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堵著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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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薄霧如紗幔般籠罩著垂犬牧場,木製哨塔在微涼的晨風中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奧德裏斯科幫的哨兵——一個滿臉雀斑的年輕小子——正懶洋洋地攀上高塔,嘴裏還叼著半截發黴的煙卷。
    他漫不經心地把連發步槍挎在肩上,槍帶上的銅扣隨著動作叮當作響。朝陽的金光刺得他眯起眼睛,睫毛在臉頰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見鬼的太陽..."他嘟囔著轉過身去,後腰抵在粗糙的木欄杆上,槍管在晨曦中劃出一道閃亮的弧線。
    就在他揉搓著惺忪睡眼的瞬間,西方荒原上突然閃過一道詭異的光點——像是露珠反射陽光,卻又銳利得如同刀尖。哨兵的動作頓住了,沾著眼屎的手指僵在半空。他下意識地眯起眼睛...
    砰!
    子彈穿過哨兵眉心時,他臉上還凝固著困惑的表情。鮮血和腦漿呈放射狀噴濺在身後的木板上,形成一幅詭異的抽象畫。他的身體像斷線的木偶般向後仰倒,步槍從塔頂墜落,槍托先著地,驚動了畜欄裏幾匹正在吃草的馬。
    幾百碼外的草叢上,周路緩緩吐出肺裏的氣,卡爾卡諾步槍的槍管還冒著縷縷青煙。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透過瞄準鏡看著塔樓上那具搖搖欲墜的屍體。"第一個。"他輕聲說道,黃銅彈殼從拋殼窗蹦出,在岩石上彈跳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本該是一天中最寧靜的時刻,卻被突如其來的尖銳槍聲撕破。第一聲槍響如同驚雷炸響,驚飛了馬廄上方棲息的一群烏鴉,它們撲棱著翅膀,發出刺耳的鳴叫,仿佛也在為即將降臨的災難預警。
    老匪徒漢克正捧著鐵皮杯喝著摻了劣質威士忌的咖啡,槍聲響起的瞬間,他手一抖,滾燙的液體潑在粗糙的手背上,他卻渾然不覺,瞪大了渾濁的雙眼,驚恐地望向槍聲傳來的方向。“什麽情況?!”他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顫抖,卻被隨後密集的槍聲淹沒。營地瞬間陷入混亂,原本還在打哈欠、伸懶腰的匪徒們,此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慌亂地抓起身邊的武器。有人匆忙間扣錯了槍帶,有人甚至把子彈掉落在地,手忙腳亂地去撿,嘴裏還不停咒罵著。
    營地首領康納從木屋中衝出來,靴子重重地踏在木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響。他滿臉怒容,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扯著嗓子喊道:“都他媽別慌!給我穩住!先看看敵人在哪!”然而他的吼聲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匪徒們依舊亂作一團,像無頭蒼蠅般四處亂竄,尋找掩體。幾個匪徒躲在木桶後麵,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眼神中滿是恐懼和不安。
    就在這時,幾匹快馬從營地大門疾馳而出,馬上的匪徒打算出去尋找襲擊者。他們緊握韁繩,眼神中帶著一絲慌亂和凶狠,然而還沒跑出多遠,一枚炸藥從遠處拋物線般飛了過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危險的弧線。“炸藥!”一聲驚恐的大喊後,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火光衝天而起,氣浪將馬匹和騎手掀向空中。馬匹淒厲的嘶鳴聲和匪徒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被炸碎的肢體和飛濺的木屑散落在四周,原本平整的地麵瞬間變得坑坑窪窪,布滿了焦黑的痕跡。
    兩個僥幸沒被炸死的匪徒倒在血泊中,掙紮著想要起身。他們身上滿是傷口,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身下的土地。其中一個匪徒剛撐起上半身,還沒來得及呼救,遠處的子彈便如死神的鐮刀般精準地射來,穿透了他的頭顱,他瞪大雙眼,帶著不甘和恐懼倒了下去。另一個匪徒驚恐地看著同伴死去,想要逃跑,卻也在下一秒被無情的子彈擊中,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這下奧幫匪徒終於確定了槍聲方位,康納暴跳如雷,揮舞著手中的左輪手槍,聲嘶力竭地喊道:“給我狠狠地打!把那些雜種都打成篩子!”匪徒們瘋狂地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開火,馬克沁重機槍發出“噠噠噠”震耳欲聾的聲響,槍口噴出長長的火舌,彈殼如雨點般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濃烈的硝煙迅速彌漫開來,嗆得眾人眼淚直流,可他們依舊瘋狂地射擊著,仿佛這樣就能驅散心中的恐懼。
