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開啟許久未直播的直播間。
    網友們等候多時，一股腦湧進來，差點把平台幹崩潰。
    蘇凝簡單解釋一下，最近在忙，沒時間直播，接著便進入正題。
    直播間突然闖入一隻手，清霜把切好的水蜜桃放到桌麵，對蘇凝笑了笑，回到屋內，玩手機。
    最近清霜迷上了玩手機，除了陪蘇凝吃飯，給蘇凝切水果，其餘時間，她連覺都不想睡，隻想玩手機。
    蘇凝的目光隨著清霜而動，清霜剛來人間的時候都沒迷上玩手機，現在迷上了？
    她觀清霜最近有破財之相，又天天抱著傻笑。
    蘇凝陷入沉思。
    “我先發福袋，你們搶。”
    蘇凝發出去一個福袋，便一邊吃削成塊的水蜜桃，一邊等待有緣人。
    水蜜桃果肉軟爛，不好切成塊，但清霜本就是劍，削水果而已，灑灑水啦。
    蘇凝心想以後得看緊清霜，不然被騙了怎麽辦。
    網友見蘇凝吃的香，紛紛在點水果外賣送到家。
    有的網友樓下有水果店，直接帶著手機，下樓去買水蜜桃。
    偷偷看幾眼蘇凝直播間的水果店店主，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店主趕緊行動，“快快快，把倉庫裏水蜜桃都搬過來。”
    “還有路上運水果的司機，打電話讓他加速，每提前一個小時送到，我給他加二百塊。”
    水果員工淚流滿麵，他們工作一天都沒二百塊。
    沒時間傷心，水果店，爆單了！
    水果店老板回來見員工一臉驚悚地盯著長長的訂單，他高興地大手一揮。
    “今天大家辛苦一點，每人加一百塊工資。”
    “哇！謝謝老板！”
    蘇凝不知水果店的盛況，有緣人已經搶到福袋，是一名女子。
    蘇凝看著屏幕裏出現的女子，其眼底黑眼圈像被人打了一拳，皮膚泛黑，是長時間熬夜造成的黑。
    不僅臉色泛黑，她身上還帶著屍氣。
    有緣人網名是妃常會化，她隻要見人就化妝，今日例外。
    算命得讓蘇大師看她真實的樣子，不是被一層粉蓋住的樣子。
    “蘇大師，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了您。”
    她天天憂心的睡不著覺，要是不見到蘇大師，她會一直沒辦法睡覺，影響健康不說，還影響她工作。
    妃常會化的喜悅傳給蘇凝，“你好，你想算什麽？”
    “我想請您幫我找一個人，她給我一件貴重的東西，我想還給她。”
    網友：？？？
    ［你火燒眉毛般找蘇大師，就為了找一個人？］
    ［我還以為你撞鬼了，急匆匆找蘇大師驅鬼。］
    ［找人不是得找警察叔叔嗎？］
    ［我飄了，我竟然隻想看鬼啊妖啊的，像找人這種小事，已經不能滿足我的欲望。］
    ［就是就是，我更喜歡有鬼的，要是蘇大師去地府一夜遊就好了。］
    ［你想屁吃，去地府一夜遊，你怎麽不讓蘇大師上天呢？］
    ［上天也可以呀，我有個好主意，蘇大師開啟滴滴飛行服務，我們誰想到哪裏，打個滴滴飛行，咻的一下就到了，到時候，蘇大師數錢數到手抽筋。］
    ［異想天開，你想蘇大師帶你上天 ，你還不如幻想蘇大師帶你去地府見閻王。］
    ［啊啊啊啊大晚上的，不要說閻王那個晦氣玩意。］
    ［閻王：給你一秒鍾，重新組織語言，你說誰是晦氣玩意？］
    現在網友們已經默認搶到福袋的，一定遇見了鬼，聊著聊著，話題逐漸歪了。
    蘇凝許久沒直播，網友以為第一卦出現厲害的鬼。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們沒見到期望的厲害鬼，便問了出來。
    蘇凝盯著妃常會化，她找的應該不是人。
    “你想找誰？”
    妃常會化憂心道：“我想找一個客人，她叫溫南方，是個女孩子，很漂亮。”
    她緩緩道來與溫南方的相遇。
    妃常會化是個化妝師，專門給新娘子化妝。
    根據新娘子的要求，她有時候在店裏化，有時候到新娘家裏化。
    她的手機在午夜的時候，突然接到一條短信，讓她去家裏給化新娘子妝。
    做他們這一行，基本上是下午睡到午夜，趕往新娘子家，給新娘子化妝。
    有時候趕到放小長假的時候，妃常會化從能忙兩三天不睡覺。
    妃常會化的身體實在受不了，她辭去婚紗店的工作，在家專門在網上接單。
