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玉貓寄情,焦土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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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陽光溫柔地灑在慈心坊,院中的老槐樹開滿淡白色小花,微風拂過,花瓣如雪花般簌簌飄落。白詩言提著裝滿糕點的竹籃,裙擺掃過青石板上的青苔,墨泯則背著一大捆新製的木劍跟在身後,玄色勁裝被曬得微微發燙,肩上還斜挎著她親手做的布偶。
“姐姐!哥哥!”剛推開斑駁的木門,一群孩子就像歡快的小雀般湧來。紮羊角辮的小滿踮著腳去夠墨泯背上的木劍,發間的紅頭繩掃過她手背:“上次教的劍招我都會啦!”墨泯笑著將她抱起,任由她搶走劍柄,陽光在她側臉投下溫柔的陰影。
白詩言被孩子們簇擁著進了院子,發現角落坐著個新麵孔,灰衣少年縮在槐樹下,懷中緊緊抱著破舊的布老虎,脖頸處還留著新鮮的鞭痕。她蹲下身,從竹籃裏拿出塊桂花糕:“嚐嚐這個?我親手做的。”少年別過臉,可當糕點的甜香飄來時,他的喉結還是忍不住動了動。
墨泯在一旁支起畫架,招呼孩子們圍坐:“今天教你們畫鳳凰好不好?”她握著炭筆的手頓了頓,在紙上勾勒出展翅的輪廓,卻不自覺地將尾羽畫成了荼蘼花的形狀。白詩言悄悄看了眼,耳尖泛紅,伸手去擦她沾著炭灰的鼻尖,卻被墨泯突然握住手腕,兩人在孩子們的哄笑中慌亂分開。
午後的陽光愈發濃烈,孩子們吵著要聽故事。白詩言坐在老槐樹下,聲音輕柔地講述著:“從前有座山,山裏住著個會變戲法的仙人……”墨泯倚著樹幹,目光卻始終落在她身上,看她講到精彩處時眼睛發亮的模樣,聽她模仿小動物聲音時的可愛神態,嘴角不自覺揚起笑意。
突然,小滿拽著灰衣少年跑過來:“姐姐!小石頭會吹樹葉!”少年漲紅著臉,猶豫再三後將樹葉放在唇邊,清越的曲調如溪水般流淌而出。白詩言驚喜地鼓掌,墨泯卻注意到他食指上的舊傷,悄悄掏出金瘡藥放在他掌心。少年愣住,攥緊藥瓶跑開時,眼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光芒。
夕陽西下時,白詩言幫孩子們整理衣衫,發現小滿的鞋底磨得透亮,便脫下自己的繡花鞋:“明天讓秋姨做雙新的送來。”墨泯見狀,默默將白詩言打赤腳的模樣記在心裏。離別時,孩子們拉著兩人衣角不肯鬆手,小石頭突然塞來片葉脈書簽,轉身跑開的背影帶著幾分羞澀。
回程的馬車晃晃悠悠碾過青石板路,車簾被春風掀起一角,漏進幾縷帶著槐花香的暖陽。白詩言歪在墨泯懷裏,指尖纏著她束發的玄色緞帶輕輕打旋,"今天小石頭偷偷問我,你是不是我的"護妻大俠"。"話音未落,墨泯攬著她腰肢的手驟然收緊,將人往懷中又帶了帶。
"那你怎麽回的?"墨泯低頭咬住她發間晃動的白玉蘭簪,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惹得白詩言耳尖瞬間泛起紅暈。她轉身跨坐在對方腿上,雙手勾住墨泯脖頸,眼波流轉間滿是狡黠:"我說大俠啊,不僅會舞劍,還會......"尾音被突如其來的急刹吞進兩人交疊的呼吸裏。
墨泯趁機扣住她後頸加深這個吻,馬車顛簸中,白詩言的繡鞋不知何時掉落在地,露出裹著月白軟襪的足尖。當她被吻得氣息淩亂時,墨泯的指尖已經沿著她腰間係帶緩緩遊走,卻在觸到衣料下的肌膚時突然停住,聲音沙啞得像裹著蜜:"再鬧下去,今晚可不止教你畫鳳凰了。"
白詩言雙頰緋紅,伸手去擰她的腰,卻被墨泯反握住手腕按在軟墊上。車外傳來車夫刻意的咳嗽聲,兩人才意猶未盡地分開。白詩言慌亂整理著被揉皺的衣襟,嗔怪地瞪她一眼:"都怪你......"話沒說完,墨泯已經低頭含住她泛紅的耳垂:"怪我讓我們詩言這麽誘人?"
