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扯虎皮拉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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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陳暮準備離開了。
不過離開前,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所以,陳暮讓阿強送自己去賀家別墅辭行。
阿強一路上盯著陳暮,似乎想要說什麽。
但是最終沒有開口。
他隻是一名保鏢,縱然他再欣賞陳暮,也不會去為了陳暮和賀家作對。
他是捧著賀家的碗吃飯,自然不能砸了賀家的鍋。
陳暮自然看出了阿強的猶豫。
不過陳暮沒有去問。
其實猜也能猜到阿強想要說什麽。
既然已經猜到大概是什麽,陳暮自然也不會再去多問什麽。
何必讓人難做呢。
很快,車到了賀家別墅。
並沒有一些電視劇裏的狗血橋段,不讓陳暮進去之類的事情發生。
陳暮踏入賀家別墅時,晨光正透過彩繪玻璃斜斜切進玄關,在大理石地麵投下斑斕的光影。
仆役們躬身行禮,神色間帶著慣有的恭謹,卻少了昨日晚宴時的熱絡——那場掌摑風波像一層薄冰,悄然凍結了空氣裏的客套。
書房門虛掩著,二太端坐於紫檀木書桌後,指尖正緩緩轉動著那隻油綠的翡翠手鐲。
鐲身碰撞桌麵的輕響,在寂靜中透著幾分刻意的壓迫感。她抬眼看向陳暮,唇角牽起一抹公式化的笑:“陳先生今日要走了?”
“叨擾二太幾日,承蒙關照。”陳暮頷首,目光掃過書桌上攤開的文件——最上麵是一份瑞士某寄宿學校的招生簡章,邊角壓著一枚鉑金鎮紙
“今日特來辭行。”
二太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墨香混著雪茄餘味在空氣中彌漫。
她沒有接話,隻是盯著陳暮,像在審視一件被估價的藏品。窗外的海風掠過庭院,將廊下風鈴吹得叮當作響,卻填不滿這沉默裏的張力。
“郭公子那邊,”二太忽然開口,指尖摩挲著翡翠的紋路,“昨日的事,我已準備今日讓超瓊代你致歉。年輕人脾氣衝,萬幸沒鬧大。”她語氣平淡,卻似在暗示某種“息事寧人”的姿態。
但同時也是暗示,陳暮就不要去惦記自己閨女了。
本來給你機會了,但你不珍惜,那就怪不得二太了。
陳暮聞言,眉峰微不可察地挑了下。
難怪阿強會欲言又止。
這與陳暮猜測的真相略有差距,不過也大差不差了。
對此,陳暮自然不會去如同tvb電視劇裏那些男主去說什麽,嫁給郭啟文不會有什麽幸福,郭啟文是個渣男之類的話。
對於豪門來說,愛情本就是最不需要的東西。
利益交換,可遠比愛情要穩固的多。
事實也證明,利益交織的婚姻,遠比愛情來的持久。
“這是打算送pancy去瑞士讀書?”陳暮望著那份二太故意給自己看到的瑞士某寄宿學校的招生簡章,笑問。
陳暮指尖劃過瑞士招生簡章的燙金標題,油墨未幹的字跡在晨光下泛著冷意。
二太腕間的翡翠手鐲忽然發出“叮”的輕響,鐲身與鎮紙相撞,在大理石桌麵上濺起一圈無形的漣漪。
“陳先生對超瓊的學業倒是上心。”二太的笑紋凝在眼角,像嶺南雨季裏受潮的宣紙,“洛桑的酒店管理課程,是她父親親自挑的。女孩子家學些持家之道,總比跟著不明不白的人攪和是非強。”
她刻意將“不明不白”四字咬得極重,目光掃過陳暮袖口殘留的夜市油漬——那是昨夜賀超瓊遞來的豬扒包醬汁,此刻在二太眼中,卻似烙印般刺眼。