    婚紗店老板很欣賞她的技術，有時候會請她化拍攝婚紗照的新娘子妝。
    隻要妃常會化有空，她就會接婚紗店的單子，雖然她跟以前差不多累，但她掙得比以前多得多。
    每當她看到銀行卡餘額蹭蹭上漲的時候，她覺得累一點，是值得的。
    今年過完年，她去體檢，發現她的問題有很多問題，不是這有毛病，就是那有毛病。
    妃常會化害怕死亡。
    她開始不那麽拚命，基本推掉了化妝店的工作，也不在網上接太多單。
    一天一兩單就行了。
    妃常會化有個毛病，她不喜歡手機靜音，每次有來消息，她都忍不住點開軟件上的紅點。
    為了改變這一壞毛病，她每天早點睡，不看手機。
    不知怎麽，半夜從不清醒的她，竟然醒了。
    不僅如此，她莫名其妙地查看手機有沒有信息。
    果然有一條很明顯的信息，讓她去化新娘妝，短信最下方就是新娘子的地址。
    妃常會化不想理會，哪有不提前約化妝，午夜發消息讓人去家裏化妝的。
    妃常會化對這樣沒有預約直接讓她上門化妝的單子有陰影。
    她剛辭職的時候，為了多掙點錢，不管預不預約，隻要客人說什麽時候化妝，她就什麽時候化妝。
    不是每個人都是好人。
    有一次，妃常會化懷著無比激動地心情敲開客戶家的門，開門的是個中年男子，斯斯文文的，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是個知識分子。
    她站在門口揚起笑臉，問新娘子在哪裏。
    不對勁，太冷清。
    眼鏡男的家，太冷清，不像即將結婚的樣子。
    為了錢，妃常會化壓下心思的異樣，伸著脖子往屋裏看，她也沒看到任何親朋好友。
    似乎屋內隻有眼鏡男一個人。
    眼鏡男讓她進去，說新娘子裏麵。
    妃常會化猶豫了下，還是跟眼鏡男進屋了。
    他把她帶到臥室，梳妝台前果然趴坐了一個女子。
    女子趴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妃常會化鬆了口氣。
    對於屋子冷清，沒有結婚該有的熱鬧，妃常會化很有距離感的沒問。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結婚這麽冷清，可能跟親人之間的關係不好。
    妃常會化邊打開化妝箱邊問道：“你對妝造有什麽要求？”
    新娘子一動不動。
    妃常會化沒得到新娘子的回答，以為新娘子社恐不敢說話或者是啞巴。
    妃常會化笑著說：“那我根據你的臉型化，保證讓你成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子。”
    她說完，房間一陣沉默。
    妃常會化臉上一陣尷尬，準備好所有的化妝品與化妝工具，她對新娘子無從下手。
    新娘子還趴在梳妝台上，不起來。
    妃常會化為難地請新娘子坐起來化妝。
    趴在梳妝台上，整張臉都朝下，她沒辦法化妝。
    新娘子還是不說話。
    這是妃常會化遇到的最不聽話的新娘子。
    顧客就是上帝，妃常會化彎腰耐心勸說新娘子坐起來，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後拖。
    妃常會化大驚失色，用盡掙紮，雙腿亂蹬。
    化妝箱被踢翻，裏麵的東西掉的亂七八糟。
    妃常會化驚恐萬分，她試圖喚醒新娘子救她。
    她不管得不得罪新娘子，猛地踢翻凳子，新娘子軟趴趴的倒下。
    妃常會化：！！！
    一時間，妃常會化腦子裏閃過無數種可能。
    她雙手扒拉開嘴上的手，一口咬上去，發狠把對方的手咬出血了。
    對方痛呼出聲，手上力氣一鬆，妃常會化乘機擺脫身後之人的桎梏。
    她跌跌撞撞爬到新娘子跟前，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放到新娘子的鼻子下方。
    沒有氣息！
    新娘子是死人！！！
    妃常會化嚇得不斷後腿，房間不大，化妝箱和凳子，把她和凶手隔開。
    她這才抬頭看凶手的長相。
    見到凶手的那一刻，她不意外。
    帶她進來的眼鏡男是捂住她的壞人。
    妃常會化鎖到牆角，側靠在角落裏，在牆角的遮掩下，她盲打求救電話。