馬車緩緩停在相國府角門前,墨泯戀戀不舍地鬆開手,卻又在白詩言下車時突然拽住她手腕。她湊到白詩言耳邊,吐氣如蘭:"今晚我帶著"驚喜"來討賞。"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臉頰,順勢捏了捏她軟嫩的耳垂才鬆開。
白詩言跺了跺腳,提著裙擺跑向府門,轉身時卻見墨泯倚在馬車旁,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嘴角噙著壞笑比了個"等我"的手勢。她咬著唇快步進門,直到看不見那道身影,才驚覺自己心跳如擂鼓,掌心還殘留著對方指尖的溫度。
回到別院已是深夜,墨泯剛踏入書房,暗衛便從房梁躍下,呈上的密信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青灰:“鳳城被五大家私兵圍困。”墨泯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齒間蔓延。暗衛呈上的密信邊緣還帶著暗紅血漬,那些用曼陀羅汁液書寫的字跡,在燭火下詭異地扭曲蠕動。"半個月前左使發出的最後信號,是在鳳城的城西方向。"暗衛的聲音混著窗外的風聲,"五大家的投石機已經架上城牆,現在鳳城..."
"夠了!"墨泯突然掀翻案幾,竹簡與筆墨灑落一地。她望著窗外相國府的方向,白詩言的窗欞透出暖黃光暈,隱約還能看見她伏案的剪影。指尖不自覺撫過腰間玉佩,那是今早白詩言親手係上的,溫潤的玉質還殘留著她掌心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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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我命令,啟動"天羅地網"。"墨泯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玄鐵護腕下十二枚透骨釘同時滑入手心,"讓暗衛即刻探查五大家布防,重點盯緊寧王的神機營。"暗衛領命欲退,卻被她叫住:"備一匹最快的馬,明日在城外等我。"
戊時的梆子聲驚飛簷下宿鳥,墨泯翻牆而入時,雕花窗欞漏出的燭火將白詩言的影子投在窗紙。榻上的人歪著頭打盹,手中未繡完的帕子滑落一角,兩隻歪扭的鴛鴦在月色下親昵交頸。案頭燈花突然爆開,驚得她發間白玉蘭簪子輕顫,看清來人的瞬間,整個人像被線扯著的紙鳶般撲進墨泯懷裏。
"怎麽才來。"白詩言的聲音悶在墨泯肩頭,帶著桂花釀微醺的甜香,"秋姨踉的酒..."話未說完,後腰突然被攬得更緊,墨泯的鼻尖貪婪地蹭著她發頂,熟悉的皂角香混著夜露氣息撲麵而來。她的手掌順著白詩言的脊背緩緩摩挲,感受著懷中柔軟的身軀,白天在慈心坊的畫麵突然鮮活,白詩言蹲在槐樹下教小石頭纏風箏線,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此刻又輕輕掃過她的心跳。
"手這麽涼!"白詩言突然抬頭,月光跌進她泛著水光的眼睛裏,像揉碎了一池星子。她拽著人往銅鏡前走,鬢邊碎發隨著動作輕晃:"我新學了九孔連環編,能把你的頭發..."話音戛然而止,後腰撞上冰涼鏡麵時,墨泯已經傾身將她困在懷中。玄色勁裝下的體溫透過薄衫,在兩人之間煨出一團火,她的唇輕輕擦過白詩言發燙的耳垂,"讓我先親下。"
