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戰鼓噬月,秘辛將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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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風裹挾著細雪,如無數鋼針般刮過殘破的烽火台。淩禦瀟半跪在結冰的凍土上,指腹輕輕撫過李銳脖頸處深可見骨的刀痕,副將凝固的指尖仍死死扣著染血的羊皮圖紙,幹涸的血痂將紙張與鎖子甲黏成暗紅硬塊。三百親衛橫屍太行秘道的慘狀猶在眼前——黑衣殺手淬毒的柳葉鏢穿透咽喉,死者瞳孔收縮成詭異的針尖,嘴角溢出的黑血在雪地上結出靛藍色冰晶。
"淩將軍,別來無恙啊。"陰惻惻的聲音裹著冰碴刺入耳膜,驚起牆縫裏縮成一團的寒鴉。數十盞狼頭圖騰燈籠自斷牆後次第亮起,幽綠光暈掃過滿地碎刃與殘肢,將戰場渲染成陰森鬼蜮。身披漆黑獸皮大氅的霍崇山踏著積雪踱出,腰間青銅鈴鐺每響一聲,都像冰錐在淩禦瀟太陽穴重重敲擊。月光照亮那張扭曲的麵孔時,淩禦瀟握劍的手青筋暴起——本該鎮守西北關隘的鎮遠大將軍,左頰猙獰的狼形刺青隨著獰笑扭曲如活物。
"霍崇山?!你不是在三百裏外的......"質問被利刃出鞘的清嘯截斷。霍崇山摩挲著鎏金狼頭刀柄,刀身映出他癲狂的笑意:"冰原馬一日夜可奔八百裏,小兒科罷了!二十年前那封通敵密折?不過是我蘸著你父親的血寫就!"他仰頭狂笑,聲浪震落簷角垂掛的冰棱,"神機營戰車圖紙?早成了我獻給狼騎單於的投名狀!有了那些能連發十箭的殺人利器,塞外鐵騎踏平中原指日可待!"
淩禦瀟玄鐵戰靴碾碎半截箭鏃,金屬斷裂的脆響與壓抑的怒吼同時迸發。就在他準備縱身撲擊的刹那,尖銳破空聲驟響,一支雕翎箭擦著耳畔飛過,精準釘入霍崇山持刀的手腕。箭矢尾部猩紅羽毛在風中顫動,像一滴永不幹涸的血,而箭杆上隱約可見的朱雀紋讓他瞳孔微縮。
"霍崇山,二十年了,你果然還在這條不歸路上。"清冷女聲如淬了冰的刀刃劃破夜空。雪幕中,身著銀甲的神秘女子踏著薄冰而來,每一步都在地麵留下細碎的冰紋。她手中強弩還冒著硝煙,腰間懸掛的麒麟玉佩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身後數十名暗衛呈扇形散開,手中環首刀折射的寒光將戰場圍得水泄不通。
霍崇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子,聲音顫抖得不成調子:"你...你不是死了嗎?!"
"拜你所賜,我在暗巷中像野狗一樣苟延殘喘了二十年。"女子冷笑,纖長手指勾起人皮麵具的邊緣,緩緩揭開,右頰猙獰的燒傷疤痕如同扭曲的蛛網,從眼角蔓延至下頜,"當年你火燒淩家軍糧草營,我抱著最後一袋火種拚死逃出,就是為了等今天!"
淩禦瀟握緊長劍,劍尖微微顫抖。他注意到女子銀甲縫隙裏露出的半截紅色繩結,與父親當年送給母親的定情信物樣式如出一轍。"你究竟是誰?"他的聲音裏帶著警惕與疑惑。
女子卻不答,將一枚刻有盤龍浮雕的鎏金牌符拋向空中。牌符劃過月光,在淩禦瀟掌心烙下一道溫熱的印記:"持此牌可調動附近三城守軍。霍崇山私通外敵證據確鑿,務必將他生擒!"
