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裏是下水道工人用的除臭劑，聞起來像腐爛的檸檬。
    紀小凡忍著惡心往身上倒，兩個青年有樣學樣。
    阿樂突然指著紀小凡的左胸："你那個...在發光！"
    雷印確實在發光，而且越來越亮。
    紀小凡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在血管裏奔湧，那不是他的情緒...是雷印在"興奮"？
    "糟了..."大頭博士臉色發白，"它在吸收你的負麵情緒成長！快冷靜下來！"
    但已經晚了。
    雷印的光芒穿透衣服，在下水道牆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遠處狼犬的吠叫突然變成興奮的狂吼。
    "跑！"大頭博士拽起小斌就跑，"去3號樞紐！那裏有電磁幹擾！"
    紀小凡強迫自己深呼吸，左胸的雷印卻像塊燒紅的烙鐵。
    阿樂扶著他往前衝，背後的狼犬聲越來越近，還夾雜著裝甲碰撞的金屬聲。
    "前麵左轉！"大頭博士喊。
    拐角處突然閃出兩個白骨士兵！
    "發現目標！"士兵抬起脈衝槍。
    紀小凡本能地抬手，一道閃電從左臂迸發。
    像鞭子一樣抽在第一個士兵頭盔上。
    頭盔的觀察窗炸裂，士兵捂著臉倒地打滾。
    第二個士兵剛要開槍，阿樂突然撲上去咬住他的手腕。
    脈衝槍走火打中下水道頂部，大塊混凝土砸下來。
    "走！走！"大頭博士在岔路口揮手。
    他們鑽進一條窄得隻能側身通過的維修通道。
    狼犬聲被塌方的石塊暫時阻隔，但紀小凡知道撐不了多久。
    "還有多遠？"他喘著粗氣問。
    大頭博士沒回答，突然僵在原地。
    維修通道盡頭站著個人影。
    白色裝甲在黑暗中泛著冷光，胸口的鉑金徽章格外刺眼。
    "晚上好，老鼠們。"骨緣的聲音通過裝甲擴音器傳出，帶著金屬質感，"我聞到雷髓的味道了。"
    "操！這白骨頭成精了！"紀小凡左胸雷印燙得血管都要爆開。
    對麵骨緣的裝甲縫隙裏正滲出暗紫色霧氣，像活物般纏上潮濕的牆壁。
    大頭博士突然掏出一管猩紅藥劑，玻璃管裏液體還在咕嘟冒泡："喝！精鉑境隻能維持三分鍾！"
    紀小凡搶過來咬開塞子就灌。
    此刻，他別無選擇。
    藥劑滑過喉嚨的瞬間，全身毛孔"劈裏啪啦"炸開電火花。
    遠處骨緣的裝甲麵罩"哢"地彈開，露出半張機械化的臉："有意思，人工雷髓？"
    "轟！"紀小凡腳下炸開蛛網狀焦痕，整個人炮彈般撞向骨緣。
    兩道身影在狹窄通道裏對轟。
    拳頭相撞的衝擊波震得頭頂管道集體爆裂。
    高壓水柱像銀龍般衝天而起。
    "雷罰·千鳥！"紀小凡染血的五指大張，無數電弧在掌心聚成刺目光球。
    骨緣冷笑抬臂，小臂裝甲"哢嚓"裂開，露出六管旋轉的脈衝炮："科技才是新時代的雷法——"
    "砰砰砰！"藍白電光與脈衝束對撞，爆炸的氣浪把阿樂掀飛七八米。
    大頭博士趁機掏出個遙控器狂按。
    整個下水道突然響起刺耳警報，生鏽的閘門"咣當咣當"開始墜落。
    骨緣麵罩突然閃過數據流："電磁陷阱？"
    他裝甲後背"嗤"地彈出兩排散熱鰭。
    結果紀小凡趁機一記鞭腿掃來，金屬小腿竟被踢出個三十度彎折！
    "三分鍾你媽！"紀小凡感覺每個細胞都在燃燒，雷印紋路已經蔓延到右臉。
    他拽起根斷裂的鋼筋，雷光順著鐵鏽"滋啦"爬滿全身，掄圓了砸在骨緣麵門上。
    "咣"的金屬炸響中，那半張人臉被打得凹進裝甲裏，噴出的卻是熒藍色冷卻液。
    骨緣踉蹌後退撞進控製室，紀小凡追進去才發現滿牆都是監控屏。
    某個畫麵裏，成群白骨士兵正用激光切割塌方的石塊。
    "老鼠終究是老鼠。"骨緣突然抓住他手腕，裝甲掌心"哢"地彈出高壓電極。
    百萬伏特貫穿全身的刹那，紀小凡反而笑了。
    他任由電流通過身體，染血的牙齒咬得咯咯響："知道什麽叫導體接地嗎？"
    右拳帶著全部雷能轟向地麵。
    "轟隆隆——"整片地下管網炸了鍋。
    所有照明線路集體過載。
    在骨緣裝甲因電磁脈衝短暫僵直的0.5秒裏，紀小凡騰空而起。
    膝蓋帶著刺目雷光狠狠頂在那塊鉑金徽章上。
    "哢嚓"脆響中，號稱能抗核爆的複合裝甲竟裂開蛛網狀紋路！
    "博士現在！"紀小凡咆哮著雙手扣住骨緣頭盔。
    遠處大頭博士把整個電閘推到底，骨緣瞬間被十幾道跳閘電弧纏成光繭。
    裝甲接縫處"嗤嗤"噴出黑煙，麵罩顯示器瘋狂閃爍亂碼。
    "走！"阿樂叼著昏迷的小斌衝來。
    紀小凡剛要撤退，突然被機械手抓住腳踝。
    骨緣的頭盔像壞掉的電視機不斷雪花閃爍，卻還在發出電子音："檢測到..….雷髓活性..….上傳坐標.….."
    "上傳你大爺！"紀小凡並指如刀？
    雷光凝成三米長的紫電長矛，對著裝甲裂縫捅進去瘋狂攪動。
    火花四濺中，他聽到藥劑效果倒計時的蜂鳴在耳膜上炸響。
    最後一秒，紀小凡看見骨緣胸腔裝甲"砰"地彈開，露出核心處旋轉的暗紅色晶石。
    那玩意正在吸收四散的雷光！
    "艸！是情緒轉化器！"紀小凡想起博士說過的話，但已經來不及收力。
    千鈞一發之際，阿樂突然撲上來咬住他後領。
    機械犬的渦輪增壓腿"嗡"地噴出藍焰，拽著他炮彈般射向正在關閉的應急通道閘門。
    骨緣的機械臂擦著紀小凡鞋底劃過，下一秒就被二十噸重的防爆閘"咣"地壓住。
    透過最後縫隙，紀小凡看見那家夥用激光熔斷自己手臂。
    麵罩顯示器上跳出一行血紅色字體：【下次見麵，吃雷髓】。
    "吃你媽...…"紀小凡癱在淌水的隧道裏，渾身雷紋正迅速消退。
    藥劑過載的劇痛讓他吐出口黑血。
    視野裏最後畫麵是大頭博士往他脖子上紮鎮定劑。
    還有阿樂用機械爪扒拉他眼皮："別睡！睡了雷印反噬會變白癡！"
    遠處，新一輪犬吠聲混著金屬碰撞聲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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