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到底還是背景。
    因為有著走私者們，他們不像那些可憐蟲一樣，被推進光之壁中電成灰燼
    麻木了，真的，這地方的人…腦子裏感覺沒塞多少道德啊人性啊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挺好。
    巧的是，派克是一個充滿低級趣味的人，什麽道德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概沒有。
    這下揮刀子就不用擔心那有的沒的了。
    “是…隻有這一座城市是這樣，還是盡數如此？或者更壞？”派克說
    “應該隻有這幾個是這樣”瑟芙妮婭指著那幾個插科打諢的城市守衛
    “一般抓到偷渡者的話是就地槍決。他們這樣做顯然違反規定，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個人……啊…來了”
    一名帶著鋼盔的紅甲守衛，他靠著牆，站在旁邊看了半天，就等著這些散漫的守衛什麽時候發現他
    不知為何有點熟悉的感覺，就像年級主任在後門視奸一樣
    那些守衛漸漸的意識到了什麽，理了理衣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轉身直麵他們那不願見到的長官
    “長官…附近沒有發現異常”
    “嗯，確實沒有，畢竟能讓你們幾個玩得這麽開心能有什麽異常？就算有也早被忽略了”
    “不…我能解…”
    “鯨油的消耗從你們的薪水扣”
    “長官！補藥啊…”
    “從你們的薪水裏扣”
    哇哇哇…何等冷酷的發言，居然直接拿捏打工狗的命脈嗎？
    “難繃”
    “是吧？而且鯨油消耗嘛，消耗多少，扣多少是那個精英守衛說的算哦”
    我嘞個爛賬仙人，這要是刮頭皮刮的狠點，這幾個人全得天台跳跳樂去
    “嘠？！”
    派克猛然感覺到了有人在碰他，一股雞皮暴起的觸感從下方傳來，究竟為何那小頭不知所謂的拔起了？！
    隻是瑟芙妮婭沒注意，鼠鼠已經把腦袋埋進派克的衣服裏麵了，手上撥弄著那活
    “你也不想她注意到我們，對吧？那麽你知道該怎麽辦”她說著
    “你媽的死耗子！難道你的害怕是裝出來的嗎？！”派克壓製住聲音小聲說
    牢派隻能硬繃，盡可能不整出什麽b動靜，一邊臉上強裝無事發生
    在她狡黠的笑容之中，眼裏滿是得勝的喜悅
    媽的…真刺激…
    這條鋼鐵貨船繼續前進著，船首劈開泛著油光的河水，緩緩駛過那座橫跨河麵的巨型通電大門
    大門兩側聳立著尖頂的了望塔樓，高處的探照燈探查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怎麽一副全城戒嚴的樣子？”
    “誰知道？估計是地上的動靜鬧太狠了，又是監獄暴動又是異教徒之類的，想不戒嚴都難。”
    瑟芙妮婭望著那些沿街的建築，那些鐵灰色的磚牆和管道拚接起來的宏偉樓棟，一磚一瓦，沒有一絲光輝。
    嵌入軌道的街道上流竄著老鼠，城市守衛在巡邏，乞丐、小偷們縮進小巷裏，至於那些沒來得及縮回去的……
    街邊裹著麻布的人形包裝就是了。
    而有衣衫襤褸的流民流竄於街道上，他們驚恐異常，如同惡鬼在身後追趕
    哢！哢！哢！
    那怪異的東西差不多四米高，兩條金屬長腿搭著鳥爪一樣的底盤，厚重的裝甲將那個人保護得嚴嚴實實，背後的鐵殼鯨油罐飄散著幽藍的光輝
    他沒有去管那些被他一發燃燒箭從巷子裏麵趕出來的、連人都算不上的流民
    隻是默默注視著即將發生的好事。
    細碎尖曆的嘶叫聲自漆黑的小巷裏回蕩，那些燃著火的大老鼠發瘋一樣的從陰暗的角落奔出，從那個高腳兵的鐵爪之下跑過
    然後…