話音未落,遠處山脊傳來戚家軍特有的號角聲。霍崇山見勢不妙,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信號彈,用力擲向天空。猩紅焰火炸開的刹那,遠處傳來密集如雷的馬蹄聲,地平線上浮現出狼群般湧動的黑影,是霍崇山提前埋伏的狼騎精銳。
"不好,有埋伏!"戚家軍將領舉著狼毫旗大喊,旗麵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淩禦瀟握緊金牌,感受到金屬邊緣的棱角深深嵌入掌心。他望著天邊翻湧的烏雲,想起父親在天牢寫下的絕筆信:"真相藏在冰與火的縫隙裏"。此刻,寒風卷起他染血的披風,他高舉長劍,劍尖指向霍崇山:"列陣迎敵!今日,定要將逆賊的陰謀碾碎在鐵蹄之下!"
戰鼓撕裂夜空的刹那,十二麵蒙著黑狼皮的戰鼓同時震顫,鼓麵上凝結的血冰簌簌碎裂。聲波如實質般擴散,裹挾著碎雪在半空凝成翻滾的銀霧,所過之處,連岩石上的冰棱都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淩禦瀟足尖蹬在斷牆上凸起的箭鏃,借力騰空而起,玄鐵劍出鞘時帶起一串火星,在夜幕中劃出半輪猩紅彎月。劍刃拖曳出的三尺弧光似有生命般扭曲遊動,宛如浴火重生的朱雀展翅,尾羽上跳躍的赤色劍芒將飄落的雪花瞬間點燃。
霍崇山獰笑著迎上,狼頭刀劈出時帶起一陣腥風,刀柄上鑲嵌的狼牙發出饑渴的嗡鳴。兩柄神兵轟然相撞的刹那,空氣發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嘯,迸濺的火星如同流星墜落,方圓十丈內的積雪在高溫中轟然汽化。白霧翻湧升騰,在月光下幻化成猙獰的獸形,又在氣浪衝擊下炸開,露出淩禦瀟緊繃的下頜線與霍崇山扭曲的狼形刺青。飛濺的雪粒被高熱灼成細小的玻璃珠,劈裏啪啦地砸在斷壁殘垣上,為這場生死對決奏響慘烈的鼓點。
霍崇山連退七步,後背撞碎半截石碣,狼形刺青在扭曲的麵孔上活物般扭動。他猛然扯動腰間青銅鈴鐺,九枚鈴鐺同時震顫,刺耳的嗡鳴如萬根鋼針直刺淩禦瀟太陽穴。淩禦瀟喉間腥甜翻湧,鼻腔裏炸開鐵鏽與硫磺混合的惡臭,那是鈴鐺內暗藏的毒煙,與二十年前父親中毒時的氣味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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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嚐嚐狼騎禁術!”霍崇山獰笑著旋轉刀柄,狼頭口中突然噴射出幽藍火焰。淩禦瀟旋身揮劍,朱雀七旋斬的劍意與火焰相撞,空氣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燃燒的雪粒如流星墜落,在地麵熔出焦黑的坑洞,而霍崇山趁機甩出三枚淬毒飛輪,輪緣鋸齒上凝結的冰晶泛著妖異的紫光。千鈞一發之際,破空聲驟起,三支弩箭精準擊中飛輪,將其釘入地麵炸開毒煙。神秘女子足尖點地掠至淩禦瀟身側,銀甲上的麒麟紋在火光中吞吐寒芒:"小心他的袖箭!"
