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鴛鴦交頸,雲鎖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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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墨泯如夜梟般輕盈翻入相國府白詩言的閨房。白詩言轉身時,發間茉莉簪子晃出碎光,整個人像隻振翅的蝴蝶撲進她懷裏:“壞東西,又踩著月光來偷心了?”
“不偷心,隻偷你。”墨泯環住她纖細的腰肢,鼻尖擦過她泛紅的耳尖。話音未落,雪球突然豎起尾巴,蓬鬆的尾巴掃過兩人交疊的脖頸。白詩言被逗得咯咯直笑,伸手去抓搗亂的貓咪,墨泯卻趁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她羞得臉頰緋紅,剛要嗔怪,又被她含住下唇輕輕一吮,帶著香甜的氣息瞬間漫入齒間。
墨泯望著她氤氳著水光的杏眼,喉間溢出低低的笑意,指腹摩挲著她發燙的耳垂:“你這嘴我都不知道親來多少次了,怎麽還這麽害羞?”她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發燙的臉頰,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她泛紅的唇瓣,“明明剛才還咬著不肯鬆口。”見她惱羞成怒地要捶打自己,又笑著偏頭咬住她作亂的指尖,“再鬧,雪球的小魚幹可就要變成懲罰你的刑具了。”
“雪球!再調皮今晚就沒小魚幹了!”白詩言佯怒瞪著貓,指尖卻溫柔地撓著它下巴。雪球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嚨裏發出呼嚕聲,爪子卻不安分地勾住墨泯的衣袖,把他往榻邊拽。墨泯低笑著將她攔腰抱起,途中故意在她唇角又落下一吻,惹得她輕捶她胸膛。
剛在榻上坐定,雪球便跳上來橫在兩人中間。白詩言窩在他懷裏,指尖無意識地在他胸口畫圈:“這些天你總來得這樣遲,我掰著指頭數時辰,連雪球都嫌我念叨得煩了。”說著揪了揪貓咪的軟毛,雪球不滿地“喵嗚”一聲,卻被墨泯刮了下鼻子。
“我的小娘子想我想到這般地步?”墨泯低頭咬住她耳垂輕磨,又順著下頜線吻至唇角,輾轉廝磨間吞下她發軟的嚶嚀。雪球突然用爪子拍了拍墨泯手背,卻換來她彈了下腦袋。白詩言眨著亮晶晶的眼睛,指尖輕刮他鼻尖:“怎麽?連雪球的醋也要吃?”
墨泯順勢含住她指尖吮吸,含糊道:“它霸占你太久了。”說罷突然扣住她後頸,傾身吻住她微張的唇,舌尖靈巧地探入,將她未說完的嬌嗔盡數吞沒。吻得白詩言氣息淩亂時,他才鬆開些許,額頭抵著她的,聲音低啞:“明日我便早些來,陪我的小娘子卿卿我我。”
白詩言臉頰緋紅,埋進他懷裏蹭了蹭:“這可是你說的。”她仰起頭,眼波流轉,突然輕輕喚道:“相公若是騙我,可要重重罰你。”
墨泯眸色瞬間變得幽深,緊緊將她摟入懷中,聲音帶著幾分蠱惑:“小娘子想怎麽罰?不如......”她的唇擦過她耳畔,低笑著咬了咬她的耳垂,“讓為夫現在就將功贖罪?”
白詩言被他灼熱的氣息撩得渾身發軟,臉頰燒得滾燙,卻仍強撐起一絲鎮定,指尖戳了戳她胸膛:“就會耍嘴皮子......”話未說完,墨泯便再度吻住她,這次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她的手掌順著她的脊背緩緩遊走,將她整個人都揉進懷裏。
雪球見兩人旁若無人地親昵,不滿地“喵喵”直叫,伸出爪子拍了拍墨泯的肩膀。墨泯卻反手將雪球輕輕推到一旁,頭也不回地哄道:“乖,去一邊玩。”惹得白詩言“噗嗤”笑出聲,趁著他分神的間隙,偏頭躲開他的吻,嬌喘著說:“瞧,連雪球都看不下去了......”
