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絕情穀不絕情5 公孫止的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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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言直坐在馬車之上,聽著車輪碾壓在崎嶇山道上的聲音,眼上蒙著一塊黑布。
    絕情穀乃是傳說中的隱世之地,外界知之甚少,公孫綠萼能破例帶他前往,已是極大的信任。但樊一翁卻依舊固守規矩,要求他蒙眼入穀,這份戒備讓韓言直更加確信,絕情穀內的確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隻是他這番前往,除了明麵上說的感謝和調查那些進入穀內的女子以外,還有一件事,那便是去找到一位故人。
    這位故人韓言直素未蒙麵,但聽自己娘說過,此人武功高強和韓家淵源頗深,深受韓家大恩,自己姐姐被害的時候,韓言直就曾想過尋求此人的幫助,隻是後來楊過出現才打消了這個想法。
    隻是韓言直也好奇,為何未聽公孫綠萼提起此人。
    麵對樊一翁的不信任,韓言直並未推辭,而是淡然一笑,接過公孫綠萼遞來的黑布,毫不猶豫地蒙上雙眼。
    黑布柔軟絲滑,似是以極為珍貴的絲綢製成,透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像是某種獨特的花草香氣,沁人心脾。
    “韓大人請放心,絕情穀雖隱世,但並非對世人無情。”公孫綠萼柔聲說道,“我父親也曾感歎,如今戰亂四起,百姓疾苦,穀中雖無力改變天下大勢,但至少還能助洛陽一臂之力。”
    韓言直微微頷首,道:“公孫小姐仁心,韓某感佩不已。”
    樊一翁卻隻是冷哼一聲,沉聲道:“世道險惡,韓大人既已答應入穀,自當遵守規矩。若有任何不軌之舉,休怪老夫無情。”
    韓言直不以為意,淡笑道:“樊前輩放心,韓某並非好奇窺探之人。”
    馬車繼續前行,道路明顯變得更加崎嶇,時而可聽見溪水潺潺,時而又有風聲從耳畔掠過,似乎經過了不少懸崖峭壁,甚至偶爾還能聽見飛鳥振翅的聲音,隱約間還傳來了幾聲獸吼,似有猛獸在密林深處潛伏。
    韓言直默默計算著時間,若以馬車的速度推算,恐怕絕情穀位於深山之中,地勢險峻,四麵環繞著天然屏障,想要尋常入穀,隻怕比登天還難。
    他正思索間,便覺得困意襲來,韓言直這才發現,黑布上的香味其實是一種安神藥,類似於迷藥,可為時已晚,倒頭便睡了過去。
    看到睡去的韓言直公孫綠萼也是嫣然一笑,繼續招呼隊伍前進。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言直被公孫綠萼輕聲叫醒:“韓大人,我們到了。”
    話音剛落,馬車忽然停了下來,緊接著,車門被輕輕推開,外麵的空氣驟然變得更加清新,夾雜著淡淡的花草香氣。
    “韓大人,可以揭開黑布了。”公孫綠萼說道。
    韓言直緩緩取下黑布,眼前豁然開朗——
    隻見一座幽靜秀美的山穀出現在他眼前,四周青山環繞,碧水長流,奇花異草遍布,宛如世外桃源。穀中錯落有致地建著幾座古樸的樓閣,皆是青石築基,木梁飛簷,處處透著精致而莊重的風格。溪流蜿蜒穿行其間,幾座雕琢精美的石橋橫跨其上,使得整個穀地充滿了寧靜祥和的氣息。
    穀中並不寂靜,不少身穿青色紗衣的女子在四處忙碌,她們有的在溪邊浣衣,有的在庭院中晾曬藥草,還有幾個正在修剪藥圃裏的植株。她們舉止優雅,容貌雖不算國色天香,但個個清麗脫俗,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柔和之美。
    韓言直環顧四周,心中暗自驚訝。
    這絕情穀,竟像是一個完全獨立於世的國度,且整個穀中,竟未見到半個男子的身影。
    他收斂心緒,轉頭向公孫綠萼拱手道:“果然是隱世仙境,韓某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公孫綠萼微微一笑,道:“韓大人謬讚了,我爹爹就在前廳等候,請隨我來。”
    絕情穀的大殿內,檀木雕梁,壁燈明亮,淡淡的檀香在空氣中彌漫,透著一股神秘的幽靜。
    韓言直剛剛入座,便見一名黑衣男子自後殿緩步走出,身姿挺拔,步履間透著一股沉穩與自信。他的身形修長,劍眉星目,麵容俊逸,若非一身沉穩的氣勢,幾乎會讓人以為是位初出茅廬的翩翩貴公子。
    韓言直目光微微一頓,心中猜測這應是公孫綠萼的兄長,便拱手行禮,笑道:“見過公孫先生。”
    黑衣男子走至正座,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卻帶著一絲淡然的笑意。他略微頷首,回以一禮,聲音醇厚:“在下絕情穀穀主,公孫止,見過尚書大人。”
    韓言直的笑意微微一滯,眼中掠過一抹訝然。他原以為眼前之人是公孫綠萼的兄長,哪裏想到竟是她的父親?
