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濟州城反敗為勝,梁山泊火葬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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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寒笑上輩子是軍人,他知道,什麽叫做“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轟!"
    毒火在左翼炸開,他猛拽韁繩衝進火海,熱浪灼得麵甲發燙,卻見兩個士兵正用木板正抬著昏迷的士卒後撤。
    他們看見李寒笑的瞬間,眼眶之中含著熱淚,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最後也隻是化作了兩個字“寨主!”
    “快撤,我來殿後!”
    這些生死與共的瞬間,早將"同甘共苦"四字刻進梁山泊的骨血。
    對於他們來說,李寒笑不是高高在上的寨主,而是他們的好大哥,而這些人也是李寒笑的好兄弟。
    所以,哪怕是那個什麽所謂的“龍纛前壓”,壓到了李寒笑的水泊梁山,又如何?
    你一個偶爾為之的舉動,如何撼動從始至終的同甘共苦?
    李寒笑說罷,催動大品天仙訣,手中三尖兩刃刀一招把飛撲向他的那個飛天神兵洞穿。
    大品天仙訣與先天清氣在一瞬間同時噴湧爆發,直接把那飛天神兵對身體崩裂。
    前方突然竄出三個神兵,他揮刀橫掃的刹那,也正是這一刻,李寒笑忽然明悟為何部下從不因他赴險感動。
    三尖刀劈碎一個火葫蘆,他望見北坡上飄動的"高"字旗,青筋暴起的手掌突然鬆開韁繩,在漫天流矢中,他大吼一聲,"起號炮!"
    他橫刀長嘯,這不是要什麽揚威,而是告訴浴血的弟兄們:退路已開。
    "梁山泊沒有將軍,隻有走在最前頭的卒子頭。"
    李寒笑自嘲的說了一句,隨即繼續舉刀攔住飛天神兵,而此刻“豹子頭”林衝那邊的兵馬也開始脫離戰場了。
    當赤兔馬載著“大刀”關勝衝破重圍與“豹子頭”林衝匯合時,兩位當世虎將相視而笑。
    他們身後,民夫攙扶著傷兵且戰且退,李寒笑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其餘人也沒有閑著,夥頭軍掄著鐵鍋砸向追兵,連最怯懦的書吏都在用硯台投擲毒火。
    這才是真正的"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不是在史書裏描金的孤膽傳奇,而是千萬個平凡身影共同鑄就的鋼鐵洪流。
    那些坐在龍椅上的帝王永遠不會懂:當領袖與士卒同吃一鍋飯、同裹一張毯時,軍陣中自然會長出比符咒更強大的力量,遠勝所謂的“龍纛前壓”萬倍。
    “寨主!哥哥!武二陪你!”
    此時此刻,早就跟隨著部隊撤下去的“行者”武鬆卻轉身跑回到了李寒笑身邊,掄起大棍,砸向敵人。
    “武鬆兄弟,你這是幹什麽?”
    李寒笑看著武鬆問道。
    “武二欠哥哥一條命,與哥哥同生共死!”
    武鬆的話音,簡直是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
    而武鬆的這聲喊,也喊住了後撤的梁山泊眾人。
    “同生共死!”
    “豹子頭”林衝突然也高喊了一聲,轉身衝了回去。
    “不錯!”
    “花和尚”魯智深也轉過身去。
    “大家上!”
    隨著“大刀”關勝的振臂一呼,之前被飛天神兵和高唐州兵馬所打得有些失去鬥誌的梁山泊大軍調轉回去,開始直麵敵人了。
    “你們……”
    李寒笑見他們不走,本來想說,但話到嘴邊,也說不出什麽了。
    能陪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你有什麽資格去責怪他們呢!
    “好!我們一起蕩平了他們!”
    李寒笑雖然這樣說,但還是有些擔憂的看著四周的這些弟兄們,自己有大品天仙訣和先天清氣,對付飛天神兵和高廉的妖術沒有問題,可是在場的大多數人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此戰之後,諸位手足,誰存誰亡,尚且不知,或傷亡過半,或十不存一,各種情況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裏,李寒笑唏噓不已,不由得一邊廝殺,一邊張口,吟誦起來。
    硝煙之中突然響起金鐵般的吟誦聲,蓋過了戰場嘶吼,李寒笑三尖刀劈碎三個飛天神兵,染血的刀鋒在毒火中劃出銀河:"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
    正拖著傷兵後撤的民夫猛然駐足,他們看見寨主的鐵甲已被毒火燎得焦黑,卻仍如礁石般釘在陣前。
    “巨靈神”卞祥突然掄起大斧,將偷襲的飛天神兵砸得踉蹌:"惟忠與義兮,氣衝鬥牛!"
