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拯救基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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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帳篷縫隙灑落在泥土地上,空氣中還殘留著剛剛戰鬥後的硝煙與血腥味。範德林德幫剛剛擊退了來犯的奧德裏斯科幫,營地雖已收拾整齊,但地上的血跡和破損的布幔仍訴說著戰鬥的慘烈。
周路、傑瑞站在基蘭的病床前,目光凝重。斯旺森牧師正小心翼翼地為他處理傷口,塗上草藥後,又注射了一劑足量的嗎啡。基蘭的臉蒼白如紙,呼吸微弱,最終在藥物的作用下緩緩沉入夢鄉。
周路盯著那條裸露在外的小腿骨,眉頭緊鎖。肌肉組織大麵積撕裂,皮肉翻卷,觸目驚心。
“牧師,你沒辦法給他接好嗎?”他低聲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希望。
牧師抬起頭,眼神疲憊而無奈,輕輕搖了搖頭。
周路知道不能苛求太多。在這個醫療條件極其有限的時代,麵對如此嚴重的傷勢,牧師能做的已經足夠多了。即便放在後世,這種傷勢也必須立刻送進icu,多個科室聯合搶救。可現在,他們隻有斯旺森牧師,以及幾瓶不知道過期多久的藥品。
“或許,我們應該考慮截肢了。”牧師的聲音低沉,像是不忍說出口。
“截肢?”周路猛地抬頭,語氣中帶著震驚與抗拒,“不不不,這不行!基蘭他還年輕啊,怎麽能讓他少一條腿?”
一旁的傑瑞也是連連搖頭,眼中滿是不忍:“截肢?他以後還怎麽騎馬啊。我們一定能想到別的辦法。”
牧師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路,我們別無他法了。他的傷口還在流血,骨頭根本接不回去,如果不及時處理,感染隻是時間問題。一旦敗血症發作,就是死路一條。”
周路沉默了。他知道牧師說得沒錯,可看著基蘭那張年輕的麵孔,他實在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
周路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身影——李醫生。“也許……李醫生可以救他。”周路喃喃自語,隨即眼神堅定起來。
他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就朝達奇的帳篷走去。
此時的達奇正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椅上,手中端著一杯酒,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他剛收到勃朗特伯爵的晚宴邀請,今晚將是一場改變命運的社交盛宴。
“夥計們,今晚我們要去赴約!”達奇興奮地對亞瑟和何西阿說道,“我們必須換一身像樣的衣服,不能再像個逃亡的土匪。”
亞瑟皺眉:“可是基蘭他……”
“哦,基蘭?”達奇擺了擺手,毫不在意,“他不是睡著了嗎?放心吧,他會挺過去的。”
話音未落,周路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臉色凝重。
“達奇,我需要帶基蘭去聖丹尼斯找醫生。”周路直奔主題。
達奇審視著周路,眼神銳利如鷹隼。他慢慢放下酒杯,手指輕輕敲擊著木椅扶手,發出沉悶的聲響。
"聖丹尼斯?現在?"達奇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
周路直視著達奇的雙眼,聲音堅定:"基蘭撐不了多久了。如果不及時治療,他可能會死。"
帳篷內陷入短暫的沉默。亞瑟和何西阿交換了一個眼神,何西阿輕咳一聲:"達奇,也許我們可以..."
"夠了!"達奇突然站起身,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走到周路麵前,近得能聞到對方身上的火藥味和血腥氣。
"聽著,小子,"達奇壓低聲音,"記得平安歸來。"
周路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達奇突然叫住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鼓鼓的錢袋,"拿著這個。聖丹尼斯的醫生都是吸血鬼。"他頓了頓,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別告訴其他人我給過你錢。"
周路接過錢袋,沉甸甸的分量讓他有些意外。他深深看了達奇一眼,轉身掀開帳篷簾子走了出去。
陽光刺得他眯起眼睛。營地裏的幫派成員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有人擦拭槍支,有人包紮傷口。周路快步走向正在喂馬的泰倫。
"泰倫!"周路喊道,"我們需要一輛馬車,現在就要。"
泰倫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戰鬥留下的汙跡:"為了基蘭?"