“讓它學著點。”墨泯咬了咬她的下唇,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泛紅的臉頰,“往後每日晨起,我要給我的小娘子梳最精巧的發髻,用你最愛的簪子別住青絲。白日裏,我們便攜手漫步花園,看盡繁花;入夜後,我再將你摟在懷中,聽你說盡溫柔情話。”說著又吻住她微微張開的唇,輾轉廝磨間含住她的舌尖,將她的輕哼盡數吞下。
白詩言被吻得頭暈目眩,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指尖揪著他的衣襟嗔道:“誰要你......”話沒說完,又被墨泯堵住了嘴。這次她的吻帶著近乎霸道的溫柔,雙手扣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兩人氣息交纏間,白詩言隻覺周身泛起酥麻的漣漪,仿佛有團火苗順著唇齒間的交融,一路燒進了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
“小娘子這般不聽話,該如何是好?”墨泯抵著她的額頭低笑,拇指摩挲著她紅腫的唇瓣。白詩言眼波流轉,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頸,主動吻了上去:“那便罰相公......”她的聲音被吞沒在綿長的親吻裏,兩人的氣息交融,愈發灼熱。
“相公......”白詩言在喘息間輕喚,聲音帶著未曾察覺的嬌憨。墨泯渾身一震,喉間溢出一聲低啞的呻吟,再也沒忍住,將她徹底吻住。這一吻激烈而又纏綿,像是要將她徹底揉進生命裏。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為交纏的身影鍍上一層朦朧的銀輝,將這一室的旖旎都化作繞指柔。
雪球不滿地“喵嗚”一聲,見無人理會,隻好蜷成毛茸茸的一團,窩在角落睡去。而屋內,“娘子”“相公”的低喚在親吻間隙此起彼伏,混著交織的心跳聲,在寒夜裏譜成最動人的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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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吻了多久,白詩言的身子漸漸癱軟在墨泯懷中,倦意如潮水般襲來。她輕喘著將臉埋進他頸窩,呢喃道:“相公,有些乏了……”聲音軟糯得像團棉花,帶著未散的情潮餘韻。
墨泯望著她泛著水光的眼眸與嫣紅的唇,心中滿是柔情,輕輕將她摟緊,替她掖好滑落的薄被:“睡吧。”他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撫著她的後背。
白詩言安心地閉上眼,嗅著他身上熟悉的香味,很快墜入夢鄉。墨泯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嘴角不自覺勾起溫柔的弧度,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低聲道:“晚安,我的小娘子。”
屋內靜謐,唯有兩人綿長而均勻的呼吸聲交織。雪球蜷在兩人腳邊,偶爾發出幾聲輕微的呼嚕聲。月光悄悄爬上窗欞,溫柔地籠罩著相擁而眠的兩人,將這溫馨一刻悄然定格。
子夜時分,更鼓聲穿透窗欞。墨泯白天強行壓製的毒如決堤的洪水突然衝破防線,刺骨的寒意從骨髓深處蔓延,瞬間將她的臉色染成慘白,喉間湧上腥甜。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散開,生怕驚動身旁安睡的白詩言。
白詩言卻在這時突然轉身,朦朧月光下,她看清他緊蹙的眉峰和顫抖的睫毛:“墨泯,你怎麽在發抖?”指尖觸到他冰冷的肌膚,她猛地坐起身,聲音裏滿是驚惶,“怎麽這麽涼?”
