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百草堂之木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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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蝴蝶傳奇
秋日的雲溪鎮被一層薄霧籠罩,青石板路上滿是枯黃的落葉。百草堂門前,王寧正踮腳將新采的艾草掛在門框上。他身著藏青色粗布長衫,腰間係著深褐色布帶,長發束在腦後,麵容清俊,眼神中透著溫和與堅毅。
"哥,李嬸又來了。"王雪匆匆跑來,她紮著兩條麻花辮,身穿淡綠色短打,袖口處還沾著藥草汁液,"她說兒子喉嚨腫痛得厲害,連水都喝不下去。"
王寧眉頭緊鎖,快步走進藥堂。屋內彌漫著濃鬱的藥香,張陽正在櫃台後研磨藥材,他年近五旬,頭發灰白,眼角布滿皺紋,卻精神矍鑠。李嬸坐在角落裏,麵容憔悴,見王寧進來,立刻起身:"王大夫,求您救救我家孩子。"
王寧為李嬸兒子仔細把脈,又查看了咽喉,神色愈發凝重。這些天來,類似症狀的患者越來越多,普通的清熱解毒藥方卻收效甚微。他沉吟片刻,說道:"需要木蝴蝶入藥,隻是......"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孫玉國帶著劉二狗大搖大擺走進來,孫玉國身著紫色綢緞長袍,頭戴玉冠,一臉傲慢;劉二狗則穿著灰布短打,斜挎著長刀,眼神凶狠。
"王大夫這是遇到難題了?"孫玉國陰陽怪氣地說,"巧了,我孫氏藥鋪剛好有一批木蝴蝶,不過嘛......"他故意停頓,"價格可不便宜。"
王寧目光如炬:"孫老板,現在疫病橫行,你這般抬高藥價,良心何在?"
"良心能當飯吃?"孫玉國冷笑,"我做生意,講究的是利益。這批木蝴蝶,五百兩銀子一斤,童叟無欺。"
圍觀的村民們紛紛倒吸冷氣,這個價格,普通人家根本負擔不起。李嬸癱坐在椅子上,淚水奪眶而出。
王寧握緊拳頭,正要反駁,張娜從裏屋走出來。她身著淡藍色長裙,溫婉大方,輕聲說道:"孫老板,咱們都是雲溪鎮的生意人,應該以百姓安康為重。"
"哼,少跟我講大道理。"孫玉國不耐煩地擺擺手,"要買就趕緊,不買別耽誤我做生意。"說完帶著劉二狗揚長而去。
夜晚,百草堂內燈火通明。王寧、王雪、張娜和張陽圍坐在一起商議對策。
"木蝴蝶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極為難尋。"張陽說道,"但現在這情況,咱們必須得試試。"
王雪點頭:"我聽說城西的黑風崖上,似乎有木蝴蝶的蹤跡。"
王寧站起身:"明天一早,我和張陽、王雪前去尋找。張娜,你留在藥鋪照顧病人。"
張娜握住王寧的手:"一定要小心。"
次日清晨,三人背著藥簍,帶著繩索,向黑風崖進發。山路崎嶇難行,到處都是荊棘。突然,天空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
"快找地方躲雨!"王寧大喊。
他們在一棵大樹下暫時避雨,王雪瑟瑟發抖:"哥,這雨什麽時候才能停啊?"
王寧安慰道:"別擔心,等雨小些咱們繼續趕路。"
雨漸漸停了,三人繼續前行。當他們終於到達黑風崖時,天色已晚。黑風崖陡峭險峻,雲霧繚繞,隱約可見幾株木蝴蝶生長在懸崖邊的石縫中。
"太危險了。"張陽皺眉,"但也隻有這裏有木蝴蝶了。"
王寧係好繩索:"我下去采摘,你們在上麵接應。"
就在王寧小心翼翼地往下攀爬時,突然傳來一陣狂笑。劉二狗從暗處跳出來,手裏拿著匕首,割斷了繩索!