白詩言的臉頰泛起紅暈,墨泯趁機吻住她微微張開的唇,帶著桂花釀甜味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白詩言的雙手不自覺地攀上墨泯的脖頸,墨泯的手臂將她摟得更緊,恨不得將人揉進骨血裏。良久,兩人才氣喘籲籲地分開,白詩言的眼神迷離,嗔怪道:"就會欺負人。"
"隻欺負你一個。"墨泯笑著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詩言,"墨泯的唇擦過她發燙的耳垂,看著鏡中白詩言驟然睜大的眼睛,聲音低得像哄耍賴的小貓,"過幾日帶你去鳳城看真正的煙花,比我們畫的風箏還要漂亮。"指尖劃過腰間軟肉的瞬間,懷中突然闖入一團雪白。
"喵嗚!"雪球不知從哪竄出來,蓬鬆尾巴掃過兩人交疊的手背。這隻雪白的小貓踩著梅花爪擠進空隙,先是用腦袋蹭白詩言泛紅的臉頰,又轉頭去拱墨泯的下巴,琥珀色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活像兩顆浸了蜜的琥珀。
墨泯突然收緊手臂,將白詩言和雪球都圈在懷裏,輕聲說:“不過我得提前幾日過去,把鳳城好玩的、好吃的都探好路,布置最漂亮的煙花,訂能讓雪球打滾的大房間。”
"一定要提前走嗎?"白詩言攥著墨泯的衣襟,指尖無意識繞著雪球的軟毛,整個人又往墨泯懷裏鑽了鑽,像隻尋求溫暖的小獸。小貓適時"嗷"地叫了一聲,毛茸茸的爪子按在墨泯胸口,尾巴卻卷住白詩言的手腕,仿佛在幫主人撒嬌。墨泯被踩得發癢,笑著將雪球撈進懷裏,低頭在白詩言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又順著鼻梁吻到鼻尖。
白詩言被逗得"咯咯"直笑,伸手去推墨泯,卻被她順勢握住手腕,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雪球見兩人親昵,吃醋似的拍飛墨泯的發帶,墨泯作勢要抓小貓,白詩言立刻護住雪球,"小祖宗!"白詩言伸手去搶絲絛,雪球趁機咬住她指尖輕輕磨牙,逗得她又氣又笑:"上次說去看螢火蟲也是這麽哄我,結果消失了七天..."話音未落,雪球突然"喵嗚"一聲跳回她懷裏,用腦袋蹭著泛紅的眼角,軟乎乎的肉墊拍了拍她手背。
墨泯心頭一軟,翻身將兩人一貓都圈進懷裏。雪球不滿地掙紮兩聲,很快在她撓下巴的動作裏眯起眼睛,喉嚨發出拖拉機般的呼嚕聲。白詩言也順勢依偎在墨泯懷裏,手指在她胸口畫著圈。"這次最多三天。"墨泯低頭吻去白詩言眼角的淚花,又在雪球毛絨絨的腦門上親了一口,"每天都讓信鴿捎帶你們的畫像,雪球要畫成踩在煙花上的小霸王。"
"要是收不到信,雪球就去撓你!"白詩言話音剛落,肇事小貓突然竄上窗台,"啪嗒"拍落一盞燭台。火苗熄滅的瞬間,黑暗裏傳來它得意的"喵"叫,氣得白詩言直跺腳:"看我不揪你尾巴!"墨泯卻趁機將她摟得更緊,在她耳邊輕聲說:"別動,讓我再抱抱。"
"好啦好啦。"墨泯摟住炸毛的白詩言,掌心覆上她微涼的手背。隨著一聲清脆的口哨,雪球立刻邁著優雅的貓步蹭回來,尾巴卷住兩人交握的手,毛茸茸的腦袋在中間蹭來蹭去。白詩言靠在墨泯肩頭,墨泯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輕輕嗅著她發間的香氣。
