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白日鼠濟州暗探,皇城司願者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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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喝的是高度酒,昨天李寒笑等人都飲酒過量,直接宿醉,李寒笑再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耽誤了不少時間,李寒笑還得趕緊安排事情,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想辦法在濟州城內安插一個情報站。
張叔夜這個人可不是等閑之輩,是能夠對水泊梁山造成真正威脅的,因之李寒笑也得想辦法知道他的動向。
殘陽如血,照得梁山水泊泛起粼粼金光,鴨嘴灘水寨前,李寒笑負手而立,腰間佩刀映著晚霞,刀柄上纏著的紅綢隨風飄動,像是要滴出血來。
"寨主!"
背後傳來腳步聲,“白日鼠”白勝裹著件灰布衣服來到了李寒笑身後,他腰間別著柄短刀,刀鞘上斑駁的銅釘在暮色中若隱若現,他袖口沾著幾點新泥,想是剛從山下回來。
這“白日鼠”白勝已經多日不曾現身,此時再次出現,眼神卻比原本犀利多了,隻因為李寒笑這些日子給他置頂了一套“培訓計劃”,一直派人在訓練他。
對於這個“白日鼠”白勝,李寒笑的想法是把他訓練成為一個不錯的斥候和偵察兵,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這位“白日鼠”白勝的戰鬥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李寒笑還教給了他追蹤、反追蹤等手段。
其中,最難教學的就是識字,這:“白日鼠”白勝原本是文盲,鬥大的字不知道是一升,扁擔倒了不知道是個一字,這教學起來非常費勁。
可是,不教他還不行,要是派他執行任務,他這要是不認字那可太耽誤事了,拿到了重要文件他根本看不懂內容,走到了規定地點,就算是牌匾掛在上頭,他卻不知道這地方就是要找的地方,那可完了。
現在,這“白日鼠”白勝可謂是“脫胎換骨”了。
李寒笑轉身時,目光掃過旁邊水軍的校場,百十個嘍囉正在操練武藝,都拿著水戰用的長槍“留客住”,在劃破空氣的呼嘯聲中,他看見幾個新來的漢子動作略顯滯澀。
"寨主,濟州府這些天正在各處征兵,那張叔夜似乎派出信使去了青州。"
白勝的手指叩著刀柄,身體緊繃著,似乎還沒有從緊張的環境下緩過來,"那張叔夜在城西大營操練新軍,其軍械庫裏多了三十架三弓床弩,都是朝廷派下來的。"
白勝被李寒笑派去打探消息,但這一趟可不容易,在窺探武庫的時候他叫人發現,愣是捅死了三個敵人才得以脫身,得虧他黑金蒙麵,從頭至尾都沒有露相。
“張叔夜這是要開始整軍備戰了,白勝,我要你在濟州城裏紮下暗樁,建立一處情報站,由你負責,專一為我們轉送這濟州城內的情報。"
李寒笑一邊說,一邊解下腰間玉佩,青玉雕的貔貅獠牙畢現,"城南醉仙樓的王掌櫃,當年受過晁天王恩惠,晁天王已經與他商量好了,他已經是我們的人了,你帶這個去,就說要盤下隔壁的綢緞莊,他自然明白,你們兩個自此就在濟州城內做暗探,他在明,做明麵上的掌櫃,你在暗,專一刺探情報。"
李寒笑的話,頗為突然,讓“白日鼠”白勝沒有絲毫防備,“白日鼠”白勝反應了片刻,隨即說道,“寨主,這事情太大,小弟隻怕是做不好……”
“怕什麽,你這隻‘白日鼠’是我親自調教出來的,我說你行,你便是行,何必害怕,自信些!”