"王寧!"王雪和張陽驚呼。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閃過。林婉兒淩空飛下,一把抓住王寧,輕盈地落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她身著白色紗裙,長發隨風飄動,麵容絕美,眼神卻透著清冷。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王寧感激地說。
林婉兒微微點頭:"木蝴蝶乃天地靈物,不可落入惡人之手。我幫你們采摘。"
在林婉兒的幫助下,他們成功采摘到了珍貴的木蝴蝶。而此時,劉二狗早已逃之夭夭。
"姑娘,不知可否告知姓名?"王寧問道。
"我叫林婉兒。"林婉兒說完,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寧等人帶著木蝴蝶回到百草堂,張娜和病人們都鬆了一口氣。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孫玉國得知木蝴蝶被王寧奪走,氣得摔碎了手中的茶杯:"王寧,我跟你沒完!錢多多那家夥,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劉二狗諂媚地說:"老板放心,錢多多已經準備好了假的木蝴蝶,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孫玉國陰笑道:"很好,這次一定要讓百草堂身敗名裂!"
而此時的百草堂,王寧正在精心熬製藥劑。他沒有想到,自己即將陷入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
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百草堂,藥罐裏蒸騰的熱氣裹著木蝴蝶特有的清苦氣息在屋內縈繞。王寧挽起袖口,將最後一劑湯藥倒入陶碗,指尖被藥汁染成淡淡的琥珀色。張陽戴著老花鏡,正逐片檢查新采的木蝴蝶,幹枯的翅狀種子在他布滿老繭的掌心輕輕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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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夫!不好了!"李嬸撞開木門衝進來,發髻淩亂,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我兒喝了藥後,喉嚨腫得更厲害了,還發起高熱!"
王寧手中的藥碗險些落地,他和張陽對視一眼,急忙往李嬸家跑去。一路上,不斷有村民從巷子裏衝出來,哭喊聲此起彼伏。"王大夫,我家娃喝了藥渾身抽搐!百草堂的藥有毒!"此起彼伏的指控聲像重錘般砸在王寧心頭。
當他們趕到李嬸家時,屋裏擠滿了躁動的村民。李嬸的兒子躺在床上,麵色青紫,脖頸腫得幾乎看不見下巴。王寧顫抖著為他把脈,脈象混亂如麻,完全不是正常服藥後的反應。"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藥方和藥材都沒問題,怎會這樣?"
"就是你們百草堂害人!"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孫玉國分開眾人走出來,今日他換了件猩紅色織錦長袍,腰間玉佩在陽光下晃得刺眼,"我就說嘛,來路不明的藥材,能是什麽好東西?"
"孫老板,你這話什麽意思?"王寧猛地抬頭,眼中布滿血絲。
"什麽意思?"孫玉國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幾片顏色黯淡的木蝴蝶,"真正的木蝴蝶,翅膀通透如紙,入水不散。可你們給病人用的呢?不過是用梧桐子偽造的假藥!"他將假藥材扔在地上,圍觀村民頓時炸開了鍋。
王雪擠進人群,撿起一片仔細查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哥,這...這的確是假的。可我們采摘的明明都是真貨啊!"她轉向張陽求助,卻見老藥師捧著藥箱,手都在發抖。
"各位鄉親!"孫玉國提高嗓門,"我孫氏藥鋪願意免費為大家診治,不過這假藥害人的事..."他故意拖長尾音,眼神挑釁地看向王寧,"必須給個說法!"
憤怒的村民們開始推搡,有人舉起拳頭高喊:"砸了百草堂!還我們公道!"張娜從人群縫隙中擠進來,擋在王寧身前,裙擺被踩得皺巴巴:"大家冷靜,這裏麵一定有誤會!"
混亂中,王寧突然注意到人群角落裏的錢多多。這個藥材商人正縮著脖子想溜走,油光發亮的腦門上全是冷汗。"錢老板!"王寧猛地衝過去抓住他的手腕,"這些假藥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我不知道!"錢多多臉色漲得通紅,拚命掙紮。劉二狗見狀,抽出長刀惡狠狠地逼過來:"王寧,你別血口噴人!"
