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鏡像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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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穴內的熒光燈在秦明瞳孔震顫的瞬間亮起,冷白光線勾勒出墓室穹頂的蝶形浮雕——三十七隻金屬蝴蝶環繞著中央的水晶棺,每隻翅膀上都刻著年份,從1985年到2022年,恰好對應著實驗日誌裏的三十七次人體實驗。而第38隻蝴蝶的位置空缺,隻留下“2025”的刻痕,像是為秦明預留的位置。
“別害怕,這隻是成長的陣痛。”“另一個秦明”開口了,聲音與他如出一轍,卻帶著機械般的生硬,“1995年3月17日,你父親在醫科大學實驗室製造了三具‘完美心髒’胚胎,我是024號,你是038號。不過你比較幸運,被送去了普通家庭,而我們這些‘失敗品’,隻能在落魂山的地穴裏,一遍又一遍重複死亡。”
他掀開袖口,舊疤下的皮膚透明得能看見血管裏流動的淡藍色液體:“三年前我逃出去過,想看看‘成功品’的生活是什麽樣。結果發現你父親給你植入了改良版芯片,用蝴蝶蘭花粉做偽裝,讓你的心髒永遠不會停跳——就像現在,你後頸的皮膚下,是不是也有個蝶形印記?”
秦明的指尖無意識地摸向後頸,那裏果然有塊硬幣大小的凸起,與母親遺留的懷表背麵紋路完全吻合。記憶突然翻湧:十二歲那年深夜,父親曾用手術刀在他後頸做過“小手術”,說是“預防心髒病的疫苗”,現在想來,那正是植入芯片的時刻。
“你父親是實驗的核心成員。”024號指向牆上的舊照片,泛黃的合影裏,年輕的秦明父親站在中間,身邊是戴防毒麵具的研究員,“三十年前落魂村的集體失蹤,其實是活體實驗失敗後的滅口。你母親也是受害者,她臨死前把038號胚胎塞進你父親手裏,所以你才能以‘正常人類’的身份長大。”
墓室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七麵石牆緩緩升起,露出後麵的冷藏室。上百個玻璃罐整齊排列,每個罐子裏都泡著心髒,標簽上標著編號和姓名——其中第037號,正是大寶的名字,心肌表麵的蝶形紋路正在發光。
“遊戲規則變了。”神秘人的聲音從頭頂的擴音器傳來,他終於摘下白大褂,露出裏麵繡著“龍番醫科大學”字樣的校服,左胸口別著編號024的校牌,“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啟動地穴裏的自毀係統,和所有實驗體同歸於盡;第二,把你的完美心髒移植給我,讓我成為真正的‘秦明’。”
地麵突然傳來劇烈震動,林濤的吼聲從地穴入口的縫隙裏擠進來:“老秦!上麵的傀儡都不動了,我們發現了三十年前的屍檢報告——你父親當年解剖過落魂村的屍體,他們的心髒裏都有金屬結節,和校花案死者一模一樣!”
陳詩羽的聲音帶著哭腔:“還有你母親的檔案!她曾是實驗的護士,1995年爆炸案當天,她抱著個嬰兒跑出實驗室,那個嬰兒……很可能是你!”
024號突然露出瘋狂的笑容,他掀開襯衫,胸腔處的皮膚像拉鏈般裂開,露出裏麵跳動的機械心髒,齒輪間卡著半片蝶形花粉:“看到了嗎?三十年來我們一直在修補殘破的身體,而你,擁有最完美的生物芯片心髒。隻要殺了你,我就能取代你,成為真正活著的人!”
他掏出手術刀,刀刃上的反光與校花案凶器如出一轍。秦明突然想起,每次解剖校花案受害者時,那種熟悉的違和感從何而來——那些異常的心髒結節,根本就是他後頸芯片的雛形。
“等等!”秦明後退半步,目光掃過牆上的實驗日誌,1995年3月17日那頁被撕去,但邊緣殘留的字跡顯示:“038號胚胎出現排斥反應,必須提前植入宿主……”他突然明白,自己並非“完美品”,而是母親用生命保護的“失敗品”,父親當年的實驗,不過是想彌補過錯。
“你以為取代我就能獲得人生?”秦明扯開衣領,露出後頸的蝶形印記,“我們都是被實驗詛咒的人,但至少我知道,真正的人類,不是靠完美的心髒活著,而是靠懂得疼痛的靈魂。”
他按下口袋裏的微型攝像機開關,將鏡頭對準冷藏室:“這裏的每一顆心髒,都是被你們奪走的人生。但現在,我要終止這場實驗。”
地穴頂部突然裂開,雨水混著泥土灌進來——林濤和大寶正用液壓鉗破拆入口。024號的機械心髒發出刺耳的蜂鳴,他衝向秦明,手術刀卻在半途停住:秦明手中握著從水晶棺裏取出的銀質懷表,表蓋內側刻著母親的字跡:“小秦,活下去,替媽媽看看真正的春天。”
“砰!”
入口轟然坍塌的瞬間,秦明將懷表砸向穹頂的蝶形浮雕。金屬碰撞聲中,所有熒光燈熄滅,隻有懷表的指針在黑暗中劃出綠色軌跡——指向三點十七分,那個三十年前實驗開始的時刻,也是母親死亡的時刻。
當光明重新降臨時,地穴已被雨水淹沒,024號的機械心髒漂浮在水麵上,齒輪間卡著的花粉漸漸溶解。秦明踩著齊腰深的水走向冷藏室,摘下手套觸碰037號玻璃罐——大寶的心髒突然收縮,泵出的血液裏混著幾片蝶形花瓣,那是被摧毀的芯片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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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出來了!”陳詩羽的歡呼從上方傳來,吊繩垂落的瞬間,秦明看見落魂山的晨霧正在消散,山腳下閃爍著警燈的紅光。他摸了摸後頸的印記,突然發現那裏的皮膚已經恢複平整——隨著地穴的崩塌,所有實驗信號都被切斷了。
回到地麵時,林濤正蹲在石碑前拍照,最新刻上的名字是“024號實驗體”,碑座下埋著那隻機械心髒。大寶晃著手機,屏幕上是剛收到的短信:“三年前逃逸的022號實驗體已找到,現住院治療,她記得自己叫‘林小羽’,是校花案死者的室友……”
“所以,校花案的凶手,其實是為了保護她?”陳詩羽愣住了。
秦明望著漸漸放晴的天空,想起地穴裏那頁殘缺的日誌:“1995年3月17日,暴雨,038號胚胎存活,林護士抱著他往山下跑,我必須留下銷毀所有資料……”原來,父親當年不是凶手,而是最後的守護者。
越野車發動時,秦明從抽屜裏取出母親的懷表,表蓋內側不知何時浮現出新的刻痕:“第38次實驗,成功。”他輕輕合上表蓋,指針停在八點十五分——那是龍番市法醫科每天開始工作的時間。
後視鏡裏,落魂山越來越遠,但山頂的蝶形雲霧久久不散。秦明知道,這場與自己影子的戰爭從未真正結束,但至少,這一次,他選擇讓陽光照進所有黑暗的角落,讓每一顆曾經被操縱的心髒,都能重新學會為自己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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