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749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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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你相信永生嗎?”黑袍老者枯瘦的手指劃過青銅燭台,跳動的火苗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投下詭譎陰影。吳芷晴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口內側的微型錄音器。
“永夜降臨,我們將在主的庇護下得到永生!”吳芷晴舉起雙臂,任由黑袍在氣流中翻湧。他的瞳孔在紫色燭火下泛起詭異的灰翳,此刻正順著淚腺暈染,讓他看起來如同被聖輝浸透的虔誠信徒。
周圍的教眾齊聲高呼,聲浪掀動穹頂的黑色幔帳。
“拉斐爾兄弟領悟頗深。”銀麵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指尖的蛇形戒指抵上他的後心,“主教大人想見你。”吳芷晴強壓下心跳,垂首行禮,穿過七道刻滿符文的鐵門,他終於踏入聖殿深處。
八角形房間中停放著一具華麗棺槨,表麵流轉的光暈組成星象圖。一個身披金絲長袍的身影背對著他:“你相信永夜不是終結,而是新生嗎?”吳芷晴單膝跪地,聲音因“激動”而顫抖:“當第一顆人造衛星遮蔽太陽時,我就知道主的預言成真了!”
這個答案顯然取悅了對方。主教揮動手臂,兩個教眾拉開帷幕,一幅巨畫顯露在他眼前——密密麻麻黑色球體正在吞噬陽光,城市陷入永恒黑暗,幸存者們在地下堡壘中互相殘殺。“看啊,這就是忤逆者的下場。”主教的聲音充滿蠱惑,“而我們,將在永夜中獲得完美的進化。”
“我願為主獻出一切!”他突然扯開衣襟,胸口用朱砂繪製的鮮血匕首赫然在目。
主教發出滿意的低笑,遞來一個銀色試管:“喝下它,你將成為永夜的先驅者。”
他微微仰起那張混血麵容,高挺鼻梁和深邃眼窩完美契合西方血統特征,藍灰色瞳孔裏恰到好處地浮起迷茫:“但是代價是什麽呢?”這是他刻意打造的“拉斐爾·拉維妮”人設——一個在文化衝突中迷失的二代移民。
“不過是蛻去一層繭。”主教突然扯開自己的衣領,陳舊的縫合疤痕如同蜈蚣般盤踞在胸口,金屬絲線在蒼白皮膚下若隱若現,“看看我,拉斐爾,這是主賜予的榮耀。”他癲狂的笑聲在穹頂回蕩,震得房間嗡嗡作響,“當永夜徹底降臨,這些螻蟻般的人類將匍匐在我們腳下!”
吳芷晴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痛感讓他保持清醒。他想起局長在行動前的叮囑:“任何情況下,活著回來才是首要任務。”但此刻主教目光如同實質般壓在背上,主教手中的試管折射出危險的光芒——這或許是獲取核心情報的唯一機會。
“我...我願追隨主的意誌。”吳芷晴聲音發顫,接過了試管。
吳芷晴的指尖剛剛觸碰到試管塞子,突然,一隻戴著黑色皮革手套的手猛地鉗住了他的手腕。那隻手的力道極大,幾乎要捏碎他的腕骨,讓他瞬間僵在原地。
是那個戴著銀麵具的神秘人。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吳芷晴身側,麵具上雕刻的蛇形花紋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整個教團中,沒人知道他的真名,沒人見過他的臉,甚至連他的聲音都像是經過特殊處理般帶著機械的嘶啞。他是"主"最親近的仆人,是主教最信任的"守夜人"。
"他不行。"神秘人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每個字都帶著冰冷的回音。他輕而易舉地從吳芷晴手中奪過試管,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
神秘人轉身將試管呈給主教,姿態恭敬卻不容拒絕。主教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片刻,最終緩緩點頭,將試劑收進長袍內層的暗袋裏。
"真遺憾,拉斐爾兄弟。"主教的聲音依舊溫和,卻讓吳芷晴後背竄上一陣寒意,"看來你還需經曆更多試煉,才能獲得永夜的恩賜。"
整個過程中,銀麵具人始終站在吳芷晴右後方半步的位置。
回到之前的大廳,當唱詩班的頌歌再次響起時,吳芷晴發現自己的後背全是冷汗。
教眾們開始新一輪的禱告,黑袍如浪潮般起伏。吳芷晴機械地跟著念誦經文,餘光卻瞥見銀麵具人悄然退到了大廳角落的陰影處。
吳芷晴保持著均勻的呼吸,眼皮微微顫動,在黑暗中靜靜聆聽著宿舍裏的動靜。
木板床發出細微的吱呀聲,隔壁床的舍友翻了個身,嘴裏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麽,隨後又陷入沉睡。遠處傳來幾聲夜梟的啼叫,襯得夜晚更加寂靜。
又等了約莫十分鍾,直到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徹底平穩,吳芷晴才緩緩睜開眼。他沒有立刻動作,而是先凝神確認——左側床鋪的舍友鼾聲粗重,右側的則呼吸綿長,兩人都已陷入深度睡眠。
