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路遇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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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路將凡妮莎送到科瑞町瑞德營地時,夕陽已經將木屋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幾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篝火旁忙碌,見他駕著馬車駛來,紛紛揮手致意。
"貝爾姐!"周路跳下馬車,朝那位倚在門廊邊的黑衣美人喊道,"營地來了一位新夥伴。"
黑衣美人貝爾看著抱著孩子走下馬車的凡妮莎,撩了撩垂落的頭發,紅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喲,我們的小領袖現在都當爹了?"她故意提高音量,引得周圍幾個同伴都好奇地張望。
周路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貝爾姐!凡妮莎隻是..."他的聲音低了下去,"隻是個苦命人。"
貝爾收起玩笑的神色,示意他到僻靜處說話。兩人走到營地邊緣的老鬆樹下,貝爾從懷中掏出一支細長煙,周路連忙掏出火柴為她點燃。
"最近不太平。"貝爾吐出一口煙圈,眼神警覺地掃視著遠處的樹叢,"夜裏總有人影在營地周圍晃悠。"
周路皺眉:"需要幫忙嗎?"
"不必。"貝爾搖搖頭,煙頭的火光在暮色中忽明忽暗,"我們打算換個地方。這鬼地方待得夠久了。"
周路想起馬掌望台那處隱蔽的山崖,詳細描述了方位和路線。貝爾認真聽完:"我會認真考慮的,需要搬家的時候,我會聯係你的。"
等周路騎著“阿爾忒彌斯”回到瓦倫丁時,鎮上的煤氣燈都已亮起。火車站售票窗口掛著"明日六點首發"的牌子,他隻能無奈地轉身走向仍亮著燈的酒館。
推門而入的瞬間,混雜著煙草、酒精和汗臭的熱浪撲麵而來。周路挑了角落的位置,點了一份全熟的牛排和本地啤酒。鄰桌幾個醉漢正高聲談論著前幾日的銀行劫案。
"...聽說那夥人騎著純種馬,開槍跟放鞭炮似的!"一個缺了門牙的老頭噴著酒沫說道。
周路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耳朵卻豎得老高。可惜這些醉漢很快就把話題轉向了翡翠牧場主的女兒。吃完最後一塊牛肉,他招手要了間二樓客房。
木樓梯在他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剛關上房門,隔壁就傳來床板有節奏的嘎吱聲和女人誇張的尖叫。周路煩躁地踹了幾腳隔牆:"他媽的讓不讓人睡了!"
“fuck .”隔壁傳來咒罵,也不知道是在罵誰。
周路又狠狠踢了一腳木牆:“fuck too.”
片刻寂靜後,隻剩下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喘息聲。周路和衣倒在床鋪上,腰間毛瑟手槍的金屬質感透過襯衫傳來。窗外,一輪滿月正懸在瓦倫丁教堂的尖頂上。
天剛蒙蒙亮,瓦倫丁車站的煤油燈還在晨霧中散發著昏黃的光暈。周路裹緊大衣,嗬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結成霜。售票窗口的鐵柵欄後,睡眼惺忪的售票員打著哈欠遞給他一張前往羅茲鎮的車票,硬紙板做的票麵上還沾著昨夜的威士忌酒漬。
"七點發車,別誤了點。"售票員嘟囔著,又趴回櫃台補覺去了。
周路踩著結霜的月台登上列車,車廂裏彌漫著煤煙和皮革混合的氣味。他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把手槍往大衣內側藏了藏。隨著汽笛一聲長鳴,鐵輪開始緩緩轉動,窗外的景物像老式幻燈片一樣一幀幀後退。
咣當——咣當——
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漸漸形成某種催眠的節奏。周路望著窗外掠過的荒原,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膝頭。半個月前離開營地時的場景還曆曆在目,而如今這具身體裏已經多了幾道傷疤——左肩的槍傷還在隱隱作痛,胸處新增的刀痕像條醜陋的蜈蚣。
"見鬼......"他低聲咒罵著,從口袋裏摸出個酒壺抿了一口。烈酒灼燒喉嚨的感覺讓他稍微清醒了些。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些離奇的遭遇:詭異的別墅,刀槍不入的吸血鬼,以及自己那個離奇的老鄉......
周路猛地搖了搖頭,把那些荒誕的經曆甩出腦海。他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用鉛筆在"超自然現象"那一頁重重畫了個叉。現在可不是招惹這些鬼東西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回到營地。
列車駛過一座鐵橋,下方的河水泛著鉛灰色的冷光。周路把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窗上,閉目養神。車廂另一頭傳來醉漢的鼾聲,混合著某個嬰兒斷斷續續的啼哭。在這紛亂的聲響中,他漸漸沉入半夢半醒的狀態。
周路的額頭抵著車窗玻璃,在冰涼觸感中墜入淺眠。
砰砰砰!