"放開他!"一聲清喝響起。林婉兒如鬼魅般從屋簷躍下,白色裙裾掃過眾人頭頂。她手中軟劍出鞘,寒光抵住劉二狗咽喉:"昨日我親眼看見你和錢多多鬼鬼祟祟在城外交易。說,誰指使的?"
錢多多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別殺我!是...是孫玉國讓我把假藥混進百草堂的藥材裏!"
孫玉國臉色驟變:"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但他顫抖的聲音已經暴露了心虛。
"夠了!"王寧眼中燃燒著怒火,"孫玉國,你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就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孫玉國突然狂笑起來,一把扯下腰間玉佩狠狠摔在地上,"在這雲溪鎮,有錢就是王道!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東西,早該被淘汰了!"他一甩袖子,帶著劉二狗衝出屋子,很快消失在巷口。
人群陷入一片寂靜。林婉兒收起劍,走到王寧身邊:"我在假藥材上發現了特殊的黴斑,應該是存放在城西廢棄倉庫。"她頓了頓,清冷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溫度,"需要我幫忙嗎?"
王寧深吸一口氣,望向病床上痛苦呻吟的村民,握緊了拳頭:"有勞姑娘帶路。這次,我一定要讓真相大白。"
暮色漸濃時,四人悄悄摸到廢棄倉庫。月光透過破洞的屋頂灑進來,照見角落裏堆積如山的假木蝴蝶。張陽撿起一片仔細端詳,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假貨的製作工藝,隻有京城"千麵手"能做到。孫玉國竟然勾結這種人..."
"不管他背後是誰,都不能讓他繼續作惡。"王寧眼神堅定,"我們先把證據帶回去,明天就去官府告發。"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倉庫外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劉二狗舉著火把獰笑:"王寧,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走!"無數黑影從四麵八方湧來,將倉庫圍得水泄不通。
夜色如墨,廢棄倉庫的腐木梁架在火把照耀下投下猙獰陰影。王寧將妹妹王雪護在身後,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家傳的青銅藥鋤——那上麵雕刻的靈芝紋,此刻竟泛起詭異的幽光。
"動手!"劉二狗一聲暴喝,二十餘名打手揮舞棍棒衝來。林婉兒劍光如練,率先迎敵,白色裙擺翻飛間,已有三人手腕被劃傷慘叫倒地。張陽從藥簍掏出特製的藥粉包,揚手撒向人群,刺鼻氣味頓時讓幾人淚流滿麵,攻勢為之一滯。
王寧抄起藥鋤橫掃,卻在餘光瞥見角落裏閃過一抹紫色衣角。孫玉國竟藏在暗處!他心中警鈴大作,正要提醒眾人,後腰突然被硬物擊中,整個人踉蹌著撞向木柱。轉頭一看,錢多多不知何時摸了根狼牙棒,臉上滿是扭曲的瘋狂:"讓你斷我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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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王雪尖叫著撲過來,卻被兩個打手攔住。千鈞一發之際,林婉兒如白燕般掠過混戰人群,軟劍纏住狼牙棒猛地一拽,錢多多踉蹌著摔在地上。然而就在此時,倉庫頂棚傳來"哢嚓"斷裂聲——孫玉國竟點燃了屋頂!
濃煙瞬間彌漫整個倉庫,王寧被嗆得劇烈咳嗽,隱約聽見張陽大喊:"東南角有暗道!"他一把抓住王雪的手腕,在林婉兒掩護下衝向角落。黑暗中,他的手掌突然觸到牆麵一處凸起的藥葫蘆浮雕,按下去的刹那,暗門轟然洞開。
五人跌跌撞撞逃到城外,身後的倉庫已化作衝天火柱。王雪癱坐在地,忽然指著王寧的手臂驚呼:"血!哥你受傷了!"王寧這才發現右臂有道猙獰傷口,暗紅血跡中竟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是毒!"張陽臉色驟變,"傷口發黑,還有細小氣泡,是南洋"蝕骨散"的症狀!"他迅速從藥簍掏出銀針,卻發現隨身帶的解毒藥材在混戰中丟失大半。
林婉兒突然掀開衣襟,露出腰間掛著的翡翠藥囊:"用這個。"晶瑩的藥粉撒在傷口上,王寧疼得悶哼一聲,卻見青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這藥......"張陽盯著翡翠藥囊,瞳孔猛地收縮,"這是皇宮禦藥房才有的"九轉回春散",姑娘你究竟......"