他悄無聲息地掀開被子,指尖探入內衣夾層,從縫線暗袋裏取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金屬裝置。裝置表麵冰冷光滑,觸感像是某種特殊合金,邊緣刻著極細的編號——這是新約局特製的加密通訊器,隻有在特定頻率下才會激活。
他輕輕按下隱藏的啟動鍵,裝置表麵泛起一絲微弱的藍光,隨即傳來幾下幾乎不可察覺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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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短一長,重複兩次。
“任務終止,立即撤離。”
吳芷晴的瞳孔微微收縮。這個信號意味著行動出現了不可控的變數。他迅速關閉裝置,將它重新藏回暗袋,同時大腦飛速運轉——撤離路線、備用方案、可能遇到的阻礙……
他緩緩起身,動作輕得像一隻夜行的貓,連床板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黑袍被他整齊地疊放在枕邊,以免引起懷疑。他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步都精準地避開會發出聲響的木板。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門把手的瞬間——
“拉斐爾?”身後突然傳來沙啞的嗓音。
吳芷晴的背脊瞬間繃緊,但他沒有慌亂,隻是自然地轉過身,臉上帶著被吵醒的困倦。
開口的是睡在門邊的舍友——一個名叫馬庫斯的壯碩男人,此刻正半撐起身子,眯著眼睛打量他。
“你幹什麽去?”馬庫斯的聲音裏帶著警惕。
吳芷晴揉了揉眼睛,語氣裏帶著恰到好處的煩躁:“膀胱快炸了,還能幹什麽?”
馬庫斯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媽的,大半夜的,我還以為你要偷偷去見哪個小情人……”
吳芷晴翻了個白眼,故意踢了一腳旁邊的木凳,發出“咚”的一聲響:“閉嘴吧,明天早課還得聽主教那套‘永夜福音’,我現在隻想趕緊回來睡覺。”
馬庫斯低低咒罵了一句,重重躺了回去,沒過幾秒,鼾聲再次響起。
吳芷晴站在原地又等了幾秒,確認對方真的睡熟後,才輕輕推開門,身影無聲地融入走廊的黑暗之中。
“拉斐爾,這麽晚要去哪?”尖銳的女聲突然從身後炸響。吳芷晴握著自行車把手的指節驟然發白,轉頭發現,紮著髒辮的女教徒舉著電筒,光束穿透雨幕在他臉上掃來掃去。
他扯出一抹慵懶笑意,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口袋裏偽造的抗抑鬱藥瓶——總部給他設計的“脆弱點”人設。“老毛病又犯了,想去橋頭便利店買點安定。”聲音刻意帶上幾分沙啞,“上周神父給的草藥根本不管用。”
女教徒狐疑地湊近,呼吸噴在他脖頸:“組織倉庫明明有更好的藥。”吳芷晴不動聲色往後撤半步,順勢露出後車籃裏皺巴巴的漢堡包裝紙:“總不能讓教主知道我偷偷吃肉吧?”他壓低聲音,表情轉為無奈,“上次偷吃炸雞被阿瑞斯發現,跪了三小時懺悔室。”
提到那個以殘暴著稱的執法者,女教徒明顯瑟縮了下,成功打消了對方最後一絲疑慮:“馬上要下雨了,你記得早點回來,順便幫我帶一份。”
就在女教徒轉身的瞬間,吳芷晴瞥見她後腰別著的勃朗寧。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吳芷晴的雨衣上,發出密集的“劈啪”聲。他猛踩自行車踏板,衣服內襯裏麵的防水文件袋隨著顛簸發出窸窣輕響,裏麵藏著他這段時間獲得的全部內容。
三個月前,剛剛通過公務員考試的吳芷晴被局長緊急召見。“你的麵孔在洛聖都還很陌生,這是你的優勢。”局長將一份檔案推到他麵前,“郊外有一個名為‘永夜聖殿’的邪教組織,我們懷疑他們涉及多起人口失蹤案,但一直無法打入內部。你是新人,適合執行這項臥底任務。”
吳芷晴沒有絲毫猶豫,接下了這個危險的任務。他偽裝成一個對生活感到迷茫的年輕人,在邪教組織活動的區域徘徊,終於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憑借著出色的應變能力和察言觀色的本領,他逐漸獲得了組織成員的信任,甚至開始接觸到一些核心事務。
就在他即將徹底打入組織內部,獲取關鍵證據時,局長的緊急召回令卻突然下達。吳芷晴心中充滿疑惑,但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他迅速冷靜下來。他連夜整理好收集到的資料,將重要信息一一記錄,準備向局長匯報。
自行車的車輪在泥濘中艱難前行,吳芷晴的思緒卻已經飄回了組織內部。那些詭異的儀式、神秘的高層成員,還有失蹤者家屬絕望的眼神,都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他知道,自己離真相已經很近了,這次召回或許意味著有更緊急的情況發生。
