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狗黃
    尹新月和二月紅走進廂房，二月紅仍帶著一些醉意，見張啟山、齊鐵嘴都在廂房裏，但並沒有看見莫測， “怎麽了你們……”尹新月氣不打一處來，“二爺，這花酒這麽勾人啊，把你的魂兒都勾沒了！”
    “我又沒有帶佛爺去，大嫂你急什麽。”
    “好好好，我懶得理你。夫君，張副官說找到莫測了，人呢？”
    二月紅坐在一旁喝茶醒酒，聽到尹新月等人說到“莫測”時他有所反應。
    “說話呀。”
    張啟山、齊鐵嘴都有些沉默，尹新月見狀微微緊張。
    張啟山看向屏風的方向， “已經睡下了。不過，莫測遭遇了一些事情，新月，你知道了不要著急。老八已經有了救人的法子。明日我們就去找解藥。”“救人？莫測怎麽了？！”
    見張啟山不說話，來不及攔住尹新月，她已跑到屏風後麵，隻聽尹新月一聲淒慘的哀號。
    二月紅的酒頓時醒了，呢喃道： “莫測怎麽了？！”
    “新月，莫測的情況隻是暫時的，明日我們一定讓她恢複過來。”
    “是啊大嫂，你也不要太難過了，莫醫生會好起來的。”
    尹新月從屏風後有些失魂地走出來，二月紅想去看莫測，被尹新月攔下。“大嫂，你讓我看看莫測。”
    “二爺，我表妹搬來長沙，全是為了你。如果她有什麽閃失，我……”
    “我待莫測……如同妹妹一般，她出事了，我自然是著急的。”屏風後，傳來莫測因為病痛折磨而發出的沉吟。
    張啟山說道： “現在時辰也不早了，讓莫測好好休息，我們都回去吧。”
    二月紅、尹新月依舊麵對麵僵持著。
    張啟山看向齊鐵嘴，齊鐵嘴連忙接話， “是，佛爺，我送送你們。等明日治好了莫醫生，大家再來吧！現在病人需要靜養。”
    尹新月輕聲對二月紅說道： “我隻希望二爺不要辜負莫測的一片真心。”
    二月紅看向屏風，神情憂傷， “多謝大嫂提點。”
    張啟山、齊鐵嘴見狀鬆了一口氣。吳老狗府邸門口有兩個守門的侍從，府內突然傳出了狗叫聲，守門侍從見是張啟山、齊鐵嘴走了過來。
    侍從向張啟山行了一個禮， “佛爺，您來了，請進正廳先喝杯茶。我這就去通市當家的。”
    “我有要事來找你們當家的，喝茶就免了，我們在庭院等著。”
    “好，佛爺、八爺請進。”
    侍從帶著張啟山、齊鐵嘴走進吳老狗府邸。張啟山、齊鐵嘴走進府邸，守門侍從對著巡邏侍從說道： “通報當家的，張大佛爺與齊八爺前來拜訪。”
    “是！”
    巡邏侍從對張啟山、齊鐵嘴行了一個禮，便向後院走去。
    張啟山看了齊鐵嘴一眼，齊鐵嘴領悟了一般，突然捂住了肚子， “哎喲，哎喲！”
    “齊八爺，您怎麽了？”
    “我這肚子……很不舒服。”
    “一有事讓你出手幫忙，你就出岔子。”“佛爺，這忙我自然是想幫的，可這肚子……哎喲！”
    侍從看著齊鐵嘴的窘迫模樣，忍不住偷笑。“哎，你別笑啊，快給我指一下茅廁在哪。”
    “是，是，齊八爺請隨我來。”齊鐵嘴裝作鬧肚子的樣子，跟著侍從去茅廁。
    到了茅廁外，齊鐵嘴急忙小跑進去，還不時發出一些聲音。
    侍從偷笑離開。齊鐵嘴從茅廁出來，一臉得意地對著自己的胳膊吹氣，又發出了之前的聲音，他徑直向庭院走去，庭院裏傳來了張啟山與吳老狗的對話。
    “小五，近日我一直在加強軍中護衛裝備，恰好要挑選一批軍犬以備戰時之需。我對挑選軍犬並不在行，所以想到了你。”
    “佛爺，別的我幫不上什麽，說到挑選軍犬，我義不容辭。”
    “好！那你就隨我去一趟。老八……唉，算了，不帶他也罷。”
    “好，佛爺。”吳老狗的笑聲傳來，並對著侍從喊道， “好生照顧著齊八爺。”
    “是！”