李寒笑一直就像布局水泊梁山的情報網絡,原本水泊梁山的情報來源靠的是李家道口“旱地忽律”朱貴的酒肆,這種方法已經並不適用於現在日益發展壯大的水泊梁山了。
在登州幫一夥上山了之後,李寒笑就派遣了“小尉遲”孫新和“母大蟲”顧大嫂在梁山泊西邊,在濟州和鄆州的交界之處外派過去開了一家酒肆,打聽來自於那邊的情報,並且給了他們三十個嘍囉和二十匹快馬,隨時隨地便於回水泊梁山傳遞消息。
這樣,來自西邊的消息基本上就會能夠被李寒笑所掌握了。
“活閃婆”王定六上山之後,李寒笑又準備叫“活閃婆”王定六下山到北麵臨近河北地麵上去開酒肆,作為情報機構,打探來自於北地的消息。
至於那些李寒笑從東京城帶回來的潑皮,那“過街老鼠”張三,“青草蛇”李四那十幾個人,已經被李寒笑給訓練成了斥候,全都在附近打探消息。
現在,唯獨這濟州城內部尚未有情報人員,李寒笑獲悉,那“智多星”吳用去投了張叔夜,張叔夜本來就是一個能讓人,現在再和“智多星”吳用這個日生千計,還以絕戶計居多的吳用混在了一起,不可不防。
所以,濟州城情報站的建立對於水泊梁山來說,無疑是重中之重。
“沒想到寨主如此看重我……我去!”
白勝的嘴角微微顫抖,眼神中隱約的泛起來了一些水光,此時的“白日鼠”白勝頗有些感覺到了那句“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說實話,他上梁山之後,實際上一直都是頗為自卑的狀態,因為他認為自己沒什麽本事,打也不能打,文化也沒有,廢物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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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李寒笑專門培養了他一下之後,他這個心態還是沒有轉變過來的。
但是,此刻李寒笑這種給予他重任和信任的做法,讓他感受到了李寒笑對他的重視,他如何能不傾心相報?
次日五更,白勝扮作販漆商人進了濟州城,青石板街道還凝著晨露,車軲轆碾過時帶起細碎水珠。
他在城南轉了三道巷,見綢緞莊門楣上懸著褪色的藍布招子,簷角鐵馬叮當聲中,櫃台後探出張圓胖臉——正是那個醉仙樓王掌櫃。
"客官要看什麽料子?"
這綢緞莊便是這王掌櫃的另一家鋪子,他的主要產業醉仙樓則是在對麵那條街上。
此人名叫王剛,他早先是晁蓋家的莊客,因為當年“托塔天王”晁蓋救過他的命,後來他去濟州城從商,滾了一身泥巴,從力巴幹起,最後掙來了這一份家業,但仍然視這“托塔天王”晁蓋為主人,所以當“托塔天王”晁蓋找到他讓他幫水泊梁山打探消息時,他幾乎是瞬間就答應了。
今日他知道要有這水泊梁山的頭領來與他見麵,所以早早就在綢緞莊裏麵等著了。
王掌櫃撥著算盤,眼睛卻盯著白勝腰間,當那枚貔貅玉佩晃過櫃台時,算珠突然停了半拍。
他認得那玉佩,這便是那說好的信物!
“特來看看你這綢緞莊,若是好的買賣,當即便買下!”
白勝扯下了玉佩,將玉佩放在了櫃台上,往王掌櫃的方向一推。
那王剛掌櫃拿起玉佩端詳片刻,確認無誤,立刻將“白日鼠”白勝請進綢緞莊,指著去後麵賬房的路徑道,“後麵詳談如何?”
“好!”
於是,兩人便到了後麵賬房中去,那王剛掌櫃關上房門,立刻打拱問道,“敢問頭領高姓大名?”
那“白日鼠”白勝回了一禮道,“不敢,不敢,‘白日鼠’白勝,李寨主坐下小廝一個!”
“是白頭領,請坐!”
這邊的王剛掌櫃請白勝坐下,便說起自己這兩天留意到的情況來。
“我家主人已經和我說了李寨主的安排,叫你我在這城內打探情報,我在明,開鋪子,做生意為掩護,同時打探消息,而你則是暗中去探尋各處機密之事。”
“白日鼠”白勝點了點頭,“日後你我還要同心協力啊!”
那王剛掌櫃,此時卻是麵露難色,開口道,“隻是……唉,也怪我做事不小心,此時還有一遭煩心事在彼……”
“嗯?王掌櫃說來!”
白勝問道。
“我前日與主人相見時,叫酒樓裏吃飯的兩個人給瞧見了,那兩人似乎是認得主人的,主人走後,便來我這裏威脅了我一番,說是我通梁山賊寇,要我拿三千兩銀子出來,否則便要去官府告發我!”
