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憤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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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一章 憤懣不平
    白衣少年同樣悄然出現在姚名成身側,虛扶住他左側身子,與兩人並肩慢走著。
    無人目光能夠注意到的廟宇背麵,位於陰影籠罩下的一人一靈,陪伴著姚名成靠坐在牆邊緩神許久。
    終於,按捺不住內心愧意的古原草率先開口道歉:“怪我沒注意,忘了你還在我背上。
    你放心,以後我們多練練默契配合,絕不會再出現方才那般狀況,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心裏好受點?”
    姚名成聽到這話,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
    唯有旁邊吳東仍舊滿臉擔憂關切神色,看著姚名成忽然自顧自微笑點頭,不免感到有些疑惑難解。
    更多的還是有些不寒而栗,畢竟以他這凡胎肉眼,完全看不見古原草的存在。
    在他眼中,姚名成此刻就與那種受到過度驚嚇,從而變得神智不清,時而傻笑出聲,時而痛哭流涕之人模樣極為相似。
    “你突然點頭笑什麽?剛剛在詩詞意境之中到底發生了何事,把你嚇成這樣?”
    “沒事,就是在裏麵死了一次。”
    沉默聲,震耳欲聾的沉默聲自吳東臉上發出,傳至姚名成內心深處。
    迫使他不得不再次故作輕鬆模樣,笑了笑道:“真沒事,隻是第一次被槍刺死還有些不適應,緩一緩就行。”
    話雖如此,聽著他刻意輕描淡寫過去的“死因”四字,旁邊古原草忍不住暗自咋舌。
    那還真不是簡單的“被槍刺死”與“不適應”兩個詞語就能形容完整的恐怖經曆,即便它已經融合了萋翠生前記憶。
    擁有其跟在白樂天身邊時,曆經百年人世滄海桑田,歲月變遷的那份閱曆。
    然而當徹底融合了它這股從容不迫意味的古原草,時隔百年以來,再度以如此近距離的旁觀者視角感受到死亡。
    感受到身旁少年,被那杆紅纓長槍撕碎大半身體……視覺衝擊力自然無需多言。
    光是從姚名成身體缺口內,乍然迸發出來的大片殷紅血液潑灑到它臉上,所帶來的那股強烈溫熱觸感。
    就足以使得古原草在那幾個瞬間裏,陷入與姚名成相類似的失神境地之中了。
    方才也是它先在自己的詩文意境,那片青草原野上回過神來,隨即才趕緊出現在少年身旁,看他什麽情況。
    “你不是進去感悟《滿江紅》情感的嗎?怎麽還能被槍刺死。”
    對這一切全然不知的吳東,還真就以為姚名成隻是簡簡單單的,被長槍給刺了一下,談不上有多恐怖。
    頂多算他運氣不好,槍刃觸及到身體裏的某些重要器官,從而使他迅速沒命。
    “嗬嗬嗬……是進去感悟情感的,但誰知道那首《滿江紅》的詞靈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完全不講道理。”
    “這其實也很正常,武道殺伐意境裏誕生的詩詞之靈,脾氣性格通常都有些暴戾無常。
    再者說,詩詞意境裏的殺人,並非真正意義上殺人,詩詞之靈自然無需有過多顧慮,在他們看來殺人即是趕人。”
    古原草在旁適時解釋道,並非所有詩詞之靈都像他們文道詩詞之靈這樣講理的。
    “啊?一言不合就要殺你,這滿江紅內的詩詞之靈未免也太霸道不講理了,你還是他詞人的親生孫兒。
    半點關係人情都不講?這什麽詩詞之靈,哪裏看得出來有點靈性。”
    “不知道,可能他不知曉我的身份吧。我那叔父說嶽武穆在他們小的時候,最喜歡用文武雙鬥的方式來考驗他們。
    因此他剛剛是想讓我進去,試試那詩詞之靈能否接受這種考驗方式。
    我還未來得及問出口,先告訴的他有關你讓他現世的事情,結果他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非說我在戲弄他。”
    言盡於此,姚名成嘴邊苦笑不斷,滿眼無奈神情。
    他看起來真的有那麽潑皮無賴嗎?