    “佛爺，請！”聽見張啟山、吳老狗離開的腳步聲。
    齊鐵嘴走到庭院中，巡邏侍從迎上來， “齊八爺，茶給您備好了。”
    齊鐵嘴指著不遠處的中式庭院桌椅，“我就在此處喝茶等他們回來便是。”
    “好。”巡邏侍從將茶水與點心為齊鐵嘴放好，但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去忙你的吧，我打個盹兒。”
    “齊八爺，您有事就吩咐小的。”
    齊鐵嘴點點頭，坐下閉眼佯裝睡覺。巡邏侍從離開後，齊鐵嘴偷偷睜查眼看周圍情況，發現侍從都已離開，便起身開始搜尋，並四處躲避，不讓侍從發現。
    剛走到後院，隻聽突然傳來一陣狗吠，齊不得嚇了一跳， “哎呀！”
    他朝聲音的源頭看去，正是他要找的老狗。老狗的體型十分瘦弱。齊鐵嘴嘿嘿一笑，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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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上前，突然一個待從出現，要驅趕老狗。
    “齊八爺，這老狗吵到您了吧。”容鐵嘴靈機一動，順著侍從的話說下去，“不礙事，不礙事，我覺得這老狗的叫而遊，就偕著聲音來了。沒想到它這麽瘦弱，聲音還能叫得如此響亮。”
    “這老狗我們也沒少喂它，可就是不見它強壯一些。”
    “被它這一叫，我也不困了，沒事，你下去吧，我跟它耍一耍，也解解乏。”
    “好的，齊八爺，好在這老狗叫聲大，但不咬人。您請便。”齊鐵嘴點頭，看著老狗，一想接近它，它就狂吠不止。
    齊鐵嘴左右為難，故作凶果，“你這老狗，不通人情！再叫，再叫我就把你抓了煮肉吃。”
    不料老狗叫聲更大，齊鐵嘴一驚向後躲去，他看向太陽的方向，心想道， “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齊鐵嘴苦口婆心地說道： “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你是五爺的愛犬，我怎麽能讓你有所閃失呢！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跟我走一趟，隻為了能救救莫醫生。要不是人命關天，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老狗似通人性，瞬間不再發聲，乖巧地躺靠在地，齊鐵嘴麵露驚喜神色，“哎呀，五爺馴養老狗真不簡單，這狗好像聽懂了我的話。”齊鐵嘴走上前，將老狗抱起，老胸不驚不擾地順從，齊鐵嘴將老狗揣入懷中，向庭院方向走去。
    齊鐵嘴懷揣著老狗想要出門，為了不讓侍從發現老狗，齊鐵嘴微弓著身子從走廊來到庭院，一會兒側身擋住左邊侍從，一會兒快步想躲開巡邏侍從。
    “齊八爺，茶涼了，小的給您換一壺？”
    齊鐵嘴此時背對著巡邏侍從，低頭一看老狗正從懷中探頭出來，齊鐵嘴慌忙將老狗頭輕輕推回懷中，裝作肚子不舒服，弓著身子，生怕露出老狗。
    “不了，我覺得身子不舒服，這肚子可能受涼了……等會兒佛爺和五爺回來，煩請你告知他們我先回去了。”
    “是，齊八爺，要不小的送您回去？”齊鐵嘴慌忙擺手，“不必了不必了，我這沒準路上就得方便一下，你們跟著太好事。” 巡邏侍從忍不住偷笑了一下，齊鐵嘴還裝作肚子不適，模樣怪誕滑稽。
    “齊八爺，您請自便。”
    “好。”齊鐵嘴懷揣老狗走出府邸。
    “憋壞了吧。哎呀，這回莫醫生有救了！”齊鐵嘴來到角落，一臉喜悅地將老狗從懷中輕輕取出。
