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備受欺淩失怙少主x男扮女裝格格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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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蹄聲敲響大地,如同戰鼓。
    秦過還穿著婚服,猩紅的長袍在餘暉下翻飛如血浪。
    克爾倫的騎兵密密麻麻,辛德在一旁大笑道:“膽小鬼克爾倫!我們十五歲就敢隻身闖入你們的營帳!怎麽你來做客,卻要帶上你的千軍萬馬嗎?”
    “克爾倫,你今日來,帶了什麽賀禮?你們的人頭嗎?”
    秦過拉開弓弦。
    嘉措的長弓在他的手中發出震顫,在巨大的力量之下,弓身被拉成滿月。
    弓胎發出細微的嗡鳴,長箭倏忽離弦,速度快的就像一道冷冽的銀光,破空聲烈烈,連周遭的風都似在這一刻凝固。
    隻見箭矢穿透一人的脖子,一箭封喉。
    而皮肉的阻隔太過柔軟,無法止住這隻箭矢的軌跡,它噗嗤穿透血肉,在迸濺的血色中再釘入另一人的肩胛,男人被掀翻下馬。
    隔著數百米,隻一箭而已。
    人群中傳來劇烈的歡呼。
    “殺!!”
    這群少年高高揚起馬鞭,昂揚地朝著克爾倫的軍隊衝去。
    這麽多年來,他們再也沒有睡過一個懶覺,沒有人耽誤過執勤,狩獵的時候練習圍獵配合和箭術。
    他們比任何一個部眾都要辛勤嚴苛地訓練,春夏秋冬,每一日都如此。
    秦過帶著他們在草原上東奔西跑積蓄力量,一直到這一刻,他們拿起被擦拭了七年的彎刀。
    ——昨夜,在薩仁的招待之下,戰士們吃好喝好休息好,等待著今日婚禮的狂歡。
    ——這場等待了多年的戰鬥,這才是他們最好的狂歡。
    大帳之中,聚集著婦孺和老弱,大家都很安靜。
    秦過帶著男人們迎擊在千米之外的平原,河畔邊隨著天黑下去,溫度也逐漸降下來。
    早春的天色黑的非常早,在下午五點就已黃昏。此時暮色漸濃,墜入黑暗。
    突然,趴在阿央玨身邊的巴彥抖抖耳朵,抬起頭看向一個方向。
    狼的機敏被秦過訓練的越發警惕,狼眸豎了起來,在黑夜中散發出悠悠的綠光。
    巴彥張嘴發出短促的哢哢聲。
    “怎麽了?巴彥?”巴根在一旁問。
    阿央玨站起來:“山坳處來人了。”
    薩仁的麵色凝重。四周聚集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秦過的戰鬥帶走了幾乎全部的年輕戰力,也才一千多人,汨羅部的騎兵分三路,和秦過起碼有五倍的人數差。
    這種力量的懸殊之下,他還留下了近百名戰士守衛營帳,一旦情況不對,他們還能從山坳處逃離。
    此時的聚集地隻有少量的男人,全部的婦孺。
    而山坳處出現了莫名的敵人。
    “能否知道具體多少人?”薩仁問。
    阿央玨搖搖頭。
    隻沉默了兩秒,薩仁跟著站起來:“熄滅所有的篝火!佩戴好武器!保護好孩子!”
    “夫人,”阿央玨開口,“我們不確定來人有多少,但阿玄為我們留下了百名戰士。”
    火光之下,阿央玨的長發被完全梳起來,沒有發辮的遮擋,他露出一張如同玉石一樣瑩白的麵容。
    篝火明滅中,他的眼眸剔透“如果是汨羅部的騎兵,他們不會這樣偷偷潛伏,汨羅部沒有攻破防線,來人有可能是巴巴哈部。”
    他的話音才落,在一邊的巴根猛然竄出來:“殺死巴巴哈部!殺死他們!”
    如果說和汨羅部的結仇是因為這些年汨羅的資源爭奪和烏蘭部對秦過的仇殺,那和巴巴哈部之間,那可是世仇了。
    失去丈夫的寡母,失去孩子的老婦,失去父親的孩子……幾乎瞬間,大家的眼神都變了。
    所有的視線落在阿央玨身上。
    阿央玨緩慢說:“阿玄說過,比起我們,汨羅部和烏蘭部富裕的像金烏,如果他們知道今夜汨羅部出動了軍隊,首要的目標肯定是去搶奪汨羅部。”
    巴巴哈部凶悍、貪婪、狡詐……
    “阿玄隻為我們留下百人,是因為他覺得百人能夠應敵,”他永遠信任秦過,就像今日他將五彩的腰帶捆在他的車轅之上。
    “……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做?”薩仁溫聲詢問。
    汨羅部河穀
    混亂中有人哭泣尖叫,四處逃竄。
    海都握著長鞭怒罵道:“那個卑賤的烏蘭部的婊子!當初就該將她絞死!她憑什麽帶走汨羅部的戰士?!”
    海都的人不多,而巴巴哈部的襲擊太過於迅猛,幾乎瞬間撕破了她的防線。
    她沒有等來支援的人,在她集結著軍隊衝鋒的時候,桑吉卓瑪與烏蘭部的所有人撤走了。
    混亂中,海都跌落下馬,她的臉龐被箭矢所傷,腿也斷了一條,她無法行走,被她的親衛半抱著。
    在她明豔的臉龐上,割開一道血紅的傷痕,鮮血潺潺流出,她赤紅著雙眼說:“烏蘭部是沒有脊梁的,豺狼強盛之時他們攀附,猛虎虛弱之時他們叛逃……我可憐的哥哥克爾倫,這樣的聯盟不會給他帶來賜福,隻會給他帶來災厄!”
