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祭典血潮鎖鳳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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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淵閣舊部遺址的青銅牌坊在暮色中泛著冷光,秦昭月的素靴碾碎台階上的“落雁紋”磚雕,指尖的金色齒輪紋路在接觸牌坊時突然發燙,磚雕下竟露出與鏡淵潭地宮相同的齒輪刻痕——原來十年前的滅門案,早就在此處埋下祭典的陣眼。
“聖女大人,您終於來了。”沙啞的聲音從牌坊後傳來,十八名身披灰霧鬥篷的老者踏齒輪陣而來,每人手中握著的青銅燈台正滲出黑血,燈芯上跳動的竟是往生章的魂火,“十年前那場雨,本該讓您的血染紅祭典台,如今補上,還不算晚。”
秦昭月的目光掃過他們腰間的九枚碎玉佩——正是灰衣人拚死守護的“驚鴻紋”,此刻卻被用來催動混沌陣。她玉簫一橫,母親的半支殘簫突然從袖中飛出,與碧玉簫在空中相擊,化作完整的“明月潮生簫”,簫身上的鳳凰尾羽紋路竟滴下一滴金血。
“當年你們用‘落雁刀’斬我玄淵閣,如今又用‘驚鴻紋’設陣?”她的聲音比暮色更冷,指尖在簫孔上快速跳動,《碧海潮生訣》第七重“潮鳴電掣”驟然響起,音波化作千萬道水箭,將青銅燈台的魂火一一射滅,“真當我忘了,玄淵閣‘雙生九紋’中,驚鴻本就克落雁?”
為首老者的刀疤臉抽搐一下,手中燈台突然炸裂,露出裏麵纏繞的齒輪鎖鏈:“聖女血能啟齒輪,當年閣主夫人拚死護你,卻不知你的血才是打開祭典的鑰匙!”他揮動手臂,十八道齒輪鎖鏈破水而出,鏈首竟是玄淵閣弟子的頭骨,“嚐嚐‘亡魂鎖魂鏈’,這可都是你師叔伯的頭骨做的!”
秦昭月的瞳孔驟縮,鏈首的玉扳指她曾在三師叔手上見過。悲憤湧上心頭,她突然吹出《碧海潮生訣》中專門安撫亡魂的“潮平月落”,音波如月光般灑在頭骨上,竟讓鎖鏈的攻勢緩了三分:“三師叔,七師伯,昭月帶你們回家……”
話音未落,老者獰笑一聲,咬破舌尖噴血在齒輪上,鎖鏈突然暴漲,頭骨的眼窩中噴出黑灰霧氣。秦昭月慌忙改吹“萬馬奔雷”,音波形成的氣盾卻在接觸霧氣時發出“滋滋”腐蝕聲——這是用混沌氣汙染的亡魂!
“昭月!”陸明洲的赤銅簫突然從斜刺裏殺出,簫身上的鳳凰尾羽紋路與她的金血共鳴,雙色光華斬落三道鎖鏈,“他們用混沌氣醃漬亡魂,普通音波沒用,要用‘雙生焚心潮’!”
二人背靠背站定,雙簫在空中劃出太極圖案。秦昭月運轉《碧海潮生訣》的“心有靈犀”,將自己的魂火與陸明洲的往生章印記相連,清越的潮生曲中竟混著熾熱的焚心音,兩種力量在半空化作水火交融的鳳凰,尾羽掃過之處,鎖鏈上的黑灰紛紛剝落,露出底下刻著的玄淵閣禁咒。
“原來祭典的真相,是用聖女血複活初代閣主的齒輪核心。”秦昭月在激鬥中瞥見牌坊後的祭典台,中央的巨型齒輪上刻滿“雙生同命”的咒文,而齒輪凹槽裏,正積著半池黑血,“你們當年殺閣主,就是為了奪他的殘魂煉這機關!”
老者們的動作明顯一滯,顯然被說中痛處。刀疤老者突然撕去鬥篷,露出胸前與陸明洲曾經相同的血色齒輪印記:“不錯!初代閣主妄圖用混沌氣煉出不死之身,卻不知隻有聖女血才能讓齒輪核心運轉!隻要你死在祭典台上,我們就能借閣主之體重生——”
他的話被秦昭月的簫聲打斷,此刻她已看清祭典台的陣眼,正是齒輪核心上的“潮生七竅”。玉簫連點七下,吹出《碧海潮生訣》中專門破陣的“七星趕月”,七道水箭精準射入齒輪凹槽,黑血竟在音波中沸騰,發出萬千冤魂的哭號。
“不好!她在淨化祭典血池!”另一名老者慌忙催動手中的“驚鴻紋”玉佩,十八道齒輪鎖鏈突然合而為一,化作猙獰的齒輪巨手,向秦昭月抓來。陸明洲見狀立刻橫簫阻擋,卻被巨手的衝擊力震得倒飛出去,胸前的淺紅疤痕再次滲出血珠。
“明洲!”秦昭月分神的刹那,巨手已抓住她的左臂,齒輪邊緣的倒刺劃破衣袖,露出小臂上與陸明洲相同的齒輪狀胎記——那是玄淵閣聖女與往生使的雙生印記。刀疤老者見狀發出狂喜的笑聲:“天助我也!聖女血與往生印共鳴,祭典核心馬上就要啟動了!”
