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雕鵬的係統12 打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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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一盤盤地上了桌,香氣氤氳,熱氣騰騰地在空中交織成一股濃鬱的美味氣場。鳳羽靈雞金黃酥脆,九轉糖蓮子晶瑩剔透,萬年雪參湯泛著淡淡的藥香,一道道珍饈擺滿桌麵,精致得讓人不知從哪一筷下手。
陳靈原本還有些小脾氣,此刻已被眼前琳琅滿目的美食徹底征服。她第一筷子就夾了塊鳳羽靈雞,連骨帶肉咬下一口,立刻滿臉驚豔:“天哪……這皮也太脆了吧!肉還一點都不柴!這修仙世界的食物,果然和地球的不一樣啊,看來跟著芙妹來真是太對了。”
陳靈一邊讚歎,一邊大口大口吃起來,吃得眉開眼笑,臉頰上都沾上了點湯汁。嘴角還掛著一絲未擦幹淨的油光,偏她自己渾然不覺,正忙著往碗裏又舀下一勺雪參湯。
郭芙坐在她旁邊,側頭一看,忍不住掩唇輕笑,從懷中取出一方淺粉繡蘭的手帕,細細地替陳靈拭去嘴角的油漬,動作溫柔得仿佛姐姐照顧淘氣的小妹妹。
“你啊,”郭芙輕聲嗔道,“吃慢點,小心噎著。”
陳靈咀嚼著,還不忘模糊地回應:“太好吃了嘛……”
這一幕落在曾兮兮眼中,他笑著一邊為兩人添茶,一邊感歎:“平時叫你芙姐你還不認,現在看著倒真像。”
要說年紀,郭芙的確比他們大幾歲,隻是平日裏幾人稱呼隨意,久而久之,“芙妹”這個稱呼也叫順了口,倒顯得她更像是眾人中那個古靈精怪、主意最多的小姑娘。
不過此刻,郭芙眼中柔光微現,舉止從容大方,偏又帶著些許體貼溫婉,讓人一眼就看出,這位“芙妹”,也確有照顧眾人的沉穩與成熟。
秦清則斜靠在椅子上,倒酒時看著她們三人的互動,嘴角不自覺帶出幾分溫柔的笑意,眼神中那種被煙火氣包圍的平和,竟讓他一瞬有種久違的歸屬感。
幾人正吃得高興,桌上佳肴熱氣騰騰,香味四溢,陳靈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用油乎乎的手指指著郭芙笑,曾兮兮則靠在椅背上喝茶,臉上盡是愜意。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咚——”的一聲銅鑼聲,聲音沉穩清亮,直擊耳膜。幾人下意識停下了動作,抬頭看向樓下。
隻見一樓大廳中央的燈火驟然亮起,一個身穿紅色漢服的女子款款走上拍賣台,烏發高挽,步履優雅,腰間懸著一隻鑲金嵌玉的銅鈴,手中則拿著一柄細柄小錘。她朝四方客人施了一禮,隨後抬手輕敲銅鈴,清脆悅耳的鈴音隨即響起。
“諸位貴客——今日的拍賣會,正式開始。”
她的嗓音溫潤而從容,恰如其分地壓住了場內的喧嘩。
“今日所拍之物,皆列於花名冊之中,有興趣者可隨身翻閱,各位可提前做好準備。”
郭芙所在的二樓雅座,也很快由一名小廝快步送上一本金邊絹封的花名冊,雙手奉上,態度恭敬,低頭退出。
郭芙接過後翻開一看,裏麵詳列了今日拍賣的各項物品,從珍稀的靈植靈材、輔助修煉的法寶,到功法卷軸應有盡有,而最令她留意的,則是列在下半頁的三枚“高級儲物戒”。
郭芙眉梢輕挑,目光微凝,視線落在那“高級”二字上,心中卻泛起淡淡的不屑。
這三枚儲物戒,介紹寫得倒也不賴——每個儲物格擁有一萬立方米容量,每麵一百個儲物格。但問題是,這種儲物戒僅有“一麵”。合計下來,不過才一百萬立方米的容量而已。
而郭芙自己所佩戴的那枚儲物戒——才是真正的寶物。她那戒指擁有一千麵,每麵一百格,合計十萬個儲物格,每格都是一萬立方米,總容量達到十億立方米,是這所謂“高級”戒指的整整一千倍。
郭芙不動聲色地合上花名冊,隨口輕歎一句:“怎麽這麽小啊,這儲物戒。”
此話一出,坐在旁邊的陳靈與曾兮兮湊過來一看,看到那令人咋舌的拍賣起價,眼珠子幾乎都要掉出來。
“五千萬下品靈石起拍?每次加價不得低於兩百萬?”曾兮兮倒吸一口涼氣。
“這得多少錢啊……”陳靈心裏直打鼓,“我們不會剛吃一頓飯,就進了什麽皇親貴族局吧?”