“別擔心...。”墨泯擠出笑容,額間冷汗卻順著脖頸滑落。她強行運轉內力,經脈如被烈火灼燒,卻在丹田處築起一道防線,將翻湧的毒霧死死壓製。白詩言卻不容她逞強,伸手探進他的裏衣,觸手一片冰涼,寒意仿佛要透過指尖將她吞噬。
“怎能不擔心!”白詩言眼眶瞬間紅了,她不再多問,果斷扯開自己的衣襟,褪去外衫,隻剩紅色肚兜,白皙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柔光。不等墨泯反應,她又顫抖著解開她的衣衫,將冰冷的軀體緊緊摟入懷中。
她滾燙的肌膚貼著她的軟甲,雙臂死死箍住她的腰,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溫度都渡給她。“這樣會不會好一點...”白詩言將臉埋進他頸窩,聲音帶著哭腔。雪球似乎也察覺到異常,焦急地在一旁“喵喵”直叫,用溫熱的身子蹭著兩人交疊的腿。
墨泯僵在她懷中,寒毒帶來的劇痛被突如其來的溫熱驅散了幾分。但她的呼吸卻愈發急促,感受著她柔軟的身軀緊貼著自己,先前情潮未散的悸動與寒毒引發的紊亂內力相互衝擊,心髒幾乎不受控地劇烈跳動。她艱難地吞咽著,原本用來壓製寒毒的內力竟有幾分紊亂。
“詩言...”墨泯沙啞地喚她名字,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抱住她,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白詩言能清晰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肩頭,帶著灼熱的溫度。她不知她此刻內心的翻湧,隻將她摟得更緊,想要用自己全部的溫暖驅散她身上的寒意。窗外,夜風吹過樹梢,發出嗚咽般的聲響,而屋內,兩具交纏的身軀在寒夜中彼此取暖,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是寒毒作祟,還是情難自禁。
白詩言趕忙摟住她,將她的頭埋進自己懷中。墨泯的臉頰緊貼著她柔軟的身軀,隔著單薄的肚兜,能清晰感受到溫熱的氣息與輕柔的起伏。寒毒帶來的顫抖尚未停歇,此刻卻因這從未有過的親密接觸,讓她呼吸愈發紊亂。
“別擔心,會好起來的。”白詩言的聲音帶著鼻音,指尖輕輕梳理著她汗濕的頭發。墨泯喉間發緊,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怕自己沙啞的聲音泄露內心的慌亂。她隻能僵硬地維持著姿勢,努力克製著體內翻湧的異樣情愫,將全部意誌集中在壓製寒毒上。
察覺到懷中的人緊繃如弦,白詩言以為是寒毒作祟,反而將她摟得更緊,用自己的體溫試圖驅散她身上的寒意。她的臉頰貼著她的發頂,輕聲哼著兒時的歌謠,在寂靜的夜裏,溫柔的聲音一下下敲打在墨泯心上。
墨泯從未想過會與白詩言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此刻的她,貪戀這份溫暖。黑暗中,她緊閉雙眼,感受著白詩言的心跳與自己的逐漸重合,原本肆虐的寒毒似乎也在這份溫柔中,稍稍褪去了幾分刺骨的寒意。
不知過了多久,墨泯終於將翻湧的寒毒勉強壓製下去。她的呼吸漸漸平穩,身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如冰。白詩言一直守在他身旁,見她臉色緩和,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感覺好些了嗎?”白詩言輕聲問道,指尖輕輕擦去他額間殘留的冷汗。墨泯緩緩睜開眼,對上她滿是關切的眸子。在朦朧的月光下,白詩言的臉龐泛著柔和的光暈,眼中的擔憂與愛意毫不掩飾。她心頭一暖,喉間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半晌才沙啞著開口:“好多了,辛苦你了。”
話落,她才驚覺兩人依舊保持著親密的姿勢。白詩言柔軟的身軀還緊緊貼著她,而她的頭仍靠在她懷中。意識到這點,墨泯隻覺耳尖發燙,想要起身,卻被白詩言按住肩膀。
“別動,再躺會兒。”白詩言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我怕那寒氣會反複。”她邊說,邊將一旁的薄被輕輕蓋在兩人身上,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嗬護一件稀世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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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望著她低垂的眉眼,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愫。她從未想過,自己能感受到這般極致的溫柔。此刻的白詩言,不再是那個需要她保護的柔弱女子,而是化作了他的港灣,給予她最安心的守護。