祭典台的齒輪核心突然發出轟鳴,黑血池開始逆時針轉動,秦昭月的鮮血滴落之處,齒輪上的咒文竟發出金光。她咬牙忍痛,突然想起地宮玉簡背麵的“聖女祭典”咒語:“以聖女血,啟齒輪芯,潮生焚心,雙生同命”。原來所謂祭典,竟是要將她與陸明洲的魂火煉成新的齒輪核心!
“想拿我當養料?”她突然將母親的殘簫按在齒輪上,《碧海潮生訣》的本源之力轟然爆發,“那就讓你們看看,真正的玄淵聖女,如何逆改這齒輪命數!”
清越的簫聲直衝九霄,祭典台周圍的青銅燈台紛紛炸裂,秦昭月的金色齒輪紋路與齒輪核心完全重合,竟將逆時針轉動的齒輪生生掰回正軌。陸明洲趁機甩出赤銅簫,用往生章的“焚心鎖鏈”纏住刀疤老者,二人的雙生印記在血光中交相輝映,竟讓齒輪核心浮現出初代閣主與聖女並肩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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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閣主與聖女本是雙生同修,你們卻割裂他們的魂火煉機關。”秦昭月的簫聲中帶著泣血的恨意,“現在,我就讓這齒輪,重現玄淵閣最初的‘潮生雙絕’!”
雙簫合璧的瞬間,齒輪核心爆發出萬丈光華,秦昭月看見無數光點從齒輪中飛出,那是十年前死去的玄淵閣弟子的魂火。她玉簫輕揮,吹出“魂歸故裏”的安魂曲,光點們竟化作實質的劍雨,將十八名老者的混沌氣盾一一洞穿。
刀疤老者在光雨中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透明,胸前的血色齒輪印記被光劍絞碎:“不可能……聖女血明明該啟動祭典……”
“因為我是玄淵閣的聖女,更是‘明月奴’。”秦昭月接住墜落的陸明洲,指尖撫過他蒼白的臉頰,“十年前那場雨,父親用最後一口氣在我掌心刻下‘逆’字,就是要我逆這齒輪命數,逆這混沌天道。”
祭典台的齒輪核心終於停止轉動,黑血池化作清水,倒映著夜空中重新亮起的“潮生七星”。秦昭月這才發現,母親的殘簫不知何時與碧玉簫完全融合,簫身上的鳳凰紋路此刻展開雙翅,尾羽竟形成了“碧血潮生”四個古字。
“小姐,那個朱砂痣姑娘不見了!”暗衛的聲音從霧中傳來,“她臨走前留下半塊玉佩,說要去‘落雁峰’找一個叫‘鶴先生’的人……”
秦昭月心中一凜,“鶴先生”正是玄淵閣典籍中記載的初代閣主佩劍,而落雁峰,正是當年長老會囚禁重犯的地方。她低頭看著掌心的金色齒輪紋路,發現紋路中央多了個小點,正朝著落雁峰的方向閃爍——那是雙生印記在指引同類。
“明洲哥,我們去落雁峰。”她扶起陸明洲,雙簫在腰間發出清鳴,“長老會的陰謀雖破,但真正的祭典核心,恐怕還在落雁峰的深淵裏。”
陸明洲看著她眼中倒映的星光,忽然想起地宮壁畫的最後一幕:聖女站在齒輪核心前,背後是漫天潮生,而齒輪上刻著的,正是“雙生同命,潮生不息”。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感受著掌心跳動的潮聲:“無論去哪,我都跟著你,就像十年前在破廟,你跟著我那樣。”
二人轉身時,祭典台的齒輪核心突然發出一聲輕響,一道細小的裂縫中,滲出一絲黑灰——正是當年沉入鏡淵潭的玉簡碎片。而在落雁峰的陰影裏,朱砂痣少女正跪在一座刻著“鶴先生之墓”的石碑前,從懷中掏出半塊刻著齒輪的玉佩,玉佩中央,一滴金血正在緩緩滲透。
“母親說,隻有聖女才能解開鶴先生的封印。”她喃喃自語,指尖撫過石碑上的“潮生九闕”劍痕,“可我明明看見,聖女的血,讓齒輪核心亮了起來……”
山風掠過,帶來遠處的潮生聲,少女鬢角的朱砂痣突然發出微光,與秦昭月掌心的金色紋路遙相呼應。而在更深的深淵裏,齒輪轉動的“哢嗒”聲從未真正停止,某個沉睡十年的存在,正因為聖女血的共鳴,漸漸睜開了齒輪鑄就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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