    說完,她還想衝殺向前:“他們隻有四千人!我們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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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海都似乎魔怔一般,身後的親衛連忙一把將她按住,勸道:“格格——走吧……我們的戰士已經全部死了。……”
    如果桑吉卓瑪與她攜手衝殺,這樣的人數差,至少不會如此潰敗。
    “——可汗還在戰場,您想想可汗!”
    而此時,天空最後一抹餘暉已經落下。
    月圓在天邊露出。
    河穀霧氣彌漫,與嗬氣而成的霜交融。
    海都臉上的淚和血混在一起滾落,在她的臉頰上冷的刺骨。
    “走……”她從喉嚨裏艱難的擠出字眼,不去看身後那些被踩踏的帳篷、被宰殺的男人、被擄掠的女人。
    克魯倫河,圓月懸掛。
    春季的晝夜溫差依舊很大,白日還有十多度,夜晚溫度驟降,克魯倫河的四周彌漫起濃濃的霧氣。
    帳篷在月光之下像聚集的白塔。
    馬蹄聲踏破寂靜,幾百名巴巴哈部落的男人高昂著腦袋,衝進聚集地。
    馬蹄踏碎了羊圈,衝撞篝火,揮砍著彎刀將揚起的旗幟砍下。
    羊群驚叫四散,婦人們發出尖銳的叫聲,抱著孩子逃竄,巴巴哈部高舉馬鞭,露出笑容。
    “哈哈哈,塔塔部還真是窮,我們接了這個苦差事,可不比他們去汨羅部富裕。”
    一個男人說:“上次搶的那一批烏蘭部的娘們兒能幹又漂亮,還一個個富的流油。”
    “塔塔部的娘們兒也不錯,你看——”說完,一鞭子卷起一個婦女,隻見那女人扭頭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臂之上,眼神凶狠如同母狼。
    “這才是真正的草原女人,你看,多凶啊!”
    “聽說新娘是長生天的使者,是狼母,不知道是不是也這樣如同烈馬?”
    四五百人策馬穿梭,如入無人之境,逐漸將包圍圈匯集。
    女人們如同羔羊一樣被驅趕到了主營帳的中央的包圍圈。
    聚集地幾百名婦女都是來參加婚禮或者來幫忙的戰士的親人,他們追隨秦過,是母親或者妻子。
    就連秦過的便宜奶奶都在其中,老太太花白的頭發,嘴裏罵著亂七八糟的話。
    眼見著為首的高壯男人要靠近,一個大胡子皺著眉說:“巴特爾,小心些。”
    “哈哈哈,你在說什麽?瞧瞧這些女人孩子,他們甚至沒有一個男人,我要小心什麽?這些兔子和羔羊還能吃掉豺狼嗎?”
    大胡子皺著眉:“他們沒有一個男人,也沒有任何比車輪高的孩子……”
    馬蹄聲零碎,周圍找了兩圈,確實沒有一個男人,也沒有一個高過車輪的男孩。
    在草原的規定中,高過車輪的男孩都要被殺死。
    但是他們找了一圈,一無所獲。
    “不是說狼母有兩頭狼?我還準備了長刀。”
    “說不定都是塔塔部人自吹自擂,什麽狼母?都是吹噓出來的,我還有兩頭鷹,你信不信?”
    沒有男孩兒,也沒有狼。
    隻有三三兩兩聚集的女人,她們縮在一起,裹著厚厚的氈袍,沉默倔強,一言不發,但是她們的眼神除了恐懼,還有深深的仇恨。
    “你怕什麽?說不定她們的男人早就丟下他們跑了,塔塔部已經沒有男人了,”巴特爾笑著說,“多年前,嘉措搶了我們的王妃!讓我們看看,今天他兒子的新娘如何?我們也要搶回去,獻給巴巴哈的可汗!”
    “新娘在這裏!在這裏!”
    新娘是醒目的,他穿著非常鮮豔的紅衣,人群中,他肌膚瑩白,臉上還有疤痕,非常顯眼。
    巴特爾饒有興趣的說:“新娘長得真奇怪,乍看怪嚇人,越看越好看。”
    說著,幾個男人笑著衝上來,將薩仁按住,阿央玨被兩人擰著胳膊帶到巴特爾麵前。
    他纖長的睫毛半垂,鑲嵌珠寶的額飾襯托他越發精致。
    巴特爾走下馬,捏起他的下巴:“真是奇特的人。我要讓可汗把你賜給我,我比那廢物小子厲害多了,會幹得你下不來床。”
    眾人發出哄笑。
    “好了,我們該走了。”大胡子說,“把這些女人捆起來,再去驅趕他們的牛羊和馬匹——”
    幾十個男人陸續下馬,他們淫笑著靠近女人們,隻可惜冬日太冷,穿的太厚,他們隻能摸摸手和臉過過癮。
    一邊捆,還有人一邊說:“我喜歡這個,這個真烈。我要她做我的女奴。”
    “你看到那個狼母了嗎?他不像塔塔部的人,他長得好奇怪。”
    “你別想了,你沒見到巴特爾都快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了嗎?”
    “哈哈哈哈,巴特爾,你怎麽跟沒見過女人似的?”
    “……巴特爾?”
    一柄尖銳的環刀從男人的下頜刺入,從下頜骨與頸椎骨的間隙暢通無阻的穿入,整片刀刃都沒入麵前的男人腦中。
    巴特爾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的身軀還維持著捏著麵前人的下巴的姿勢,伸出去的手還沒收回來。
    隱蔽的刀刃被拔出,血色濺上阿央玨的婚服。
    鋒利的刀短小輕便,是他收到的很多禮物中的一個。
    他的新郎送了他無數的禮物,送他花,也送他刀。
    他可以綻放在春日,也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
    “我的新郎是最好的男兒,你才是廢物。”阿央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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