    毒火映紅了半邊天幕,“豹子頭”林衝的丈八蛇矛突然折返。
    鐵騎踏碎燃燒的旌旗時,他長嘯接上第三句:"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
    整個戰場仿佛被神火點燃,本已撤過山坳的士卒們竟調轉槍頭,瘸腿的扛著斷矛,獨臂的咬著鋼刀。
    書吏陳文弱左手硯台右手裁紙刀,在血泊中邊跑邊喊:"幹犯軍法兮,身不自由!"
    李寒笑眼眶發熱,三尖刀橫掃劈開火幕:"號令明兮,賞罰信!"
    他看到渾身纏著繃帶的“三板斧”程答從鼓號隊手中搶過戰鼓,用斷臂擊出驚雷般的節奏。
    "赴水火兮,敢遲留!"
    兩千多個帶血的喉嚨齊聲怒吼,氣衝霄漢。
    “花和尚”魯智深鐵禪杖卷起燃燒的糧車砸向敵陣,“行者”武鬆鐵棍挑著一具死屍當盾牌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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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隨軍一起出動,並沒有參戰的“白日鼠”白勝,專門負責情報的人員,平日裏給人感覺最怯懦的他,也揮刀就砍。
    那些東京城裏被李寒笑帶出來的潑皮,一齊向前張三、李四、王五、趙六等人,竟用套馬索勒住高唐州旗手的脖子,生生將高唐州兵馬裏麵簇擁著的"高"字大旗扯落塵埃。
    毒火在此時達到最盛,三十個飛天神兵疊成火塔撲來,李寒笑正要催動大品天仙訣,忽見無數石塊兒從斜刺裏劈出——是方才撤退的民夫折返回來,撿起石頭,劈頭蓋臉砸向飛天神兵!
    “撲天雕”李應的飛刀卡進神兵頸甲裂縫,他雙手施展,刀刀致命,旁邊的幾個士兵就有人抱住敵人,竟用滿口黃牙咬住敵人,大喊著:"殺啊!"
    李寒笑的寶刀突然綻放光華,斬破毒火組成的幕牆,梁山泊士卒踏著《凱歌》的節拍結陣推進,這聲音,竟比戰鼓更催人肝膽。
    當最後一個飛天神兵被二十杆槍同時釘死在焦土時,高廉的令旗官突然發現——那些渾身焦黑的梁山賊寇眼中,躍動著比符火更可怕的光芒。
    這不是什麽妖術,而是千萬人同心的業火。
    "上報天地兮,下救黔首!"
    李寒笑刀指潰逃的高唐州兵馬,兩千多個帶傷的身影如山崩海嘯般壓上。
    他們身後,三個書吏用血在燒焦的軍旗上重寫"替天行道",字跡歪斜卻力透布背。
    “殺盡奸賊兮,不負蒼生!”
    李寒笑等人一齊上前,高唐州兵馬,濟州兵馬也都無法抵擋,高廉的三百飛天神兵在肉眼凡胎的梁山泊兵馬手裏少說死了一百八九十個,高唐州兵馬也給殺死了一千多人。
    濟州城上的濟州兵馬被嚇的根本不敢追擊,任城縣的梁家軍也沒敢再追來。
    此役後,濟州城的說書人總愛講:那日梁山的反旗不是繡出來的,是千萬道傷口滲出的血紋出來的。
    當寨主的與馬夫同揮兵刃,便是大羅金仙,也破不得這血肉長城。
    硝煙散盡的戰場上,李寒笑單騎橫刀立於屍山血海之間。
    殘陽將他染血的披風鍍成赤金,三尖刀上完全都是已經結痂了的深顏色血跡,倒不是他不想弄幹淨,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了。
    高唐州潰兵退到三裏外仍不敢舉弓——他們看見那天神下凡一般的男人正彎腰拾起半截梁山戰旗,將戰死的士卒屍體輕輕裹好。
    "帶弟兄們回家。"
    他聲音沙啞如鏽刀刮骨,兩千殘兵卻聽得分明。
    當最後一具屍體被抬上板車,李寒笑突然翻身上馬,倒拖三尖刀在屍堆中緩緩巡行。
    刀刃刮過焦土的聲響,竟嚇得高廉的先鋒營連退三百步。
    "濟州的兵馬,高廉老狗聽著!"
    他猛然勒馬長嘯,聲震四野:"李某在此,誰敢追來!"
