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約定？”
    “如果華芯真能做出達標芯片，經得起測試，那你爸那支芯片團隊，到時候就整建製並入高騰。”
    這事成算極大，蓬雷也懶得瞞她。
    畢竟她是高騰的大管家，除了係統這層底牌，公司裏沒她不知道的事。
    “你可真夠損的，拿這種必贏的局坑我爸。”
    鬱桂月聽完就反應過來了——她爸這是被蓬雷套進去了，想贏都難。
    “嘿嘿，真要生氣了，我就帶你跑路。”
    蓬雷順勢拉住她的手，眼帶笑意地看著她，“你說，你跟不跟我走？”
    “嗯……我跟你走。”
    話音未落，嘴就被堵上了。
    四周靜悄悄的，離她家別墅還有段距離，樹影婆娑，沒人打擾。
    過了一會兒，兩人並肩坐在花園石凳上，蓬雷摟著她，貼著耳朵輕聲說：
    “其實啊，你爸也沒吃虧。”
    “嗯。”她靠在他懷裏，聲音軟軟的，“有咱們華芯兜底，那支燒錢的研發隊，確實沒必要再養著了。”
    搞芯片，不管是設計還是產線升級，哪樣不是吞金獸？
    幸好鬱氏這幾年賺得多，換別的公司，早扛不住了。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等她回屋後，蓬雷才開車回家。
    路上回想今晚的成果，他心情大好。
    不僅關係得到了嶽父點頭，還白撿一大筆訂單，外加一支經驗老道的研發隊伍。
    從鬱父鬆口那刻起，這些就等於提前進賬了。
    不是他囂張，而是現在的高騰，真的有這個底氣。
    可剛出小區，手機響了。
    是舒文德。
    蓬雷眉頭一緊，打燈靠邊停車。
    舒文德從不輕易打電話，這一通，十有八九不是小事。
    “喂，說。”
    車停穩後，他按下接聽。
    “老板，有人想摸進三廠，被我們當場逮住，人已經控製住了。”
    舒文德語氣平淡，跟抓了個小偷似的。
    “幾個？”
    “三個，兩個動手的，一個望風，一個沒漏。”
    “問出情報就行，剩下的你們處理。”
    “明白，老板。”
    掛了電話，蓬雷非但不慌，反而嘴角揚起。
    看來他防著的這一步，真派上用場了。
    果然有人盯上了高騰下一代產品。
    三廠自從投產d2以來，一直封閉管理，非緊急不得外出，泄密風險壓到了最低。
    但蓬雷清楚，d2大部分部件還是外采的。
    就算簽了保密協議，有心人想套消息，總有縫可鑽。
    真正的殺手鐧，從來不是組裝，而是那塊自研的新型鋰電池，外加d2的外觀與結構設計。
    這些，全掌握在自己人手裏。
    現在才想打聽高騰d2的風聲？
    早就遲了，一步慢，步步慢。
    除非他們立馬把手裏的玩意兒全扔了，等高騰d2正式露麵後再從頭幹起——
    所以，有些坐不住的人，眼珠子一轉，就把主意打到了高騰三廠身上。
    可惜啊，他們壓根不知道，蓬雷早就把這步棋看穿了。
    不光是三廠，就連高騰能源、芯片廠、高新技術研究院這些要緊的地方，表麵上有安保，暗地裏蓬雷早安排了狠角色盯著。
    為的就是防著這群披著西裝的強盜和順手牽羊的賊。
    對這些外國人，蓬雷從來不會天真。
    他信一句老話：曆史寫過的字，一個都沒少。
    朋友來了擺酒接風，可要是碰上賊祖宗，就得抄家夥亮刀子！
    車子沒熄火，蓬雷坐在駕駛座上沒動。
    他沒急著回家，而是借著這會兒功夫，把前前後後又捋了一遍，看有沒有漏掉的窟窿。
    這次是第一回，但肯定不是最後一回。
    接下來少不了各種魑魅魍魎上門，他得把籬笆紮牢。
    “降維打擊”這盤棋，藏得越久，將來甩出去才越狠。
    手機又響了。
    “喂。”
    “嗯，清楚了。”
    “行，按預案走，交給三廠保衛部處理，他們有數。”
    “後麵安保得加碼，別鬆勁，這才剛開始。”
    又叮囑了幾句，蓬雷才掛了電話。
    “操，果然是你，木村半太郎！”
    手機一丟，他罵出聲來。
    這兩人之間的梁子，早就結下了，現在又是對手，這種事會是誰幹的，還用猜？
    那三個倒黴蛋壓根扛不住，碰上舒文德他們那套“特別談話”手段，沒幾分鍾就全吐了。
    接下來，會打一針蓬雷花了大價錢搞來的忘憂藥。
    他們最近這段記憶會被徹底抹掉，隻記得自己偷摸進廠，被保安打暈抓了，別的啥都不記得。
    至於身上的擦傷淤青？那不廢話，偷東西被抓，挨兩下拳頭不很正常？
    這種事，誰看了都說該。
    加上高騰和鵬城官府關係鐵，這種小事根本掀不起水花，更不會髒了高騰的名聲。
    至於殺人滅口？
    蓬雷沒那心思。
    幹淨做人，幹淨做事，他不想給自己和公司背上黑賬。
    事情處理完，他想起自己派出去的幾個“影子人”，忍不住苦笑搖頭。
    都是棋子，各為其主罷了。
    發動車子，他繼續往家開。
    他和木村半太郎之間的賬，又記上一筆。
    第二天一早，張宇就進了辦公室。
    “蓬總，昨晚三廠抓了三個賊，已經報了案，交給了巡捕衙門。”
    這消息，顯然已經傳到了他耳朵裏。
    作為幾個大廠的總管，要不是安保係統不歸他管，大半夜就得被吵醒。
    “嗯，我知道了，都安排妥了。”
    “你不用操心這些，盯好生產，管好工人就行。”
    蓬雷擺擺手，讓張宇別緊張，簡單解釋了兩句。
    “哦，那我就放心了。”
    張宇鬆了口氣。
    之前他可是拍著胸脯跟蓬雷保證過的——三廠穩，d2的生產絕不會出岔子。
    “以後外部安全你不用管了，交給專門的人。”蓬雷語氣平和，沒責怪的意思，但話說得清楚，“但內部安全，就看你帶隊伍的本事了。”
    頓了頓，他又問：“對了，現在搞封閉管理，工人們情緒怎麽樣？別憋出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