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NO.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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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堯是個標準的吃喝|嫖|賭都占全的富二代,長得人模狗樣,腦子不見得多靈光,但也不傻。老爹這麽神來一筆,他就明白了,眼前的美女雖勾人,卻是有主的,不是身邊的吳珊珊之流能隨便玩玩兒就丟。

    再說穆青這個人他雖然沒有怎麽接觸過,名字卻如雷貫耳,反正他是得罪不起,有些可惜,這麽漂亮的美人兒可是少見,不過到底沒有色令智昏,糊了腦子。陳堯摟著吳珊珊的腰,故作瀟灑的喊了聲,“小嬸嬸。”相當的能屈能伸,並不因為安易比他小就放不下臉麵。

    安易被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惡心的不行,穆青朝邢凱使了個眼色,邢凱就站起來打圓場,他這人能說會道,三兩句話就把之前的小小尷尬消弭於無形,酒桌上就又熱鬧了起來。

    吳珊珊雖然震驚於安易竟然訂婚了,且未婚夫看上去還是個高富帥,真是沒天理!心裏嫉妒的不行,不過她不是蠢人,知道這種場合沒她撒野的份兒,隱蔽的狠狠瞪了安易一眼,卻也沒敢找事,多說廢話。

    回去的路上,安易和穆青簡單說了下她大學遇到的奇葩事,無外乎就是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小肚雞腸,說點兒壞話造點兒謠什麽的。他之前調查過她,對這個事兒比安易本人都門清,她以為那個徐哲是她在祁縣出事後才出的軌?不是,早在她和徐哲開始後不到三個月那個方夏就借著一次聚會把人給勾搭到手了。

    不過這事兒說出來無非惹人不痛快,穆青還沒那麽損人不利己,如果讓她知道自己調查過她,以前倆人關係還一般的時候也許她不會說什麽,現在倒不一定了。

    ***

    五一過後,工作室步入正軌。請的那兩位專門負責剪裁縫紉的師傅開始正式上班了。兩個師傅,一個姓王,一個姓孫,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嬸。有了她們,安易肩上的擔子就輕多了,之前接的那些訂單都可以由她們來完成。至於她,這個月二十五號還要參加‘新暢想’的決賽,張思寧就讓學妹先顧著比賽。

    六號,項越介紹的那位老中醫終於回國,老先生幫安易切了脈,說沒什麽大礙,開了個中藥方子讓先調養一個月;

    八號,林珂和王博又鬧別扭了,到工作室找安易哭訴了半天。當時正好陳妍也在,倆人說著說著一言不合差點兒打起來,最後還是安易發了脾氣,這倆才慢慢消停了;

    十號,穆青的九歌終於通過衛先生找到了好買主,對方給予的價錢相當喜人,那些過戶手續之類的當天就辦好了。

    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的過,沒發生什麽波瀾挫折,都是些瑣碎家常,平平常常的,柴米油鹽醬醋茶。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了十三號這天……

    一大早起來,安易就覺得心神不寧,兩個眼皮老是跳來跳去,臨下車的時候,就忍住再次叮囑穆青,“你開車一定要小心,別開太快。”最近倆人都是早上一塊兒出門上班,到晚上了,他再來接她下班,無形中秀著恩愛,連張思寧有時候都忍不住要酸兩句。

    穆青好笑,“從出門兒你就一直說這個,眼皮跳不代表就要發生壞事,我開車塊二十年了,放心吧,在市裏想開快車也開不起來。”

    安易卻繃著小臉兒很嚴肅的樣子,“你別不當回事行不行?!有時候眼皮跳很準的,反正今兒你小心點兒,也不止開車,做所有的事都要當心。”她有時候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到現在都還心緒不寧,那肯定不是個好兆頭。

    穆青拿她沒轍,見她這麽嚴肅,也不敢笑了,隻得點頭保證,“我今天一定小心謹慎,不幹危險的事,行了吧?”說著捏了捏她的鼻子,“別總說我,你自己也注意,沒事別離開工作室。”

    從上午到下午,一直風平浪靜,期間穆青還打電話嘲笑她杞人憂天。在連安易都以為是自己緊張過度的時候,臨近傍晚,突然接到警察的電話,穆青出車禍進了醫院,讓家屬趕緊過去!