陳暮收回手,順勢將牛皮包放在書桌上:“二太可知,洛桑建校那年,正是光緒二十三年。”他翻開包蓋,露出裏麵疊放的藍布卷宗,“彼時澳島正議界務,葡人越界築路,兩廣總督張之洞曾奏請‘澳島乃香山屬地,寸土不可讓’。”
二太轉動手鐲的動作猛地一滯。
她出身商賈世家,雖懂權謀卻疏於史典,沒料到這漁村村長竟能隨口引述清末公案。
窗外的風鈴突然急響,海風卷著鹹濕氣息灌進書房,將桌上的招生簡章吹得嘩啦啦翻頁,露出背麵打印的課程表——“西方禮儀”“貴族社交”等字樣在風中跳動,像一記記無聲的嘲諷。
“陳先生今日是來辭行,還是來講學?”二太抓起狼毫筆,筆尖在宣紙上頓出一團墨漬,“超瓊去瑞士,是賀家的家事。”她故意拖長尾音,盯著陳暮的眼睛,“澳島的海風,怕是吹不動來自京城的官腔。”
二太這就是嘲諷陳暮了。
“海風自然吹不動,但這東西或許可以。”陳暮從卷宗裏取出一張泛黃的信箋,鋪展在招生簡章上。
那是 1957年總工程師視察粵省時的親筆批示,末尾用紅鉛筆勾著一行字:“澳島問題,當以百年計,然根在中華,不可忘本。”
信箋邊緣蓋著中科院地理所的朱砂大印,在晨光下透著暗紅的光澤。
二太的呼吸陡然一緊。她認得那批示的筆跡——當年葡國政府試圖在路環島擴建機場,正是這封信通過秘密渠道傳到澳督府,最終讓填海計劃擱置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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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信箋就擺在眼前,與女兒的留學申請形成荒誕的對峙,讓她精心維持的“息事寧人”姿態瞬間裂出縫隙。
“總工程師說,澳島的青年不該隻學擺刀叉。”陳暮的手指劃過信箋上“根在中華”四字,“清北兩校擬設‘港澳青年研修班’,首批隻招十人。賀小姐若能入讀,不僅是個人造化,更是賀家與內地的……”
“夠了!”二太猛地拍案而起,翡翠手鐲滑到小臂,露出腕間淡青色的血管,“陳暮,你別以為拿總工程師壓我!賀家能在澳島立足,靠的不是誰的‘善意’,是真金白銀堆出來的!”
她抓起那封清北邀請函,作勢要撕,卻在看到落款處的簽名時渾身一震——那是北大校長的親筆。
這能撕嗎?
撕了會不會給家族惹來大麻煩?
這一刻,二太猶豫了。
陳暮卻是好整無暇地看著二太。
這信,自然不是給賀超瓊的。
自己這番話不過是車虎皮拉大旗而已。
壓根就沒有這事。
不過陳暮卻知道未來事情走向。
所以,拉大旗扯虎皮,陳暮也不怕。
至於這封信也是真的。
不過呢,是送給陳暮的。
是那位老人家覺得陳暮不多讀點書有點可惜,就讓北大那邊給陳暮送來一份錄取通知書。
當然,就陳暮如今的狀況,也不可能完全脫產讀書。
所以,也就是讓陳暮有空,每年去上幾個月的學就行。
其餘時候,自學。
平常不計考勤,畢業的時候,完成畢業論文就行了。
至於考試,也沒有。
一切從簡。
這樣四年後,陳暮也和同屆大學畢業生一樣的年齡,到時拿到一張北大的畢業證,未來無論陳暮幹嘛,都大有前途。
可以說,老人家給陳暮鋪了一條通天大路。
無論陳暮未來做什麽,繼續從商,還是從政都行。
當然,陳暮的目標還是去探索海洋,大海太神秘了。
但是,也不介意拿一個北大文憑。
畢竟,那可是北大文憑啊。
傳說中,500萬彩票都不換的北大文憑。
陳暮白拿,為什麽不要。
而此刻呢,就被陳暮拿來忽悠一下二太。
陳暮相信,二太不會打開信去看。
那樣是破壞規矩的。
而且,也是非常不禮貌的。
豪門的規矩,陳暮相信二太不會動手。
至於撕了,嗬嗬,陳暮也無所謂。