林婉兒別過臉去,發絲遮住眼底的慌亂:"不過是機緣巧合得來。當務之急,是防備孫玉國下一步動作。"她的目光投向燃燒的倉庫方向,那裏隱約傳來馬蹄聲,"他既然動用了"千麵手",背後恐怕牽扯著更大的勢力。"
回到百草堂時,張娜正守在門口來回踱步,見到眾人渾身是傷,淚水瞬間湧出眼眶。王寧強撐著疲憊,將假藥材和錢多多的供詞收好:"明日一早,我就去府衙報案。"
深夜,王寧在書房整理證據,燭火突然無風自動。窗外傳來瓦片輕響,他猛地抬頭,隻見月光下閃過一個蒙著黑紗的身影。"誰?"他抄起桌上的藥鋤衝出去,卻隻在牆角發現半片燒焦的木蝴蝶——上麵赫然印著孫氏藥鋪的火漆印。
與此同時,孫氏藥鋪內,孫玉國正對著一尊青銅藥鼎焚香。鼎身刻滿奇異的圖騰,嫋嫋青煙在圖騰間纏繞,竟組成"蝶"字形狀。劉二狗小心翼翼地遞上密信:"東家,京城來信了,那位大人說......"
"住口!"孫玉國猛地打翻香爐,滾燙的香灰灑在密信上,將字跡燒得一幹二淨,"告訴錢多多,讓他永遠閉嘴。還有,派人盯著百草堂,那姓王的小子,絕不能留到明天!"
次日清晨,當王寧帶著證據趕到府衙時,卻發現大門緊閉。守門衙役麵色古怪:"王大夫請回吧,孫老板一早便送來狀紙,說你勾結山賊火燒倉庫,如今府尹大人正帶人去抄百草堂呢!"
王寧隻覺眼前一黑,手中的證據散落一地。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喊殺聲,空氣中隱約飄來熟悉的藥香——那是他苦心培育的藥圃正在燃燒!而此刻的百草堂內,張娜正攥著王寧的藥箱,看著孫玉國帶來的衙役破門而入。藥箱底層,藏著一本泛黃的醫書,扉頁上"禦藥監"三個朱砂字在混亂中若隱若現......
濃煙裹挾著焦糊的藥香在雲溪鎮上空翻湧,王寧發瘋似的朝著百草堂狂奔。石板路上散落著破碎的藥罐,孩童的啼哭與婦人的尖叫交織成一片。轉過街角,他看見自家藥鋪的匾額歪斜地掛著,"百草堂"三個燙金大字被潑上了漆黑的墨汁。
"住手!"王寧衝進院子,卻被衙役的長槍攔住。張娜被兩個婆子扭住胳膊,發髻散亂,臉頰上還留著五道指痕。藥圃裏,珍貴的草藥被連根拔起,精心培育的木蝴蝶幼苗在火中蜷曲成灰。
"王寧,你勾結山賊,意圖謀反,還不速速認罪!"府尹陳大人身著緋色官袍,手持孫玉國遞來的狀紙,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王雪突然從柴房衝出來,手中握著半截帶血的木棍:"胡說!明明是孫玉國栽贓陷害!"話音未落,劉二狗一腳踹在她小腹上,少女重重摔在藥碾子旁,嘴角溢出鮮血。
"夠了!"林婉兒的軟劍不知何時出鞘,劍氣掃過眾人腳踝,驚得衙役們紛紛後退。她擋在王寧身前,目光如電掃過陳大人腰間的鎏金魚符,瞳孔驟然收縮,"陳大人,你可知偽造文書該當何罪?"