    然而,持續的射擊讓馬克沁重機槍的槍管漸漸發紅,最後因過熱而無法繼續射擊。匪徒們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營地陷入短暫的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傷員呻吟聲。康納皺著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他命令幾個匪徒出去查看情況。“都他媽給我小心點!要是看到敵人,就給我往死裏打!”那幾個匪徒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不情願和恐懼,但在首領的威壓下,隻能戰戰兢兢地走出營地。
    他們緊緊握著槍,一步一步地挪動著腳步,每走一步都仿佛在踏向鬼門關。四周靜得可怕,隻有他們沉重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剛踏出牧場沒幾步,突然,槍聲再次響起。子彈如冰雹般襲來,走在前麵的匪徒瞬間被擊中,身體像被無形的大手猛地往後拽,重重地倒在地上。後麵的匪徒驚恐地尖叫著,想要尋找掩體,卻發現四周空曠無比,根本無處可躲。他們像被收割的麥子一樣紛紛倒下,鮮血染紅了腳下的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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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存的匪徒終於看到了襲擊者的身影,在一百多米外的小山坡上,一個人影若隱若現。那是周路,他冷靜地舉著槍,眼神中透著堅定和殺意。周路解決完那幾個奧幫成員後,迅速將身形隱藏起來,消失在晨霧之中。
    一個匪徒見勢不妙,想要從馬廄後麵偷偷逃跑。他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可剛跑沒幾步,一顆子彈便穿透了他的後背。他向前撲倒在地,雙手在空中胡亂抓著,似乎想要抓住一絲生的希望,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了手。這一幕讓營地裏剩下的匪徒徹底陷入了絕望,他們終於明白,這次麵對的敵人遠比想象中更加可怕,而且不止一個。
    所有人都躲在房間和馬廄裏不敢露頭,他們蜷縮在角落裏,眼神中滿是恐懼和絕望。有人不停地祈禱著,希望能逃過這一劫;有人則咒罵著襲擊者,可聲音裏卻充滿了無力感。營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傷員痛苦的呻吟聲,在這血色清晨中回蕩。
    營地首領康納已經在木屋的陰影裏蹲了整整一刻鍾。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盯著滿地狼藉——斷腿的馬匹在血泊中抽搐,幾個重傷的手下正發出瀕死的嗚咽。他知道這是那個可怕的槍手故意留下的。
    恐懼像瘟疫般在幸存者之間蔓延,有人蜷縮在馬廄角落,牙齒把袖口咬得稀爛;有人握著空槍,目光呆滯地望著遠處霧氣彌漫的山坡。
    “都他媽聽著!”康納突然踹開歪斜的木門。“正門的雜種隻有一個!他就算有三頭六臂,能擋住我們幾十杆槍?”
    角落裏傳來嗤笑:“康納,反正我們隻要呆在營地裏……”話未說完,康納的子彈已經穿透那人喉嚨。屍體倒地時撞翻一箱子彈,金屬撞擊聲在死寂的營地格外刺耳。
    “誰還想死在這兒當縮頭烏龜?”康納用槍管挑起屍體的下巴,血珠順著槍身滴在他鋥亮的皮靴上,“現在和我一起衝出去出去,可能不會死。留下的,我親手送你們下地獄!”他血紅的眼睛掃過眾人,幾個匪徒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
    突然,一個匪徒顫抖著舉起雙手,朝營地外跑去,喉結上下滾動:“我……我投降……”話音未落,遠處山坡閃過一道幽藍火光。子彈精準地穿透他的眉心。
    死寂降臨的瞬間,康納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息聲。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掐住咽喉。那個曾在酒館裏徒手擰斷對手脖子的壯漢,此刻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我們完了……”不知誰發出一聲嗚咽,像是打開了恐懼的閘門,此起彼伏的歎息和啜泣聲在營地響起。就在這時,一個滿臉刀疤的匪徒踢開腳邊翻倒的煤油燈,火苗舔舐著幹草的瞬間,他突然眼睛一亮:“火!我們點起火堆,用濃煙擋住那家夥的視線!”
    “你瘋了?!科爾姆老大回來會把我們剝皮!”另一個匪徒揪住他衣領,唾沫星子噴在對方臉上。
    “現在還管科爾姆?!”刀疤男甩開對方,抓起半桶煤油潑向木屋,“等他殺進來,我們現在就要死!”他掏出火柴的手在發抖,“隻點邊角,製造煙霧,懂嗎?!”
    火苗竄起的刹那,橙紅色的光映亮了眾人扭曲的麵孔。然後往上麵丟上浸濕的草料。
    康納盯著越升越高的白煙,突然扯開衣領,扯下脖子上的綠色領巾浸進水桶。“把布巾浸濕!”他的聲音裏帶著破釜沉舟的瘋狂,“騎上最快的馬,跟我衝出去!誰落在後麵,就等著被燒成焦炭!”