話音未落,霍崇山猛然撕裂袖袍,十二道烏光呈北鬥七星陣形激射而出。那暗器尾端綴著狼筋倒刺,破空時發出淒厲的尖嘯,竟暗含擾亂心神的音波。神秘女子銀甲驟亮,軟甲表麵的麒麟鱗片如活物般片片豎起,她旋身時帶起凜冽冰風,十二枚暗器盡數釘入軟甲,濺起的火星在銀甲上烙下焦黑印記。
還未等眾人反應,女子已反手扣動袖中機括。三排透骨釘呈扇形飛射而出,釘頭泛著孔雀藍的劇毒。霍崇山倉促後仰,發冠被釘射得粉碎,三枚透骨釘擦著他臉頰飛過,瞬間在皮肉上劃出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鮮血濺落在狼形刺青上,將猙獰圖騰染得愈發可怖。
與此同時,暗衛與黑衣殺手的纏鬥已進入白熱化。鎖鏈與彎刀相撞迸發出的火星,與飛濺的血珠在月光下交織成猩紅的網。一名暗衛的環首刀劈入殺手肩胛,卻被對方反手甩出袖中軟鞭纏住脖頸,兩人在雪地上翻滾扭打,直到雙雙被第三者的鎖鏈貫穿身軀。溫熱的鮮血滲入凍土,與先前的血跡交融,在月光下凝成詭異的紫黑色血痂,空氣中彌漫著腐肉混著鐵鏽的令人作嘔氣息。
戚家軍的騎射手早已結成雁形陣,隨著一聲呼喝,箭矢如蝗雨般射向增援的狼騎。為首的狼騎將領身披鑲滿尖刺的黑甲,揮舞著巨型狼牙棒砸翻戰馬,卻冷不防被戚家軍小將甩出的套馬索纏住脖頸。小將坐騎猛然發力,狼騎將領被拖行在冰雪覆蓋的地麵上,盔甲與凍土摩擦出刺耳聲響,劃出長長的血痕,地麵的積雪被染成刺眼的紅色。
淩禦瀟趁機踏著屍骸飛身而上,玄鐵劍直指霍崇山咽喉。就在劍尖即將觸及皮肉的刹那,霍崇山突然棄刀,雙掌如毒蛇吐信般拍出。兩股腥風裹挾著濃烈的腐臭撲麵而來,所過之處空氣發出刺耳的嗡鳴,竟在雪地上腐蝕出縷縷青煙,正是狼騎失傳已久的“噬心掌”!掌風未至,淩禦瀟已覺胸口氣血翻湧,仿佛五髒六腑都要被這股腥臭之氣撕碎。
淩禦瀟突然收劍入鞘,雙掌結出古老印訣。玄鐵劍在劍鞘中發出龍吟般的震顫,劍身竟不受控製地懸浮而起,赤紅色的劍氣如活物般纏繞在劍身上。“今日便讓逆賊見識淩家劍法的真正威力!”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
刹那間,七隻由劍氣凝聚而成的朱雀虛影從劍身中飛出,每一隻都栩栩如生,尾羽上的火焰劈啪作響。朱雀們圍繞著淩禦瀟盤旋,形成一個巨大的劍陣,所過之處,空氣被高溫扭曲,雪花在半空中就被蒸發成白霧。
麵對呼嘯而來的“噬心掌”,淩禦瀟眼神一凜,大喝一聲:“去!”七隻朱雀虛影如離弦之箭,朝著掌風飛去。劍氣與掌風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強大的氣浪將周圍的積雪掀飛,形成一片白色的雪幕。
朱雀虛影尖銳的啼鳴聲中,“噬心掌”的腥臭之氣被劍氣絞碎。淩禦瀟趁機握住懸浮的玄鐵劍,身形如電,直取霍崇山。劍刃帶著灼熱的劍氣劃過,霍崇山的衣袖瞬間被點燃,焦糊味與皮肉灼傷的氣味彌漫開來。
霍崇山被強大的劍氣震得連連後退,後背重重地撞在石碑上。石碑應聲而裂,碎石飛濺。他抹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但很快又被瘋狂取代:“就算殺了我,你們也休想動搖大局!那枚玉佩不過是誘餌,白相國……”話音未落,他突然咬破藏在臼齒間的黑玉毒囊。
淩禦瀟瞳孔驟縮,足尖點地如離弦之箭疾衝上前,指尖連點璿璣、紫宮等七處大穴。但深紫色的毒紋已順著霍崇山的脖頸蔓延至眼底,他嘴角溢出的黑血滴落在狼頭刺青上,將猙獰圖騰染得愈發可怖。"二十年前的火...還有墨蓮令......"霍崇山的聲音漸漸微弱,卻仍強撐著露出森然白牙,"你們...都在局中......"隨著最後一口氣散在風雪裏,他的瞳孔徹底失去焦距,手指卻仍死死攥著腰間染血的青銅鈴鐺。
