼神中滿是羞怯與眷戀,她微微仰頭,再次主動湊近墨泯,柔軟的雙唇輕觸著他的,像是春日裏最輕柔的微風。墨泯微微一怔,隨即便沉醉在這突如其來的甜蜜中,雙手不自覺地收緊,將白詩言緊緊擁入懷中。
    這一次,白詩言的吻帶著別樣的熾熱。她的舌尖輕探,描繪著墨泯的唇形,墨泯心中一蕩,熱烈地回應著她。兩人的氣息交融,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彼此。當這一吻結束,白詩言眼眸中波光流轉,嘴角帶著一抹羞澀的笑意。
    可她並未就此停下,雙手輕輕撫上墨泯的臉龐,再度送上一吻。這一吻帶著少女的嬌憨與深情,讓墨泯的心都為之融化。她的手緩緩撫上白詩言的發絲,手指輕輕穿梭其中,感受著她的溫度。
    接連幾次主動親吻,白詩言的臉頰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她微微喘著氣,眼神中滿是藏不住的愛意。墨泯望著她這副嬌羞的模樣,心尖都在發燙,忍不住低頭,再次吻住那讓她眷戀不已的雙唇,兩人沉溺在這甜蜜的漩渦裏,久久不願分開 。
    兩人沉溺在甜蜜的漩渦中,久久不願分開,直到月色悄然西移,屋內的燭火也漸漸黯淡,最終悄然熄滅。白詩言嬌喘微微,雙頰泛著迷人的紅暈,身子軟綿綿地靠在墨泯懷裏。墨泯心疼地將她輕柔抱起,往床邊走去,腳步刻意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這份獨屬於他們的甜蜜。
    來到床邊,墨泯緩緩坐下,將白詩言安置在自己腿上,指尖溫柔地梳理著她淩亂的發絲。白詩言眼眸微闔,長睫如蝶翼般輕輕顫動,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小蜜糖,今天累壞了吧?”墨泯輕聲呢喃,聲音低沉而溫柔,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白詩言心間。白詩言慵懶地搖了搖頭,雙手下意識地揪住墨泯的衣襟,往她懷裏縮了縮,尋找著最舒適的位置。
    墨泯嘴角上揚,落下一吻在她光潔的額頭,隨後起身,小心翼翼地將白詩言放在床上,為她掖好被角。可白詩言像是察覺到什麽,小手突然伸出,緊緊抓住墨泯的衣袖,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嘟囔道:“不許走,陪我睡。”墨泯心中一暖,應聲道:“不走,我一直陪著你。”
    她褪去外衣,輕手輕腳地躺在白詩言身旁,將她擁入懷中。白詩言像隻溫順的小貓,將頭枕在墨泯的胸口,她鼻尖輕動,聞著墨泯身上若有若無的酒味,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奇怪,明明這酒味熏人,可和你在一起,我竟覺得好聞,好似連帶著心都暖了起來。”墨泯將白詩言輕輕攬入懷中,鼻尖縈繞著她發絲間的淡淡幽香,開口打趣:“剛剛還一臉嫌棄這酒味,怎麽這會兒又愛不釋口了?小蜜糖,你的心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白詩言臉頰滾燙,手指輕戳墨泯胸口,嬌嗔抱怨:“哼!還不是因為你。這麽晚才來,身上還帶著別的女人縈繞的酒氣。你老實交代,應酬時是不是有哪個狐狸精,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
    墨泯笑著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吻,眼中滿是戲謔:“我的小醋壇子又打翻啦?我整顆心都係在你身上,哪有閑工夫留意旁人。倒是你,整日對著醫書裏的俊逸神醫畫像,是不是春心萌動,連我都拋到腦後了?”
    白詩言輕哼一聲,指尖在墨泯胸膛畫著圈,狡黠笑道:“說不定哦。那些神醫不僅醫術高明,說不定還生得玉樹臨風,可比某人隻會用甜言蜜語哄我強多了。”
    墨泯作勢要撓她癢癢,笑罵道:“好啊!竟敢嫌棄我,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都快忘了誰才是你的良人。”白詩言笑著躲進她懷裏,嬌聲求饒:“不敢啦!墨公子可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無人能及的。”
    白詩言仰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對了,下次應酬要是又有姑娘纏著你,你打算怎麽辦?”墨泯低頭,鼻尖蹭著她的額頭,調笑道:“自然是躲得遠遠的。要是實在躲不開,我就告訴她們,我家裏有個超愛吃醋的小祖宗,要是讓她不開心,我回家可沒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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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詩言聽後,臉頰緋紅,伸手輕捶墨泯:“就會拿我打趣。下次出去,是不是又準備喝得醉醺醺,留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墨泯抓住她的手,緊緊貼在自己心口:“絕對不會!往後應酬我滴酒不沾,速戰速決。要是食言,甘願接受小蜜糖的任何懲罰。”
    白詩言眼珠一轉,壞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要是違背諾言,我罰你扮三天小狗,陪我散步、聽我差遣。”墨泯故作震驚,瞪大雙眼:“扮小狗?小蜜糖,你這懲罰也太‘殘忍’啦!要不,換成給你買一整個月的甜點?”