陳大人臉色驟變,正要辯解,遠處傳來馬蹄聲。八匹黑馬拉著的雕花馬車停在院外,車門打開,一位身著月白錦袍的公子搖著折扇走下。他眉目如畫,嘴角卻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腰間玉墜刻著的蟠龍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雲溪府還是這麽熱鬧。"公子掃視滿地狼藉,目光落在王寧身上時微微一頓,"這位就是百草堂的王大夫?本公子的侍從近日咳嗽不止,不知可否......"
"殿下!"陳大人撲通跪地,冷汗浸濕了後背,"此乃欽犯,還請殿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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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殿下的公子挑眉輕笑:"哦?本王倒覺得,真相未必如此。"他踱步到王寧麵前,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脈象沉穩,骨相清奇,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
孫玉國臉色煞白,上前一步:"殿下切勿被他蒙騙,此人私通亂黨,證據確鑿!"
"證據?"公子突然翻臉,折扇重重敲在孫玉國肩頭,"本王最討厭別人在我麵前撒謊。"他轉身對陳大人道:"將孫氏藥鋪查封,所有人帶回衙門候審。"
夜幕降臨,王寧在牢房中輾轉難眠。鐵窗外,月光透過狹小的氣窗灑在地上,形成一道細長的銀邊。突然,牆角傳來輕微的響動,一塊磚頭被挪開,林婉兒的聲音從牆縫傳來:"接著!"
一個油紙包滾到王寧腳邊,打開竟是幾塊散發著清香的桂花糕。”
"白天那位是寧王,當今聖上的胞弟,掌管著江南漕運。"林婉兒壓低聲音,"他的玉佩紋飾,與我在皇宮見過的......"
話未說完,遠處傳來腳步聲。林婉兒匆匆道:"小心孫玉國狗急跳牆,他手裏還有......"牆縫突然傳來悶哼,聲音戛然而止。
王寧衝到牆邊:"婉兒!"回應他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三日後,公堂之上。寧王端坐在主位,手中把玩著一枚木蝴蝶標本。孫玉國被押在堂下,卻依舊梗著脖子:"草民所言句句屬實,王寧就是亂黨!"
"是嗎?"寧王突然將木蝴蝶拋向空中,軟劍破空聲驟響,蝴蝶被劈成兩半,"那這隻從你書房搜出的木蝴蝶,為何刻著前朝皇室的印記?"
孫玉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青筋暴起。就在此時,堂外突然傳來騷動,錢多多被人拖了進來,脖頸處一道血痕,顯然剛被救回。
"大人饒命!"錢多多渾身發抖,"孫玉國勾結千麵手製作假藥,還說要複興前朝!他書房暗格裏藏著......"
"住口!"孫玉國突然暴起,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匕首,直撲寧王。千鈞一發之際,王寧抄起地上的枷鎖砸過去,將孫玉國砸倒在地。
混亂中,寧王若有所思地看向王寧,眼中閃過一抹興味。而在人群之外,一個戴著鬥笠的身影悄然離去,鬥笠下露出的半張臉,赫然是消失多日的張陽......
當夜,王寧被釋放。回到殘破的百草堂,他在廢墟中找到那本被燒焦一角的醫書。翻開內頁,夾著的泛黃信箋上,父親的字跡力透紙背:"寧兒,若見木蝶紋火漆印,速離雲溪......"
殘月如鉤,照著滿目瘡痍的百草堂。王寧蹲在焦黑的藥圃前,指尖撫過一株殘留的木蝴蝶幼苗——它的根部竟在灰燼中抽出嫩綠新芽。身後傳來輕微腳步聲,寧王搖著折扇緩步走來,月白錦袍上金線繡的蟠龍在夜色中泛著冷光。
"王大夫好雅興,"寧王俯身端詳幼苗,"這木蝴蝶遇火重生,倒與王大夫的經曆頗為相似。"他突然話鋒一轉,"聽聞令尊曾是太醫院禦藥監?"