    “公孫穀主?”他愣了愣,臉上原本的寒暄之色瞬間化作錯愕,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是公孫姑娘的父親?這……真是難以置信,穀主竟然如此年輕。”
    韓言直的目光仔細端詳著公孫止,麵容光潔無暇,絲毫沒有中老年男子的蒼老痕跡,皮膚甚至比許多三十歲上下的青年還要緊致細膩,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活力。若不是他親口承認,韓言直絕不相信此人是公孫綠萼的父親,畢竟公孫綠萼,看上去也至少二十來歲了,那他的父親至少也是四五十歲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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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止聞言,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臉上浮現出一絲自得之色。他抬手擺了擺,語氣謙遜卻帶著難掩的得意:“誒,我已經五十多歲了,算不上什麽年輕的小夥子了。”
    這話一出,韓言直更加驚訝。他雖是朝廷官員,但也見過不少江湖異士,甚至有人修煉駐顏術、服食珍貴的丹藥,以期延緩衰老。但無論如何,那些人頂多比實際年紀年輕幾歲,哪有人能像公孫止這般,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了二十載?
    公孫止的神情依舊鎮定,似乎對韓言直的反應早已習以為常,甚至從容地端起桌上的茶盞,輕輕吹了吹浮沫,神情間透著一絲高深莫測。
    韓言直回過神來,眼底多了一絲審視的意味。他沉吟片刻,緩緩問道:“恕在下冒昧,不知穀主修習何種秘術,竟能保持如此年輕的容貌?”
    公孫止輕笑一聲,將茶盞放下,手指有節奏地輕叩桌麵,微微眯起眼睛,似是回味般說道:“尚書大人有所不知,絕情穀自古以來便有一門獨特的養生之法,穀內之人不食葷腥,得天地靈氣滋養,輔以穀中秘製的養顏丹,便能駐顏養生,延緩衰老。”
    “哦,原來如此。穀主真乃神人也”韓言直眉頭一挑,對公孫止拱手一禮。
    其實韓言直不知道的是,若不是楊過改了太多的劇本,現在到絕情穀的就不是他韓言直,而是小龍女了。
    當年的裘千仞若不是垂涎公孫止的美貌也不會嫁給他,若不是公孫止有幾分姿色,也不敢五十多歲了,去追求十八歲的小龍女。
    公孫止聽著韓言直的誇讚,嘴角微微揚起,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他本就極為自負,最是受不得別人說自己老,如今被韓言直發自真心的誇年輕,心情自是大好,連說話都多了幾分和氣,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笑道:“韓大人果然是見多識廣之人,眼光獨到。”
    韓言直見狀,暗自思忖,看來這位公孫穀主極愛聽人恭維他容貌,便順勢與他繼續攀談。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聊得頗為投機,從洛陽重建之事,談到民生疾苦,再到江湖武林的風雲變幻。
    韓言直言辭得體,既表達了對絕情穀賑濟百姓的感激,又不卑不亢地向公孫止奉上幾車上好的布匹與絲綢作為謝禮,算是以禮相待。
    公孫止接過禮單,滿意地點了點頭,但旋即話鋒一轉,語氣隨意地問道:“韓公子年紀輕輕便官至尚書,想必家世不凡,不知是何方人士?”