    “不行!扮小狗這件事就這麽定了。誰叫你總是讓我擔心。”白詩言撅起嘴,佯裝生氣。墨泯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好好,都聽你的。隻要小甜糖不生氣,別說扮三天,扮五天我也認了。”
    白詩言沉溺在墨泯深情的目光中,視線不自覺落在她線條柔美的嘴唇上。她臉頰發燙,像隻偷腥的貓,時不時蜻蜓點水般吻一下。墨泯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逗笑,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怎麽,小蜜糖是被我的魅力迷得暈頭轉向,連魂都丟啦?”
    白詩言耳尖泛紅,小聲嘟囔:“還不是怪你,嘴唇這麽好看,讓人忍不住。要是你出去應酬,被別的姑娘盯上,可怎麽辦……”墨泯輕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放心,我的唇隻屬於你,心裏也隻裝得下你一個。為了證明我的決心,往後出門我都戴麵具,不讓其他姑娘瞧見。”
    白詩言聽聞,眉眼彎彎,手指調皮地拉扯著墨泯的衣領,嬌聲道:“戴麵具?萬一哪個大膽的姑娘,趁你不注意把麵具扯掉,那可如何是好?”她一邊說著,一邊又忍不住在墨泯唇上啄了一下,仿佛在宣示主權。
    墨泯笑著將她往懷裏帶了帶,大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說道:“那我就跑得遠遠的,第一時間回來找我的小蜜糖。畢竟啊,這世上隻有你,能讓我甘願被‘俘虜’。”說話間,她的鼻尖在白詩言發間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
    白詩言臉頰紅撲撲的,手指繞著墨泯的發絲,嘟囔道:“哼,但願你說到做到。要是讓我知道,你和哪個姑娘多說了兩句話,我……我就罰你一個月不許親我。”話雖這麽說,她的眼神裏卻滿是眷戀,又忍不住送上一吻。
    墨泯佯裝驚恐,雙手緊緊環住白詩言:“這可不行!沒有小蜜糖的吻,我簡直沒法活啦。要不這樣,每次應酬回來,我都主動向小蜜糖報備,一言一行,絕無隱瞞。”她說著,在白詩言額頭落下一連串輕吻。
    白詩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輕輕點了點墨泯的鼻尖:“這還差不多。對了,要是有姑娘給你送定情信物,你收不收呀?”她歪著頭,眼睛亮晶晶的,看似在打趣,實則暗藏醋意。
    墨泯立刻坐直身子,一本正經地說:“絕對不收!我當場就告訴她,我早已心有所屬,我家小蜜糖溫柔漂亮,善解人意,世間無人能及。誰要是敢破壞咱們的感情,我定和她劃清界限。”說完,她還信誓旦旦地指了指月亮。
    白詩言滿意地笑了,重新窩進墨泯懷裏,困意漸漸襲來。她迷迷糊糊地說:“墨泯,你可一定要一直陪著我……”墨泯抱緊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小蜜糖,我會陪你歲歲年年,直至地老天荒。”月光灑在二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溫馨甜蜜的畫麵。
    隨著夜的帷幕愈發深沉,窗外的蟲鳴聲也漸漸低了下去。白詩言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嘴角帶著一抹甜甜的笑意,徹底沉入了夢鄉。墨泯凝視著她熟睡的模樣,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心中滿是柔情。
    她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讓白詩言睡得更舒服一些,隨後也緩緩閉上眼睛。在這溫馨的閨房裏,兩人緊緊相擁,彼此的體溫相互傳遞,驅散了夜的寒意。月光悄然移動,為他們的身影披上一層銀紗,屋內靜謐而美好,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定格,陪伴著這對戀人,一同沉浸在這場甜蜜的夢境之中 。
    然而,平靜隻是表象。在京城的皇宮之中,皇後正坐在鳳椅上,眼神陰冷。她並未因殺手行動失敗而放棄,又在謀劃新的陰謀。“本宮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墨泯、白景鴻,你們給本宮等著!”皇後咬牙切齒地說道。
    而蘇晟翼在丞相府中,也在緊鑼密鼓地策劃著更大的陷阱。他與同黨們圍坐在書房,商討著如何給白景鴻致命一擊。
    鳳城那邊,陰墨瑤雖順利搭建起情報網絡,卻察覺到一股神秘勢力在暗中窺探。她在街頭行走時,總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暗處注視著自己。在一次眼線匯報中,得知有一批身份不明的人在鳳城頻繁活動,似乎也在覬覦鳳城的資源和情報。
    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如同暴風雨般,在各方勢力的博弈中悄然逼近。所有人都被卷入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誰也無法預知最終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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