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鬼門開,黃泉路盡見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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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鬼門開,黃泉路盡見天光
血湖倒映著扭曲的星空,林夕指尖殘留著玉佩傳音時的灼痛。父親最後那句"破而後立"在耳畔轟鳴,他忽然扯斷腰間殘玉,任碎片墜入湖中。霎時整片水域沸騰,九座祭壇下的青銅鎖鏈發出龍吟,無頭屍身的嫩芽暴長三尺,結出九顆血色果實。
"少主不可!"淩霄揮刀斬斷飛射而來的鎖鏈碎片,暗衛們背靠背組成血肉盾牆。林夕卻踏著刀光躍上祭壇,徒手摘下那顆血果。果皮裂開瞬間,無數記憶碎片如利刃刺入識海——他看見三百年前的大殿,看見鎮西將軍跪捧玉璽,看見龍椅上的帝王將匕首刺進心口,血染八荒。
"原來龍脈,是活人祭壇。"林夕抹去唇邊鮮血,掌心血果已化作玉璽紋路。湖對岸突然傳來號角聲,烏雲凝成猙獰鬼麵,酆都鬼城的輪廓在沙暴中若隱若現。城門上懸掛的九盞青銅燈,竟與祭壇鎖鏈同源同脈。
威遠將軍的無頭屍體突然站起,鐵甲縫隙鑽出密密麻麻的青銅蠱蟲。這些蠱蟲在空中拚湊成完整的人形,麵孔赫然是失蹤多年的鎮北侯。"林氏小兒,你解得開八棺鎖龍陣,可敢入這鬼門關?"沙啞的聲音帶著蠱惑,城門轟然洞開,湧出萬千紙人騎兵。
紙馬踏浪而來,馬鞍上係著前朝禦史的官印,馬鬃間纏著帶血的奏折。林夕旋身避開撲麵而來的火雨,袖中銀絲纏住最近那匹紙馬。馬腹炸裂時,飛濺的竟不是紙屑,而是漆黑的石油,遇火即燃,將半片血湖化作火海。
"少主小心,這些是油紙馬!"淩霄斬斷燃燒的袍角,暗衛們結成箭陣。林夕卻踏著火浪逆衝,銀絲如蛛網般撒開,每根絲線都精準刺入紙馬眉心。紙人騎兵接連爆燃,火光中浮現出無數扭曲的麵孔——皆是近年來失蹤的朝廷命官。
酆都城頭突然亮起血色符文,青銅燈焰轉綠。林夕感覺心髒被無形之手攥緊,耳邊響起萬千亡魂的哀嚎。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瞥見城門兩側的石獅子口中含著半截玉帶鉤,與棺中幹屍身上那枚如出一轍。
"破陣需取燈芯。"林夕甩出銀絲纏住淩霄腰間,將他甩向最近那盞青銅燈。暗衛首領淩空變招,刀光劈開燈罩時,飛濺的卻不是燈油,而是粘稠的黑血。黑血落地即燃,在沙地上蝕出深坑,坑底隱約可見刻著生辰八字的木牌。
林夕趁機掠至第二盞燈下,卻發現燈座內盤著條青銅蛇。蛇目鑲嵌的正是鎮西軍旗上的北鬥七星,此刻正隨著他的靠近依次亮起。當第七顆蛇目泛起血光時,整條青銅蛇突然活過來,毒牙距他咽喉不過寸許。
千鈞一發之際,林夕將血果按在蛇口。果實瞬間化作血水,青銅蛇發出淒厲嘶鳴,身軀寸寸崩解,露出下方刻著《山河誌》殘篇的石板。石板末尾的血字令他瞳孔驟縮——"欲全玉璽,當以帝王骨血祭之"。
酆都城突然地動山搖,青銅燈接連熄滅。亡魂的哀嚎化作狂笑,城門處浮現出九道龍椅虛影。每張椅子上都坐著模糊的人影,最中間那位的冠冕前,十二旒珠簾後隱約可見林夕的麵容。
"夕兒,到父王這裏來。"溫柔的聲音與記憶中重疊,林夕卻握緊了染血的銀絲。他忽然輕笑,指尖在虛空中勾勒出被抹去的後半句:"……帝王骨血,原是眾生芻狗。"
血湖突然倒灌入天,九座祭壇沉入湖底。林夕感覺懷中有什麽在發燙,取出竟是那半塊虎符。雲雷紋此刻流轉著紫光,與酆都城頭的血色符文產生共鳴。整片大漠開始塌陷,露出下方璀璨的玉脈——原來所謂龍脈,不過是條被鮮血浸透的玉石礦脈。
"少主快看!"淩霄指著塌陷的沙丘,下方竟埋著成千上萬的枯骨,每具屍骨胸口都嵌著玉片,拚湊起來正是完整的傳國玉璽。林夕踏著玉骨前行,忽然並指為劍,刺向自己心口。
鮮血滴落處,玉骨綻放出蓮花。酆都城在蓮火中焚毀,九張龍椅化作飛灰。當最後一道虛影消散時,林夕看見了自己——穿著龍袍坐在焦土之上,腳下是萬裏江山,懷中抱著具冰冷玉棺。
沙暴驟起,再睜眼時已身處綠洲。懷中虎符不知何時化作齏粉,唯餘半塊玉佩流轉著溫潤光澤。遠處駝鈴聲起,商隊正從地平線走來,為首的老者舉著麵殘旗,旗上金線繡著的,正是被抹去的第九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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