陳靈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心中已經開始思考能不能找個低價靈獸運自己跑路。
不過想想今天逛了一天,看到周圍商品的物價,她們也漸漸有了概念。
如果將一枚下品靈石當作“1塊錢”,那街頭的一個靈食小吃攤,價格通常在0.1塊左右,一碗熱湯麵不過0.3元;飯館裏一桌三菜一湯大概10塊錢,普通靈米飯也就0.5元。
而一隻好看的靈寵,從50元到1000元不等。
至於剛才她們點的這一大桌鳳來樓的招牌菜,加上飲品、靈果、茶點,也就花了幾千塊,秦清卻隨手就給了一萬——已經堪稱豪氣。
所以一枚僅有“百萬立方米”容量的儲物戒,竟然要價五千萬靈石起跳,確實讓人心頭發緊。
“我看我們這身家,還真買不起。”陳靈摸著自己的腰包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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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是太小了。”郭芙不以為意地說了句,語氣輕鬆自然。
她甚至都沒意識到這話一出口有多紮心——旁邊幾人同時沉默,氣氛微妙。
秦清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耐心解釋:“芙妹,有所不知,這儲物戒在離恨天並不是誰都能有的。這種規格,已經算大了,五千萬靈石的價格更是天價。一會兒怕是會有很多人爭著搶呢。”
郭芙聞言隻是撇了撇嘴,沒再多說。
小青則坐在角落,默默地搖了搖頭,眼神落在郭芙臉上,又看了看一旁的秦清。
她心中暗道:這姑娘在色欲天就是耀眼的大明星,物資優渥、萬眾矚目,恐怕自出生以來就沒受過什麽苦吧。
而這一路秦清又處處護著,吃穿用度都是他安排好的,如今到了離恨天,她一句“太小了”說得理所當然,卻不知道儲物戒這種東西,對普通修士而言,是畢生追求。
“唉,不知民間疾苦啊。”小青輕輕感歎了一聲,聲音低不可聞。
拍賣會的節奏越發緊湊,紅衣女司儀站在台上聲音清亮,一件接一件地將珍寶推上拍賣台。她身後的靈光投影也隨之變換著拍品圖像,每當一件寶物成交,那鈴鐺上便會亮起相應的桌號,顯得十分高效而秩序井然。
郭芙這一桌的小廝早已安靜立於側後,不敢再多言,隻在需要上菜或添茶水時動作利落、神情恭敬。
而郭芙本人,原本隻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一邊咬著桌上的果脯,一邊翻著花名冊。誰知不知不覺間,三個儲物戒的其中之一已經被拍走了。
那是個中級儲物戒,容量僅有十個格子,總儲量不過十萬立方米,在郭芙看來可謂袖珍得可憐。可即便是這樣,起拍價也高達一千萬下品靈石。結果竟然還被一位留著山羊胡的中年修士,用三千萬下品靈石的價格一錘定音拍下。
整個過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郭芙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太久了。
她一轉頭便扯了扯秦清的袖子,聲音輕輕帶著些不甘:“秦大哥,我想要那個儲物戒。”
秦清一愣,原本正托著下巴看熱鬧的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你不是說那玩意兒太小了,不屑一顧嗎?”