    為了拖延時間，妃常會化主動開口說話，拖延時間。
    “是你殺了她？”
    眼鏡男不說話，剛才在妃常會化的掙紮下眼鏡被打碎，他現在看東西模糊。
    即使看不清，妃常會化也在他的眼裏，看到了猥瑣。
    眼鏡男抬步地跨過凳子，朝妃常會化走來。
    顯然眼鏡男不想回答妃常會化。
    “為什麽讓我過來？我不認識你們。”妃常會化短時間內把自己所有的仇人想了一遍，發現她沒仇人。
    眼鏡男眼裏冒著邪惡的光帶有侵略性的目光。
    妃常會化害怕地吞咽口水，眼見眼鏡男即將走到她身邊，她抓起地上的定妝粉朝他砸過去。
    刹那間，滿屋白粉，遮擋視線。
    眼鏡男被痛苦的慘叫，眼睛進入定妝粉，疼得厲害。
    找準實際，妃常會化掄起凳子，使勁砸眼鏡男。
    當警方趕到到時候，看到頭破血流的眼鏡男癱在地上 渾身抽搐。
    妃常會化滿臉驚悚地拎著凳子腿。
    她一見到警察，哇的一下大哭，丟掉凳子，撲到女警懷裏告狀。
    經審問，妃常會化才知道眼鏡男讓她上門，欲對她行不軌之事。
    死去的女子是眼鏡男的老婆，他誤殺了妻子，早晚都得坐牢，生了惡膽。
    女子經常看妃常會化的化妝視頻，也加了妃常會化的聯係方式，她死後被眼鏡男利用，引來妃常會化。
    一口氣說完過去恐怖的經曆，妃常會化捂著胸口喘氣。
    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自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沒有預約的上門化妝。”
    眼鏡男真惡心，殺了老婆，還想在老婆屍體旁對別的女子做惡心的事。
    ［人不可貌相，說的沒錯，眼鏡男看起來是知識分子，他竟然禽獸不如。］
    ［嘖嘖，人品與學曆不成正比。］
    ［你當時一定嚇壞了，一個小姑娘，掙點辛苦錢，還不幸遇到了畜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吃過一次虧，不該再上當，這次收到午夜來信，你不會又去了吧？］
    被網友猜中，妃常會化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想去的。”
    蘇凝也很好奇，“那你怎麽去了？”
    沒有預約化妝，午夜發來的短信，更像是惡作劇。
    妃常會化竟然去短信中的地址。
    妃常會化眼神閃躲，“因為對方給的太多了。”
    她不缺錢，但客人給的錢多，她依舊會心動。
    ［她給你多少錢？］
    ［錢財乃身外之物，怎麽能為了錢，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
    妃常會化伸出兩根手指，“兩萬。”
    “對方發的二十萬，我想她肯定多發了一個十，應該是兩萬，不是二十萬。”
    ［兩萬……也還好吧？］
    ［我去，要是我，我也去。］
    妃常會化：“我平常化一次妝是600左右，午夜客人說給我兩萬，所以……我心動了。”
    “但是。”話音一轉，妃常會化說：“讓我決定去化妝的是，對方給我打視頻了。”
    “是個漂亮的姐姐，她說她不想結婚，剛跟家裏吵架，想畫一個新娘妝，體驗一下新娘子的感受。”
    “我當時想著，好可憐的美女姐姐，她經常看我的視頻，是我的粉絲，我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
    ［女性容易女性的警惕性，對方是妃常會化的粉絲，又不想結婚，跟家人吵架，在妃常會化心中，對方就是個小可憐，她同意去化妝，好像沒什麽不對。］
    妃常會化偷偷瞄了眼彈幕，確定沒人罵她。
    她繼續說：“當我來到指定位置，我就後悔了。”
    ［為什麽為什麽？］
    ［難道對方是男扮女裝引你過去？］
    妃常會化臉色難看，“太安靜了，房間很冷，屋內噴了很濃的香水。”
    “客人坐在梳妝台前一動不動，身體僵硬，這讓我想到了之前被眼鏡男殺死的妻子屍體。”
    妃常會化找到地址，輸入密碼，自己進去。
    她關上房門，還沒人出來，她再三核對地址，沒走錯。
    就當她要走的時候，臥室的門，自動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