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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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路隻覺得身上被壓了一座無形的山嶽,沉甸甸的窒息感迫使他從混沌中蘇醒。他緩緩掀開沉重的眼皮,朦朧的視線裏,一截羊脂白玉般的修長玉腿正肆無忌憚地橫陳在他胸前,在晨光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澤。那足尖還微微蜷曲著,透著一股慵懶的嬌憨。
他艱難地側轉身子,絲質床單摩擦出細碎的聲響。伊莎貝爾的臻首就近在咫尺,她側臥的姿勢讓半邊臉頰陷在鵝絨枕裏,鎏金般的發絲淩亂地鋪灑在枕上,有幾縷調皮地垂落在她精致的鼻尖。隨著均勻的呼吸,那些發絲輕輕顫動,像是陽光下的麥浪在微風中起伏。她濃密的睫毛在眼瞼投下扇形陰影,唇瓣還保持著昨夜微笑時的弧度,仿佛連夢境都浸著蜜糖。
窗外溜進來的晨光正巧掠過她裸露的肩頭,將肌膚鍍上一層薄薄的金暉,連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辨。枕畔散落的香水味混合著昨夜紅酒的醇香,在空氣中釀出令人眩暈的芬芳。
周路低頭看著像隻樹袋熊般緊緊纏在自己身上的伊莎貝爾,不由得歎了口氣。她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他身上,手臂環著他的腰,臉頰貼著他的肩膀,呼吸均勻而溫熱。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她橫在自己胸前的腿,那肌膚細膩的觸感讓他指尖微微一顫。
他一點一點往外挪,試圖從她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伊莎貝爾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眉頭輕輕蹙起,鼻尖皺了皺,但終究沒醒。她的手臂無意識地收緊了一下,像是不滿他的逃離,但很快又鬆懈下來。周路屏住呼吸,終於抽身而出,床墊微微回彈的瞬間,伊莎貝爾翻了個身,嘴裏含糊不清地咕噥了一句什麽,像是夢囈,又像是對他的抗議。
她的金發淩亂地散在枕上,被子滑落至腰間,露出光滑的脊背和纖細的腰線。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像是一幅未幹的油畫,慵懶而鮮活。周路站在床邊看了兩秒,最終還是輕手輕腳地拉過被子,替她蓋好。
兩人昨晚沒有發生大家深惡痛絕的行為,周路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當時他剛踏入酒店房間,目光掃過室內唯一的那張大床,眉頭便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他二話沒說,徑直走向沙發,脫下外套往扶手上一搭,準備就這樣湊合一晚。
"你幹什麽?"伊莎貝爾倚在門框邊,金發披散,碧藍的眸子帶著戲謔的笑意。
"睡覺。"周路言簡意賅,已經在沙發上調整姿勢。
"那張床足夠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她歪著頭,語氣輕快,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不必。"他閉上眼,語氣不容置疑。
伊莎貝爾輕哼一聲,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出悶響。周路剛察覺到陰影籠罩,還未來得及睜眼,就感到沙發一沉——她竟直接跨坐了上來,修長的雙腿分跪在他腰側,雙手撐在他耳邊的靠背上,將他困在身下。
"你——"周路猛地睜眼,正對上她近在咫尺的臉。她唇角微揚,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鼻尖,帶著淡淡的酒香。
"現在,"她慢條斯理地說,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胸口,"你有兩個選擇——要麽自己走過去,要麽我‘幫’你過去。"
很快啊,小周路就立了起來,展現出自己的想法,伊莎貝爾感覺到身下的異樣,也羞紅了臉,不過她還是沒有從周路身上離開。
周路喉結滾動,認命般歎息了一口氣。
夜色漸深,寬大的雙人床上,兩人各占一側,中間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界限。伊莎貝爾側臥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枕套的蕾絲花邊,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輕柔。
"我母親去世那年,莊園裏的玫瑰一夜之間全都枯萎了。"她的目光穿過落地窗,望向遠處的夜色,"父親說那是貴族血脈凋零的征兆。後來兩個哥哥相繼離家,隻留下我一個人,扛著這個腐朽的姓氏..."