“我又不是想給自己用。”郭芙嘴角勾了勾,神情略顯狡黠,“我看那儲物戒挺合適陳靈和兮兮的。”
“唔……”秦清盯了她片刻,眼裏卻柔和了幾分。眼前這姑娘雖然嘴硬,但心思細膩得很。看似隨意的一句,其實是怕兩個跟來的朋友在新世界無立足之地,想趁拍賣會給她們一人配上一枚儲物戒。
秦清的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他輕輕從儲物戒中一拂,取出一個沉甸甸的靈石袋。袋口係著金線,鼓囊囊的,乍一看就沉得驚人。
“芙兒拿去吧。”他說著,將那袋子直接丟入郭芙手中。
郭芙雙手接住,手臂頓時一沉,差點沒砸到桌上,眼睛瞬間瞪大:“這麽重?”
“那裏麵是一千顆上品靈石,差不多十億下品靈石,怎麽拍都夠了。”秦清笑著補充一句。
“你這是把我當女兒養嗎?”郭芙笑著調侃一句,但卻沒有拒絕,順手就將袋子掛到腰間。
“女兒?”秦清挑了挑眉,沒接話,隻是眼神溫和了一瞬,似乎通過郭芙又看到了小鞠的影子,心想,郭芙就是小鞠的女兒,那四舍五入也是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想要點什麽東西,做父親能不給?
坐在旁邊的小青看著這一幕,微微側頭,眼裏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情緒。
而陳靈和曾兮兮則聽得一頭霧水,但也不敢打擾,隻偷偷對視一眼,同時撇嘴:這十億靈石,真就隨便給啊……這大腿,抱得值!
此時,紅衣司儀又敲響鈴鐺,下一枚拍品,便是第二枚儲物戒。全場目光再度聚焦,空氣都隱隱緊繃了起來。
郭芙摸了摸掛在腰間的靈石袋,眼神亮晶晶,像個準備出手的獵手,悄然握緊了桌上的木錘。
結果接下來果然好戲上演了。
拍賣司儀剛將第二枚高級儲物戒展示出來,口中才報出起拍價:“五千萬下品靈石起,競拍開始!”聲音尚未落下,便聽“當當當當當。。。。”十聲清脆錘響在二樓回蕩。
郭芙動作利落,麵不改色,右手如電般十下敲定,壓根不給別人反應的機會。
這一舉動立刻引來周圍眾人側目,一樓不少原本還在權衡價格與儲物戒價值的修士、商人,臉上全都寫滿了“我還沒準備好”的錯愕。
有幾人本打算在第一輪試探性舉手,結果直接被這“雷霆十錘”打亂了節奏,再加上郭芙這邊明顯來頭不小,一時間也都沒敢輕易叫價。場麵頓時陷入短暫的安靜。
紅衣司儀看了眼她手邊鈴鐺上的桌號,雖也略帶訝異,但身經百戰,神情如常地笑著宣布:“恭喜二樓三十二號貴賓,以七千萬下品靈石的價格,成功拍得本場第二枚高級儲物戒。”
陳靈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小聲驚呼:“芙妹,你也太狠了吧!這是什麽神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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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兮兮則憋笑著拍了拍她肩膀:“真·壕無人性。”
而一旁的小青,也多看了郭芙一眼,眼神微亮——她並非單純出手闊綽,而是知道如何用決斷力製造節奏,打亂全場、搶得先機。這種魄力,可不是靠靈石砸出來的。
秦清更是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手扶著下巴偏頭望著郭芙,語氣溫和地說道:“芙兒果然聰慧,以快打慢,七千萬拿下這個儲物戒,真是賺到了。”
他的語氣裏透著一絲難掩的自豪,那是長輩對後輩的由衷欣慰。郭芙聞言,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裏似有一絲頑皮的得意。
“哼,那是當然。”她抱臂抬頭,眼睛卻還緊盯著台上,“誰讓我也算是半個影後了,節奏掌控還是會一點的。”
秦清搖頭失笑,目光柔和地落在她身上。心裏想到,這孩子,不光是聰明,心也細,膽子也大,關鍵時刻有魄力,不愧是小鞠的女兒。
郭芙並未察覺到,自己那瀟灑利落的十錘,雖然贏得了一個儲物戒,卻也將全場的目光牢牢地拽在了自己身上。
原本在場的大部分修士和商人,對儲物戒雖然渴望,但誰都知道這種高級物品一出,真正能拍下的人寥寥無幾,個個都還在衡量出手時機。可郭芙直接一個閃電操作,瞬間拍下,讓許多原本摩拳擦掌之人頓感臉麵無光。
於是,當第三枚,也是最後一枚儲物戒被擺上拍台時,整個拍賣會的氛圍明顯緊張起來。
紅衣女司儀笑意不減,卻明顯語速加快:“第三枚高級儲物戒,構造完整,空間穩定,起拍價依舊五千萬下品靈石!”