“詩言,謝謝你。”墨泯將臉埋入她頸窩,聲音悶悶的,卻滿是真摯。白詩言被他弄得有些發癢,輕輕笑出了聲,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在靜謐的房間裏回蕩:“跟我還說什麽謝,隻要你平安就好。”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她背上畫著圈,一下又一下,舒緩而有節奏。墨泯聽著她平穩的心跳聲,感受著她指尖傳來的溫度,困意漸漸襲來。在睡意朦朧之際,她隱約聽到白詩言喃喃自語:“以後不許再自己扛,知道不。”
墨泯的手不自覺地順著她脊背蜿蜒而上,指尖輕顫著撫過她頸後的碎發。白詩言的呼吸驟然一滯,畫圈的動作停在她後腰,掌心下的體溫透過單薄的布料灼燒著皮膚。月光在兩人交疊的身影間投下曖昧的暗影,她喉嚨滾動著抬起頭,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凝著的細碎月光。
"詩言..."她低喚著她的名字,尾音像羽毛掃過耳畔。白詩言慌亂地偏頭避開,卻被她扣住後腦,溫熱的呼吸裹挾著暗啞的渴望撲在她泛紅的臉頰上。她能感受到她手臂肌肉緊繃,掌心傳來的力度卻小心翼翼,像是怕將懷中的人揉碎。
薄被不知何時滑落至腰間,白詩言輕喘著推拒她貼近的軟甲,指腹卻不由自主陷進她精瘦的腰側。墨泯順勢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按在枕畔,滾燙的唇已經擦過她顫抖的眼瞼,在耳垂處輾轉廝磨:"別躲..."沙啞的呢喃帶著蠱惑,她渾身發軟地仰起脖頸,兩人糾纏的呼吸在寂靜中愈發粗重,直到墨泯徹底覆上她的唇,將所有未出口的情愫都化作了熾熱的吻。
白詩言的衣袂被墨泯的指尖勾得淩亂,繡著銀線的衣襟鬆垮地滑向臂彎。她輕顫著閉上眼,卻在感受到她滾燙掌心覆上腰際時,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墨泯停住動作,喉間溢出的喘息拂過她泛紅的臉頰,借著月光能看清她眼底水光瀲灩:"詩言?"
沙啞的詢問裏裹著壓抑的情欲,白詩言咬著唇搖搖頭,發燙的指尖撫上她汗濕的鬢角。兩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纏得愈發急促,她突然傾身上前,在她唇角落下細碎的吻:"別...別太急。"話語間帶著顫抖的羞澀,卻又暗含某種堅定。
墨泯緊繃的肌肉瞬間放鬆,將她緊緊摟入懷中,額頭抵著她的發頂平複心緒。他的手指溫柔地梳理著她淩亂的長發,在她耳後落下輕吻:"好,都依你。"說著重新為她整理好衣衫,指腹在她泛紅的肌膚上流連,眼底愛意翻湧如潮。
白詩言蜷縮在她懷裏,窗外夜色漸深,月光溫柔地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墨泯將薄被重新覆好,在她額間落下一吻:"睡吧,我守著你。"她輕輕嗯了一聲,指尖仍攥著她的衣襟,像是要將這份溫暖永遠留在身邊。
屋外,夜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屋內,兩人相擁而眠,雪球蜷在兩人腳邊,安靜地打著呼嚕。此刻的時光仿佛靜止,所有的陰謀與危機都被隔絕在外,隻剩下這一室的溫馨與寧靜。
然而在鳳城,晨霧如一張灰色的巨網,籠罩著暗流湧動的鳳城。鄭郡王的船隊趁著朦朧天色悄然離岸,甲板下藏著的不僅是走私的火銃,還有即將席卷朝堂的陰謀。碼頭邊,李家與趙家的管事正在交接文書,封條上的蠟印還泛著溫熱,卻不知這合作背後藏著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暮色如墨,陰墨瑤強壓著體內尚未清除的餘毒,帶著兩名暗衛悄然潛入鳳城。她將自己扮作絲綢商隊的掌櫃,戴著鑲玉的鬥笠,遮住冷峻的麵容,馬車裏藏著的不僅是價值連城的綢緞,還有墨家特製的探查器具。“陰左使,陳府近日守衛森嚴,連往日的商販都被驅趕。”暗衛壓低聲音,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陰墨瑤掀開馬車簾子一角,目光如鷹隼般掠過街道。隻見陳府門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侍衛們腰間的佩刀泛著冷光,巡邏時的腳步聲整齊劃一,透著一股肅殺之氣。更詭異的是,不時有黑袍人從側門進出,他們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腳步匆匆,仿佛在遮掩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去醉仙樓。”陰墨瑤放下簾子,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她記得白詩言曾說過,李家與趙家在此密會,而鄭郡王的師爺也現身其中。醉仙樓二樓雅間,陰墨瑤倚窗而坐,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表麵上悠閑地品著茶,實則在暗中觀察。茶香氤氳間,她敏銳地捕捉到鄰桌商人的交談。