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砸在警局門口的台階上,吳芷晴推開玻璃門時,帶進來一陣潮濕的冷風。他的頭發還在滴水,黑色風衣下擺已經浸透了雨水,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蜿蜒的水痕。
警局大廳比他想象中還要嘈雜。即使已是深夜,這裏依然燈火通明。穿製服的警員們抱著文件來回奔跑,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幾個戴著手銬的嫌犯正被押進審訊室。角落裏,一個女警對著打字機猛敲,眼圈通紅得像幾天沒睡。
"局長在嗎?"吳芷晴攔住一個匆匆走過的警員。
"不知道,他都走了好久了。"警員頭也不抬地說。
吳芷晴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拖著疲憊的身軀爬上樓梯。局長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裏麵黑漆漆的,隻有窗外偶爾閃過的警燈在牆上投下轉瞬即逝的藍光。他輕輕推開門,辦公桌上的咖啡還在冒著熱氣,煙灰缸裏半截香煙的煙霧嫋嫋上升,顯然主人剛離開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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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盡頭傳來激烈的爭論聲,聽起來像是在開會。吳芷晴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過去。三個月的臥底生涯讓他養成了一種近乎本能的謹慎——在這種混亂的時刻貿然出現,未必是明智之舉。
他慢慢踱回一樓大廳,在等候區的長椅上坐下。皮質座椅冰涼刺骨,但他已經累得顧不上這些。遠處傳來工作的嗡嗡聲,混雜著值班警察的交談和嫌犯的咒罵。這些聲音反而讓他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連日來的疲憊終於戰勝了意誌力。他的眼皮越來越沉。意識徹底沉入了黑暗。他的頭慢慢歪向一側,靠在冰冷的椅背上,任由周遭的喧囂漸漸遠去。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變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吳芷晴感覺自己被推了推,他猛地睜開眼,發現一名年輕警員正站在麵前。
"吳同誌。"警員的聲音壓得很低,"局長回來了,正在辦公室等您。"
"知道了。"他站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脖頸,跟著警員向樓上走去。
推開局長辦公室的門,濃重的煙味撲麵而來。局長正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吞雲吐霧,幾個警員圍在辦公桌前,低聲討論著什麽。聽到門響,局長轉過身來,那張被一道猙獰疤痕貫穿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先坐。"局長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角落的沙發,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等我處理完這些。"
吳芷晴點點頭,安靜地走到沙發旁坐下。他借著這個空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辦公室的每一個細節——牆上的地圖新增了幾個紅圈,局長辦公桌下的保險櫃半開著,裏麵隱約可見幾份標著"絕密"的檔案。
十幾分鍾後,警員們陸續離開。局長掐滅煙頭,示意吳芷晴上前。
"報告。"吳芷晴將文件袋放在桌上,聲音平穩,"所有資料都在這裏,包括永夜教的成員名單、資金流向,以及其他資料。”
局長沒有立即翻開文件,而是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麵。那道從額頭貫穿到下巴的疤痕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粉紅色,像是剛剛愈合不久。
"芷晴啊——"局長突然嗤笑一聲,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見鬼,你爸一個大老粗怎麽給你起個娘們唧唧的名字?當年在部隊裏,這種名字是要被全連隊笑話的。"
吳芷晴喉結動了動,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辦公室裏彌漫的煙味突然變得刺鼻起來。
"我送你去臥底,沒讓你去刑事組。"局長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那道貫穿臉頰的疤痕隨著說話微微抽動,像條盤踞在臉上的蜈蚣,"你恨不恨我啊?"