周路仰麵躺著,雙手交疊在胸前。他聽著耳畔低柔的法語呢喃,卻不由自主地注意到身旁傳來的淡淡香水味——前調是清冷的雪鬆,後調卻化作纏綿的琥珀香,在黑暗中無聲地撩撥著他的神經。他繃緊了下頜,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天花板的紋路上,同時心裏開始不斷回想那幾位德國大姐姐。
不知何時,柔軟的觸感貼上了他的手臂。伊莎貝爾像隻尋找溫暖的小貓,一點一點地挪近,最終整個人都依偎過來。她金色的發絲散落在他的肩頭,帶著若有若無的茉莉香氣。
"喂..."周路聲音沙啞地警告,卻聽見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我睡了啊..."她含糊地嘟囔著,手臂自然地環住他的腰,臉頰在他肩窩處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周路僵直著身體,感受著懷中溫軟的觸感。窗外月光如水,將兩人交疊的身影投在牆上。在理智與欲望的拉鋸戰中,疲憊終於占了上風。朦朧間,他夢見兩具火熱的軀體與他糾纏,一金一黑的長發交織,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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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路看著支起來的帳篷,來到盥洗室,往臉上潑了好幾次冷水,才將其壓製下去。周路也不得不承認,什麽金發恐懼症,自己就是純純的顏狗。
周路推開盥洗室的木門,帶著一身未散的水汽走了出來。他的黑發還滴著水,隨手撥弄了兩下,抬眼卻猛地頓住——
伊莎貝爾整個人陷在蓬鬆的被褥裏,卻把被子抱得亂七八糟。絲質的睡裙因為翻身的動作卷到了大腿根,兩條修長的腿毫無防備地交疊著,在晨光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她半邊臉頰埋在枕頭裏,唇瓣微張,金色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睡得毫無防備。
周路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他迅速別開視線,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前。
房門在身後輕輕合攏,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哢嗒"聲。周路背靠著冰冷的門板,仰頭深深吸了幾口氣。走廊裏飄著酒店特供的香薰味,是刻意營造的雪鬆氣息,卻怎麽也壓不下他鼻腔裏殘留的那股甜膩的玫瑰香。他煩躁地扯了扯襯衫領口,直到冰涼的空氣灌進來,才讓發燙的皮膚稍稍降溫。
"該死..."他低咒一聲,用力抹了把臉。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發絲的觸感,昨晚那些旖旎的夢境碎片又在腦海裏閃回。周路咬了咬牙,大步朝電梯走去,皮鞋在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聲響,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統統踩碎。
房門合上的瞬間,伊莎貝爾倏地睜開了眼睛。那雙碧藍的眸子裏哪有半分睡意,分明清醒得可怕。她盯著雕花門板上細微的木紋,紅唇輕啟,吐出一個帶著幾分譏誚的法語單詞:"ache."懦夫)
她翻了個身,絲綢睡衣的吊帶滑落肩頭,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晨光透過紗簾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將她的金發染成蜜糖般的色澤。伊莎貝爾支著下巴,指尖無意識地繞著發尾打轉——從小到大,父親總在她耳邊講述蒙特斯潘夫人的傳奇,那個從普通貴族之女一躍成為路易十四情婦的女人。"我們家族需要這樣的機遇,"父親搖晃著水晶酒杯裏的紅酒這樣說道,"而你,我的小伊莎貝爾,注定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可那些腦滿腸肥的石油大亨讓她作嘔,那些目中無人的財閥二代更是令她嗤之以鼻。直到遇見周路——那個在小巷裏為她擋下惡魔的男人,又在街頭將她從綁匪手中救出的東方人。他皺眉時眼角的細紋,握槍時骨節分明的手指,還有昨晚明明動了情卻強自克製的模樣,都讓她心頭發燙。隻有這樣的英雄才配得上自己。
伊莎貝爾突然拽過周路枕過的枕頭,將臉深深埋進去。清冽的雪鬆氣息混著淡淡的煙草味鑽入鼻腔,那是屬於他的味道。她報複似地用力揉捏著枕套,絲綢麵料在指間發出細微的摩擦聲。"是因為那個叫鄧為瑜的東方姑娘嗎?"她喃喃自語,眼前浮現出資料照片上那張不施粉黛卻清麗脫俗的臉。
確實,那個女孩有著獨特的東方韻味。但伊莎貝爾撫過自己曲線玲瓏的身軀,唇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她可是從小在貴族沙龍裏耳濡目染的蒙特斯潘家繼承人,深諳如何讓一個男人欲罷不能。"下次..."她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輕聲許諾,指尖劃過自己鎖骨下的那顆朱砂痣,"我會讓你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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