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梁家軍初露鋒芒,三板斧力破盾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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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將軍刀法厲害,晚輩還是佩服的!”
“美髯公”朱仝的為人想來是非常謙虛的,他非常清楚,要是這眼前的老將年輕個二十年,自己肯定就不是他的對手了,恐怕連腦袋都保不住了……
“廉頗老矣,老了就是老了,不過可惜了你這好長髯啊!”
梁挺老將指著“美髯公”朱仝那已經折斷了的長髯說道。
“這倒是無妨,老將軍,在下敬你是為前輩,我們此處尚有比我厲害的高手,如若不退,老將軍恐怕不是對手,難以全身而退啊……”
“美髯公”朱仝好言相勸,但是梁挺老將不以為然,“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沒什麽好說的,老夫尚有一陣,可敢來破嗎?”
梁挺說罷,直接一揮象鼻子古月刀,後方就閃出來了一群士兵。
這些士兵前方手持寬厚的大盾作為前鋒阻擋,手中拿著大型的搗馬突槍,可以拒馬抗拒騎兵,後麵的則是一些牌手。
這次牌手手中拿的便不再是大盾牌,而是小型的圓形藤盾、藤牌,輕靈方便,堅韌無比。
而執牌人所用兵器,手中持握的為標槍,若梭槍、犁頭標、紫金標。
這些武器都是長度並不算是非常長的長槍,而是較短一些的標槍。
他們這些標槍分為鐵鬥鏢與犁頭鏢兩類,其中,鐵鬥鏢以其獨特造型引人注目,其鏢頭刃長四寸,頂端尖銳,兩側彎曲的倒鉤向內彎曲,直徑為二寸七分,用來殺傷無目標,威力最大,往往可以穿人而過,但是其槍頭所攜帶著的倒鉤紮進人體,卻讓人難以拔出。
而鐵鬥鏢的柄長三尺,周長二寸七分,采用木質並塗以朱漆,顯得莊重而實用,重量較大,比較能夠克製盔甲,大可以破解盔甲,以破甲為主。
除了標槍,這些人腰間還掛著短斧和手刀一類的近戰兵器,看著就不同於普通軍隊。
“美髯公”朱仝不知道這是個什麽部隊,什麽打法,那“三板斧”程答也揮舞大斧趕來,也看不出來個所以然。
唯有在一旁觀戰的“豹子頭”林衝似乎看出了端倪,這支部隊似乎和林衝見過的仿照南方少數民族所訓練出來的藤牌手有點像。
宋朝時期,大概是宋仁宗年間,南方的壯族少數民族首領儂智高造反,後來宋仁宗派遣大英雄狄青前去平叛,成功剿滅了叛亂。
而宋軍也參照了儂智高的南方部落戰法,將標槍與盾牌結合使用,這種用法實現了單兵的攻防一體,單兵作戰效能得到很大提升。
似乎這支部隊就是類似的編製。
“朱仝哥哥,俺來陪你破陣,咱們兩個還衝不破這個陣法嗎?”
“三板斧”程答是個莽漢,做事不動腦子,“美髯公”朱仝也摸不清楚這個陣法的虛實隻能是嚐試著攻擊一下了。
“弟兄們,跟我破陣!”
說罷,“美髯公”朱仝抓起鋼刀,“三板斧”程答拿起大斧,帶了幾百人便要衝上去。
“鐵鎖連環陣!”
梁挺老將的象鼻刀重重頓地,八百重甲步卒轟然列陣。
前排大盾兵將三尺高的鐵樺木盾深深紮進黃土,鐵鏈絞著銅環將三十六麵盾牌連成一體。
這是要把整個盾陣變成一個整體,這樣就算是有武騎兵衝陣,也是一下子衝不開來的。
“弟兄們,隨我來!”
“三板斧”程答自從上梁山以來,基本上沒有立過什麽功勞,看著其他人立功,早就眼饞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露臉的機會,必須要好好把握起來。
“標槍準備!放!”
梁挺手中的象鼻子古月刀一舉,隨即一落,這就是給標槍手的攻擊信號。
第一波鐵鬥鏢升空時,陽光在倒鉤上折出七尺寒芒。
梁山軍衝在前排的刀盾手條件反射地架起包鐵木盾,這些跟著李寒笑打穿祝家莊的梁山泊老卒,曾用這招擋下過各種的箭雨。
但今日不同——精鐵鍛打的鏢頭撞上盾麵刹那,裹著麻布的鬆木就像遇見熱刀的豬油般綻開。
什長王鐵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盾牌炸成木屑,鏢頭餘勢未消,帶著他格擋的左臂一起釘進胸腔,倒鉤卡在肋骨間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第一批標槍都是重型,意在破甲破盾,就是沒有胰一下子就把人幹掉的能力,這一波標槍也是先把他們的防具毀掉,下麵再進行收割。
何其毒也!