    隨著濃煙逐漸籠罩營地,幾十幾匹戰馬在嘶鳴聲中集結。匪徒們用濕領巾捂住口鼻,卻遮不住眼中的恐懼。康納一馬當先,左輪手槍在晨光中泛著冷光,他嘶吼著:“衝!衝垮那個雜種!”馬蹄踏碎滿土地,揚起的塵土與濃煙交織,仿佛一支從地獄爬出的亡靈軍隊,朝著未知的死亡衝鋒而去。
    周路半跪在布滿青苔的岩石凹陷處,晨風裹挾著刺鼻的硝煙與焦糊味撲麵而來。他望著垂犬牧場方向騰起的滾滾濃煙,那煙柱如同一條張牙舞爪的白龍,穿透薄霧直插天際。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輕聲呢喃:"終於肯出來了。"金屬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他利落地卸下卡爾卡諾步槍,伸手從腰間槍套中取出兩把毛瑟手槍,槍管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
    馬蹄聲由遠及近,如悶雷般敲擊著大地。周路眯起眼睛,透過彌漫的硝煙,他看見幾十匹戰馬如同黑色的洪流,朝著他的位置瘋狂衝鋒而來。騎手們揮舞著武器,嘶吼聲穿透薄霧,康納一馬當先,左輪手槍在手中劃出危險的弧線。
    當衝鋒的隊伍距離周路僅剩幾十米時,地麵突然劇烈震顫。"轟!轟!"兩聲巨響撕裂空氣,提前埋設的絆雷在馬群中炸開。火光衝天而起,氣浪掀翻了前排的戰馬,斷肢殘臂伴隨著淒厲的嘶鳴飛向半空。爆炸的氣浪掀起層層煙塵,將混亂的場麵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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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路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死眼發動了。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色彩飛速褪去,隻剩下灰白的輪廓。時間變得緩慢而粘稠,他清晰地看見那些扭曲的麵孔,看見子彈在空中劃過的軌跡,聽見戰馬絕望的嘶鳴被拉長。
    兩把毛瑟手槍在他手中上下翻飛,槍口噴吐著熾熱的火舌。"砰!砰!"槍聲如同死神的鼓點,二十發子彈在眨眼間傾瀉而出。每一顆子彈都精準地穿透敵人的要害,有人眉心綻放出血花,有人胸口爆開猩紅的血洞。騎手們接連從馬背上墜落,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泥濘的土地上,鮮血迅速染紅了周圍的草地。
    二十發子彈傾瀉而出的刹那,周路如同獵豹般迅猛地翻滾向右側岩縫。飛濺的彈殼擦著他的耳畔劃過。他後背緊貼著布滿苔蘚的岩石,耳畔轟鳴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與戰馬垂死的哀鳴。硝煙如同濃稠的墨汁,將晨光染成詭異的鉛灰色。
    毛瑟手槍在掌心翻轉,他以近乎機械的速度將黃銅子彈壓入彈倉。指腹撫過冰冷的金屬表麵。當第一聲慌亂的槍響劃破死寂時,周路已經半蹲起身,雙眼微眯,槍口精準鎖定五十碼外舉槍瞄準的匪徒。
    "砰!"火藥燃燒的熱浪撲麵而來,那人眉心炸開的血花在灰白的硝煙中格外刺目。周路借著後坐力迅速側移,連續扣動扳機,槍響如爆竹般炸響。左側的騎手被擊中咽喉,猩紅的血柱噴濺在同伴臉上;右側試圖迂回的歹徒從馬背上剛探出半張臉,就被子彈貫穿下顎,整個人向後仰倒在馬鞍上。
    每一次扣動扳機,周路的呼吸都與槍聲完美契合。他如同遊走在死亡邊緣的舞者,在槍林彈雨中騰挪輾轉。滾燙的彈殼不斷墜落,在泥濘的土地上堆積一地。當彈倉再次裝填後,他不退反進,踩著屍體縱身躍起,雙槍交替射擊,子彈如暴雨般傾瀉在殘餘的敵人身上。
    康納躲在焦黑的馬匹屍體後,看著那個如同死神化身的身影,恐懼如同毒蛇般纏住心髒。周路的眼神冰冷如霜,每一次槍響都伴隨著他手下的倒下。在這片被鮮血浸透的土地上,他就是主宰生死的神明,而奧德裏斯科幫的匪徒們,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死眼效果漸漸消退,世界重新恢複色彩。周路吹了吹槍口飄出的青煙,將兩把空槍插回槍套。他的目光掃過滿地狼藉,嘴角的笑意愈發冰冷。周路彎腰拾起卡爾卡諾步槍,將新的彈夾狠狠壓入槍膛,金屬碰撞聲在寂靜中回蕩,仿佛死神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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