周路點頭:"我們要去聖丹尼斯找醫生。"
泰倫二話不說,立刻放下馬刷,他轉身跑向營地後方的馬車棚,動作敏捷得像隻山貓。
周路回到醫療帳篷,傑瑞正用濕布擦拭基蘭額頭上的冷汗。牧師已經準備好了簡易擔架,“去聖丹尼斯。”
"達奇同意了?"傑瑞驚訝地問。
周路隻是簡短地"嗯"了一聲,彎腰抬起擔架的一頭。牧師和傑瑞默契地抬起另一頭,三人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中的基蘭移出帳篷。
當他們來到營地中央時,泰倫已經套好了一輛帶篷的運貨馬車。他在車板上鋪了厚厚的幹草和毯子,甚至還掛上了一塊油布遮擋陽光。
"小心他的腿,"周路低聲提醒,三人合力將基蘭平穩地安置在馬車上。傑瑞立刻爬上車,讓基蘭的頭枕在自己腿上,同時固定住那條受傷的腿,防止顛簸造成二次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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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路檢查了一下馬具,確認無誤後躍上車夫座。他回頭看了一眼,基蘭的臉色在陽光下顯得更加慘白,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膛的起伏。
"走吧。"周路甩動韁繩,馬車緩緩駛出營地。
當他們經過最後一頂帳篷時,瑪麗貝絲突然跑了出來,手裏捧著一條疊得整整齊齊的毛毯。
"帶上這個,"她氣喘籲籲地說。
傑瑞接過毛毯,感激地點點頭。瑪麗貝絲站在路邊,目送馬車遠去,雙手不自覺地絞著圍裙。
馬車漸漸加速,周路緊握韁繩,眼睛盯著遠處地平線上若隱若現的城市輪廓。聖丹尼斯——這個充滿希望與危險的地方,此刻承載著一個年輕人生存的全部希望。
"再堅持一下,基蘭,"周路低聲自語,不知是說給昏迷的同伴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我們一定會救你的。"
伊莎貝爾輕輕撫平裙擺上的褶皺,絲綢麵料在午後的陽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這是聖丹尼斯最昂貴的裁縫鋪耗時三周完成的傑作——一件墨綠色的晚禮服,腰際點綴著精致的蕾絲,裙擺處繡著暗紋藤蔓。
"小姐,您穿上真是太美了。"女仆克萊爾幫她整理著後腰的蝴蝶結,眼中滿是讚歎。
伊莎貝爾對著穿衣鏡轉了個圈,鏡中的少女麵容姣好,卻帶著一絲心不在焉的神情。自從見過那個名叫周路的東方男子後,她的思緒就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怎麽都收不回來。
"父親說今晚的宴會很重要?"她漫不經心地問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裙擺上的刺繡。
"是的,小姐。聽說勃朗特先生邀請了整個聖丹尼斯的顯貴。"克萊爾興奮地說,"老爺特別交代,要您好好打扮,今晚會有不少青年才俊..."
伊莎貝爾突然覺得胸口發悶。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在她眼裏不過是些穿著華服的提線木偶,說著千篇一律的恭維話,眼睛裏卻隻盯著她的容貌和身材。
"備馬車,我想出去走走。"她突然說。
克萊爾驚訝地睜大眼睛:"可是小姐,宴會前..."
"就一個小時。"伊莎貝爾已經取下掛在衣帽架上的寬簷遮陽帽。
馬車廂內,皮革座椅散發著淡淡的鬆木香。伊莎貝爾靠在柔軟的靠墊上,卻莫名覺得這個精致的空間令人窒息。車窗外,聖丹尼斯的街景緩緩後退——穿著考究的紳士們拄著手杖漫步,商販們吆喝著叫賣新鮮水果,報童揮舞著當天的報紙奔跑而過。
這一切都如此熟悉,卻又如此...乏味。
她伸手推開馬車窗戶,初夏的風立刻湧入車廂,帶著河水的潮濕和遠處花園的芬芳。伊莎貝爾深深吸了一口氣,將上半身微微探出窗外。風吹亂了她的發絲,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她的臉上。
就在這時,一輛疾馳的運貨馬車從對麵駛來。在交錯而過的瞬間,伊莎貝爾恍惚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孔——那個東方人周路,正神色凝重地駕著馬車。他的衣服上沾著血跡,眉頭緊鎖,完全沒注意到擦肩而過的貴族小姐。
"停車!"伊莎貝爾突然喊道,差點從車窗探出整個身子。但她的馬車夫沒有聽見,而那輛運貨馬車已經消失在街道拐角。
伊莎貝爾怔怔地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心跳突然加快。他為什麽那麽匆忙?那些血跡是怎麽回事?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他又受傷了嗎?
"小姐?您還好嗎?"克萊爾擔憂地問道。
伊莎貝爾這才回過神,慢慢坐回座位上。她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突然做出了決定:"回府吧,克萊爾。我想...我確實該好好準備今晚的宴會了。"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如果周路在城裏,那麽也許...隻是也許...今晚的宴會不會那麽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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