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你剛剛,是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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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島研究院內,厲時安窩在沙發裏發呆。
    他的發情期快到了,‘大人’說是因為那天受屋子裏混亂糾纏的信息素影響,導致他的發情期被提前了,因此這幾日他都呆在房間裏,一動也沒動。
    厲時安撐著下巴,出神地望著海岸被海風席卷,一浪高過一浪的波瀾衝洗著沙床,風帶著輕柔的海鹽味飄進窗戶,拂過oega發梢。
    最後他也沒試圖戳穿厲縛明的身份,他不能完全確定那就是哥哥,但太像了,oega輕歎口氣,他覺得他不會認錯。
    他終於從appha實力的藥劑,他先是暗中調研可行性,完善方案後把這件事告訴了父母,厲父知曉其中厲害禁止厲縛明繼續深入研究。
    可厲縛明沒聽,他繼續研製這種藥劑,並開始小幅度實驗,真正的衝突爆發在厲縛明隨秦重上戰場後,他們被敵軍逼到了絕境,厲縛明拿出了那支藥劑,注射後的apha有如神助,助隊伍迅速突破了重重圍阻。
    厲縛明因此榮獲二等功,榮譽加身,秦重事後追問該藥劑的細節,與此同時,注射過該藥劑的軍方apha出現神誌錯亂等後遺症,厲縛明將自己關在實驗室整整半個月,發現了一個殘忍的事實——    可已經來不及了。
    信息素誘導劑在製作時需要注入appppha更先捉襟見肘的,是厲家的oega。
    信息素誘導劑必須配以同等的‘解藥’方可使用,且必須是和注入腺體能量的apha的同基因oega地腺體能量,才能達到撫平其中狂暴因子的作用。    帝國高層聯合施壓下,厲家很快分崩離析,家族的apha因為長期供給信息素誘導劑導致災難來臨時毫無反抗之力,厲父厲母為了死守秘密不惜自裁於牢獄之中,厲縛明也在嚴刑拷打下鐵骨錚錚,既是為了不讓這喪盡天良的秘密傳出,也為了保護厲家剩下的唯一一個oega,厲時安。
    如果這種製作方式被那幫appha能拒絕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人類的欲望永無止境。
    “……”
    厲時安撫上自己的腺體,那裏貼著抑製貼,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好似打翻了調料盤,五味陳雜,心底叫囂著發泄,怨懟,責怪,又不知去怪罪誰。    也知道人性並非白玉無瑕,盡善盡美。
    可他心口堵得很,他做不到釋然,知曉父母身死那一刻的絕望和崩潰仿佛就在上一秒,那樣清晰、那樣沉重,痛到神經顫栗不止。
    如果誰都沒有罪,那誰來為厲家人的死亡負責?
    厲時安眸中泛起迷茫,他想報複,想向那些道貌岸然的apha們狠狠報複回去,他又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這種藥劑必須製止研發,否則將會爆發前所未有的混亂爭鬥,強大的appha和oega,會有無數平民因此喪命。
    戰爭已經持續得夠長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難道要就這麽結束嗎?
    這世界期望和平太久太久。
        良久,門口傳來敲門聲,他酸澀的脖子轉了轉,沒什麽情緒的看過去。
    何君瀚拎著食盒出現在門外,他身後跟著個穿著白大褂醫生模樣的beta,厲時安把身子舒展開屁股往下竄了竄,隨後斂目瞧著自己晃蕩的小腳丫。    “我來為您例行檢查。”
    出口是溫潤的聲線,最近都是這個姓李的beta醫師來給自己檢查,李醫師長得幹淨溫柔,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年紀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他拿出醫藥箱裏的安撫藥劑,站起來動作輕柔地掀開厲時安的腺體抑製貼,認真觀測檢查許久,微微皺了皺眉,關切問:“最近有沒有感覺什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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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時安垂著眸,目光遊蕩在李醫師垂落的褂擺上,聞言思考了會,輕聲回:“偶爾會有些脹痛,身體會發熱,頭腦昏沉,不過不嚴重。”
    “大概都是什麽時間發作?”    他聽見頭頂的李醫師小幅度歎了口氣,聲線染上幾分擔憂:“再仔細回憶回憶,有沒有逐漸加重的趨勢?比如前天晚上還不疼,昨天晚上就有點疼了?”
    厲時安抿了抿唇角,好像還真有。
    他抬起腦袋,目光短暫地和李醫師對視了下,旋即落在btea手中的安撫藥劑上:“這東西是不是馬上就要壓不住情熱了?”
    李醫師笑笑,搓了搓他的腦袋,安慰:“沒事的,大人不會讓您出事的,您不用擔心。”    誰都告訴他不用擔心,說他們會保護自己,可誰都在放棄他,他不是任何人的第一選擇,他們永遠有比自己重要的事。
    為此不惜傷害自己。
    安撫藥劑打入肌膚時不怎麽疼,反而涼絲絲的,這種藥劑可以短暫壓製oegaapha發情期易感期的情熱,相當於給躁動的腺體降降溫,延遲發情期,但治標不治本,長期打下去會損傷腺體,所以很少有人會打這東西。    厲時安沒再和李醫師多做交流,重新扣上自己的抑製貼跳下沙發往餐桌走,自從那天見過‘大人’後,apha裝都不裝了,每天變著法一日三頓送來oega愛吃的東西。
    他拿起筷子先夾了塊蝦肉吃,剛捕撈上來的白玉蝦肉鮮嫩多汁,口感q彈,鮮香四溢,厲時安舔了舔唇,又夾了一塊吃。    厲時安睥他一眼:“有事?”
