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NO.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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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聳肩,“誰知道?”又問,“你見漁網沒有?”
就在櫃子裏。”安易擠過去,找了會兒沒找到,奇怪的咦了一聲,“我記得我那天用過就放這裏邊兒了。”穆青求婚那天,衛瑾淘氣,把一個玩具球丟進了魚缸裏,安易用漁網把球撈上來,之後就隨手塞櫃子裏了。
翻了翻還是沒找到,櫃子裏其實沒什麽東西,魚食,魚缸備用的玻璃擦還有一些多餘的塑料水草之類的,一目了然。安易想了想,跑到棋牌室,過了會兒拿著出來說,“那天衛瑾後來拿著玩兒的,我給忘了。”
穆青接過來,把死魚撈了出來扔到垃圾簍裏,布丁腦袋伸過來要聞,安易把它趕到一邊兒,順手就把垃圾袋兜了起來。吃飯的時候,她還問,“不是餓死的吧?”因為魚一周隻喂食一次,每次都是早上喂,現在已經是夜裏了,所以安易懷疑是餓死的也算是‘有理有據‘了。
魚要是能這麽容易就餓死,那還是魚?”穆青夾了塊兒排骨放她碗裏,“這種錦鯉平時死一兩條正常的很,別胡思亂想。”又說,“明天老陳過生日,他在酒店擺酒席,晚上你陪我一塊兒去。”
老陳?哪個老陳?”
陳學林,臉上長了個痦子的那個,他手裏有塊兒地,衛先生很感興趣,我也覺得不錯,想試試看能不能私底下買過來。到時和華信下邊兒的華西地產一塊兒開發。”
安易想了片刻,才想起是誰,噢了聲說,“知道了,明天要穿禮服嗎?”她現在對宴會什麽的已經很淡定了,未婚夫正處於事業上升期,她雖然幫不了他太多,但在人情應酬上卻不願拖後腿。
不用穿禮服,”穆青示意她給自己夾個肉丸子,咬了一口說,“他就是擺桌吃飯,不是那種宴會。”想了想,把九歌的事也說了,“衛先生有個朋友應該可以接手九歌,這樣一來,我手底下的生意就幹淨了,做起事來也能少點兒顧慮。”
安易對於他要轉讓九歌有些驚訝,她還記得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陳妍開玩笑說過禹淩三寶,金博、九歌、無涯,這三個招牌就像是禹淩特有的存在一樣,讓人津津樂道。金博是禹淩人氣最旺的商場,九歌是禹淩最出名的銷金窟,無涯是禹淩隨處可見的連鎖超市,也許穆青的生意比不上衛先生那樣大宗,但在禹淩人眼中,卻要更加耳熟能詳。
你舍得啊?”她咬著筷子問。
穆青有點兒無奈,“每個知道我要兌出九歌的人好像就要問我這個問題,不就是一夜|總會嘛,我有什麽舍不得的,人往高處走,以後這樣的生意就不適合我了。”
安易點點頭,“其實你要把九歌兌出去我是很讚成的,那裏一聽就不像正經生意,我雖然沒去過,不過裏麵應該亂的很吧?”說完期待的看向他,希望能給解點兒惑什麽的。
穆青才不會和她說那些暗黑交易,伸手敲了下她的頭,“那種地兒當然亂,不亂也沒人去玩兒。我可告訴你,以後不許進夜店玩兒知不知道?”
見他表情怪嚴肅的,安易悄悄撇撇嘴,如果不是確定他對女人有心結,兩個人第一次的時候他還出了糗,她都要懷疑他有多少紅顏知己了,畢竟開這種夜店的人在旁人的潛意識裏,都不會是什麽潔身自好的好人。
第二天上午去了工作室,穆青和她一起。今天就不是店員集體上班了,而是排了個輪值表,除了店長,剩下的四人分上午和下午兩班倒,工作可謂是相當輕鬆。
安易昨天沒有幹活,今天卻不能再閑了,昨天接的訂單不少,算下來,除去成本,賺的實在算是開門紅了。穆青在這裏無所事事,就做抱著筆記本電腦在工作室裏看電影,他看電影,她忙著剪裁,倆人偶爾會親吻一下或摟抱一下,相處的相當之和諧。
中午林珂打電話過來,問要不要一起吃飯,她和王博在附近約會。安易直接給拒了,自打知道王博和王舒蘭的關係,她就不想和王博有過多的接觸,感覺摻和進去會很複雜,還不如劃出個道道來,萬一以後林珂和他掰了,她和王家不至於太尷尬。
安易當然希望好友這份感情能開花結果,不過理智上,林珂和王博能有個好結局的幾率似乎並不高。
下午五點鍾,安易和沈芳芳交代了一下,就和穆青一塊兒離開了。她並不急於去和店員打成一片什麽的,沒必要,之前就說好的,以後人事這塊兒由學姐負責。安易雖然最近開朗許多,但多年養成的習慣,其實和人打交道並不算八麵玲瓏,長得又比較高冷,不像張思寧,長了一張讓人看了就想接近的臉。
穆青把車開到上若軒,安易解開安全帶,對他勾勾手指,穆青傾身過來,她幫他把領帶整理了一下,又在他嘴巴上親了一口,“記得少喝酒,知不知道?”