錘音未響,郭芙已經輕巧地敲了兩下鈴鐺,幹淨利落。但她這回沒再像上次那般十連錘幹翻全場,而是聰明地控製節奏,或兩下,或三下,看似隨意,實則精準。
陳靈坐在一旁看得手心冒汗,緊張地搓著衣角:“芙妹這是……又來了?”
曾兮兮眨了眨眼:“但這次可沒那麽輕鬆了。”
果然,拍賣價一路飆升,從五千萬,八千萬,一億,兩億……但凡郭芙敲下錘子的瞬間,總有一個聲音緊隨其後,多敲一聲。
那是一樓靠近中央的一位中年男子,身穿紫金繡袍,麵容冷峻,神情淡然。他不吵不鬧,也不回頭,隻是每當郭芙加價,他總是緊跟其後,連落三錘,穩準狠。
場上其他競爭者在價格升到兩億時便紛紛放棄,有人感慨:“這價格……也隻有真正的上層人物才舍得砸。”
“不過也奇怪,那位姑娘到底是誰?竟能接連拍下那個儲物戒,還惹得那位宮家的人親自出手。”
“什麽宮家?”
“還能是誰?鹹陽星的宮家,符道天尊之孫,宮洵。也隻有他,才敢一直咬住這位姑娘不放。”
聽著這些耳語,郭芙麵色卻未顯出絲毫動搖,她一邊看著台上拍賣進度,一邊心中盤算。她知道,自己剛才贏得太輕鬆了,如今再想悄無聲息地把第二個拍下,已是不可能。
但她也不打算退。
“五億了!”主持人的聲音有些顫,“還有哪位貴賓加價?”
郭芙抬手,又是兩聲,鏗鏘有力。
宮洵依舊隻是抬抬手指,示意身旁侍從敲三下。
陳靈在一旁咬著吸管低聲念叨:“完了完了,這波芙妹怕是撞上硬茬了。”
秦清卻微笑不語,靠在椅背上輕輕晃著茶盞,似乎早已預料到這一切。
“芙兒接下來要怎麽做?”他自語,眼中露出一抹興趣的光芒。
而郭芙此刻坐直了身子,雙手輕輕握住那柄小木錘,緩緩吐出一口氣,目光沉靜。
拍賣廳中人聲鼎沸,氣氛因價格的一路攀升而愈發緊繃。
當那枚儲物戒的價格被抬到十億下品靈石時,秦清的臉色終於變了。他斜倚座椅,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地盯著那位頻頻出價的中年男子。那人一身墨青色長袍,鬢發略白,唇角始終掛著淡笑,神情從容得過分。
“他不是為了這枚戒指。”秦清心中已經明了,“他是衝著芙兒來的。”
這一點秦清再清楚不過。對方出價的節奏,絲毫不急不緩,卻總能緊貼著郭芙每一次的加價——這不是爭奪,這是追殺。
鹹陽城的鳳來樓拍賣場,不是什麽小地方。這裏背後有大勢力坐鎮,來者非富即貴。而拍賣場的規矩也極其森嚴:若是喊出了價格卻無法履約,輕者需賠付高額違約金,重者——斷手斷足,都屬尋常。這就是修行世界的規則,冷酷而絕對。
“這姓宮的,是在挖坑。”秦清心中一沉。
而價格繼續攀升。
十五億。
二十億。
三十億。
小青的目光早已鎖定那宮家男子,指尖輕輕搭在劍柄上,氣息不動聲色地遊走在殺意邊緣。
陳靈和曾兮兮早已麵色發白,不敢插話,唯恐說錯一個字,惹來池魚之殃。
郭芙卻依舊神色如常,哪怕明知前路險峻,也隻是挺直了背,目光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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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當出價聲敲至五十億下品靈石,整整五千枚上品靈石之時——那宮家中年男子倏地收手,不再出價。
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襟,大方地邁步走向拍賣台正中央,麵對郭芙,拱手一禮,朗聲道:
“這位小姐出手闊綽,在下自愧不如,此局,認輸。”
大廳一片嘩然。
“宮家?他居然認輸了?”