    “您今日要見樂樂先生嗎?”
    厲時安一愣,搖頭:“不用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何君瀚隱晦地往門口瞥了眼,躊躇片刻,嚐試道:“樂樂先生這幾日沒見到您精神有些萎靡,您……”
    要不還是看看他?
    “他在你們這地位這麽高啊,”厲時安咽下一口海鮮粥,突然彎了彎眸:“能勞動何長官來傳話?”    何君瀚瞳仁微縮,故作不解:“什麽?”
    “算了,”厲時安百無聊賴拿勺子戳弄海鮮粥,把裏麵的蝦仁搗碎:“既然他不在外麵,那你回去吧。”
    “告訴他我很好,不必擔心我,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他應了聲“好”,見厲時安沒再和自己搭話的意思,轉身關上門離開。
    ·
    門外。
    江樂樂麵沉如水站在不遠處,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何君瀚一出來就看見這一幕,apha輕咳了下:“樂樂少爺,您也聽見了,我盡力了。”
    江樂樂雙唇抿成條直線,冷笑一聲,轉身一言不發往外走,何君瀚無奈聳肩,快步跟上去:“李醫師今天給厲小先生檢查腺體,結果不太好,估計挺不了很久了。”
    江樂樂驟然停下腳步。
    何君瀚差點撞上去:“樂樂少爺?”
    “哥哥是從那天見過他之後就變成了這樣?”
    何君瀚沒立刻回答,他是厲縛明的人,和江樂樂不算親近。
    江樂樂泄氣道:“得了得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他煩躁地捏了捏眉心,甩開何君瀚往樓下走去。
    少年的背影繃得很緊,周身氣壓低沉,滿腔憤懣無處釋放,走路的架勢活像要去把誰大卸八塊。
    樓下還真有個人能給他大卸八塊,何君瀚想起那天路過時聽見的慘叫,抖了抖身上泛起的雞皮疙瘩,在心裏默默為那位王姓研究員上柱香。
    ·    窗外蟲鳴奏響,夜風撩起窗前白樺樹梢,繁葉刷刷作響。    他喉結滾了滾,眉心緊緊鎖死,朦朦朧朧間感覺自己仿若深處煉獄,渾身上下又熱又疼,尤其是腺體處傳來撕裂般地擰痛,陣陣恍惚跳動,好似下一秒那塊肉就要潰爛掉落。
    “哼…”
    好疼——
    他睜開迷茫的眼,眼中尚存困意沒散,身體已本能蜷在一起,去碰腺體的手指忍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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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肚接觸到腺體那一瞬他渾身驀地繃緊,死死咬住牙才克製住痛呼,瞳孔放大潰散,做了數個大喘氣才堪堪挨過去。
    “哈…”
    厲時安轉動著潰散的眸子,瞥了眼牆上的時鍾,淩晨兩點。
        額頭溫度也燙的驚人,厲時安悲哀的意識到如果不盡快找個apha安撫自己,或者拿一支強效抑製劑控製,可能要不了多久他就要燒死了。
        他疼到指尖都細細發著抖,仍舊沒試圖去碰床頭的呼叫按鈕。
    反而摸向枕頭底,感受著指尖那一抹冰涼和堅硬,承受著腺體裏一波又一波陣痛,久久沉默。
    “……”
    從他知道信息素誘導劑的解藥是自己發情期的血後,他就猜到那些人不會給他抑製劑,他不在意這副軀殼是否純潔幹淨,但他不想助紂為虐。
    耗盡他的血並不能終止這場鬧劇,隻能令事情愈演愈烈。
    那麽毀掉他的腺體,斷掉那些人的念想,是不是就不會死更多人了?
    沒人支持他這麽做,他隻能在夜深人靜時,偷偷藏一把刀,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裏,紮壞自己的腺體。    眼眶有酸澀傳來,厲時安快要沒力氣握刀了,本能的恐懼讓他牙根抖得不像樣,不知道這一刀紮下去還能不能活。
    如果死之前能讓他再看一眼顧淮就好了。
    “……”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腿根傳出難以言喻的感覺,連床單都濕了一小塊,不能再等了——oega猛地閉上眼,握著刀視死如歸地紮向腺體!
    “叮——!”
    預想中撕心裂肺的疼痛並沒有襲來,黑暗中有什麽東西打在了他手中的刀鋒上,令他紮下去的位置偏移寸許,刀柄脫手下落,地板上傳出刀鋒砸下的清脆聲響,厲時安睜大眼,死亡的驚悚感令他心如擂鼓。    厲時安嚐試著動了動,換來更重的鉗製,高溫讓他雙目難以聚焦,不知為何,他覺得壓在自己身上這個強勢的男人,壓著很重的火氣。    “…疼。”
    細小的、仿佛撒嬌般的聲線讓男人眸光微沉,他忍不住垂下頭湊到oega腺體處輕輕聞嗅,厲時安聽到耳邊傳來清晰的磨牙聲,身子一抖,往另一側躲了躲。
    男人卻沒動,他像是需要時間平複動蕩不安的心境,良久才屈起隻膝蓋,用那隻空餘的手環住oega的腰肢,把人整個抱進自己懷裏。    “你剛剛,是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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