"那你要早點回來。"白詩言倚在墨泯肩頭,雪球已經蜷成毛團霸占她的膝蓋,粉嫩嫩的爪子還搭在她手腕上,"不然雪球會把你送的玉佩埋進貓砂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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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墨泯將臉埋進帶著皂角香的發絲,指尖撫過雪球蓬鬆的後背,"等天亮,我們三個一起畫鳳城地圖,每個好玩的地方都蓋上雪球的梅花爪印。"說著,又在白詩言的後頸落下一吻。
更夫敲過三更時,白詩言終於在輕柔的安撫中沉沉睡去。雪球打著小呼嚕,爪子還牢牢勾著墨泯的衣袖,仿佛在替主人看守這個溫柔的夜晚。月光透過窗欞灑在貓毛上泛起銀輝,墨泯輕輕拉過錦被將兩人裹緊,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被溫暖與柔軟填滿的方寸之間。
然而懷中的人突然不安地囈語,白詩言皺著眉往她頸窩蹭了蹭,像是察覺到即將到來的離別。墨泯低頭吻去她眉間的褶皺,指尖撫過她熟睡的臉龐,每一寸肌膚都浸著不舍。雪球忽然睜開琥珀色的眼睛,"喵嗚"一聲跳上窗台,對著月光下整裝待發的玄鷹弓起脊背——它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詩言,等我。"墨泯在她額間落下最後一吻,正要起身,白詩言卻突然驚醒,睡衣鬆垮地滑過肩頭,露出一截瑩白的鎖骨:"不許走..."她慌亂地抓住墨泯的手腕,發間的白玉蘭簪子在晨光中輕輕搖晃,"你看,天都快亮了..."
玄鷹在院外發出焦急的鳴叫,墨泯的心被這聲音扯得生疼。她突然從懷中掏出個小布包,神秘兮兮地在白詩言眼前晃了晃:"猜猜這是什麽?"不等回答就利索打開,裏麵躺著個歪歪扭扭的木雕小貓,尾巴還纏著根褪色的紅繩,"路上偷偷刻的,像不像雪球?不過雪球肯定比它可愛一萬倍。"
白詩言破涕為笑,指尖戳了戳木雕翹起的尾巴:"眼睛都刻歪了,雪球才不長這樣!"墨泯趁機握住她的手,把木雕塞進她掌心:"這可是限量款"雪球將軍",每天抱著它睡覺,我在千裏之外都能感應到。要是敢忘了想我..."她突然湊近咬住白詩言泛紅的耳垂,"雪球就會撓你腳心哦。"
雪球像是聽懂了似的,"喵"地叫了一聲,爪子拍在木雕小貓身上,把它推到白詩言懷裏。白詩言抱著木雕和貓咪,嘴角卻又忍不住往下撇:"那你每天都要寫信,信裏要畫雪球打敗壞人的故事..."墨泯連連點頭,從袖中掏出疊好的信箋:"早準備好了!第一封講雪球用貓毛纏住壞蛋的腳,第二封..."
當第一縷晨曦刺破雲層,玄鷹展開遮天蔽日的羽翼。墨泯翻身上鳥的瞬間,聽見身後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她回頭望去,白詩言赤著腳站在露台上,懷裏抱著雪球和木雕拚命揮手,月白色的睡衣在風中獵獵作響,手中晃動的木雕小貓,就像在替主人喊著"早點回來"。
玄鷹的羽翼劃破晨曦,墨泯懷中緊緊攥著白詩言塞進來的木雕小貓,指腹反複摩挲著那道刻歪的貓尾巴。下方鳳城的濃煙已化作濃稠的墨雲,混著刺鼻的硫磺味撲麵而來,恍惚間竟與昨夜白詩言發間的皂角香重疊。她突然想起臨別時雪球揮著爪子撲向玄鷹的模樣,唇角剛揚起笑意,便看見陰墨瑤染血的裙擺如曼陀羅般在火光中翻飛。
銀鈴清響穿透雲霄,像是對昨夜那聲"早點回來"的遙遠回應。墨泯反手按住震顫的劍柄,玄鷹尖銳的啼鳴撕裂長空。俯衝時帶起的罡風卷走鬢邊一縷發絲,卻卷不走腦海中白詩言抱著木雕小貓跺腳的嬌嗔。當焦土的灼熱氣息撲麵而來,她翻身落地的瞬間,額間胎記隨著急促的呼吸明滅不定。
