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諸惑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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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三章 諸惑未解
    事實證明,吳東的這一擔憂純屬多慮。
    “身為詩人生命的延續,詩詞之靈皆繼承有詩人作出該首詩詞之時,及過往人生的全部經曆與記憶,永不遺忘。”
    今日剛在那座長亭中聽了萋翠解釋,姚名成自然不可能如此快遺忘。
    “那沒問題了,《滿江紅》據傳為嶽武穆臨終遺作,那首《登黃鶴樓有感》則是他在此之前早就寫出的曲詞。
    倘若那詞靈當真傳承有嶽武穆生前全部記憶,肯定就知道那首詞是何人所作了。”
    吳東聞言點頭,心底最後一絲隱隱擔憂也已徹底消散。
    然而白衣少年在旁卻有不同意見。
    “這還真不一定,你忘了我所說的單首詩詞之事,無法影響到同一位詩人所作其餘詩詞?要不然都像你這麽幹。
    人們照樣可以輕而易舉做到,一詩通,百詩通。
    隻需要獲得那詩人晚年寫的某一篇詩詞中,詩詞之靈認可,那人們便能從其口中得知詩人前麵寫的千百首詩詞歌賦。
    但事實卻是,沒人可以這麽幹,詩與詩,詞與詞之間通常都是互不影響的狀態。
    就好比琵琶女知曉我和萋翠的存在,但她卻不知,我和萋翠所代表的《賦得古原草送別》這首詩詩文內容。”
    “為何會這樣?你們既然繼承了詩人作詩寫詞之時,及之前過往人生的全部經曆。
    何故偏偏沒有他寫出其他詩詞之時的記憶?難道又是你說的那什麽神秘力量,強行把這些記憶從你們腦中給抹去了?”
    姚名成對此感到極為不解,還以為又是導致萋翠,《滿江紅》詞靈……嘶!
    “不對啊!我想起來了,我記得當初你說你們前朝那些詩詞歌賦,受某股神秘力量影響,被人從名傳錄上給抹去了一部分。
    那難道不是僅限於前朝的詩詞歌賦,亦或更早之前的那些詩詞歌賦嗎?
    為何就連這首《滿江紅》也是直到吳東他吟誦出口,寫在紙上以後,才真正現世於此處將軍廟裏?
    嶽武穆死前遺作,離現在最多不過十幾年時間,難不成這首《滿江紅》還能亡佚?”
    恍然意識到萋翠,與那《滿江紅》詞靈間不同之處的姚名成,及時反應過來,並提出自身質疑。
    “這還不簡單?說明那首《滿江紅》在此之前,並未被人真正鐫刻在名傳錄上唄。”
    古原草先是狀若隨意說道,隻不過話剛出口,他便意識到了自己這番回答裏,究竟有幾分不對勁在。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你說他隻是把那首《滿江紅》吟誦出口,隨便寫在一張紙上,並未由你替他去將之正式鐫刻在名傳錄上……
    那首《滿江紅》內的詞文之靈,便直接現世在此處廟宇之中?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這怎麽可能呢?凡是儒道詩詞,不經名傳錄之手,受天地儒文大道考驗,怎麽可能具備詞文之靈?
    你在跟我說什麽夢話,這怎麽……當初萋翠回歸之時,你們也是如此做的?”
    剛發覺自己整個過往認知,幾乎要被眼前人所說話給打破的古原草,恍惚之間好像意識到了一個重點。
    貌似,他的過往認知,早在萋翠回歸那日之時便被身旁兩人給徹底打碎掉了。
    足足愣怔好一會兒前方虛無,白衣少年方才如夢初醒般重複道:“那日你告訴我萋翠和他那後半段詩文內容的時候,也是如此?