第二波紫金標接踵而至,這回跟著“美髯公”朱仝衝鋒的少量騎兵也完蛋了。
輕騎兵為了保證速度,所以配備的都是輕型的鎖子連環甲,他們的鎖子甲在鏢尖前成了擺設,三棱破甲錐旋轉著撕開鐵環,從人的後背穿出時還掛著半片肺葉。
更可怕的是第三波犁頭鏢,尾部拖著鐵鏈,鐵鏈上還帶著一個小鐵疙瘩。
這樣的設計就像是在後麵安插了一個小型的流星錘,命中目標的時候這小流星錘也甩動起來,要麽纏住人馬腿部,要不直接把人打中,造成二次傷害。
而且,他們的這一波標槍低位射出,幾乎是平射的,專掃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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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一匹黃驃馬被削斷前蹄的瞬間,馬上騎手被慣性甩向半空,緊接著就被交叉襲來的兩條鐵鏈纏住,整個身子在半空中被攔腰絞斷,髒器混著血雨澆了後方士卒滿頭。
"舉盾!舉盾啊!"
“美髯公”朱仝的嘶吼淹沒在骨肉碎裂聲中,兩個新兵哆嗦著抬起撿來的盾牌,鐵鬥鏢卻像長了眼睛般從盾牌縫隙鑽入,將兩顆年輕頭顱串成葫蘆。
有悍勇者試圖用樸刀格擋,刀鋒碰上鏢杆的瞬間,那些精鋼打造的槍身突然崩裂成三片鐵蒺藜,持刀者的麵門頓時變成插滿碎鐵的蜂窩。
原來這標槍也是經過設計的,其實是三根棱錐插進了一個空心槍杆裏麵,受力就會散開,這是標槍裏麵的散彈槍!
當梁挺中軍令旗第三次揮動時,幸存的梁山士卒看見了煉獄——七百支各色標槍織成死亡羅網,鐵鬥鏢專破重甲,紫金標見血封喉,犁頭鏢鎖鏈橫空。
他們手裏曾經擋下過騎兵衝鋒的包銅塔盾,此刻紙糊般被層層洞穿。
三個持大櫓的壯漢被同一支標槍貫穿,屍體在鏢杆上搖晃著組成詭異旗幡;試圖翻滾躲避的輕步兵,轉眼就被貼地飛來的鏢頭釘死在地上。
最慘的是中軍旗手,七支標槍將他釘在"林"字大旗的旗杆上,倒鉤刮擦木頭的吱呀聲,竟像是閻羅王在磨牙。
此時“美髯公”朱仝也殺到了盾陣之前,朱仝手中鋼刀劈在盾麵上,竟震得虎口發麻——那塗著桐油的盾麵隻留下道白痕。
夠硬!
“看俺的!”
“三板斧”程答虯髯倒豎,宣花斧掄出滿月弧光,斧刃劈中鐵樺木盾的刹那,火星迸濺如打鐵花,碗口粗的榆木盾骨應聲而斷。
可盾牆紋絲不動——斷裂的盾牌被左右鐵鏈死死拽住,後方三杆搗馬突槍毒蛇般從盾隙刺出。
“兄弟小心!”
“美髯公”朱仝拽著“三板斧”程答的韁繩後退,強行把他的戰馬帶得急退三步。
此時,他們的頭頂忽然暗了下來。
數百支鐵鬥鏢撕裂秋陽,倒鉤在風中發出鬼泣般的尖嘯。
梁山軍前排幸存騎兵頓時人仰馬翻,一匹青驄馬被三支鏢同時貫穿,犁頭鏢的倒鉤撕開馬腹時,血雨裹著內髒潑了“三板斧”程答滿頭。
"直娘賊!吃爺爺一斧!"
亂戰之中,“三板斧”程答左肩的镔鐵獅頭肩甲被鐵鬥鏢撕開,倒鉤扯著血肉翻卷而起。
這莽漢卻仿佛覺不出疼,虯髯間噴著血沫,獨眼瞪得比銅鈴還大,他反手抓住嵌在肩頭的標槍尾羽,竟生生將帶倒刺的槍頭從骨縫裏拔了出來,連皮帶肉甩向敵陣。
梁山馬軍第二波衝鋒恰好撞上標槍齊射,數百支紫金標劃著弧線掠過頭頂,陽光在淬毒的三棱槍尖上淬出點點幽藍。
衝在最前的騎兵發出慘叫——輕騎兵的皮甲在破甲鏢麵前如同薄紙,標槍穿透人體後餘勢不減,竟將三個士卒串成血葫蘆釘在枯樹上。
"第三波!放!"
