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人命官司,借機黨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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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軒被押入大理寺,沉重的鐵鏈拖在地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此時的他,哪還有半分昔日錦衣玉食的公子哥模樣,隻剩下一臉驚恐與狼狽,仿佛一隻落入陷阱的困獸。
    此案因涉及戶部侍郎李穆的兒子,又有譽王做保的林蕭參與其中,大理寺卿王守義不敢有絲毫懈怠,決定親自審理。
    公堂之上,王守義端坐在正中央,手中的驚堂木高高懸起,威嚴地掃過堂下眾人。
    林蕭神色從容淡定,靜靜地站在一旁,而李軒則蜷縮著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攥著鐵鏈,嘴唇毫無血色,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柳長風湊近林蕭,低聲說道:“李軒可是李穆的兒子,如今咱們把他抓了,李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此事,後續怕是有不少麻煩。”
    林蕭麵色平靜:“這把火已經燒到我身上了,如果不抓到真凶,我自己都自身難保。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了。”
    突然,王守義猛地一拍驚堂木,發出一聲斷喝:“大膽李軒,你涉嫌殺害鍾子謙,可知罪?”
    李軒猛地抬起頭,強撐著僅剩的幾分傲氣,大聲喊道:“大人,冤枉啊!我根本沒殺人!昨晚我喝醉了,林蕭就趁著我胡言亂語的時候誣陷我!
    還有,我爹可是戶部侍郎,你們可得想清楚了,抓我會有什麽後果。”他雖然聲音高亢,可底氣明顯不足,眼神還時不時地瞟向堂外,仿佛在期盼著救星的出現。
    林蕭上前一步,義正言辭地說道:“李軒,昨夜在翠雲樓,你親口承認用燭台砸死鍾子謙,還將他的屍體拋至巷口。當時大理寺的差役都在現場,供詞也已經記錄在案,你還敢抵賴?”
    李軒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支支吾吾地狡辯道:“我……我那是被嚇糊塗了才亂說的!你有什麽實打實的證據嗎?要是沒有,就趕緊把我放了。”
    他咬緊牙關,心裏暗自想著:“隻要堅持不認罪,爹肯定會來救我的,林蕭不過是個小吏,我就不信他真敢把我怎麽樣!”
    王守義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堂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口的衙役高聲唱喏:“譽王殿下到!”
    眾人皆是一怔,隻見譽王一襲華麗錦袍,邁著從容的步伐,大步邁入公堂。
    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眾人:“本王聽聞林蕭抓到了真凶,特意前來旁聽,還望王大人,務必秉公執法,莫要辜負聖上的信任。”
    這話一出口,仿佛一聲驚雷在大堂內炸響,原本就緊張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凝重。
    王守義連忙起身,恭敬行禮:“見過譽王殿下,下官定當秉持公正辦理此案,殿下請上座。”他額頭上微微沁出了汗珠,心裏暗自思忖:“譽王又親自來督辦此案,看來這林蕭很得他的信任啊!”
    林蕭也趕忙向譽王行禮,這次含冤入獄,若不是譽王出麵保下自己,根本沒有這三日時間去查明真相,他心中滿是感激。
    譽王滿臉欣賞地拍了拍林蕭的肩膀,誇讚道:“你小子果然沒讓本王失望,幹得漂亮。”
    說完,便走向一旁的座位,對王守義說道:“大理寺乃朝廷最高司法衙門,本王自不敢越俎代庖,還是王大人坐在主位審理此案。”
    這話聽著謙遜有禮,可王守義心裏卻暗自吐槽:“你還沒越俎代庖?都插手我大理寺的案件好幾次了,自己心裏能沒點逼數嗎?”
    李軒頓時感覺如墜冰窟,心底一陣絕望:“譽王?林蕭竟然有譽王撐腰?”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我怎麽就惹上這麽個硬茬子?林蕭不是個小小的官吏嗎?這下可完了,他背後站著王爺,我爹能壓得住嗎?”
    他額頭上冷汗直冒,連忙擠出一副諂媚的笑臉,對林蕭哀求道:“林兄,不,林大人!我之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我爹有的是錢,您想要多少,我都給!”他聲音顫抖,完全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隻剩下滿心的惶恐與討好。
    林蕭冷冷地看著他:“李軒,你現在求我放手,可曾想過我的處境?鍾子謙死後,有人誣陷我殺人,若我不抓住你這個真凶,我就是那個替死鬼。這把火是你點起來的,如今燒到我身上,你以為一句道歉、一點錢財就能平息嗎?”
    李軒一下子愣住了,嘴唇哆哆嗦嗦,心裏慌亂地想著:“他不鬆口,我可就完了!譽王還在這兒盯著,要是我爹不來救我,我這條命可就沒了!”