反正到時讓北大那邊再發一個給自己就好了。
但是,二太敢撕了,那自己就敢發難。
到時,除非他們去京城去證明自己所說一切都是假的,否則他們就隻能任由自己在他們家中耀武揚威。
除非他們想要和大陸對著幹。
但顯然,他們不會那麽愚蠢。
就在二太指尖顫抖之際,書房門被輕輕叩響。
管家垂首站在門外,花白的眉毛擰成一團:“老爺……在主樓茶室等陳先生。”
二太聞言臉色驟變。
賭王素日深居簡出,尤其昨夜為賀超瓊之事熬到後半夜,此刻竟破例召見,顯然已得知書房內的爭執。
她看著陳暮不慌不忙地收起信箋,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初入賀家時,老賭王教她的第一句家訓:“別跟拿國之重器當籌碼的人硬扛。”
陳暮隨管家穿過九曲回廊時,留意到廊柱上的磚雕——嶺南荔枝樹下,幾個西洋商人正與華人掌櫃議價,刀工細膩得能看清西洋人懷表鏈上的紋路。
這組“華洋通商圖”是賭王發家後特意燒製的,此刻在晨光下泛著青灰色,像一幅沉默的家族隱喻。
主樓茶室彌漫著陳年普洱的陳香。賭王斜倚在酸枝木榻上,手裏轉著一枚核桃,指節上的老年斑在茶煙中若隱若現。
他沒看陳暮,隻是盯著牆上掛著的《澳島海防圖》摹本——那是 1974年葡國“四二五革命”後,賭王托人從裏斯本檔案館複印的,原品據說藏在葡國海軍部。
“聽說你打了郭啟文?”賭王的聲音像被茶水泡過,帶著濃重的粵西口音。
“他要動手打我的人。”陳暮站在茶室中央,目光落在賭王榻邊的紫檀木匣上——那匣子四角包金,鎖扣處刻著“乾隆禦覽”四字,顯然是件古物。
“郭家在港島的碼頭生意,跟我有三成合股。”賭王將核桃放在茶案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你這一巴掌,打得我這季度的分紅少了二百萬。”
“若老先生覺得虧,我賠。”陳暮從隨身包裏取出另一個檀木盒,比賭王身邊的匣子略小,卻用整塊和田青玉雕琢而成,盒蓋上陰刻著五爪金龍,龍睛處嵌著兩顆鴿血紅寶石。
賭王的眼皮終於抬了抬。他見過的奇珍異寶不計其數,但如此品相的玉盒,十年難遇。
陳暮將玉盒推到茶案中央,青玉觸手生涼,竟與室內的普洱熱氣形成奇妙的平衡。
“有位老人家讓我帶給老先生一樣東西。”陳暮打開盒蓋,裏麵是一卷用明黃絲綢包裹的卷軸,絲綢邊緣繡著海水江崖紋,正是清代宮廷專用的“江山永固”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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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王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他顫巍巍地展開卷軸,當看到卷首“乾隆二十四年禦筆”的朱砂禦璽時,手指竟忍不住發抖。
卷軸上是一幅《澳島全圖》,用西洋透視法繪製,卻保留著中國傳統輿圖的詳略——媽閣廟、蓮峰廟等華人廟宇用朱砂重點標注,而葡人修建的炮台則用墨線淡淡勾勒,圖側用滿漢雙語寫著:“澳道雖通商口岸,然地屬香山縣,民為中華民,萬年不易。”
“這……這是當年兩廣總督李侍堯進獻的《澳道紀略圖》!”賭王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音,“我曾在故宮見過摹本,沒想到真跡……”他忽然頓住,抬眼看向陳暮,“那位老人家為何將這等國寶交給你?”