    並未來得及在名傳錄上重新鐫刻下那後半段詩文,萋翠便已然回歸詩文意境之中。”
    回想起那日餛飩攤上,草木仙宮後方空蕩蕩處,大片灰白霧氣的悄然散開,以及那座雄偉荒城的無聲落地。
    古原草這才猛然驚覺,原來事情的不對勁早在那日便徹底呈現在他麵前。
    隻不過當時的他,完全沉浸於萋翠回歸的種種複雜情緒之中,未能及時反應過來,從而忽略掉了這一不對勁之處。
    現在回想起來,這一不對勁之處才會帶給他內心如此震驚。
    “對啊,當時沒有在名傳錄上鐫刻,直接告訴的你詩文內容,今日滿江紅的現世同樣如此,甚至還在紙上寫了。”
    說到這,姚名成臉上寫滿“你看”表情。
    並非他大白天說夢話,而是古原草他自己也曾親眼見證過的鐵證事實。
    “你們又在那討論什麽東西呢?討論這麽起勁,誒唷好煩呐!這詩詞之靈到底長什麽樣子,跟陰魂區別大嗎?
    如果再讓戩陽給我短暫開眼的話,我能不能見到古原草他究竟長何模樣?”
    正當一人一靈,麵麵相覷,同時陷入沉默之時,旁邊的吳東看不下去了,抓住機會插嘴問道。
    本以為從水溪縣那回來之後,自己不用再跟那群陰魂厲鬼打交道。
    自然也就不會再像個傻子一樣,跟在戩陽他們身邊頗感格格不入,結果萬萬沒想到……陰魂厲鬼的確是不用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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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轉眼間又多出來個他同樣看不見,摸不著的詩詞之靈,在旁與姚名成說話。
    甚至比前者帶給他的感覺,還要更加格格不入,畢竟麵對那群陰魂厲鬼,好歹有姚名成陪著自己。
    他們兩個都看不見鬼,一起當傻子,做瞎子總比他一個人尷尬好。
    可現在呢?隻剩下他一個人站在旁邊尷尬,呆看著姚名成在那搖頭晃腦,張口閉嘴半天不知道說些什麽。
    真可謂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有關陰陽眼能否見到詩詞之靈的存在這個問題,姚名成自己也不太清楚。
    隻能扭過頭去,把問題大致同古原草複述一遍,得到的顯然是少年麵帶錯愕聽完,憤怒搖頭之反應。
    用古原草的原話來說就是,姚名成這個問題相當於在侮辱它們全體詩詞之靈。
    區區幾隻陰魂厲鬼,連半點光都見不得的邪祟之物,也配與詩詞之靈這等天地儒文大道所賜之靈相提並論?
    “唉,那好吧,看不見就看不見吧,你還去不去那滿江紅的詞文意境裏麵了?”
    聽到姚名成否定回答,吳東雖是歎氣,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他現在最關心的事莫過於滿江紅詞靈能否認可姚名成。
    身為姚名成周邊關係最親密的好友,同時也是向其提供主要詩詞幫助之人。
    既然自己現在依靠後世詩詞知識,走上人生巔峰的道路已經基本被宣告堵死了,那何不換個思路。
    幫助姚名成走上他的人生巔峰,助他在儒道心境上不斷取得突破。
    再讓他帶自己躺著走上人生巔峰?
    縱使那條非凡道路於自己毫無希望可言,有姚名成這個朋友在,自己能跟著見識到許多非凡風景也是好的。
    最起碼,此時此刻的吳東內心仍無比堅信,姚名成是個值得他信賴的貼心好友。
    “去嗎?去吧,不管怎麽說再進去試試吧。大不了又因為一言不合,被那人一槍刺死,反正也不是沒死過。
    一回生,二回熟,全當人生體驗了,你覺得怎麽樣?”
    話落,姚名成麵帶詢問看向古原草。
    麵對自己此時此刻,無論如何苦思冥想都始終想不出來半點答案頭緒的問題。
    古原草在這上麵態度儼然與姚名成相類似,實在想不明白的事情,還去想那麽多作甚?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索性轉變思緒,不去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不停,日子該怎麽過不還是繼續這麽過下去嗎?
    難不成第二天太陽還能不升起來?
    “我當然行了,另外這次隻要你不存心找死,跑過去挑釁他。打我雖然打不過他,跑還是沒問題的。
    前提是你到時候抓緊時間,轉變思緒主動從那意境裏麵退出去。
    別又發那麽長時間愣,被他嚇得半天緩不過勁來。已經死過一回的人了,總不能對死這東西心生癡迷吧。”
    自覺臉上無光的古原草不甘丟臉,強行以兩敗俱傷為代價替自己挽回尊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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