    人與人……啊不,人與詩詞之靈間難道就連這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曾具備了嗎?
    “你這不說廢話嗎?你說一個連儒道修行都還沒正式踏入的普通人,能知道那些失傳在時空亂流之中的詩詞歌賦。
    別說他覺得你在戲弄他,換做是我,照樣覺得你在耍我玩。”
    眼見姚名成直至現在,仍未能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裏,究竟有多麽不對勁,古原草忍不住出言吐槽。
    “我覺得也正常,畢竟你口說無憑,拿不出任何實際證據來讓他信服。”
    “這東西……可你的的確確就是有夢中仙人賜詩啊!我如何能拿出實際證據來?難不成讓他去親眼見見那仙人?”
    麵對吳東的好心安慰,姚名成隻覺得一陣棘手無解。
    不僅此刻無解,甚至就算那詞靈答應他出來見吳東一麵,倘若又是像古原草那般,在吳東身上看不到半點異樣。
    半點助他成功現世將軍廟的痕跡都看不出來,那問題豈不是又繞回了原點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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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隻不過想讓吳東同自己一樣,有機會踏上真正儒道修行,有機會完完整整走完這趟問心道路。
    有機會見識下那些,令他無比向往,渴望的良辰美景,有意思之趣人趣事。
    而且他分明就有夢中仙人賞賜詩詞歌賦,多麽大的機緣啊!他又豈該像戩陽所說那樣,碌碌無為平凡一生?
    姚名成發自內心替吳東感到不服氣,他偏不信這個邪,區區一道赤心通明境門檻。
    再難,還能難過吳東教給自己的那些,早該亡佚失傳在時空亂流當中的詩詞歌賦?能難過後麵文心三境?
    “他不相信就不相信唄,你為何非要讓他相信,是我讓他重新出現在這世上的?”
    話剛出口,吳東便猛然反應過來,姚名成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為了誰能得到詩詞之靈的認可。
    “你……哈哈,我懂你意思了……沒事,真的沒事,你不用再為我執著儒道這東西。
    此路行不通,我另尋他路不就行了?
    不是說了我想拜戩陽為師,跟著他學習那些道門的玄妙道法嗎?那些東西可……”
    “你當不了他徒弟,你也學不了他會的那些道法本事。他跟我說了,你身上不具備半點修道資質。”
    積壓在自己心口的第三塊巨石,此時此刻被姚名成一口氣冷聲吐出。
    他是感到暢快了,舒服了,現在該換吳東當場呆愣,像個傻子似的蹲坐在地上,半天說不出來話了。
    千般疑問,萬般不解哽在喉嚨口處,最終也隻能化作一聲無奈苦笑。
    “沒事,學不了道就學不了道嘛,不是還有佛門,還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門派,總會有適合我的。”
    強行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過後,不到半晌,吳東臉上假笑就再也裝不下去了。
    為何啊!為何偏他看時春滿園,偏他來時不逢春?什麽狗屁稀奇古怪的門派,能靠正經修煉變厲害誰不想?
    他腦子裏裝著的那麽多,來自後世之人認知範圍內的詩詞歌賦,全都白費就不說了。
    算他倒黴,算他運氣不好,他認了。
    可為何現在就連修習道法這條路,上天也要給他徹底堵死,不留一點出路呢?
    難不成真是看他一個外來戶,此方世界天道存心排斥他,故意針對他,不想讓他擁有那些強大力量?
    至於嗎?他好端端的後世舒服生活不過,跑來這鳥不拉屎,動蕩頻繁的亂世中過日子。
    他招誰惹誰了?他想過來的?
    好吧,他原本還真挺想有機會能夠穿越異世,穿越古代,到時候過個人上人生活的。
    但問題是……他現在也沒過上啊!
    自己魂穿的這人,要錢沒有,要權沒有,現在要點修煉資質也完全不具備。
    難道真就隻有一條半夜睡覺,意外頭朝地掉下床磕死的慘命,可以給他用?關鍵他前世也沒學理科呀!
    什麽後世有用的科學知識,造這造哪的,他基本一個不會……到底為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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