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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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那麽晚才回來啊?\" 媽媽聽見防盜門響,從客廳走到廚房時,順手把垂落的發絲別到耳後。
\"大合唱比賽一直到下午,然後班級有點事,幸好趕上末班車了。\" 我換掉小皮鞋,腳趾蹭到玄關地磚的冰涼,書包帶子擦過後腰紗布的瞬間,疼得倒抽涼氣。書包 \"咚\" 地砸在電視櫃上,震得桌上的小擺件輕輕晃了晃。
\"什麽味啊這麽重?\" 媽媽把飯菜端進微波爐,轉盤轉動時映出她模糊的側影。
\"前幾天在操場摔了一跤,\" 我縮著脖子往廚房挪,膝蓋的創可貼在牛仔褲上頂出個角,\"校醫給塗了碘伏,說得多晾著。\" 消毒水的味道漫過餐桌,和微波爐 \"叮\" 的提示音混在一起。
\"啊?摔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她轉身時,微波爐的光在她臉上忽明忽暗。指尖剛碰到我褲腿,我就疼得往後跳,後腰的傷牽扯得發麻。
\"唉呀,你這孩子,幸好沒碰到臉。\" 她的聲音低了些,指尖懸在我顴骨上方,像怕碰碎什麽似的。\"你這臉……\"她突然湊近,廚房的光映出她睫毛上的細灰,\"是不是化妝了?\"
“嗯,合唱比賽要上鏡。” 我往椅背靠了靠,後腰紗布被椅背硌得發疼。
“難怪看著精神些,” 她收回手,袖口掃過碗沿的油星,“就是時間長了脫妝,眼下都花了。” 她指腹蹭過我眼瞼下方,那裏還留著哭花的睫毛膏,和王少替我擦藥時棉簽上沾的碘伏一樣,暈成了深褐色的線。
“是啊,唱完又開班會,” 我扒拉著碗裏的米飯,瓷勺碰到碗底的聲響蓋過後腰的抽痛,“等下洗完臉就好了。”
\"其他地方真沒事?\"
我盯著她手邊的飯碗,突然想起王少皮衣袖口的碘伏印子。
\"就腿上蹭破點皮,\" 我扒拉開她的手,卻不小心撞到後腰傷口,疼得眼前發黑,\"真沒事,媽媽。\"
\"沒事?\" 她把熱好的菜推到我麵前,\"你爸剛才還說要去學校找你。\" 盛湯時,金屬勺碰著碗沿發出輕響,\"怕你餓著,菜都熱第三遍了。\"
爸爸坐在客廳沒說話,報紙遮住大半張臉,隻有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指節泛白。
湯麵上的油花晃了晃,映出我後頸紗布的影子。
\"快吃吧,\" 媽媽把剝好的蝦仁堆到我碗裏,\"再涼就不好吃了。\"
我戳著碗裏的炒蛋,餘光瞥見她鬢角的白發。後腰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可熱湯滑過喉嚨時,突然覺得這點疼沒什麽大不了的。
\"誒?靜靜,你書包裏怎麽塞了這麽多衣服,要拿回來洗的嗎?\" 媽媽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塑料袋嘩啦聲裏混著電視新聞的背景音。
\"嗯對!\" 我扒著碗裏的米飯,瓷勺碰到碗底的聲響蓋過後腰傷口的抽痛。
\"這兩條裙子是你新買的?\" 她探出頭時,白裙的蕾絲領口掃過門框,雪紡布料在燈光下晃出柔亮的波紋。我眼角餘光瞥見書包側袋露出的黑鎏金裙角 —— 絲絨麵料上的暗紋正泛著細碎的光,像極了王少替我擦藥時,指尖沾到的碘伏結晶在應急燈下的反光。
我心裏猛地一震,怎麽這麽不小心居然沒把這黑色鎏金裙給藏起來。
\"我發現你眼光越來越好了,\" 媽媽把白裙抖開,蕾絲花邊蹭到她手腕的鐲子,\"居然知道打扮自己了,就該這樣,以前總穿運動服,現在知道挑法式複古款了。\" 她指尖劃過黑裙的絲絨麵料,突然皺起眉,\"這白裙看著清爽,可質感沒黑裙好啊。這黑裙料子挺貴吧?就是領口太低了......\"