“那可是鹹陽宮家啊……這姑娘是誰?能逼得宮洵服輸?”
“什麽認輸,你懂不懂啊,他這是再坑那個小姑娘,小姑娘她完了,這拍賣會可不管你是誰,五十億下品靈石,這玩笑開大了。!”
“那可是五千上品靈石!誰出的起?”
議論聲如潮水般在大廳中炸開。
而秦清此刻臉色也已徹底沉了下去。
他給郭芙的確實是足足一千上品靈石不假,自己暗中還留有一千備用。但這不過兩千枚而已,距離這五千上品靈石的成交價,還有整整三千之差。即便他翻遍所有儲物格,再去借,再去掏,也斷然拿不出這筆數額。
“這姓宮的,就是在害她。”秦清的心中已是殺機暗湧,但麵上卻強自鎮定,視線不動聲色地掃向鳳來樓的執事。
果不其然,司儀在那宮家人退場後,已輕輕揮手,示意一名執事小廝登上二樓,緩緩走向郭芙所在的座位。
“這位姑娘。”執事麵上掛著恭敬的笑意,卻讓人如墜冰窟,“恭喜您拍得本場壓軸寶物,請隨我前往後台繳納拍賣費用。”
語氣溫和,步伐穩健,卻如同一把無形的刀架在眾人心頭。
郭芙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不怒自威,語調冷靜:
“若我說……我出不起了,會怎樣?”
執事微笑著不語,隻是恭敬地伸手一指,示意她下樓。
樓下燈火通明,鳳來樓的地麵光潔如鏡,郭芙一身青衣立在正中,長發在燭光下微微顫動。那中年男子倚著朱漆木柱,笑意滿滿地看著她,像在欣賞一件即將收入囊中的玩物。
“我沒那麽多錢。”郭芙一邊說,一邊緩緩地將手中的紫薇軟劍拔了出來,銀光一閃,劍身宛如水波般顫抖,映著她毫無畏懼的雙眼。
“姑娘莫不是在說笑?”司儀冷下臉來,語氣中帶了幾分殺意,“可知我們這鳳來樓是什麽地方?你當真敢在此放肆?”
“什麽地方?”郭芙卻似被他逗樂了,嘴角一挑,“我看你們這地方就像是個坑人設局的黑窩。”
她揚起手中的拍品戒指,聲音清亮地響徹整個樓層:“這破玩意兒值五十億下品靈石?我要就以七千萬買,不賣我——就砸了你們這黑店!”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司儀氣得臉色鐵青,袖中的玉環幾乎要震裂。他還未開口,身旁那宮姓中年男子卻哈哈一笑,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整個人仰頭搖頭,幾乎笑彎了腰。
“好,好一個潑辣的美人。”他從笑意中平複過來,抬手整了整袖口,一步步走到郭芙麵前,語氣曖昧地說道:
“這樣吧,小姑娘,這五十億若你真出不起,我宮某可以替你出。戒指我也不要了,就當是送你的訂婚禮物。”
中年人輕描淡寫地伸手指了指郭芙手中那枚拍來的戒指,接著慢條斯理地補上一句:
“隻要你肯答應,做我第十房小妾就好。”
中年人目光在郭芙身上掃過,語氣裏滿是占有欲與戲謔,“像你這麽漂亮的美人兒,要是就這麽葬在這鳳來樓,豈不可惜?不如從了我,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話音一落,鳳來樓的護衛已悄無聲息地封住了前後出口。一個個身披玄甲,手握長兵,氣勢凜冽,靈壓如山。
郭芙能感覺到,他們每一個人的修為都遠勝自己,若是動手,自己絕無勝算。
可她卻毫不退縮。
她眼中一抹怒意疾掠而過,劍尖一橫,竟帶起一縷劍氣斜斬地麵,“你再說一遍試試?”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一道劍光猛地橫插到郭芙身前,雕鵬身披青羽長袍,手中巨劍泛著寒芒,目光森冷,站定在她麵前:
“誰想動芙芙,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幾乎同時,秦清也一步踏出,神色沉靜卻冷若冰霜。他站到郭芙另一側,眼神一一掃過周圍的護衛,語氣低沉卻透著無法抗拒的力量:
“誰敢動我女兒,活膩了,都想死嗎?”