"看來你遇到了大麻煩。"墨泯的聲音裹著風沙,玄鷹鐵爪撕裂焦土的聲響,與她腰間軟劍的嗡鳴形成詭異共鳴。當鬥笠被勁風掀開,額間墨色胎記在血月下如活物般顫動,恰似暗處蟄伏的毒蛇。遠處陳府管家帶領的死士方陣踏著屍骸逼近,鎧甲碰撞聲與昨夜雪球的呼嚕聲在此刻詭異地共鳴。
陰墨瑤握緊染血的銀鈴,鈴身縫隙滲出的暗紅粉末在月光下泛著珍珠母貝般的光澤。這看似精美的裝飾,實則暗藏殺機,當第一聲鈴音劃破夜空,數百信鴿突然如斷線風箏般失控。它們在城頭瘋狂盤旋碰撞,潔白的羽毛如雪片紛飛,卻不知這優雅的"迷蹤粉",是用鴿子血浸泡曼陀羅花粉七七四十九日製成。隨著微量致幻毒素在空氣中蔓延,暗影鬼手精心構建的通訊網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崩離析。
"他們切斷了我們的通訊?"陳府管家臉色驟變,手中令旗重重砸在地麵。然而他尚未反應過來,遠處錢莊方向突然傳來震天怒吼。三個月前埋下的暗子此刻紛紛現身,那些平日唯唯諾諾的錢莊夥計,正抬出裝滿石塊的"銀箱"。當百姓們發現畢生積蓄化作泡影,積壓已久的怒火瞬間點燃。與此同時,街頭巷尾突然湧現大批身著五大家服飾的"紈絝子弟",他們強搶民女時故意露出繡有家徽的香囊,而服用過假紫髓膏的權貴們則赤身裸體在街上狂奔,胡亂指認著昔日同僚。整個鳳城,在短短半個時辰內陷入徹底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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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殺墨泯!再取墨瑤!"陳府管家揮舞令旗,試圖重整死士陣型。然而回應他的,是破空而來的玄鐵弩箭。這些特製弩箭尾部裝有倒鉤,一旦射入人體便會撕裂血管,帶出串串血珠。更致命的是,那些曾被五大家販賣為奴的少女們,此刻手持淬毒匕首,從廢墟中躍出。她們的眼神冰冷而堅定,每一刀都精準刺向死士的命門,這是墨淩閣暗衛用半月時間,將仇恨淬煉成的絕殺。
陰墨瑤指尖攥緊袖口,眸中寒芒驟盛:"三年前太子殿下的紫髓膏配方——"她的聲線壓得極沉,混著刀劍相擊的清響,"陳管家,還是叫你寧王的孿生弟弟?,你還要藏到何時?"
死士們的刀刃懸在半空,遠處寧王身形晃了晃,唇角血色比焦土更刺目。墨泯指尖撚著燃燒的信箋,火舌舔過密文:"五大家糧庫齊燃之謎..."她抬眸望向天邊騰起的靛藍色信號煙,"暗影鬼手早將軍糧換作火油,各位所謂的盟友——"冷笑漫過眼角,"此刻恐怕正望著各位的葬身之地舉杯呢。"
當第一座糧庫的爆炸聲響起時,整個鳳城都陷入了絕望的火海。衝天火光中,陳府管家終於看清這場陰謀的全貌:從信鴿中毒切斷通訊,到錢莊擠兌引發民憤;從街頭騷亂製造混亂,到糧庫起火徹底摧毀防線。每一步都環環相扣,每一個陷阱都嚴絲合縫。而當他與寧王的關係被當眾揭穿,五大家聯盟的根基瞬間崩塌。
墨泯和陰墨瑤並肩而立,看那些曾不可一世的身影在火海裏扭曲。玄鷹掠過頭頂,翅尖卷著灰燼撲向人麵。陰墨瑤將最後一疊文書揚進火舌:"灰色產業織的網,也該燒幹淨了。"墨泯指尖摩挲軟劍鞘,金屬冷光映著她微彎的眼角:"這刀,隻會砍斷該斷的線。"第二聲爆響震得煙塵四起,這場盤桓數月的局,終於在雙姝袖中翻覆間,碎成了天邊漸亮的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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