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月:軟飯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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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秦月家的第一天,我站在那比我老家整個房子還大的浴室裏,對著鍍金水龍頭研究了十分鍾才搞明白怎麽放熱水。
"歡喜,你掉馬桶裏了?"秦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手忙腳亂地裹上浴巾開門:"月月,你們有錢人連馬桶都是溫熱的!"
秦月穿著絲質睡袍倚在門框上,手裏晃著一杯紅酒。水珠從我頭發上滴下來,順著胸膛往下滑。她的目光追著那滴水珠,直到它消失在浴巾邊緣。
"喜歡嗎?"她問,不知道是指房子還是她正在看的風景。
"喜歡得快哭了。"我老實回答,"就是有點不真實。昨天我還是個端盤子的,今天就住進豪宅當小白臉了。"
秦月把酒杯遞到我嘴邊:"喝一口。"
我乖乖抿了一口,醇厚的酒液滑過喉嚨。秦月突然伸手扯掉我的浴巾,我下意識捂住關鍵部位。
"月月!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快..."
她輕笑一聲,用手指劃過我的腹肌:"記住,在我這裏,你就是你。不是什麽小白臉,也不是服務員。隻是歡喜。"
那一刻,我差點真的哭了。不是因為豪宅,而是因為這個女人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珍寶,而不是一件戰利品。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陽光曬醒的。秦月已經不在床上,枕頭上留著張紙條:"去公司了,冰箱有吃的,晚上帶你見幾個朋友。"
我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拉開落地窗簾。成都的天際線盡收眼底,我突然理解為什麽有錢人都喜歡住高層——這他媽就是君臨天下的感覺啊!
冰箱裏塞滿了食物,我拿出盒看起來很高檔的外賣,加熱後狼吞虎咽。手機響了,是火鍋店的同事群。
老王:「歡喜 聽說你被富婆包養了?求介紹富婆閨蜜!」
小李:「歡喜哥牛逼!軟飯硬吃第一人!」
小美:「歡喜,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等你調蘸料的小美嗎?」
我笑著回複:「同誌們,革命分工不同,都是為人民服務!」
剛發完,秦月的電話就打來了:"歡喜,晚上七點,銀河王朝酒店,穿正式點。"
"有多正式?西裝領帶那種?"
"嗯...阿瑪尼那套灰藍色的應該適合你。"
我愣住:"等等,我哪來的阿瑪尼?"
"衣帽間左邊第三個衣櫃。"她輕描淡寫地說,"昨天讓人送來的。"
掛掉電話,我衝進衣帽間。好家夥,整整一櫃子的新衣服,標簽都沒拆。我顫抖著手翻開一條領帶的價簽——5888元。這夠我原來三個月工資了!
晚上六點半,我穿著價值一套房的行頭站在鏡子前。人靠衣裝馬靠鞍,鏡子裏的我活脫脫一個青年才俊,哪還有半點服務員的影子。
秦月派車來接我。司機是個嚴肅的中年男人,從後視鏡裏打量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誤入豪車的老鼠。
銀河王朝的宴會廳金碧輝煌,我一下車就看到秦月站在門口。她今晚穿了件露背的黑色晚禮服,頭發盤起,露出修長的脖頸。我走過去,自然地摟住她的腰。
"這位就是歡喜吧?"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迎上來,"久仰大名。"
我一臉懵逼地和他握手。久仰大名?我?
秦月微笑著介紹:"這是張總,我們火鍋店的供應商。"
接下來的半小時,我像個吉祥物一樣被秦月帶著滿場轉,和各種"總"握手寒暄。我漸漸明白了,這是一場上流社會的商業聚會,而我,是秦月今晚的"展品"。
"所以歡喜是做什麽的?"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問,眼神卻往我襠部瞟。
秦月剛要開口,我搶先道:"我是做服務的。"
"哦?什麽服務?"女人來了興趣。
"讓人開心的服務。"我眨眨眼,"比如現在,我就很想為您推薦一款我們店的特色鴛鴦鍋——清湯養顏,紅湯燃情,保證讓您回味無窮。"
周圍爆發出一陣笑聲。秦月捏了捏我的手,眼裏滿是讚許。
晚宴正式開始,我被安排在秦月旁邊。主菜是法餐,我看著麵前七八把刀叉發愁。秦月湊過來,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耳畔:"從外往裏用。"
我感激地看她一眼,決定發揮我的強項——聊天。
"張總,"我對著剛才的金絲眼鏡舉杯,"聽說您做調料生意?"
"是啊,川渝地區百分之六十的火鍋店都用我們的底料。"
我點點頭:"那您一定知道,火鍋底料和婚姻很像。"
桌上的人都好奇地看過來。
"哦?怎麽說?"張總問。
"剛開始都是紅紅火火熱氣騰騰,時間一長,要麽變成清湯寡水,要麽熬成一鍋糊。"我頓了頓,"關鍵是要不斷添料,保持新鮮感。"
滿桌哄笑。張總拍著桌子:"精辟!小兄弟有見地!"
秦月驕傲地靠在我肩上,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不是吃軟飯的,而是真有兩把刷子。
就在氣氛正酣時,宴會廳大門突然打開。陳誌明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全場頓時安靜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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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好久不見。"他徑直走到我們桌前,目光掃過我,"帶著你的小寵物來見世麵?"