神秘女子足尖在結冰的血泊上輕點,單膝落地時震碎了薄冰下凝結的血痂。她的銀甲在月光下泛著冷芒,纖長手指卻如遊蛇般閃電般探入霍崇山染血的衣襟,腕間的麒麟玉佩隨著動作輕晃,撞出一聲細不可聞的清響。當祥雲紋玉佩入手的刹那,她藏在麵甲下的瞳孔猛然收縮,玉佩邊緣那半枚血指紋呈現出詭異的紫黑色,紋路深處還嵌著細小的冰晶,正是"蝕骨毒"侵入血脈後特有的死亡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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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喉結在緊繃的脖頸間滾動,染著硝煙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玉佩裂痕。月光穿透紛飛的雪幕,在玉佩內側投下晃動的光影,極小的篆字隨著她顫抖的動作忽明忽暗,仿佛被風雪裹挾的古老咒語。二十年前的記憶如毒蛇噬心:糧草營衝天的火光中,她抱著最後一袋火種衝出重圍,身後傳來霍崇山的獰笑;暗巷裏輾轉求生的歲月,每個深夜都被火刑架上的慘叫聲驚醒。
"戊申年冬月,與淩兄同遊..."她低聲念出篆字,聲音像是從破碎的胸腔裏擠出來的。風雪突然卷著砂礫撲在玉佩表麵,將字跡短暫覆蓋,又在下一瞬被月光重新照亮。這行字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簡單的刻痕,而是父親與淩老將軍在梅林煮酒時的談笑,是白相國書房裏密談時熄滅的燭火,是二十年來支撐她在黑暗中前行的唯一信念。
“戊申年冬月,與淩兄同遊...”女子的聲音裹著冰碴,將玉佩遞出時,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邊緣缺口。那道裂痕與淩禦瀟腰間玄鐵令牌的紋路完美契合,仿佛兩片曆經歲月分離的拚圖。淩禦瀟接過玉佩的刹那,指腹觸到刻痕間殘留的砂礫,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幼時白府的回廊下,父親與白相國對弈時,自己總愛用樹枝在砂礫地上臨摹碑文,而兩位長輩的笑聲,曾是他記憶中最溫暖的回響。
朔風驟然轉急,裹挾著細雪如鋼針般紮在淩禦瀟麵甲上。未幹的血跡被迅速凍結,形成暗紅的冰晶,隨著呼吸在麵甲內側凝成細密的水霧。他跪坐在李銳逐漸僵硬的身軀旁,指尖第三次撫過那道致命刀痕,傷口邊緣外翻的皮肉間,還嵌著半截染血的狼牙,正是霍崇山佩刀的殘片。副將緊握圖紙的手指已無法掰開,凝固的血痂將羊皮紙與甲胄熔鑄成冰冷的硬塊,唯有圖紙邊緣隱約可見的雲雷紋,暗示著神機營失傳的機密。
碎石滾動的聲響突然從斷牆後傳來,混著某種金屬摩擦的細響。淩禦瀟瞬間握劍起身,玄鐵劍出鞘時帶起半道血弧,那是方才戰鬥時濺在劍身上的霍崇山的血,此刻已凝結成暗紅的珠粒,隨著劍勢墜落,在雪地上砸出細小的坑洞。寒風卷起他染血的披風,露出內襯上母親親手繡的朱雀紋,針線細密處,藏著兒時總也數不清的祝福針腳。
“淩將軍!守住左翼!”裴越暴喝聲裹挾著冰霜,玄鐵長槍如遊龍出海般橫掃。槍杆上纏繞的猩紅布條浸透前任主人的鮮血,此刻在風雪中獵獵作響,恍若一麵不屈的戰旗。三支淬毒箭矢與槍尖相撞,爆發出清脆的金鐵之聲,箭鏃碎片如流星般墜入雪地,在地麵燙出滋滋作響的焦痕。
這位正值壯年的相國府首席玄鐵衛統領,劍眉星目間透著凜然英氣,頭頂的鎏金令旗在月光下熠熠生輝。隨著他奮力揮舞令旗,身後玄色勁甲騎兵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而來,馬蹄踏碎積雪的聲響,仿佛天邊滾滾而來的雷鳴。“相爺三日前截獲密報,早設下天羅地網!”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眾人心頭。
玄鐵衛們訓練有素地結成八卦陣型,精鐵盾牌上的白虎浮雕栩栩如生。當狼騎的箭雨呼嘯而至,盾牌碰撞的金石之音震耳欲聾,迸濺的火星在夜色中劃出絢爛的軌跡。一名影衛的盾牌被狼牙箭射穿,他卻毫不猶豫地將盾牌一轉,用破損處卡住敵人的箭矢,反手抽出腰間短刃,刺入來敵咽喉。
裴越長槍舞動,槍纓染滿鮮血,在他周圍形成一片死亡禁區。他一邊殺敵,一邊大聲指揮:“保持陣型!不要給他們可乘之機!”在他的帶領下,玄鐵衛們的防線固若金湯,將狼騎的攻勢一次次瓦解。戰場上喊殺聲震天,鮮血將白雪染成刺眼的紅色,而裴越目光如炬,身姿矯健地穿梭在槍林箭雨中,似一柄出鞘的利刃,護佑著友軍左翼防線。
淩禦瀟卻猛地攥住裴越手腕,將染血信箋懟到他眼前:"信上說相府布下天羅地網,到底是何用意?"