“聽說了嗎?李家綢緞莊最近進了一批西域的奇珍,可都沒走明路。”一人壓低聲音,眼神中透著神秘。
另一人嗤笑:“何止是李家,趙家米行的糧船,十艘有八艘都載著見不得光的東西。要我說,他們背後肯定有人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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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墨瑤手指輕敲桌麵,若有所思。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幾個官差押著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經過,那男子嘴裏還在大喊:“陳府私通外敵,你們不得好死!”話未說完,就被官差用棍棒狠狠敲暈。
陰墨瑤瞳孔驟縮,對暗衛使了個眼色。暗衛會意,悄然跟了上去。夜色漸深,陰墨瑤潛入那名男子被關押的牢房。男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見到陰墨瑤,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救救我...我知道陳府的秘密...”
原來,此人是陳府的一名賬房先生,無意中發現陳府的賬本裏記錄著大量與境外勢力的往來賬目,涉及兵器交易和情報傳遞。還沒等他透露更多信息,一支淬毒的箭矢突然破窗而入,直直釘入男子咽喉。陰墨瑤猛地側身躲開,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知情人,眼神愈發冰冷。
“陰左使,有發現!”暗衛匆匆趕來,手中拿著半塊染血的玉佩,“在陳府外圍,我們發現了這個,和王掌櫃身上的暗影鬼手標誌一模一樣。”
陰墨瑤接過玉佩,摩挲著上麵的紋路,意識到這暗影鬼手與陳府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她當機立斷,取出墨家特製的信鴿,想要將消息傳遞出去,卻發現平日裏訓練有素的信鴿,剛飛出醉仙樓便墜落在地,已然氣絕。
暗衛檢查後臉色凝重:“陰左使,城中似乎被人布下了結界,不僅信鴿無法飛出,就連飛鷹傳書也會被攔截。”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瓦片輕響,陰墨瑤旋身擲出銀針,卻隻釘住半張字條飄落,“品鑒會殺機四伏”,字跡潦草如血。
此時,醉仙樓的後廚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陰墨瑤心中警鈴大作,帶著暗衛迅速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推開後廚的門,隻見一名小廝倒在血泊之中,手中還死死攥著一張殘破的圖紙,上麵赫然畫著珍寶閣品鑒會的布局圖,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陰墨瑤還沒來得及細看,一群蒙著麵的殺手突然從四麵八方湧來,他們手持彎刀,刀刃上泛著詭異的藍光,顯然淬了毒。
陰墨瑤抽出軟劍,與殺手們展開激戰。劍光閃爍間,她發現這些殺手的招式極為詭異,像是某種邪門的武功路數,與暗影鬼手的功法頗為相似。暗衛在一旁奮力廝殺,卻不慎被一名殺手劃傷手臂,頓時臉色發黑,顯然是中了毒。陰墨瑤心中一緊,一邊應付著眼前的殺手,一邊抽空擲出幾枚銀針,封住暗衛傷口附近的穴位,暫時遏製住了毒素的蔓延。
與此同時,鄭郡王府書房內,密信被狠狠摔在紫檀木案上,鄭郡王青筋暴起的脖頸在燭火下泛著青白。“寧王這個老匹夫,竟然敢血口噴人!”他踹翻腳邊的繡墩,鎏金紋案幾被震得哐當作響,“來人,備馬!本王要親自去寧王府當麵對質!”話音未落,繡著金線雲紋的袍角已掃過門框。
“王爺不可!”管家三步並作兩步,枯瘦的手死死抵住雕花木門,額角滲出冷汗,“前日綢緞莊遇襲時,寧王親衛隊靴底的紫紋泥分明是從城西官道而來,可那處正是您前日巡查的路線。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管家說著扯開衣襟,露出肩頭猙獰的箭傷,“昨夜卑職暗訪綢緞莊廢墟,竟遭暗影鬼手暗衛襲擊!”