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斜切進來,正好將局長的臉分成明暗兩半。吳芷晴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辦公桌角落——那裏擺著張泛黃的照片,照片裏年輕的局長和自己父親勾肩搭背,背景是部隊的營房。
"張叔,"吳芷晴下意識用了私下的稱呼,"我考進警局那天,父親就叮囑我——一切行動聽指揮。"
"說了多少次了!"張局長突然拍了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震得叮當作響。但眼神裏卻閃過一絲吳芷晴熟悉的無奈,"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是!張局長!"吳芷晴條件反射般起身挺直腰板。
窗外傳來警笛的呼嘯聲,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凝固。局長慢慢坐回皮椅,從抽屜裏摸出一罐啤酒。
"你爸當年把我從死人堆裏背出來。"局長用傷痕累累的手指摳開拉環,氣泡湧出的嘶響在安靜的辦公室裏格外清晰,"現在我把你調去臥底......"他仰頭灌下一大口啤酒,喉結劇烈滾動,"那幫老兄弟怕是要在背後戳我脊梁骨。"
吳芷晴的目光落在啤酒罐上,眉頭微蹙:"局長,工作期間不許喝酒。"
"嗬,"局長嗤笑一聲,指節敲了敲桌上的報紙,"你還管上我了?現在整個市局,誰能管我?"他布滿老繭的手指突然攥緊易拉罐,鋁皮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今天的報紙看了嗎?"
吳芷晴搖了搖頭:"還沒來及..."
局長突然將報紙重重拍在桌上,頭版頭條赫然是一張觸目驚心的現場照片。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吳芷晴,那道猙獰的疤痕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刺目:"昨晚,周書記同誌...在住宅遭到了刺殺。"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吳芷晴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不自覺地發顫:"哪個周書記?"他感覺辦公室的溫度仿佛驟降了十度。
局長緩緩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那道猙獰的疤痕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可怖:"你說呢?"
"是周...周路書記?"吳芷晴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局長重重地點了點頭,突然暴怒地一掌拍在辦公桌上,震得茶杯裏的水濺了出來。他咬牙切齒地罵道:"媽的!一架飛機穿越我們層層防空封鎖,一隊精銳特種兵精準空降到周路書記住宅附近!"他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過猛而發白,"前線的防空部隊和首都衛戍部隊都是吃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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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芷晴感覺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那周路書記他..."
"周路書記沒事。"局長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複情緒,"刺殺部隊被全員抓獲。不過..."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何老在保護書記時受了重傷,現在在重症監護室。"
辦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吳芷晴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突然意識到為什麽今早警局如此忙亂,為什麽所有警員都神色慌張。而更讓他心驚的是——局長此刻異常平靜的語氣下,正醞釀著怎樣可怕的暴風雨。
會議室的白熾燈在吳芷晴眼前明明滅滅,他喉嚨裏像塞著浸了冷水的棉絮,連吞咽都困難。窗外傳來零星的腳步聲,卻像重錘砸在他緊繃的神經上。
"芷晴啊,大肅反可能要來了。"局長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帶著某種難以名狀的沙啞。
吳芷晴猛然抬頭,那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逃亡到這裏的流亡者,他們襤褸的衣衫下布滿鞭痕,用帶著哭腔的顫抖講述著西伯利亞的寒風……
"不能吧,周書記他......應該不會吧?"他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尾音在空曠的房間裏打著旋兒。
局長沉默良久,他掏出煙盒又放下,金屬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誰能說得好呢?剛查獲的走私案,涉案名單裏有三個比我還老的同誌......"話音未落,牆上的掛鍾突然發出整點報時,鍾擺搖晃的節奏仿佛催命符。
局長突然長舒一口氣,指節輕輕敲擊著文件封麵:"不過...幸好這段時間把你調去臥底。"他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那道猙獰的疤痕在燈光下微微抽動,"讓你能從這些破事裏幹幹淨淨地摘出來。"
局長開始仔細翻閱文件,紙張摩擦聲在寂靜的辦公室裏格外清晰。看到吳芷晴記錄的詳盡情報時,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做得很好。"但隨即,他翻頁的速度越來越慢,眉頭越皺越緊,那道疤痕漸漸扭曲成駭人的形狀。
"啪!"
局長突然重重合上文件,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他直勾勾地盯著吳芷晴,聲音低沉得可怕:"這些文件...沒給別人看過吧?"
吳芷晴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他下意識地繃緊身體:"沒有。"
局長沉默了幾秒,突然一把抓過桌上的老式電話,用力搖動手柄:"總機,接749局。"他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聲音卻異常平靜:"要加密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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