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約熱內盧的雨季像場永不停歇的狂歡，秦明的登山靴陷進雨林腐殖土，靴底黏著的熒光蘑菇在手電光下泛著妖異的藍。當地法醫卡拉·桑托斯的彎刀劈開藤蔓，露出半截懸在樹枝上的屍體——肩胛骨被掰成桑巴舞的旋轉姿態，胸骨嵌著鍍金的狂歡節麵具，眼窩處插著亞馬遜刺桐的尖刺。
    “第四具‘桑巴骨祭’。”卡拉的葡萄牙語混著雨林的潮氣，手套捏住麵具邊緣輕輕一拽，肋骨間掉出片棕櫚葉，葉脈被刻成微型的齒輪手術刀標誌，“每個受害者的蝶骨體都被鑽孔，植入的芯片裏循環播放《巴西法醫法典》第12條——‘骸骨乃時間之鏡’。”
    大寶蹲下身，用鑷子夾起死者手腕的刺青：褪色的蝴蝶翅膀上，裏約熱內盧的基督像輪廓與齒輪重疊，“和蝴蝶骨雕的第五片鱗粉吻合。”他突然抬頭，望向樹冠間若隱若現的金屬支架，“那些是亞馬遜雨林的‘骸骨吊床’，用樹脂和昆蟲外骨骼防腐，和晨光化工1995年的專利技術一模一樣。”
    裏約熱內盧聯邦大學法醫實驗室
    低溫櫃裏的骸骨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卡拉將胸骨上的麵具放在光譜儀下：“鍍金層含微量銥元素，是霍啟明2003年在亞馬遜開發的‘永固防腐膜’，能讓骸骨在熱帶氣候中保存百年。”她調出dna比對結果，“四具屍體均匹配晨光化工20002003年的實驗體檔案，編號008011，當年登記為‘雨林失蹤者’。”
    林濤的手指在鍵盤上飛掠，屏幕跳出國際刑警的紅色通報：“裏約分部的資金流向顯示，他們在購買‘基因編輯雨林螞蟻’，這種昆蟲能分泌溶解骨骼的酶，卻保留dna完整——”他突然指向衛星地圖，“實驗室坐標下方三百米，有處廢棄的晨光化工雨林基地，1995年曾因‘非法骸骨實驗’被調查。”
    秦明的視線落在實驗室牆上的舊海報，1995年的宣傳畫裏，霍啟明穿著白大褂站在基督像前，身旁是裝滿福爾馬林的吊床，標語寫著葡萄牙語“讓雨林的骸骨永遠跳舞”。他摸出蝴蝶骨雕，裏約的鱗粉在紫外線燈下發亮，顯露出微型葡文：“當第五片翅膀沾滿桑巴的血，時間將在雨林重新開始。”
    “卡拉，查1995年基地的負責人。”秦明的聲音混著空調的嗡鳴，“我要知道，霍啟明在這裏究竟創造了什麽‘完美骸骨’。”
    科科瓦多山的基督像密室
    午夜的基督像在暴雨中若隱若現，秦明的手電筒光柱掃過雕像基座的裂痕，發現密門的密碼鎖是十二宮格蝴蝶圖案。大寶將裏約的指骨嵌入對應位置，齒輪轉動聲中，密門開啟，露出擺滿吊床的密室，每張吊床上都躺著具鍍金骸骨，胸前的狂歡節麵具眼窩處，嵌著與蝴蝶骨雕同款的熒光鱗粉。
    “霍啟明的‘雨林骨庫’。”秦明的手電筒掃過吊床標簽，008號骸骨的標簽寫著“龍番市2001年失蹤者”，“他在雨林中用基因編輯螞蟻處理骸骨，讓dna適應熱帶環境，再鍍上永固膜——這樣的骸骨，能在任何氣候下成為‘完美證據’。”
    密室內突然傳來桑巴鼓點，戴羽毛麵具的男人從吊床後走出，腰間掛著的不是佩刀，而是改良版的亞馬遜骨鋸，鋸齒邊緣塗著熒光樹脂。“秦明醫生，霍先生讓我轉達問候。”男人掀開麵具，左耳垂著齒輪形狀的耳環，“基督像的眼淚，是打開第十二個時間膠囊的鑰匙——而您父親1995年在這裏簽下的文件，正躺在吊床012號下麵。”
    秦明的手指驟然收緊，他想起父親筆記本裏夾著的亞馬遜蝴蝶標本，翅膀上的磷粉與眼前的熒光鱗粉完全一致。男人突然啟動骨鋸，鋸齒寒光映著秦明手腕的銀鏈：“該讓龍番的蝴蝶，在雨林裏學會新的節奏了——吊床的密碼，是您父親當年在這裏解剖的第一具實驗體編號。”