秦清的聲音不大,卻像是從九幽地獄裏傳出的低語,帶著冷冽入骨的寒意。他沒有動用靈壓,也沒有抽出武器,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可那份殺意卻仿佛凝結成了實質,化作一張無形的網,將整個鳳來樓二樓死死籠罩,令人呼吸一滯,汗毛倒豎。
一時間,原本氣勢洶洶的護衛們全都愣住了,腳步凝固,沒人敢輕舉妄動。
郭芙怔了一下,微微睜大了眼睛,腦中閃過了無數念頭。她沒想到,秦清竟然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女兒,不是說說而已,那聲“我女兒”說得理所當然,說得霸道,卻也說得令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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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抿嘴輕笑,心裏浮現起自己演過的那些狗血劇本——什麽“霸總愛上我”“天才女星背後的神秘大佬”——隻不過,這次不是演戲,而是真的有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替她擋下了所有侮辱。
而劍拔弩張之際,大門忽地被人一掌推開。
門外風起,一名身穿黑衣、戴著鬥笠的高瘦男子走了進來,鬥笠遮麵,隻露出一截輪廓分明的下頜。他腳步穩健,氣息平和,然而聲音卻清晰而有力:
“七千萬下品靈石給她。”
聲音一出,全場嘩然。
不少人麵麵相覷,懷疑自己聽錯了,居然有人當眾在鳳來樓拍賣價之外,私自喊價?那不是瘋了嗎?
“這人哪來的膽子,敢壞了鳳來樓的規矩?”
“他是誰啊?瘋了吧……”
周圍議論紛紛。
而那宮家中年男子卻是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毫不掩飾地笑出聲來。他一邊搖頭一邊揶揄道:“閣下莫非以為自己是這鳳來樓的主子?說多少錢就多少錢賣?若人人都像你這樣,豈不是天下大亂?”
他這一句話說得不輕不重,卻帶著諷刺和嘲笑,樓下不少人也跟著附和哄笑起來,仿佛已經斷定這黑衣人不過是一個不知死活的狂徒。
可他們的笑聲剛剛落下,就像被一盆冷水當頭潑下。
隻見那鳳來樓的司儀身子一震,急忙快步走到黑衣人身前,恭敬地鞠了一躬,聲音鄭重:
“遵命,東家。”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包括宮家的中年男子,都像是被什麽扼住了喉嚨,齊齊愣在原地。
甚至有人腳步踉蹌了一下,跌坐回了座位,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那鬥笠下的身影。
終於,有一位年長修士喃喃開口,聲音發顫:
“墨……墨子……那是墨家钜子……鳳來樓真正的主人!”
鳳來樓內一片寂靜,時間仿佛凝固在那一句——
“好的,東家。”
那一瞬間,眾人的笑容還未褪去,空氣卻像被一柄無形的長劍切斷,齊齊凝固在臉上。
墨子?!
墨家的钜子?
大廳中有見識的修士當場倒吸一口涼氣。有人手一抖,酒盞落地,摔得粉碎。
墨家是什麽?那可是離恨天赫赫有名的機關宗門,科技與術法並行,掌控著無數大型機構、運輸、拍賣體係,尤其在帝國腹地影響深遠,而“钜子”一職,等同於整個墨家的精神與權力核心,傳說中的人物。
竟然就是眼前這位身披鬥笠、氣息內斂的黑衣人?