    韓言直微微一笑,道:“晚生雖是韓世忠的後人,但家道中落,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才得到官家的重用,這才官至尚書。”
    韓言直提韓世忠是有幾個意思的,一個是試探這絕情穀是不是真的不諳世事,自從唐朝以後就與世隔絕,最近才去的洛陽。
    若是他們早就與外界有聯係,那必然是知道韓世忠的。
    在著,韓家的那位故人,若是提起韓世忠,那麽公孫止必然也是知道的,正好借此機會問一問那故人的事,畢竟那故人到現在為止,也為未露麵。
    公孫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如此,恕在下孤陋寡聞,絕情穀一直以來與世隔絕,並不知道外界的事。”
    公孫止這樣一回答,倒是出乎韓言直的意料,正當韓言直想直接問那人的事的時候。
    卻見公孫止繼續問道:“如此年輕便居高位,不知韓公子可曾成家?”
    韓言直端起茶杯,剛要抿一口,忽覺此話有異,不由得微微皺眉。他抬眸望去,果然見公孫止一邊說話,一邊不著痕跡地看向一旁的公孫綠萼。
    那少女正端坐在側,眉眼低垂,指尖不安地絞著袖口,耳尖染上了一抹緋紅。韓言直心下頓時了然,心想這位穀主怕是起了親事的念頭。
    韓言直還未回話,公孫止便輕描淡寫地笑道:“綠萼自幼在穀中長大,不諳世事,但性情溫婉,頗有俠義之心,韓公子與她在洛陽相識相交,想必也對她有所了解。”
    韓言直微微一怔,心中暗道不妙,他還未想好如何應對,便聽公孫止又道:“不知韓公子對我家綠萼如何看待?”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安靜了片刻。
    韓言直眉頭輕挑,心下權衡利弊,這才輕咳一聲,緩緩道:“公孫姑娘自然是極好的,聰慧賢淑,武藝高強,且心懷仁善,能有幸與公孫姑娘並肩行事,確是韓某之幸。”
    這話聽似誇讚,卻又滴水不漏,並未涉及婚嫁之事。誰知話音剛落,公孫綠萼臉頰更是紅得仿若朝霞,低著頭不敢抬眼看人,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
    韓言直心中頓時暗叫不妙,果不其然,公孫止臉上笑意更濃,似是找到了台階,直接笑道:“既然韓公子如此稱讚綠萼,那不如幹脆結為連理如何?尚書大人貴為朝廷命官,我絕情穀祖上,在盛唐時期,也是位居高官,隻是不忿李隆基寵幸楊玉環至百姓於不顧,這才憤而辭官,我絕情穀自盛唐以來隱居再此幾百年,家族底蘊也是頗為豐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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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公孫止,如意算盤是打的哢哢響。
    韓言直一口茶險些嗆住,忙咳嗽了兩聲,他本是順勢誇讚,沒想到公孫止竟順藤摸瓜,直接將婚事提上了台麵。
    他轉頭看向公孫綠萼,隻見她雖嬌羞低頭,卻並未反駁,指尖在衣角上悄然絞動,明顯是心中不安,甚至隱隱帶著幾分期待。
    韓言直心頭一緊,知道此事若不處理得當,怕是難以全身而退。
    公孫止話已至此,他若貿然拒絕,定然會得罪絕情穀,也會讓公孫綠萼難堪,可若是答應下來,他此行原本的意圖便徹底被打亂,更何況他對公孫止的為人仍存疑,貿然聯姻實非明智之舉。
    思索片刻後,他輕輕放下茶盞,正色道:“公孫穀主盛情厚意,韓某自是感激不盡。隻是婚姻大事,乃人生大事,還需從長計議。”
    公孫止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笑道:“哦?韓公子可是嫌棄我家綠萼?”
    公孫綠萼聽聞此言,猛然抬頭,眸中帶著一絲不安,緊緊盯著韓言直,仿佛在等他的回答。
    韓言直連忙搖頭,拱手道:“綠萼姑娘乃絕世佳人,韓某豈會有絲毫嫌棄之意?隻是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生還未請示過家母,豈敢私下答應。”
    韓言直這話,倒是真心,他對公孫綠萼其實是有好感的,若是拒絕,世界隻怕再難遇到如此優秀的女子。
    公孫止沉默片刻,隨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道:“既然如此,韓公子何不在穀中小住幾日,待我派人去請你的母親來此商議便是。”
    韓言直聞言,心頭微微一沉,知道自己已然入局,但看著公孫綠色那絕美的容顏,也不自主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一抹微笑公孫綠萼自然也是看在眼裏,竟然也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歡喜,卻仍舊有些羞澀地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韓言直深吸一口氣,權衡利弊,最後微微一笑,道:“既然穀主盛情,洛陽此時也無大事,韓某便在穀中叨擾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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