    這不吝於晴天霹靂,把安易一下子就給霹懵了,手機哐當掉到了地上,好在張思寧就在旁邊,看到她這反應,知道肯定是發生什麽大事了,見手機摔的這麽響竟然都沒事,而且還在通話中,她彎腰撿起來,喂了一聲,和那邊聊了起來,知道是穆青出了車禍,不過人應該沒生命危險,鬆了口氣,問清楚在哪個醫院,然後才掛了電話。

    穆先生沒有生命危險,你別擔心。”張思寧拍拍學妹的肩,柔聲說。

    聽到穆青沒生命危險,安易腿一下子就軟了,要不是張思寧手快,估計這姑娘得摔個屁股墩。

    張思寧看著安易煞白的臉,哆嗦著仿似說不出話的嘴唇,還有那雙滿是渴望的眼神,知道她是突聞噩耗,被嚇到了,有些心疼,就輕聲重複了一遍,“穆先生沒有生命危險,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不管怎麽說,命隻要無礙就行!安易長長的呼了口氣,她是一聽到車禍就往最糟的方向想了,因為如果穆青沒事,不會是警察給她打電話,再加上從早上就心神不寧,各種情緒堆積到一塊兒爆發出來,頃刻間就抽幹了她身上的力氣。

    學姐,你扶我一下,我腿軟站不起來。”

    ***

    現在正值晚上下班高峰,路上堵了會兒車,等到醫院的時候都過一個多小時了。

    她們到時,穆青剛從急診室裏被推出來送到了急診病房。

    看到他頭上的紗布,手臂上的繃帶,還有高高吊起的左腿,雖然看上去很慘,可他確實是活著的,臉上又溫度,呼吸有起伏,至此,安易心裏的大石頭才總算是真正落了地。

    張思寧在病房外詢問車禍具體經過,自稱姓李的年輕警察說,“從監控上看,這位穆先生的車應該是突然失控,是否是刹車的問題現在還不好說,不過好在沒有撞到行人,隻是撞倒了一些建築物,這些都需要穆先生進行賠償。”

    賠償好說,隻是這個事兒看起來應該不簡單。張思寧送走了李警官,給丈夫衛錦煊打了電話。

    穆青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他一醒,病床邊兒就圍過來好幾個人,個個臉露關心,尤其是安易,眼睛腫的什麽似的,又哭又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得了什麽絕症。

    他有些心疼,啞著聲兒說,“我又死不了,瞧你,哭喪呢!”

    如果不是他這會兒身上沒一處好地兒,安易真想狠狠甩他幾巴掌,有這麽咒自己的嗎?!想到剛才的擔驚受怕,忍不住就故意嗆他,“你是我的誰,又沒結婚,我憑什麽給你哭喪?!”

    這話說的,夠絕的。穆青成功被噎到了,氣的直瞪她,安易哼了一聲,倆人互相瞪著誰也不讓誰,跟仇人似的,看的一旁圍觀的人都有點兒忍俊不禁,張思寧就笑著說,“穆先生你別欺負她,知道你出事,把她嚇壞了,接電話的時候人都傻了,腿軟的路都走不了,最後還是我扶著她下的樓來的醫院。”

    不是感情深到一定程度,反應也不會這麽大,在場所有人,包括他兄弟周建和項越都不會為他擔心到這種程度,除了她。穆青心裏像泡了蜜水,甜絲絲軟綿綿的,如果不是身體不能動,他真想好好抱抱她。

    安易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訕訕的,現在想來,她那時候實在太沒用,如果不是學姐幫忙,還不知道怎麽整呢!

    過了會兒,醫生過來做了檢查,再次重申了一下,病人隻是皮外傷,腿和胳膊打了石膏不要亂動,沒傷到根本,好好修養就行了。

    等醫生走了,病房沒外人了,周建就忍不住問,“大哥,你那車到底怎麽回事?“

    他這問題一出,屋裏就是一靜,項越周旭衛錦煊還有張思寧安易就都看了過來,顯見的,大家最關心的還是這個事兒。穆青沉吟片刻,也不隱瞞,淡淡的說,“刹車失靈,有人在我車上動了手腳。”他說的淡然,其他人卻不能淡定,周旭聞言首先爆了粗口,“臥槽!還真有人幹這事!大哥,你最近得罪人了?”

    穆青示意項越幫他把床搖高一點兒,蹙著眉說,“我是生意人,有人看我不順眼在所難免,但說到要命的仇家,一個都沒有。”

    會不會是你覺得是小事,別人卻覺得是生死大仇?”安易跟著猜測。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一臉的無所謂,“我的車一直停在地下車庫,讓警察去調監控吧,這個事兒,現在不好下結論。”

    大哥,你就不害怕?你可是差點兒死了!”周旭覺得穆青對這事兒太不在乎了,這人命關天的大事,擱到別人身上不說反應多劇烈吧,至少也不能像他似的這麽無所謂啊!

    穆青哼了一聲,“你想讓我怎麽反應?哭一個給你看?”

    周旭,“……”

    衛錦煊卻若有所思的看了穆青一眼,之後拄著手杖站了起來,對妻子說,“時間不早了,不要打擾到穆先生休息,等明天再來醫院看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