“怎……怎麽會……”那宮家中年男子的笑僵在了臉上,嘴唇微微顫動,他做夢也沒想到,今日隻是隨手挖個坑戲弄一個小姑娘,竟然直接砸在了真正的大人物頭上。
司儀已經快步走到郭芙麵前,躬身雙手遞上那枚高級儲物戒,恭敬地說道:“這位小姐,這是您的拍品,請收好。多餘的金額,也會全額退回。”
郭芙一時完全沒反應過來,隻覺得剛才還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的氛圍,忽然像被什麽神秘力量捏碎了似的,變得詭異又……莊嚴。
她還沒來得及消化“東家”這個身份的含義,那身披鬥笠的黑衣人竟已走到秦清麵前,腳步極輕,卻透著無比的沉穩。接著,他竟雙膝跪地,聲音不大,卻如鍾磬震堂:
“恭迎陛下回歸。”
那一瞬,郭芙仿佛聽到自己腦子裏“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愣住了。
“陛下?他剛剛說什麽?誰是陛下?”郭芙呆呆地看著那黑衣人,滿臉寫著不可置信,又忍不住瞥向秦清,隻見後者一手插兜,神情懶散,嘴角卻輕輕一揚,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連一向鎮定的小青也怔了一下,手中握著的雙魚玉佩輕輕晃了晃。陳靈和曾兮兮更是下巴都快掉到桌上了,一邊麵麵相覷,一邊慢慢偏頭看向秦清——他們以為這個世界再怎麽“離譜”,也該是有個限度的。
結果
秦清卻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輕描淡寫地來了句:“我,秦始皇,打錢。”
這話一出,氣氛瞬間凝固。
不是因為多嚴肅,而是因為——這人說得太隨便了。
就好像“秦始皇”三個字,隻是個無聊場合裏的調侃。可偏偏周圍那些原本站得筆直的護衛,此刻已經悄然跪地。越來越多的人反應過來後,也紛紛跪下,一時間整個鳳來樓大廳響起山呼海嘯般的呼喊聲:
“始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刻,連空氣仿佛都顫動了。
而原本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眼中閃爍著算計光芒的那位宮家中年男子,則完全傻了。
他嘴巴張著,臉色慘白,身子僵硬得像塊石頭——他還不信。他怎麽能信?幾萬年來,多少人打著始皇的名號招搖撞騙,可哪一個不是被識破後滿門抄斬?
“怎麽可能……不可能……”他喃喃著,聲音像破了的風箱,一點氣力都沒了。
可惜,還沒等他說出質疑的話,鳳來樓外忽然傳來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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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支穿著玄金戰甲的大秦禁軍浩浩蕩蕩地進了大門,每一個人的氣息都如實質般厚重,甚至壓得空氣都隱隱泛起漣漪。他們的盔甲上皆刻有盤龍紋路,一看就是隻屬於帝王親衛的軍陣。
人群自動讓開,宮家那中年男子臉色徹底發青了。
這還沒完。最前方一人,身穿帝王龍袍,鬢邊金冠,神色激動如狂,才一見到秦清,便奔了上來。
“父皇!父皇您終於回來了!孩兒……孩兒這幾萬年是怎麽過的您知道嗎!”
竟是跪地抱住了秦清的大腿,嚎啕大哭!
郭芙、陳靈、曾兮兮都呆住了。
雕鵬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什麽堵住了,一點聲音都擠不出來。
小青站在原地,眸光閃爍,顯然也完全沒料到眼前這人,竟會是傳說中那位橫掃六合、統一六國星域、征戰星河萬族的大秦始皇帝。
秦清低頭看著那抱著他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龍袍青年,語氣溫淡卻帶著些感慨:
“扶蘇,起來吧。”
聲音不大,卻帶著無法違抗的權威。
那龍袍之人身體一震,立刻止住哭聲,低頭磕了三個頭,才恭敬地站起身來,雙手扶著秦清站穩,一副唯恐他再失蹤的模樣。
郭芙終於憋出一句話:
“等等……他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宅在黑水村、整天吊兒郎當的小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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