梁挺的白須在硝煙中飛揚,藤牌手突然從盾陣兩側散開,露出後方三排標槍兵。
這次擲出的竟又是帶著鐵鏈的犁頭鏢,寒光閃爍的槍頭後拖著丈餘長的精鋼鎖鏈,在半空織成死亡羅網。
“三板斧”程答的親兵隊長被鐵鏈纏住脖頸,還不及揮刀斬斷,三支鏢頭已從不同方向紮進他的胸膛。
這一下,“三板斧”程答的部下直接被一掃光了,程答的怒火也到了極限。
"給俺開——!"
“三板斧”程答此刻雙眼充血,渾身肌肉虯結如老樹盤根,宣花斧掄起的瞬間,斧刃竟因急速摩擦空氣泛起一抹暗紅之色。
第一斧劈在鐵樺木盾正中,碗口粗的榆木龍骨應聲炸裂;第二斧橫掃斷盾,鐵鏈繃斷的脆響混著骨裂聲,持盾的四個軍漢口噴鮮血倒飛出去;第三斧裹著腥風直劈大地,夯土路麵裂開三尺深溝,氣浪掀得後排盾手踉蹌後退。
他這“三板斧”的本事這回可是讓他給發揮到了極致!
“殺!”
程答揮舞大斧,帶著幾十個士兵立刻就從盾陣的缺口處殺了進去。
可就在他們衝進去的那一刻,缺口處突然寒光暴起。
“第二陣!”
梁挺蒼老的聲音穿透戰鼓,藤牌手狸貓般從盾陣兩側翻出,圓盾護身貼地滾來,直接化整為零,進行近戰。
“三板斧”程答的斧刃砍在浸油藤條上竟被彈開,寒光乍現間,三支梭槍已捅進他坐騎的胸骨。
戰馬悲鳴著栽倒時,“美髯公”朱仝連忙要去救 餘光瞥見梁挺的象鼻刀正劈向自己長髯——刀鋒過處,斷須如黑蝶紛飛。
沒辦法,他隻能再去應付這老頭子!
“三板斧”程答栽倒在地,摔了個七葷帶八素啊,自己的大斧子落下來都差點兒把他自己給砸死了,連斧柄都已經摔斷了。
好不容易站了起來,這邊三個藤牌手又是貼地滾來,圓盾邊緣淬毒的狼牙釘劃過“三板斧”程答小腿。
這殺紅眼的漢子竟大笑起來,斧柄尾端的流星錘順勢砸碎一麵藤牌,飛濺的毒蒺藜反倒紮進官軍自己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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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髯公”朱仝的戰馬恰在此刻騰空躍過溝壑,刀光如匹練斬斷五根搗馬突槍,卻見梁挺也趕來了,隻不過他所針對的不是他,他是在追這“三板斧”程答。
眼看著那梁挺的象鼻刀已到程答後心,“美髯公”朱仝大喝一聲,"小心!"
“三板斧”程答回身格擋時,斷成兩截的斧柄正卡住刀頭的彎尖。
老將軍梁挺手腕輕抖,刀背上九個銅環突然激射而出,“三板斧”程答的護心鏡頓時凹進三寸。
這莽漢卻借勢撞進梁挺懷裏,滿口血牙咬向對方咽喉,活脫脫像頭受傷的瘋虎。
“滾開!”
梁挺在馬背上直接飛起一腳,把“三板斧”程答踢翻在地,這回“三板斧”程答可算是完全沒力氣了,直接趴在地上,口吐鮮血。
三個梁山步卒背靠著背,汗濕的後脊在皮甲下微微發抖。他們麵前三丈開外,七麵青灰色藤牌正貼著染血的夯土地麵蛇形遊走。
最左邊的年輕士卒咽了口唾沫,手中樸刀剛舉起半寸,藤牌陣中突然暴起三點寒星。
"小心毒鏢!"
中間的絡腮胡老兵話音未落,右側同伴的咽喉已多了支紫金標。鏢尾紅纓尚在顫動,七麵藤牌突然如蓮花綻放。
三個藤牌手借翻滾之勢甩出腰間飛斧,斧刃旋轉著劈進絡腮胡舉起的木盾,浸透桐油的硬木竟被生生劈成兩半。
年輕士卒的慘叫聲卡在喉頭——貼地滾來的藤牌手不知何時已近在咫尺,淬毒狼牙釘擦過他裸露的腳踝,麻痹感瞬間竄上脊椎。
他踉蹌著想要後退,藤牌邊緣突然翻起,露出後麵敵人獰笑的臉,鋼刀捅進小腹的瞬間,他聽見自己腸子滑出體外的黏膩聲響。
“弟兄們速速後撤!”
就在此時,“豹子頭”林衝終於殺入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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