王剛掌櫃一臉難色的說道,他倒不是心疼可惜這三千兩銀子,三千兩銀子,此時叫他拿出來,也不是拿不出來的,但是他知道這個錢是決不能給,因為他們敢勒索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甚至會拿這件事作為長期飯票,訛上他王剛掌櫃了,而且也會對梁山泊的情報係統造成巨大的危險。
“認識晁保正,還要勒索,還知道晁保正是梁山的人……”
這“白日鼠”白勝感覺出來這件事情有點不對勁,因為這“托塔天王”晁蓋是梁山的人這件事情,張叔夜知道不奇怪,但是濟州城的普通百姓絕對不可能知道,因為這件事情沒有鋪的這麽開。
“而且,此二人若是要告發朝廷,去張叔夜那裏,也能得些銀兩……勒索於你……他們二人什麽模樣?”
“白日鼠”白勝問道。
“平日裏在這濟州城內,倒是沒有見過他們這兩人,其中有個刀疤臉的漢子,身上帶著把鐵尺。”
王剛掌櫃說道。
“鐵尺!”
“白日鼠”白勝心說,這鐵尺可不是常見的兵器,一般情況下,都是衙門裏的捕快和衙役,非常喜歡用這個東西,因為要拒捕犯人,但是又不能直接殺人,所以鐵尺這種能夠抵擋刀劍,又是鈍器,又能夠便於攜帶的短兵刃幾乎是這類人的標配。
白勝沉思片刻,開口道,“我覺得這兩人怕不是兩個探子,這勒索你而不去告發,會不會是他們知道近期梁山泊還會有人前來你這裏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呢……”
雖然這兩個人看見了“托塔天王”晁蓋並沒有第一時間抓捕,但這並不能說明這兩個人不是官府的人。
官府那邊,無論是濟州知府張叔夜,還是“智多星”吳用,應該都是清楚那“托塔天王”晁蓋的實力的,那兩個家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晁蓋的對手,留不住他。
張叔夜更應該是深有體會,他大兒子張伯奮和“托塔天王”晁蓋對錘的時候,不就是打了個兩敗俱傷嗎,現在那張伯奮應該還在養傷呢。
王剛掌櫃聽了這句話,吃了一驚,不由得發問,“那……那……那當如何啊?”
“白日鼠”白勝站了起來,李寒笑之前訓練他的時候,經常告訴他,你要是和魯智深、武鬆這樣的猛人比武力值貢獻,你八輩子可能也比不過他們,但是隻要是能夠多動腦子,一樣能夠克敵製勝,正所謂是“智勝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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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得想個辦法驗證一下他的這個想法,如果是他想錯了,最好,如果不是他想錯了,那他就得用他自己做“魚餌”,把這兩個家夥“釣”出來,再想辦法除了他們……
“這樣,如果他們真是盯上了我們,想要通過我們釣大魚,我就試著反把他們釣出來,若是他們盯住了這裏,必然知道我來了,但我看他們卻吃不準我是不是梁山的人,這樣,你一會兒把我送到門口,要顯示的極其鄭重,恭敬的樣子,就像是老百姓迎接縣太爺一樣,讓他們以為我是個大人物……”
“白日鼠”白勝還是文化程度有限,隻是能夠舉出一個老百姓迎接縣太爺的例子來……
“然後呢?”
“然後,然後便是你回鋪子裏去,千萬不要出來,我則是專一往那僻靜處去走,他們必然跟隨,想要捉拿我,我假意順從,然後殺了他們!”
“白日鼠”白勝說出這個計劃,那王剛掌櫃也沒有什麽反對意見,隻是照著其說的行事而已,畢竟,他個人認為,水泊梁山派來的這個人,殺兩個官府的探子,應該是沒問題的。
實際上,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這兩個家夥可不是什麽簡單的探子,更不是什麽衙門裏麵的捕快,他們是跟著那張叔夜一起來到濟州的朝廷皇城司。
這是個什麽機構呢,大概把他們當成宋朝的錦衣衛就行了。
蔡京派給了張叔夜一共六個皇城司的侍衛,一來是讓張叔夜作為殺手鐧驅使,因為這些皇城司的人權限大的嚇人,二來則是預備個後手,萬一張叔夜並不聽話,就直接對付張叔夜的。
當然,張叔夜是知道這麽一個情況的,自古以來,朝廷,宰相,實權派,他們對於對於他們有用的人都是既用且防的,這點他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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