\"黑色不是吊帶裙啦!\" 我猛地打斷她,後腰的傷扯得我眼前發黑,\"它有袖子的,我忘在寢室了......\" 話沒說完,就見她捏著黑裙腋下的小暗扣。
\"難怪這裏有扣子,\" 她把裙子翻過來,鎏金腰鏈在燈下晃出金線,\"設計是有點特別......\" 她突然將兩條裙子疊在一起,白裙的蕾絲邊剛好蓋住黑裙的領口,\"等下都幫你洗了,趕緊吃飯,吃完跟你說個事。\"
\"啥事?\" 我扒飯的手頓了頓。
“你先吃,吃完說。”她把裙子搭在臂彎,金鐲碰著黑裙的鎏金鏈節發出輕響,\"是好事。”
吃完飯,我一頭紮進衛生間,對著鏡子狠命搓臉。指尖在睫毛膏結塊的地方來回蹭,眼線暈染的黑痕像墨點似的糊開,混著洗麵奶搓出的泡沫,順著指縫滴到瓷磚上。水龍頭開得嘩嘩響,溫水衝了十分鍾,臉頰被搓得發紅發燙,直到鏡麵上蒙滿水汽,才總算把這妝的痕跡洗幹淨。
“得買瓶卸妝水了……” 我盯著鏡中素淨的臉歎氣,指腹蹭過顴骨時還帶著刺痛感。
“總算清爽了!” 我甩著手上的水珠往外走,後腰的傷口被動作牽扯得驟然發疼。客廳裏的台式電腦正嗡嗡啟動,qq 登錄框彈出時,大號小號的頭像依次亮起,在任務欄排成長串。我癱進沙發時,餘光瞥見陽台晾衣繩上晃悠的衣物 —— 媽媽剛把最後一件衣服掛上,白裙子的蕾絲袖口滴著水,廊燈下泛著柔亮的波紋,而那件黑色吊帶裙被晾在最裏側,鎏金暗紋吸著窗外的月光,隨著晚風輕輕晃動,像誰遺落的碎鑽在夜裏閃爍。
“爸爸,到底啥好事啊?” 我用腳尖戳了戳他的膝蓋,電腦風扇的嗡鳴聲裏,爸爸放下報紙坐直身體,眼裏全是藏不住的笑意:“2 號去杭州!廠裏國慶組織旅遊,能帶上家屬,我給你和你媽都報上名了。”
\"真的假的?\" 我猛地看向陽台,媽媽正解著圍裙往客廳走,晾衣杆上的白裙子隨晚風晃了晃:\"當然是真的!\"
\"耶 ——!\" 我激動得從沙發上彈起來,後腰的傷口突然扯得生疼,疼得我扶著茶幾直咧嘴,可嘴角還是忍不住往上翹。
爸爸被我逗得直搖頭,報紙輕輕拍在我肩上:\"明天在家好好歇著,別到時候逛西湖逛得腿發軟。\"
\"知道了知道了!\" 我揉著後腰坐回電腦前,鼠標點著 4399 小遊戲的 start 鍵,心思卻飄到了西湖邊 ,\"那我去杭州穿啥呢?\"
\"你自己看著辦唄,\" 媽媽把圍裙搭在椅背上,\"穿裙子穿褲子隨你,記得帶件薄外套。\"
\"我還是穿那條白連衣裙吧,\" 我盯著電腦裏跳格子的小人,\"再帶條七分褲,拍照時能遮住膝蓋的創可貼。\" 屏幕光映著我的臉,\"我們去幾天啊?\"
\"三天。\" 爸爸往沙發裏一靠,報紙沙沙作響,\"夠你把西湖邊逛個遍了。\"
陽台的衣服還在滴水,白裙子的蕾絲花邊掃過晾衣繩,而那件黑色鎏金裙被媽媽挪到了衣架內側,鎏金腰鏈在月光下閃了閃。
我點開 4399 的換裝小遊戲,鼠標在屏幕上輕輕滑動,給阿 sue 套上那條帶蕾絲袖口的白裙子。遊戲音效裏的裙擺擺動聲,和陽台晾衣繩上白裙滴水的聲音疊在一起,突然覺得後腰的疼輕了許多 —— 畢竟兩天後,我就能站在西湖邊看桂花了。
雷峰塔的輪廓在記憶裏模糊著,我給阿 sue 選了雙綁帶小皮鞋,想象著白裙蕾絲在秋風裏晃的樣子。暑假在上海,也是穿這條裙子拍了照。
“要把蕾絲花邊拍清楚些。” 我對著屏幕小聲念叨,指尖輕輕劃過阿 sue 虛擬的裙角,遊戲界麵的光映得睫毛尖發亮。背景裏突然溢出濃得化不開的電子桂花香,恍惚間青石板路在眼前鋪展開 —— 斷橋邊的風正掀起白裙下擺,蕾絲花邊掃過石欄上的苔痕,像誰用銀線在青磚上繡了道流動的花紋。
“就當給上海的自己寄封秋天的信吧。” 我按下截圖鍵,像素世界裏的阿 sue 定格在彎腰拾桂花的瞬間,白裙的蕾絲層疊著落在腳踝,像被風吹散的月光。陽台晾衣繩上的真裙子還在滴水,水珠墜地時碎成八瓣,倒像是從這張截圖裏漏出來的秋意。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風扇葉片在床邊轉出嗡嗡的白噪音,後背傷口被風一吹,涼颼颼的疼意順著脊椎往上爬。手機屏幕亮起來時,已經十一點零七分,qq 好友列表裏齊刷刷一片忙碌狀態,頭像旁跳動著 \"cf 遊戲中o 遊戲中 \" 的字樣,像無數個小太陽在黑夜裏閃著光。