    吊床下的基因圖譜
    卡拉的驚呼從實驗室傳來：“秦！1995年的合作協議裏，晨光化工曾向巴西運送過四具實驗體，編號008011，正是密室裏的骸骨！”她舉起基因檢測報告，“這些骸骨的線粒體dna被改寫過，嵌入了亞馬遜螞蟻的抗腐基因——霍啟明在製造‘永不腐爛的完美骸骨’，用來替換全球犯罪現場的證據。”
    林濤的戰術靴碾碎密室地麵的陶片，露出下方的金屬艙門，門上刻著齒輪手術刀標誌與十二層蝴蝶骨雕的輪廓。秦明將裏約的指骨嵌入對應凹槽，艙門轟然開啟，熱氣中浮現出十二個基因編輯艙，每個艙體都貼著實驗體編號，012號艙上，貼著龍番市法醫中心的坐標。
    “霍啟明的最終拚圖。”秦明的聲音被基因艙的嗡鳴吞沒，“他在十二個城市的基因艙裏，用當地生物特性改造實驗體骸骨，讓每具骸骨都成為‘地域化完美證據’——在莫斯科是凍土聖骨，在裏約是雨林金骸，在東京是櫻花骨鍾。”他指向艙內的骸骨，脊柱處的熒光鱗粉組成十二城的縮寫，“而激活的鑰匙，就是各城市的指骨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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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羽毛麵具的男人突然從上方襲擊，骨鋸擦過秦明肩頭，在基因艙上留下熒光痕跡。大寶抄起吊床的樹脂繩套住對方脖頸，林濤的電擊槍同時擊中後腰。男人倒地時，懷裏掉出份文件，封麵上印著“雨林骨祭十二章”，首頁照片是霍啟明與年輕版的秦明父親，站在晨光化工的雨林基地前，腳下是排列整齊的基因編輯艙。
    基督像的眼淚
    暴雨在黎明前停歇，秦明看著法醫團隊吊起第十二個基因艙，艙身編號“012”，對應龍番市法醫中心的地下三層。卡拉突然指著基督像的眼眶，雨水正從那裏滴落，在地麵匯成齒輪與手術刀的圖案。
    “霍啟明在每個城市的地標裏，都藏著‘基因鑰匙’。”秦明摸著艙身的刻痕，裏約的刻痕是“1995”，龍番的是“1998”，“他要用十二種地域生物特性，為克隆體打造適應全球環境的‘完美軀體’，每個軀體都有對應的骸骨密碼作為‘地域身份證’。”
    大寶將裏約的指骨放回吊床，突然發現狂歡節麵具的眼窩能轉動，露出內側的微型顯示屏，正在播放霍啟明的留言：“秦明，當十二座城市的基因艙同時啟動，你父親當年簽下的十二名實驗體，將在十二個地域重生——而你，會成為他們共同的掘墓人。”
    視頻結束時，屏幕跳出下一站坐標：澳大利亞悉尼，對應蝴蝶骨雕右翼的第六片鱗粉，圖案是悉尼歌劇院的貝殼與手術刀的結合。秦明的手機同時震動，龍番市發來消息：父親的勘查筆記裏，確實夾著1995年的“雨林基因鑰匙”，那是枚刻著亞馬遜蝴蝶的樹脂吊墜，與裏約男人佩戴的完全一致。
    他望向遠處的基督像，雨水順著雕像手指滴落，恰似蝴蝶振翅時抖落的鱗粉。手腕的銀鏈突然硌人，他知道，這不是錯覺——當霍啟明的克隆體在雨林中睜開眼睛，當十二座城市的基因艙開始共振，法醫秦明的手術刀，必須同時切開十二個地域的罪證，讓每塊指骨裏的密碼，都成為釘死“顱骨學會”的基因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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