鄭郡王的拳頭重重砸在門框上,木屑紛飛間,他看著管家袖中滑落的半幅鴛鴦錦,正是墨家綢緞莊的特有織法。“那依你之見?”鄭郡王扯鬆胸前的玉帶,喉結上下滾動。
管家俯身撿起密信,用火折子點燃,跳動的火苗映得他臉上的皺紋如溝壑般深邃:“王爺,王守備新收的糧草尚未入庫。此人一向見利忘義,咱們若能許以重利......”話未說完,窗外突然傳來夜梟的啼叫,驚起一片寒鴉。三枚透骨釘破窗而入,管家猛地撲向鄭郡王,鋼釘貫穿後背的悶響驚得案上燭火驟滅。
黑暗中,鄭郡王慌亂地摸索著,突然摸到管家手中緊握著的一塊刻有奇怪符號的令牌。借著微弱的月光,他認出那符號與暗影鬼手有關。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侍衛們大喊著“保護王爺”衝了進來。鄭郡王迅速將令牌藏入懷中,心中暗自盤算,這暗影鬼手到底在謀劃什麽,為何要牽扯進王府爭鬥之中。
陰墨瑤在醉仙樓的雅間內,指尖輕撫過茶杯邊緣,突然想起白詩言說起珍寶閣品鑒會時的神情。她望向窗外,遠處鄭郡王府方向隱隱傳來車馬喧囂,心中暗自盤算,或許,即將到來的品鑒會,會是個絕佳的突破口。然而還未等她起身,整座醉仙樓突然劇烈震顫,樓下傳來瓷器碎裂聲與慘叫。
“不好!”暗衛撞開房門,“暗影鬼手高手包圍了醉仙樓,還有寧王的親衛隊!”陰墨瑤扯下鬥笠,玄鳥刺青在頸間若隱若現,她反手抽出軟劍,劍鋒挑起窗欞的瞬間,卻見對麵酒肆二樓閃過熟悉的身影,正是鄭郡王的師爺。
師爺嘴角勾起一抹陰笑,手中拿著一個青銅鈴鐺輕輕搖晃。隨著鈴鐺聲響起,醉仙樓內的殺手們攻勢愈發猛烈,陰墨瑤隻覺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握不住手中的劍。她意識到這鈴鐺聲中必定藏有某種邪術,連忙運功護住心脈,同時指揮暗衛尋找師爺的破綻。
此時,珍寶閣內,李家與趙家的家主正在為品鑒會做最後的準備。他們望著滿室的奇珍異寶,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然而,在珍寶閣的地下室裏,一群黑衣人正在緊張地搬運著一箱箱神秘的箱子,箱子上貼著暗影鬼手的標誌。為首的黑衣人正是陳府的管家,他陰森地笑著,低聲說道:“等品鑒會開始,便是整個鳳城大亂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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