    它們衝向流民，於是有慘絕人寰的慘叫傳來，伴隨著老鼠的嘶聲尖叫，數不清的尖牙咬下皮肉，磨碎骨頭
    而高腳兵居高臨下，挽弓搭箭，有蔚藍的光自箭頭發出
    啪！油性液體翻騰著炙熱的火焰，將一切不潔之物燒為渣滓
    甚至連船上也能聽到火焰燃燒的劈啪聲，能夠聞到那種焦臭的味道。
    到最後，什麽都不剩下。
    瑟芙妮婭長歎一口氣，漂亮的眼裏滿是對這座灰暗城市的失望
    “我還以為這地方多少能稍微好那麽一點點”說真的，她現在已經不怎麽期待往後的日子了
    “往好處想想啊親愛的，至少咱們從鄉裏別晉升成城裏入了不是嗎？哈哈哈…哈…不好笑嗎？”
    “從一個底層再到另一個底層，你挺樂觀的嘛。”
    “非也，本身就已經是底層了，再怎麽瞎整也是上升，你就說咱們這樣算不算上升吧！”
    “唉，也是”她那神經兮兮的大腦此時怎麽也樂不出來
    尤其是哈基鼠還偷偷摸摸的擱這搗鼓。
    巨船緩慢向前爬行，河道逐漸變寬，鹹腥的海風混著油膩的空氣撲麵而來。
    遠處，海邊碼頭的輪廓在燈火的浮影中顯現，那是一座如此…蒼白的城市，如同缺血的白化病人
    毫無生氣，沒有靈魂，如同猝死已久的嶙峋巨獸，任由腐敗和蛆蟲在自己體內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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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不大不小的老城市，工業城市，弗林沃。
    各種工業設施，於這裏誕生，可相應的，汙染也自這裏開始。
    “先生，您該下船了”有一道聲音響起，是那日的輪機長，他以略帶些惋惜的口氣說到
    “再往前，檢查會越來越嚴，到時候你們一定會被查出來，我們隻能帶你們到這裏”他指著路邊一扇嵌在地上的方形閘門說
    “那裏，順著下水道走，你們可以根據下水道的告示牌一直去到下城區，下水道有黑市的人會定期清理慟哭者，你們可以去黑市取回槍支，然後補給一下什麽的。在那之後，一切就都看你們了”
    不修邊幅的男人如此說到，摘下帽子，向派克行禮
    “感謝您的付出，梅維爾先生，期待…下次見麵。”
    “嗯，再見了”派克撈起莉亞，像逮貓似的一把提起了她
    “唔！！”
    然後不顧死耗子來回咕湧的小身板，直接無防護跳船
    “有繩梯的…”瑟芙妮婭此時在船上幽幽的說著
    “不影響”
    說罷，派克左手亮起，一條漆黑的虛空之手拉住她的領子，一把扽下船
    “哇糙！！”
    沒有預想之中的臉與地麵親密接觸，隻有派克結實的身軀穩穩的摟住了她
    “別磨嘰了，走吧”派克還是抓著莉亞的領子，沒有把她放下的意思
    “你是要掐死她嗎？可以讓我代勞嗎？”瑟芙妮婭語氣裏帶點高興的問
    而莉亞慫兮兮的縮著脖子，臉色發紅，一聲不吭，嘴裏還含著什麽
    “沒事，就這麽走就行了，這死耗子嚇得不輕，現在還腿軟，我提著她走一段”
    “切…沒意思”
    派克提起莉亞，在她圓圓的鼠耳旁邊低語了幾句
    “找個時間，我再跟你慢慢算賬”
    “嗬嗬～”她卻不知在笑些什麽了？
    吱呀——
    隨著一聲金屬摩擦的呻吟，下水道閘門被撬開了。
    腐臭的熱氣立刻從洞口噴湧而出，混合著地下黴菌與工業廢料的刺鼻氣味。派克率先提著莉亞跳進黑暗，他的身影很快被下水道中蒸騰的霧氣吞噬
    瑟芙妮婭撇了撇嘴，卻毫不猶豫地跟著跳了下去。
    啊……不管怎麽樣，偉大的梅維爾的奇妙冒險，算是又翻開了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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