“因為老先生是澳島的定海神針。”陳暮的手指劃過圖中“香山縣界”的朱砂線條,“如今清北願意接收澳島子弟,表麵是辦學,實則是給大家一個‘認祖歸宗’的契機。賀小姐去北京讀書,於私可避郭家糾纏,於公……”他看向賭王,“是向上麵表明賀家的立場。”
茶室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紫砂壺裏的水在沸騰,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像極了澳門灣的潮汐。
賭王盯著圖上乾隆的禦筆,又看看陳暮年輕卻沉穩的臉,忽然想起四十多年前,自己從香港初到澳門時,在媽閣廟求的那支簽——“逢凶化吉,遇水則發”。
就在賭王沉吟之際,茶室門被輕輕推開。
賀超瓊穿著一身素白旗袍站在門口,發間沒戴碎鑽發卡,隻簪了支簡單的碧玉簪。
她眼下有淡淡的青影,顯然昨夜未曾安睡,但目光卻異常明亮,落在陳暮手中的玉盒上時,瞳孔微微收縮。
“爹地,媽咪讓我來……”她的聲音有些發澀,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陳暮,“說陳先生要走了。”
賭王沒回頭,隻是將《澳島全圖》小心卷好,放回青玉盒中:“超瓊,你過來。”
賀超瓊走到茶案邊,看到那卷乾隆禦筆時,猛地捂住了嘴。
她在家族藏書樓裏見過相關記載,知道這地圖對澳門歸屬的象征意義。
賭王指著地圖上“清北大學”的位置實際是後來的標注),忽然問:“你想去京城讀書嗎?”
賀超瓊的身體微微一震。
她看向陳暮,見他眼中帶著鼓勵的笑意,又想起昨夜夜市裏陳暮說“人間煙火比珠光寶氣更珍貴”,忽然想起自己藏在床底的攝影集——裏麵全是澳島平民生活的照片,卻從不敢讓家人看見。
“我……”她剛開口,二太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老爺,瑞士的機票已經訂好了,下周一就走。”
二太站在門框陰影裏,臉上堆著公式化的笑,目光卻像冰錐般刺向賀超瓊。
賭王將青玉盒推到陳暮麵前,忽然冷笑一聲:“機票?退了吧。”
“老爺!”二太臉色煞白,“郭家那邊……”
“郭家?”賭王拿起核桃重新轉動,“讓他們來問我要分紅。”他看向賀超瓊,眼神裏難得有了暖意,“你想去京城學什麽?金融還是工商管理?”
賀超瓊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
她想起陳暮送的兔子燈,想起夜市裏的杏仁餅香,望著陳暮盈盈笑意,忽然覺得胸口憋了許久的氣終於順暢了。
“我想學工商管理,”她擦了擦眼淚,聲音卻異常堅定,“我還會選修一門別的自己感興趣的專業。我相信憑借我的能力,是能夠拿到雙碩士學位的。”
賭王嗬嗬一笑,拍了拍賀超瓊的頭,表示讚許。
陳暮看著眼前的一幕,知道自己賭對了。
賭王不是在幫他,而是在押注——押注在老人家的遠見上,押注在澳島回歸的大勢上。
那卷乾隆地圖,不過是讓這盤棋提前落子的引子。
辭行時,陳暮在玄關遇見了阿強。保鏢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青玉盒上,眼神複雜。“陳先生,”阿強忽然低聲說,“小姐剛才去庫房,把您送的媽祖玉佩找出來戴上了。”
陳暮心中微動。
他想起昨夜賀超瓊說“媽祖能保佑心裏有牽掛的人”,忽然覺得這豪門深宅裏,總有些東西是利益無法斬斷的。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照在他身上,將青玉盒上的五爪金龍映得活靈活現,龍睛處的鴿血紅寶石像兩顆跳動的火焰。
當然,可惜的是沒有能夠和賀超瓊說一會悄悄話,給她一點心理準備。
不過隻要人去京城了,還擔心見不到嗎!