王寧渾身一僵,手中的陶碗"啪嗒"碎裂。記憶如潮水湧來:十二歲那年,父親深夜被一隊黑衣侍衛帶走,隻留下那本藏有密信的醫書。母親臨終前抓著他的手,反複念叨"木蝶紋火漆印"。
"殿下究竟知道什麽?"王寧猛地抬頭,目光如炬。
寧王收起折扇,從袖中掏出半枚玉佩,上麵雕刻的木蝴蝶栩栩如生:"二十年前,先帝最寵愛的淑妃娘娘擅用木蝴蝶入藥,卻遭奸人毒害。禦藥監王承業因追查真相,被誣陷通敵叛國。"他將玉佩遞過去,"這是從孫玉國書房暗格裏找到的,另一半,應該在你手中。"
王寧顫抖著摸出貼身收藏的半塊玉佩,嚴絲合縫地拚在一起。玉佩內側,"蝶影歸真"四個小字在月光下閃爍。
"孫玉國是淑妃娘娘的遠房侄子,一直在暗中收集木蝴蝶,妄圖用當年的毒藥配方控製皇室。"寧王神色凝重,"他勾結千麵手製作假藥,不過是想先掌控雲溪鎮,再圖謀更大的陰謀。"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林婉兒跌跌撞撞衝進院子,白色裙裾沾滿鮮血,手中死死攥著一個翡翠藥囊——正是當日為救王寧所用的"九轉回春散"。
"張陽...是張陽..."她氣若遊絲,"他才是當年的漏網之魚,一直在暗中給孫玉國提供毒藥配方..."
王寧隻覺眼前一黑。記憶碎片突然拚湊完整:張陽總是對木蝴蝶格外關注,倉庫混戰中他異常熟悉暗道位置,還有被燒毀的藥圃裏,那株唯一存活的幼苗旁,分明有張陽常用的藥鋤痕跡。
"不好!"寧王突然拔劍,"他們要在寧王生辰宴上動手!"
三日後,京城王府張燈結彩。王寧喬裝成廚役,袖中藏著改良後的木蝴蝶解藥。後廚裏,張陽正在調配最後一味毒藥,他的白發間別著一枚木蝴蝶銀簪,與孫玉國書房裏的暗紋如出一轍。
"老師果然在這裏。"王寧摘下鬥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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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陽渾身一顫,手中藥碗摔得粉碎:"你不該來。當年你父親就因為太執著於真相..."
"所以你就殺了他?"王寧眼中含淚,"這些年在百草堂,難道都是假的?"
張陽沉默良久,從懷中掏出一本破舊的《毒經》:"當年我被脅迫參與毒害淑妃,一直想找到解藥配方贖罪。你父親發現了我的秘密,卻選擇保護我..."他將《毒經》塞給王寧,"真正的木蝴蝶解藥,就在最後一頁。"
突然,外麵傳來騷動。孫玉國帶著死士闖入宴會廳,手中端著盛滿毒酒的玉壺。寧王正要舉杯,王寧一個箭步衝上去,打翻酒壺。毒酒潑在地上,竟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
"王寧!你果然沒死!"孫玉國麵目猙獰,"今日誰也救不了你們!"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纏滿炸藥的胸膛。
千鈞一發之際,林婉兒揮劍斬斷炸藥引線,張陽飛身撲上去死死抱住孫玉國。爆炸聲響起的瞬間,王寧看見張陽的嘴角露出釋然的微笑。
塵埃落定,寧王當眾宣布為王家平反。王寧帶著妹妹重建百草堂,將改良後的木蝴蝶藥方公之於眾。林婉兒留在藥鋪幫忙,偶爾會對著夜空發呆——她始終沒說,自己其實是淑妃娘娘失散多年的女兒。
某個清晨,王寧在藥圃發現一株奇異的木蝴蝶:它的翅膀泛著七彩光芒,微風拂過,竟發出悅耳的鳴響。路過的老人們都說,這是淑妃娘娘的魂魄附在了木蝴蝶上,守護著這方土地。
而在京城皇宮的密檔裏,永遠記錄著這一年:一場關於木蝴蝶的陰謀被粉碎,一段塵封二十年的冤案終於昭雪。每當深秋時節,雲溪鎮的百姓總會看見,漫天飛舞的木蝴蝶,像極了一隻隻翩翩起舞的精靈,訴說著善與惡的永恒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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