我劃到 \"?\" 分組,王少的頭像亮著電腦在線的標誌,企鵝圖標右下角的小電腦圖案在黑暗裏格外顯眼。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到底還是發了條 \"hi\" 過去 —— 剛點發送,對話框就彈出新消息,他居然秒回:\"姐姐,還沒睡呢?\"
\"沒呢,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睡不著。\" 我蜷起腿,後槽牙咬著下唇,看著對話框裏跳動的 \"對方正在輸入\"。
\"肯定是下午喝咖啡的緣故,\" 他的消息彈出來時,我仿佛能看見他挑眉的樣子,\"以後別那麽晚喝。\"
\"啊?原來如此!\" 我猛地坐起來,後背傷口扯得一疼,\"你不也沒睡嗎?\"
\"我也睡不著。\"
\"你下午不就喝了一口咖啡?\"
對話框沉默了幾秒,跳出新消息:\"不是看你生氣走了嗎,咖啡都沒喝完,我就把剩下的解決了。\"
\"那咖啡都冷了!\" 我打字的手指停在半空,想起下午跟他吵架把咖啡忘在玻璃房裏了,\"冷了不好喝你還喝啊!\"
\"不能浪費。\" 他回得飛快,後麵跟著個抱臂的表情。
我盯著那四個字,突然覺得後背的涼意被什麽東西烘暖了,風扇吹過窗簾的聲音裏,仿佛能聽見他喝冷咖啡時皺著眉卻又小口吞咽的動靜。
“老王,我大後天要去杭州玩,你去過杭州嗎?” 我刪掉編輯框裏那句 \"其實冷咖啡傷胃\",指尖在屏幕上敲出輕鬆的語氣。
“這麽爽!我去過。” 他的消息秒回,後麵跟著個眼睛發亮的表情,“西湖邊的桂花該開了,斷橋殘雪那塊拍照特別好看,橋麵石板縫裏都是桂花瓣。”
窗外的蟬鳴突然拔高聲調,我蜷起腿蹭了蹭被單,後槽牙咬著下唇:“真的嗎?我還打算穿條白裙子去雷峰塔下拍照呢。”
“那你記得穿長裙,” 他的消息跳出來時帶著紅色感歎號,“膝蓋和後腰的傷口還沒好利索呢!”
“我有數啦,” 我對著屏幕撇撇嘴,指尖在鍵盤上敲出氣泡,“行李箱裏塞了條及踝的白色連衣裙,蕾絲花邊能蓋到腳踝。”
“那就好,” 他回了個點頭的表情,又補了句,“出去玩悠著點,別看見西湖就瞎跑!”
“知道知道!” 我飛快打斷他,後槽牙把下唇咬出個牙印,“你比我媽還囉嗦!”
對話框裏跳出個委屈的表情,後麵跟著行小字:“不是怕你扯到傷口嘛。”
風扇葉在床邊轉出嗡嗡的風,我盯著那行字,突然覺得後背的紗布都跟著暖起來。
窗外的蟬鳴不知何時變成了溫柔的沙沙聲,像誰在耳邊輕輕念叨 “慢點兒走”。
“知道你最囉嗦了,” 我打字時嘴角忍不住上揚,“等我到了給你拍雷峰塔的照片,連塔頂的銅鈴鐺都拍給你看。”
“好啊。” 他秒回了個齜牙咧嘴的表情,頭像旁的小電腦圖標閃了閃,像是在屏幕那頭眨眼睛。
“那你現在在幹嘛呢?”我蜷在毯子裏,指尖劃著手機屏幕,風扇的風漏進毯子,吹得後槽牙有點發涼。
“看賬呢,”他的消息彈出來時,後麵跟著個揉太陽穴的表情,“把這月所有場子的流水過一遍。”
“啊?還要你親自看啊?”我抿了抿唇。
“手下的人不放心,”對話框頓了頓,跳出新消息,“先讓秦雨過一遍,那小子算盤打得精,核完數再給我。”
“這麽多場子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我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樹影,後槽牙咬著下唇,直到嚐到點鐵鏽味。
“習慣了。”他回得飛快,後麵跟著個 shrugging 的表情,像真的在屏幕那頭揚起肩膀又落下。
“可是你又不是老板,”我打字的指尖發顫,把“老板”二字刪了又改,“至於這麽拚嗎?而且都還隻是學生啊!”