突然,三聲槍響撕裂了這片刻的寂靜,仿佛驚雷炸響在頭頂。緊接著,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男人充滿暴戾的怒罵、女人尖銳的哭嚎,裹挾著混雜的嘶吼聲,像洶湧的潮水般席卷而來。又幾聲槍響過後,尖銳的聲音戛然而止,死寂如同濃稠的墨汁,瞬間填滿了整個空間。
周路猛然驚醒,他下意識地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意識逐漸清醒,耳畔還殘留著若有若無的低語:“奧德裏斯科幫……”
他望著車廂裏因恐懼而瑟縮成一團的乘客,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在這個充滿野性與混亂的西部世界,連一趟看似平常的旅程,都暗藏著致命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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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周路緩緩探手,握住身側兩把泛著冷光的毛瑟手槍。他的手指熟練地在槍身上遊走,檢查著每一個部件,確保武器處於最佳狀態。金屬的冰冷質感從掌心傳來,讓他的神經愈發緊繃。將手槍重新插回皮質槍套的瞬間,周圍乘客驚恐的目光如芒在背,有人甚至忍不住發出壓抑的抽氣聲。
先、先生..."旁邊座位上的老太太顫抖著抓住他的衣袖,"別去..."
周路輕輕拍了拍她布滿皺紋的手背:"待在這別動,夫人。我去去就回。"他起身時,大衣下擺掃過座椅。
周路微微頷首,安撫似的露出一個微笑,隨後挺直脊背,大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皮靴踏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沉穩而有力的聲響,仿佛是命運的鼓點。
推開連接車廂的鐵門時,濃烈的火藥味撲麵而來。
車門被推開時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六雙眼睛同時轉向周路,六把槍的槍口齊刷刷對準了他的胸口。
車廂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血腥味、火藥味和皮革的焦糊味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跪坐在屍體旁的女人抬起頭,淚痕在滿是灰塵的臉上劃出兩道清晰的痕跡。她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死死咬住,不敢出聲。
周路的視線緩緩掃過車廂——三個死人,六個蒙麵匪徒,外加一個嚇傻了的女人和幾個乖乖配合的旅客。奧德裏斯科幫的綠色領巾係得鬆鬆垮垮,像是某種廉價的死亡宣告。
"幾位是奧德裏斯科幫的?"他開口,聲音平靜得不像是在槍口環繞之下。
"知道我們是奧德裏斯科幫,就給我安分點。"一個匪徒用連發步槍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身上還沾著未幹的血跡,"不想和他一樣,就乖乖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周路點點頭,動作緩慢地解開挎包帶子,像是生怕刺激到這群亡命之徒。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個領頭的匪徒身上——那家夥的右手食指一直虛扣在扳機上,指節微微泛白。
"好的。"周路輕聲說道,隨即猛地將挎包朝他們甩了過去!
挎包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所有人的視線本能地跟著它移動了一瞬——
而就在這一瞬間,周路的雙手已經閃電般摸向腰間。
"砰!砰!砰!"
三聲槍響幾乎連成一線。最靠近他的三個匪徒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仰麵栽倒。周路側身翻滾到座位旁,躲開剩餘匪徒倉促射來的子彈,同時雙槍齊發。
第四發子彈打穿了某個匪徒的喉嚨,鮮血噴濺在車窗上,像是一幅詭異的潑墨畫。第五發子彈擊中了另一個匪徒的胸口,那家夥踉蹌後退,撞碎了車廂連接處的玻璃門。
最後一個匪徒終於反應過來,怒吼著舉槍瞄準——
"啊~"
扳機扣空了,他的食指被打斷了。
最後那個匪徒嚇得尿了褲子,手中的獵槍"咣當"掉在地上,他捂著不斷湧血手掌,不斷哀嚎。
"奧德裏斯科幫現在連槍都拿不穩了?"周路緩步上前,靴底碾過散落的彈殼,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響。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坐在地的匪徒,對方那張被麵罩遮住的臉此刻因劇痛而扭曲,冷汗浸透了綠色領巾。
匪徒顫抖著往後縮,後背抵在車廂壁上退無可退。周路帶給他的恐懼更超過傷口的疼痛。
"求...求您..."匪徒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斷指處汩汩冒出的鮮血在木地板上積成一灘。
周路突然抬腳踩住他的腹部,彎腰扯下他的麵罩。麵罩下是張稚氣未脫的臉,最多不超過十七歲,雀斑在慘白的臉上格外顯眼。
"奧德裏斯科幫現在還收小孩子啊?誰帶你們來的?"周路轉動腳跟。
"是、是喬治!"少年疼得直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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