    老狗像是聽懂齊鐵嘴的話一般，不叫不鬧，舔了舔齊鐵嘴的手，“真是靈物啊！”齊鐵嘴帶著老狗離開。
    齊鐵嘴帶著老狗回來，看到張啟山已在門外等他，“佛爺，您怎麽比我還快？”“我這四個輪子自然比你兩條腿要快。”
    張啟山看著溫順的老狗， “沒有引起旁人的懷疑吧？”
    “我做事，佛爺請放心。”齊鐵嘴帶張啟山走入府邸，老狗正在桌上玩耍。
    二人看著老狗，呆呆地並不說話。莫測剛剛醒來，身體依舊虛弱。屏風已經收了起來。
    “老八，這活物怎麽治病啊？”齊鐵嘴一拍腦門， “我光想著救人，怎麽把這點忘記了。”
    莫測強撐著身子問道： “齊八爺，我從醫多年，還沒有聽過要拿這狗來用藥，不知道您是要做什麽呢？”
    “哎呀誤會誤會，我可不是用它來治病，這狗可是靈物，通人性著呢。”老狗仿佛聽懂齊鐵嘴的話，將身子靠在齊鐵嘴手臂上磨蹭，很是舒服。
    “說得也是，萬一這狗有什麽閃失，也不好向小五交代。”
    “佛爺、莫醫生，你們有所不知，這狗的體內有狗黃，用這狗黃來治莫醫生的症狀，乃是對症下藥。”
    莫測搖頭，麵露難色，“這狗黃隻是狗體內的結石，雖然有治病功效，但解蠱的話……”“你隻要相信我便是了。”
    “好，我信你。”齊鐵嘴看著瘦弱的老狗，“你們看這老狗瘦骨嶙峋、柔弱不堪，其實正是被狗黃折磨。如果我們能取出狗黃，也是救了它一命啊。”
    “齊八爺，我曾做過手術，如果可以，我願意為它做手術，取出狗黃。”莫測說道。
    張自山輕聲問齊鐵嘴，“老八，可有把握？”
    “佛爺請放心，我沒有道明原理，隻是怕嚇到莫醫生。”
    張啟山點頭，“就按你們說的辦。命人準備一下莫醫生手術需要的物件。”喔，佛爺。”齊鐵嘴離開廂房，遇見前來的尹新月、二月紅， “大嫂、二爺，你們來了！”
    “我正好遇見二爺，便一起進來了。”
    “莫測醒了嗎？”二月紅著急地問。
    “醒了，待我去準備準備，就能給莫醫生治病了。”
    “好，你快去吧。”
    二月紅有些焦急，先行一步進入廂房。“這就是老八說的治病良方？”
    尹新月順著張啟山的目光看到了在桌子上玩耍的老狗。
    張啟山點頭，尹新月一臉疑惑。二月紅走近莫測，一臉擔憂，莫測卻很害怕被二月紅看見自己的樣子。
    “莫測，你身子怎麽樣了？”
    “好多了……二爺，你不要過來。”莫測將身體裹在被子裏。
    “你一個姑娘，還四處亂跑，真是讓人不省心。莫測，答應我，下次如果還想出去，一定讓我同你前去。”
    “二爺，我是怕你擔心。我的身子，不礙事的。隻是，你隻要碰到我，也會感染上的??”莫測強撐身體，說話氣息微弱。
    二月紅連忙上前隔著被子扶住莫測，“不用擔心，這樣我就不會碰到你了。休息一下，不要說話了。老八很快就回來。”
    張啟山、尹新月看到二月紅為莫測這般擔憂，心照不宣地不去看他們。
    “佛爺，房間備好了，不過得委屈莫醫生動身到後麵去了。”
    齊鐵嘴走進廂房。“不礙事，齊八爺。”莫測強撐著要站起來，卻因身體虛弱搖搖欲墜。
    尹新月正想過去扶，隻見二月紅幹脆將莫測與被子一起橫抱起來，莫測一驚，臉紅了起來。張啟山等人都裝作沒看見，齊鐵嘴抱住老狗，捂住了老狗的眼睛，三人抓緊離開廂房。
    “二爺……你……”
    “聽我的，不要說話。”莫測順從地點點頭，靦腆地靠在二月紅懷中，被二月紅抱出廂房。
    另一間廂房已經被齊鐵嘴布置成了一個簡易的手術室，一旁有一扇屏風，後麵是一個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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