我今兒就和他們說戒酒了。”穆青刮了下她的鼻子,告誡說,“陳學林有個兒子,是個紈絝,等會兒你跟在我身邊別亂跑知不知道?那小子混起來親爹都敢打。”
安易嗯嗯點頭,“這話你昨天就說過了,我記著呢!”
陳學林今年五十六,以前就是個種地的,不過這人的經曆也算是頗具傳奇色彩,是白手起家的的典型案例,現在主做的是建材生意,房地產也有涉獵。快奔六的人,娶的老婆今年才二十三,大學剛畢業就結了婚。長得妖妖嬈嬈,一看就是那種不安於室的妹子。
尤其是這女人看穆青的眼神……等安易坐下來,就忍不住和他吐槽說,“眼睛都恨不能長你身上了,什麽玩意兒!”
穆青笑,捏捏她的手心,在她耳邊說,“那女兒我看一眼都嫌髒了眼,聽人說,她和陳學林兒子有一腿,還有人說,父子倆經常一塊兒……咳。”雖沒說完,卻給了她個‘你應該懂‘的眼神。
安易聽了直犯惡心,厭惡的皺起了眉頭,穆青在桌子底下拍拍她的腿,“等會兒咱們早點兒走。”
和他們同桌吃飯的客人,和穆青關係都算不錯,安易之前都見過兩三次,有些印象。所以等到開吃的時候,這些人喝酒一點兒顧忌都沒有,輪到穆青,他卻拿手往酒杯口上一蓋,說了仨字兒,“我戒酒。”
有個叫邢凱的人就嚷嚷,“你蒙誰呢!你訂婚那天可沒見你少喝,這才幾天啊?你戒酒?我去,你能戒酒那才怪了!別逗哥們兒玩了,趕緊的,把手拿開!”
我老婆說要孩子,不讓喝。”穆青一本正經的答道,說著還看了安易一眼,好像多委屈似的。安易有點兒無語,見桌上的人都看過來,手在他腰上恨恨的擰了一下,臉上卻擺出高冷的女神範兒,淡淡的說,“是打算要個孩子。”
她長得實在漂亮,有多漂亮呢,反正今兒全場來的女的,沒一個比得上的。所以她高冷的時候,反而不會讓人覺得在裝逼,因為外貌太好,一顰一笑,一個神態一個動作都是美的,人都是視覺生物,沒人不喜歡美的事物,當然,奇葩除外。所以安易清清冷冷的一句話,卻沒人覺得她是在找理由搪塞,可信度幾乎達到了百分百,也不惹厭。
跟在邢凱身邊的邢太太就笑著打圓場,“說起來穆先生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準備要個孩子了,你們啊,喝自己的酒,別禍害別人。”
邢凱是出了名的怕老婆,老婆話一出,他就慫了。其他人在安易這高冷的注視下,也不好強人所難,隻能把目標指向其他人。穆青覺得好玩兒,在她耳邊笑著說,“以後再有這樣的,都靠你出馬。”
安易隱蔽的翻了個白眼,微嘟了嘴,臉頰不經意的就有點兒鼓鼓的,可愛極了,穆青忍不住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引來同桌人的一陣戚的揶揄聲。這時陳學林過來敬酒,剛走到這邊桌前,他兒子陳堯這時才姍姍來遲,身邊還摟著自己的女伴。
這其實都沒什麽,安易也沒在意,直到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才轉頭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大學同學吳珊珊。這實在是巧,安易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下碰到對頭。說對頭也不準確,去年十月的時候,她還接了吳珊珊的生意,跑九歌那兒給她送了回衣裳。
準確說來,安易和吳珊珊沒什麽仇,隻是吳珊珊和方夏關係好,方夏當時又勾搭了徐哲,所以這女人當初在大學裏沒少抹黑安易,要真說倆人之間的怨,卻沒有。
好巧。”安易淡淡的頷首打了招呼,和穆青簡單說一句,“大學同學。”四個字,沒有任何含金量。
啊喲,吳小姐和安小姐是大學同學?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呢~”陳學林的老婆在一旁嬌滴滴的說。
爸,這位安小姐是?”陳堯看到安易眼都直了,看得穆青臉色很不好看。
陳學林知道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穆青這人是個硬茬兒,輕易不能得罪,狠著呢!由於太知道自家兒子的尿性,陳學林立馬臉一沉,嚴肅道,“安小姐是穆先生未婚妻,論輩分,你該喊聲嬸嬸。”
直接就把輩分給錯開了一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