裴越掏出半塊祥雲紋玉佩與淩禦瀟懷中的嚴絲合縫,壓低聲音:"昨夜相府故意"失竊"偽造證物,就是要引暗影盟上鉤。但......"他突然被神秘女子扯開衣領,鎖骨處半綻的暗紋與信箋上的標記如出一轍。
"解釋清楚!"女子銀甲下的手已扣住袖中機括。裴越扯開袖袍,布滿鞭痕的手臂觸目驚心:"十年前我被暗影盟追殺,是相爺冒死相救!這刺青是我潛入的標記!他們蟄伏朝堂多年,就等顛覆社稷!"說著,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那裏藏著白相國當年給他的救命丹藥的藥瓶。
大地突然震顫,繡著詭異圖騰的黑旗刺破天際。裴越臉色煞白:"盟主親自來了!他手中的"攝魂鈴"能操控人心......"話音未落,淩禦瀟手中信箋滲出暗紅液體,新字跡如血般浮現:"淩家小兒,城東廢棄兵工廠,敢來否?"
神秘女子嗅了嗅紙張,瞳孔驟縮:""血咒顯影術",隻有暗影盟大祭司會用!明顯是陷阱,但......"她突然將刻著朱雀的玉哨塞進淩禦瀟掌心,"吹響它,城西鐵匠鋪有暗樁接應。地牢第三根石柱下,藏著二十年前的密檔......"她的指尖撫過淩禦瀟腰間玄鐵令牌,聲音突然哽咽,"你父親...當年在天牢,每天都刻一個"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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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禦瀟!"陰森笑聲穿透戰場,黑旗之下,戴著青銅麵具的身影緩緩舉起鎏金鈴鐺,鈴鐺表麵的紋路竟與霍崇山的狼形刺青如出一轍,"來嚐嚐二十年前你父親受過的酷刑!"
淩禦瀟將玉哨狠狠抵在唇邊,胸腔內激蕩的氣血隨著呼嘯聲灌入哨身。刹那間,尖銳哨音如裂帛般刺破長空,聲波震得方圓十丈內的積雪簌簌揚空。哨音裏暗藏的特殊韻律驚得遠處狼群齊聲哀嚎,竟與城西鐵匠鋪方向傳來的犬吠形成奇異呼應。
他飛身上馬時,玄鐵劍鞘磕在馬鞍上迸出火星。戰馬長嘶著刨開地麵薄冰,四蹄下濺起的冰棱在月光中折射出冷冽寒光。淩禦瀟單手持劍直指黑旗,劍身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玄鐵劍在夜風裏發出低鳴,仿佛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廝殺而興奮。"裴越!"他的怒吼混著馬蹄聲炸響,"給我咬住敵軍兩翼,一個活口都不許放!"
裴越高舉鎏金令旗回應,旗下影衛即刻變換陣型,玄鐵盾牌碰撞出金石之音。淩禦瀟最後回望一眼浴血奮戰的戰場,戰袍被寒風鼓成獵獵風帆,腰間玉佩突然傳來灼燙之感,那溫度順著血脈直衝心口,恍惚間,父親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瀟兒,劍在人在。"
城東方向,廢棄兵工廠的輪廓在雪幕中若隱若現,黑旗上的詭異圖騰在狂風中扭曲變形。淩禦瀟握緊發燙的玉佩,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當戰馬踏碎最後一層冰麵時,他看見廠門處亮起幽藍火把,暗影盟的嘍囉們正將一具渾身是血的身影拖入黑暗,那人衣擺上半露的祥雲紋,與手中玉佩的紋路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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