    想到這兒,他“撲通”一聲跪下,不停地磕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淒慘地哀求道:“林大人,我真的錯了!我那天喝得爛醉,腦子不清醒,您千萬別跟我計較!我以後再不敢惹您了,求您饒我一命!”他聲音嘶啞,眼底滿是絕望,往日的驕橫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蕭不為所動,神色冷峻地說道:“李軒,你殺沒殺人,自己心裏最清楚。昨夜你親口招供,今日卻想翻供,堂上這麽多人都聽見了,你還想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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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軒抖得愈發厲害,心中叫苦不迭:“我怎麽這麽倒黴,碰上這麽個難纏的主兒!”他眼神空洞,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靈魂,癱倒在地上。
    就在李軒幾近崩潰的時候,堂外又傳來一陣喧鬧聲,衙役高聲通報:“齊王到!”眾人皆是驚愕不已,隻見齊王邁著大步,氣勢不凡地走進來,身旁還跟著麵色鐵青的戶部侍郎李穆。李穆眼底卻隱隱閃過幾分得意,似乎有恃無恐。
    齊王一襲尊貴的紫袍,周身散發著淩厲的氣勢,他目光掃過譽王,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帶著幾分挑釁。
    李軒一見父親和齊王,眼中瞬間燃起了希望的火花,連滾帶爬地朝著李穆跪了過去,哭喊著:“爹!救我啊!林蕭他誣陷我,您快求求齊王殿下救我!”他涕淚橫流,鼻涕掛在臉上,模樣狼狽至極。
    李穆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低聲嗬斥道:“閉嘴!沒看到齊王殿下在這兒嗎?”他心裏暗自咒罵:“這個蠢貨,我這不把齊王請來了嗎,還在這兒丟人現眼!”
    隨後,李穆轉身,恭恭敬敬地對齊王拱手,哀求道:“殿下,我兒李軒年幼無知,恐怕是被人陷害了,求您為他做主啊。”
    齊王冷哼一聲,目光轉向王守義,聲音低沉卻充滿壓迫感:“王大人,此案關係重大,你若錯判冤案,冤枉了好人,本王定會上奏聖上。
    你可要秉公執法,千萬別讓私情蒙蔽了雙眼。”他話裏的“冤枉好人”明顯意有所指,明擺著是要保李軒。
    王守義隻感覺額頭冷汗直冒,他看看齊王,又看看譽王,心中叫苦不迭:“一邊是齊王施壓,一邊是譽王緊盯著,這哪裏是審案,分明是兩座大山壓在我頭頂啊!
    我要是判李軒有罪,齊王肯定不會放過我;可要是放了他,譽王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案子再小,也架不住兩位王爺暗中較勁啊!”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手中的驚堂木抖得幾乎握不住。
    齊王與譽王對視一眼,齊王率先開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二弟,你怎麽有閑心跑到大理寺來看這熱鬧?”
    譽王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卻暗藏鋒芒:“皇兄,林蕭與我一見如故,他既然抓到了真凶,我自然要來看看,免得有人徇私枉法,壞了朝廷的規矩。”
    齊王哼笑一聲,不屑地說道:“二弟這話倒是有理。不過,這案子疑點重重,李軒乃是李侍郎的兒子,怎麽會輕易殺人?
    莫不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借機生事?”他說著,還瞥了林蕭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譽王笑容依舊,不緊不慢地反問道:“皇兄此言差矣。李軒昨夜親口招供,差役們都在場,供詞也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怎麽能說是栽贓呢?
    要是皇兄不信,大可問問李軒,就是不知道他還敢不敢再把昨晚的話重複一遍?”
    齊王冷哼一聲,強硬地回應:“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二弟這麽急著給人定罪,莫不是想借此案打壓異己?”
    譽王針鋒相對,毫不退縮:“皇兄要是覺得我在生事,不如問問李侍郎,他兒子為何燒毀衣物、擦拭靴子,分明是在遮掩血跡,這難道也是別人栽贓的?”
    王守義聽著兩人唇槍舌劍,隻感覺頭皮發麻,心中暗自哀歎:“這哪裏是在審李軒,分明是齊王和譽王在鬥法啊!我這個大理寺卿夾在中間,真是左右為難,裏外不是人!”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說道:“兩位殿下,下官自會秉公審理。隻是此案證據還需要進一步核實,不如先將李軒暫時關押,等查清楚了再做判決,兩位殿下意下如何?”
    譽王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說道:“王大人,證據已經確鑿,李軒供詞也在,你還要查什麽?莫不是想拖延時間,給某些人開脫的機會?”
    齊王臉色一沉,立刻反擊道:“二弟,你這話可就說得太早了,如今真相不明,你就要強行定罪,就算鬧到到父皇麵前,我討個公道!”
    王守義隻感覺手心全是汗水,心中暗忖:“這兩位可是當朝勢力最大的兩派,我得罪了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這案子再審下去,隻怕我這烏紗帽都保不住了!”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微微發顫:“兩位殿下放心,下官定會仔細核查,絕對不會徇私枉法。”
    林蕭見堂上陷入僵持,局勢愈發緊張,便上前一步,朗聲道:“兩位殿下,王大人,李軒昨夜的供詞確實屬實,但齊王殿下還未不信,我願意再去尋找一證,徹底定案,以免讓諸位為難。”他目光堅定沉穩,透露出十足的自信。
    譽王微微點頭,讚賞道:“好,林蕭既有此決心,本王就拭目以待。”齊王冷哼一聲,雖滿臉不悅,但也沒有再出言阻攔。
    李穆盯著林蕭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咒罵:“這小子竟然還有後手?”
    王守義暗暗鬆了口氣,心中想著:“能拖一刻是一刻,總算是暫時緩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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