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變得曖昧起來。
    愛音撐在控製台上的手臂明顯抖了一下，粉色劉海垂下來掃過素世鼻尖。
    她張了張嘴，喉結滾動時發出很輕的“咕咚”聲。
    “素世世你……”尾音飄得厲害，帶著不可置信的羞澀。
    素世忽然用膝蓋頂了頂她的腿側：“起來。”
    這個動作讓愛音像觸電般彈開，後腰撞上轉椅發出巨響。
    她手忙腳亂扶住椅背時，素世已經優雅地直起身，順手拍平裙擺並不存在的褶皺。
    “那些監控……”愛音指著黑掉的屏幕，指尖還在發顫。
    “先說好，接下來無論你看到什麽，都給我冷靜一點！”
    “哦……”
    長崎素世對著操作台一按。
    點開一個視頻文件，屏幕上出現了白弦家廚房的監控畫麵。
    愛音困惑地皺眉：“這是……？”
    “繼續看。”素世的聲音冷了下來。
    畫麵中，白弦正在衝泡著什麽茶飲，山田涼走進廚房。
    兩人簡短交談了幾句，突然，涼伸手拉住白弦的衣領，將他拉向自己。
    她從白弦衣服上摸出了一個小巧的器械，而白弦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那個是？”
    “是竊聽器。”
    “什麽？！”
    又過了一會，畫麵跳轉，二人似乎發生了什麽劇烈的衝突，齊齊摔入地板。
    再然後……
    他們的唇緊緊貼在一起，白弦的手自然地環住涼的腰，動作熟練得像是重複過無數次。
    山田涼的嘴唇熾熱而急切地壓住白弦。
    毫無技巧可言，隻有純粹的渴望和衝動。
    畫麵中，她的牙齒劃過他的下唇，舌頭侵略性地探入他的口腔……
    野獸。
    瘋狂。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兩個詞。
    愛音感到一陣眩暈，特別是看到山田涼將白弦的襯衫撕碎之後……
    “不要……”
    她的胸口像是被重錘擊中，呼吸變得困難。
    “小白，已經和涼前輩在一起了嗎？”愛音艱難地開口，眼眶發熱。
    “雖然你可能不信……”她輕聲說，“但其實沒有哦。”
    愛音震驚地抬頭。
    “這是……什麽意思？”
    “明明沒有在一起，卻——？”
    “哥哥他啊……享受這種狀態。他喜歡被人喜歡的感覺。”素世淡淡解釋道。
    “簡單來說，哥哥是渣男哦。”
    平靜的話語仿佛像是在述說一件理所應當且微不足道的小事。
    愛音的眼淚終於落下來，砸在她的手背上。
    她積攢的所有期待、每一次心跳加速的瞬間、每一個輾轉反側的夜晚，此刻都變成了可笑的獨角戲。
    ……小白，是渣男。
    她想起白弦對她說的每一句關心的話，每一次“偶然”的肢體接觸，原來都隻是他滿足自我的手段。
    那些她反複回味的曖昧對話，也全都變成了精心設計的陷阱。
    愛音感到一陣惡心，胃裏翻江倒海。
    “我該怎麽辦……”她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滲出。
    素世坐到她身邊，輕輕抱住她：“哥哥很過分對吧？總是這樣肆意地玩弄少女們的感情。”
    “……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哦，哭出來會好受些。”
    “嗚——”愛音終於忍不住了，在素世肩頭放聲大哭，所有的幻想和期待都在這一刻崩塌。
    “嗚哇啊啊啊……”
    愛音的哭聲撕心裂肺，她緊緊抓住素世的衣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小白怎麽能這樣……”嗚嗚，天朝人怎麽那麽壞鴨~）
    素世輕輕拍著愛音的後背，任由她的淚水浸濕自己的校服。
    “我知道，我都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是哥哥太擅長偽裝了。”
    “感覺好些了嗎？”素世遞給她一張紙巾。
    “素世世……你都不生氣嗎？”愛音抽泣著問。
    她想到素世也喜歡著白弦，不禁為素世感到不值。
    ……像這樣的男人……
    素世撫摸著她的頭發：“生氣嗎？對我來說有點奢侈呢。”
    “不過啊，想必你也不會再對哥哥抱有幻想了吧。”
    愛音點點頭，擦幹眼淚。
    “謝謝你告訴我真相，素世世。”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盡管心裏已經碎成了千萬片。
    “我想回去了……”
    素世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愛音站起身，雙腿還有些發軟。
    她需要時間消化這一切，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我送你回去吧。”素世提議。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一走。”愛音搖搖頭，拿起自己的包。
    ……
    走出公寓樓，夜風拂過她濕潤的臉頰。
    愛音抬頭看向星空，想起第一次見到白弦演奏時，他彈奏鋼琴宛若神人的模樣。
    也就在那時，她第一次對白弦產生了一絲心動。
    那時的她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份心動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手機震動起來，是長崎素世發來的消息：
    【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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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音盯著那個笑臉表情，胸口再次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慢慢按下鎖屏鍵，將手機放回口袋，繼續走向漆黑的夜色中。
    “滴——”
    尖銳的喇叭聲驚醒了她。
    闖紅燈的卡車司機探出頭大罵：“找死啊！”
    愛音這才發現自己的左腳已經踏進機動車道，校裙正被氣流卷得瘋狂擺動。
    “抱歉……抱歉……”
    “走路小心點！”
    ……
    回到人行道。
    千早愛音突然劇烈幹嘔起來。
    她蹲在路邊把胃液都吐空了，可那種被蛞蝓爬過食道的粘膩感仍揮之不去。
    “需要紙巾嗎？”
    愛音抬頭，看見燈柱下逆光的剪影，黑色長筒襪在裙擺下若隱若現——是椎名立希。
    “你臉色比海玲的臭臉還難看。”立希把紙巾拍在她臉上，“難不成是失戀了？”
    ……海玲是誰？
    “謝謝……”
    愛音接過紙巾，指尖碰到立希時才發現對方掌心全是汗。
    ……立希其實很關心我嗎？
    路燈突然閃爍起來，把立希的耳釘照得忽明忽暗。
    “喂，你該不會……”立希突然捏住她下巴，“懷孕了？”
    “才沒有！”
    愛音羞惱地拍落立希的手。
    “就是失戀了！你猜對了好吧！”
    “哈？”
    ……
    長崎素世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愛音……愛音……”
    她忽而大笑，忽而流淚。
    宛若剛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神人。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今日的勝負：長崎素世的勝利！）
    紅太陽：soyo還是太超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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