    北海颯露紫人立而起,踏碎滿地斷箭。
    五裏外的高字旗下,三個統製官竟同時驚呼,好像是看見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後來他們們賭咒發誓,和手下的兵卒說,說那日真看見二郎顯聖真君虛影在那反賊身後浮現……
    回山路上,李寒笑親自扛著少年士卒的遺體走在最前,血水順著鐵甲流進戰靴,在石階上踩出十八裏血蓮……
    正大光明殿前,近三千遺骸蓋著殘旗,他忽然摘下了頭頂的頭盔,露出被毒火灼傷的麵龐,有大品天仙訣護體,他沒有什麽大事,可是這些閉上眼睛的兄弟們就完全不同了……
    此時,梁山泊全體成員都在這裏,那些陣亡之人的家屬也都被通知到了這裏。
    "此戰折我兩千七百三十二位兄弟……"
    李寒笑說著,突然跪倒在地,單膝砸在青石板上,沉悶的聲響清晰可聞。
    "是李寒笑料敵不明,調度失當。"
    第二聲悶響,李寒笑雙膝俱跪,朝著死難者的家屬扣頭道,"今日,李寒笑以血立誓,必取高廉首級祭旗!"
    "寨主不可!"
    “花和尚”魯智深鐵禪杖轟然杵地,震得香案燭火亂顫,隨著魯智深大喊一聲“跪!”兩千殘兵齊刷刷跪倒,盔甲相撞如驚濤拍岸。
    而與此同時,那些死者的家屬也都默默的跪下了。
    “豹子頭”林衝的丈八蛇矛被他直接扔在了地上:"是我……未能及時破城!最先損兵折將……"
    “大刀”關勝也把手中的青龍刀放在青磚上,痛哭道:"不關寨主的事……關某殿後不力!"
    連擔架上之前因為吸了毒煙中毒的“巨靈神”卞祥都掙開給他正在診脈的“神醫”安道全,用一隻手臂臂撐地嘶吼:"要跪……該我卞祥去跪!我最先碰到了那路官軍,最先潰退……"
    李寒笑還要說話,忽覺掌心被一雙小手握住了——是那“鑽天槍”竺敬的兒子。
    竺敬上山時帶著一個三歲的兒子,可現在,他再也見不到兒子了……
    “叔叔,我爹爹呢……”
    孩子的話簡直讓李寒笑心如刀絞,旁邊人群裏麵的“一丈青”扈三娘看出李寒笑的不適,立刻衝上去抱走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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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月升上忠義堂時,兩千多個帶傷的身影仍跪在廣場。
    李寒笑解甲散發,捧著陣亡名冊,一個個親手給陣亡的所有人寫了靈牌,貢在了正大光明殿上……
    後山鬆林間,八百具柏木棺槨列成方陣,這是山上所有工匠倉促間所能夠完成的最大數量了。
    李寒笑赤足披發,為眾兄弟披麻戴孝,腳底在碎石路上踏出道道血痕。
    而“神醫”安道全捧著藥缽攔在柴堆前:"寨主,毒火入髓,當真碰不得,不能土葬......"
    安道全告知李寒笑,這些被毒火燒死的死屍如果土葬會形成屍毒,汙染土壤,造成瘟疫……
    為了避免一場梁山泊上的浩劫,隻能將他們火葬燒掉……
    雖然征求了家屬的意願,也得到了他們的準許,但李寒笑還是心中萬分悲痛。
    子夜時分,無書個火堆燃起,李寒笑拍開一壇老酒,酒液淋在地上,隨即喊道:"第一碗,敬戰死的兄弟!"
    烈酒潑入火堆,轟然竄起的藍焰中似有戰馬嘶鳴……
    "第二碗,敬斷後的手足!"
    酒霧遇火炸成金蓮。
    "第三碗,敬全忠全義的梁山魂!"
    火舌吞沒棺槨時,東南風驟起,帶著火星的灰燼盤旋升空,化作漫天流螢。
    "看!弟兄們上天庭告狀去了!"
    “花和尚”魯智深指著星穹大笑,笑出滿臉淚痕,隨即雙手合十,頌念起經文來。
    "此誓,以日月為證!李寒笑今生今世若不能誅殺高廉,為弟兄們報仇,天地不容!"
    李寒笑突然抓住了三尖兩刃刀,割破了手心,把鮮血灑在了地上,朝著滿天的煙霧看去,鄭重的起誓。
    “不殺高廉,誓不為人,不殺高廉,誓不為人!”
    眾頭領也隨即附和起來,此時,整個水泊梁山眾人的戰意和恨意幾乎到達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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