對於陳暮來說,讓賀超瓊去京城讀書,遠比去什麽瑞士讀書要好的多,也自由的多。
而且自己想去見她,隨時都能去。
畢竟,自己如今也算是北大學子了。
馬上開學了。
二太站在二樓回廊上,看著陳暮的車駛離庭院。
她腕間的翡翠手鐲不知何時已經取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支羊脂玉簪——正是陳暮昨日留下的那支,簪頭的白玉蘭在晨光下含苞待放。
管家輕手輕腳地走近,低聲道:“太太,瑞士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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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超瓊的申請材料撤了。”二太望著車影消失的方向,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去聯係京城的校友會,就說賀家願意牽頭組織‘港澳青年研修班’。”
她頓了頓,補充道:“另外,給郭啟文送份禮,就說……賀家的女兒,要去讀‘天子腳下的大學’了。”
管家領命而去。二太獨自站在回廊上,海風吹動她的旗袍下擺,露出腳踝處淡淡的紅痕——那是年輕時隨賭王出海遇風暴,被纜繩勒出的傷疤。她低頭看著庭院裏的荔枝樹,忽然想起陳暮說的“根在中華”,想起乾隆地圖上朱砂勾勒的海岸線,心中忽然明白了總工程師的用意:真正能鎮住澳島風浪的,從來不是翡翠手鐲,而是深埋在血脈裏的“歸航之期”。
陳暮的車駛上跨海大橋時,阿強忽然開口:“陳先生,您說小姐她……真能在京城待得住嗎?”
陳暮望著遠處海麵上航行的漁船,想起賀超瓊舉著兔子燈的笑臉,嘴角緩緩揚起:“當年延安窯洞都能辦學,如今的清北,還容不下一個想拍‘人間煙火’的澳島姑娘?”
他頓了頓,從青玉盒裏取出那卷乾隆地圖,指尖劃過“香山縣”三字,“何況,這地圖上的每一筆,都在等著她去北京,續寫下一章。”
海風吹進車窗,帶著鹹濕的暖意。
遠處的澳門半島在陽光下閃著金光,大三巴牌坊的斷壁殘垣像一座沉默的豐碑,見證著這片土地上,利益與情懷的博弈,也見證著一個漁村村長與豪門千金,在曆史洪流中的偶然相遇。
而那卷乾隆禦筆的《澳島全圖》,此刻正靜靜躺在青玉盒中,等待著它的下一個使命——當回歸的鍾聲敲響時,它將作為最堅實的注腳,印證這片海域“萬年不易”的歸屬。
當然,這一切目前都是陳暮自己弄出來的事。
陳暮得給賀超瓊一個身份才行。
真正北大學子的身份。
這個嘛,自己肯定沒那個麵子。
當然,去找曾經來過漁民村的老先生幫忙,那應該沒問題。
但是自己在其心中就成為那種外麵惹事了,回家找爸媽的熊孩子。
這個,太掉份了。
雖然,陳暮相信這件事呢,也是藏不住的。
但是呢,自己惹禍了,就找家長,那多丟臉。
必須自己解決。
陳暮相信,自己也有這個能力去解決。
畢竟上次,自己可是幫京城超過300高校學子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雖然當初,所有人都是看在為社會做貢獻的大義上去鵬城‘低就’。
但如今怎麽樣,他們的工資哪個不是比在內地現在高10倍不止。
從結果論來說,陳暮這就是人情。
想來,自己去京城找校長,應該問題不大。
至於說澳島其他豪門的公子小姐想要去京城讀書,那肯定是歡迎的。
那也不需要陳暮去邀約。
所以,陳暮隻需要幫賀超瓊拿到入學資格就行。
不過這馬上就要開學了,時間緊迫啊。
此刻,賀超瓊在自己房間裏打開那份來自北大的錄取通知書,一看名字,呆住。
上麵赫然寫的是——陳暮的名字。
賀超瓊也是冰雪聰明之人,瞬間就明白過來這其中的緣由。
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難怪陳暮臨走時,說出那句,“不用擔心京城人生地不熟,有我呢。”
這家夥,為了自己,居然這種慌都敢撒出來。也不知道,萬一那位老人家知道了,會不會打他屁股!
想到此,賀超瓊甜絲絲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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