對話框裏的輸入狀態閃了又滅,像根快燃盡的火柴。
“傻姐姐,”他的消息終於跳出來,後麵跟著個敲頭表情,“掙夠了錢才能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啊!~~”
“哎呀老王,我沒跟你開玩笑,”我盯著屏幕上跳動的光標,指尖在發送鍵上懸了三秒,“你說你既要啃書本,又要跑場子,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知道啦知道啦,”他回得飛快,後麵跟著個抱臂的表情包,對話框裏的文字像是帶著不耐煩的笑意,“這不是月底了嘛,我得抓緊時間看!不然怎麽撐場子?”屏幕藍光映著我的眼睛,我仿佛能看見他皺著眉,鼠標點在賬本上快速滑動的模樣。
“不是明天還有一天嘛,明天再看唄!”我蜷起腿,腳趾無意識地勾著毯子角,風扇的風掠過腳踝,帶起一陣細小的戰栗。後背的傷口又開始隱隱發癢,我輕輕蹭了蹭床單,在心裏默默盤算著,他到底多久沒好好睡過一覺了。
“也對哦,明天30號,我以為1號了呢!忘了忘了!”消息框裏的字帶著幾分迷糊,像是剛從恍惚中驚醒。
我盯著那行字,咬了咬下唇,後槽牙磨著口腔內壁,此刻隔著屏幕,我仿佛能看見他伸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電腦屏幕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你啊,連日期都能記錯,肯定是累糊塗了!”我發了個無奈搖頭的表情包,手指懸在屏幕上方遲遲沒放下,“趕緊把電腦合上,去用熱毛巾敷敷臉,放鬆放鬆。”
“遵命!老大!”他發來個立正敬禮的動態表情,頭像旁的小電腦圖標跟著閃爍了兩下,仿佛在屏幕那頭真的站得筆直。
“那你這個假期打算去哪裏呢?”我側過身,讓後背的傷口避開床單的摩擦,風扇轉動的嗡鳴聲裏,指尖在手機屏幕上無意識地畫著圈。
“我啊 ——” 對話框裏的輸入狀態像顆懸著的糖豆,晃了三秒才落下,“先睡個兩天兩夜,把生物鍾倒過來,然後…… 你懂得。”
“我懂什麽呀?” 我故意發了個歪頭表情,指尖在屏幕上蹭來蹭去,把後槽牙的印子磨得發燙。
“就那些老地方唄,” 他的消息像枚甩過來的響指,“歌舞廳、台球廳、酒吧…… 假期人多,得去盯著。”
“哦,那你挺忙的。” 我盯著 “歌舞廳” 三個字,想起……算了,不想了……
“假期生意好啊,” 他回了個握拳的表情,“得好好把握!對了,上次你說的……” 消息突然停了,三秒後接了句,“算了,說了你又該念叨。”
風扇葉在床邊轉出嗚嗚的響,我把臉埋進枕頭,後槽牙咬著枕套邊。後背的傷口被壓得發疼。
“那你早點睡唄,” 我刪了又改,最終發出去的消息帶著點澀,“別太累了,還有…… 注意安全。”
“知道啦姐姐,” 他發來個拍胸脯的表情,頭像旁的小電腦圖標閃了閃,“等你從杭州回來,給我帶包桂花糖唄?要硬紙包裝那種,嚼起來哢嚓響的。”
“好的。”我盯著屏幕,手指懸在發送鍵上停頓了兩秒,又補了句,“到時候你可別嫌甜。”
“怎麽會!”他立刻發來個阿狸星星眼的表情包,“越甜越好,最好齁得我半夜起來猛灌水,這樣就能多想起你幾次。”
我被逗得輕笑出聲,後背的傷口也跟著微微發顫。風扇攪動著悶熱的空氣,在窗簾上投下細碎的樹影。正要打字,新消息又彈了出來。
“那……提前祝姐姐中秋國慶快樂,”這次的文字後麵跟著一串星星和月餅的圖標,“這幾天就不打擾你休息啦!有事呼我!晚安~”
對話框突然安靜下來,頭像框裏的小電腦圖標緩緩暗去。我握著手機,聽著窗外此起彼伏的蟬鳴,突然覺得房間裏的寂靜有些發燙。後背的紗布下,傷口在愈合的癢意中,竟泛起一絲溫柔的疼。
手指不自覺地在鍵盤上敲打,打下又刪掉,最終隻發了個月亮的表情。關了手機,盯著天花板卻還是睡不著。月光透過紗窗灑進來,恍惚間仿佛看見西湖邊的桂花樹開得正好,而他說的那種硬紙包裝的桂花糖,正安靜地躺在某個貨架上,等著我去把它帶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