我感覺到秦月的身體瞬間繃緊。我放下酒杯,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陳總,您來得正好。我剛跟張總討論火鍋底料呢,您覺得是牛油重要,還是人品重要?"
陳誌明臉色一沉:"小子,別以為爬上秦月的床就高人一等了。你不過是個..."
"吃軟飯的?"我接過話頭,站起身與他平視,"陳總,軟飯也是飯,關鍵是要吃得硬氣。您說是不是?"
宴會廳裏有人憋不住笑出聲。陳誌明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轉向秦月:"你就這點品味?找個端盤子的來惡心我?"
秦月冷冷道:"至少他知道怎麽讓我開心。你呢?除了算計還會什麽?"
陳誌明突然笑了:"行,咱們走著瞧。"他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小子,你以為她真看得上你?不過是找個刺激罷了。等新鮮勁過了,你連火鍋店都回不去。"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一桌尷尬的氣氛。
回家的路上,秦月一直沉默。車停在別墅門口,她突然說:"歡喜,陳誌明不是好惹的。"
我握住她的手:"怕什麽?大不了我回火鍋店端盤子。"
"我不是在開玩笑!"她猛地甩開我的手,"你知道他有多少手段嗎?他查過你了,知道你家在哪,知道你媽在縣醫院當護工..."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他敢動我媽試試!"
秦月歎了口氣,語氣軟化:"我隻是想告訴你,和我在一起,沒那麽簡單。"
那晚,我們第一次背對背睡覺。半夜我醒來,發現秦月不在床上。我找到陽台上,看見她獨自抽煙,月光下的側臉美得驚心動魄,卻也孤獨得讓人心疼。
"月月..."我輕聲喚她。
她沒回頭:"歡喜,你為什麽要跟我在一起?"
我走到她身後,環抱住她:"因為喜歡你啊。"
"喜歡我什麽?錢?地位?還是..."
我扳過她的身子,直視她的眼睛:"喜歡你吃火鍋時辣得流淚還停不下來的樣子,喜歡你罵我時眼角的小皺紋,喜歡你..."我頓了頓,"喜歡你在別人麵前維護我的樣子。"
秦月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像是含了淚。她掐滅煙,吻了上來。那個吻又苦又甜,帶著煙草和紅酒的味道。
第二天是周末,秦月說要帶我去個地方。車開了兩個小時,停在一個小鎮上。
"這是..."
"我長大的地方。"秦月指著遠處一片老房子,"那是我家的老火鍋店。"
我們走在青石板路上,秦月像個導遊一樣給我介紹:"這裏原來是個菜市場,我小時候經常來幫媽媽買菜...那家文具店還在!我小學時所有的筆記本都是在那裏買的..."
看著她雀躍的側臉,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麽她會喜歡我——在她現在的生活裏,沒人見過這樣的秦月。那個從底層爬上來,戴慣了麵具的女強人,隻有在我麵前才能做回真實的自己。
我們來到一家破舊的小火鍋店,招牌上的漆都剝落了。秦月卻像看到寶貝一樣:"還在!張阿姨的店!"
店裏沒什麽人,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迎出來,盯著秦月看了半天,突然驚呼:"月丫頭?!"
秦月紅著眼眶點頭。接下來的一小時,我見證了秦月最真實的一麵——她和張阿姨抱頭痛哭,聊起童年的點點滴滴,甚至親自下廚給我煮了一鍋火鍋。
"嚐嚐,這是我人生的第一課。"秦月夾了片毛肚給我。
我吃了一口,辣得直吐舌頭:"臥槽!這比店裏的還帶勁!"
秦月大笑:"這才是正宗的重慶老火鍋!"
回去的路上,秦月一直握著我的手:"歡喜,謝謝你。"
"謝我什麽?"
"謝謝你讓我有勇氣回來。"她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離婚後,我一直不敢麵對這裏的一切。"
我捏了捏她的手:"月月,以後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哪怕是去火星吃火鍋。"
她笑著靠在我肩上,那一刻,我感覺我們的心前所未有地貼近。
然而好景不長。周一早上,秦月接了個電話後臉色大變。
"怎麽了?"我問。
"陳誌明動手了。"她咬牙切齒,"他聯合了幾個股東,要逼我出讓火鍋連鎖的控股權。"
我立刻起身:"我能做什麽?"
秦月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這是商業戰爭,你不懂..."
"我不懂商業,但我懂人心。"我拿出手機,"給我一份名單,我去會會這些股東。"
秦月將信將疑,但還是給了我三個名字。當天下午,我按照地址找到了第一位——劉總,一個做建材生意的中年男人。
我在高爾夫球場找到了他。趁他打完一杆,我上前搭話:"劉總好球!不過握杆姿勢有點小問題。"
劉總挑眉:"哦?你也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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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我老實承認,"但我端了三年盤子,知道怎麽把握力道。就像火鍋,火候太猛肉會老,太弱又沒滋味。"
劉總來了興趣:"有意思。你是?"
"歡喜,秦月的男朋友。"
他的表情立刻變了:"陳誌明說的那個小白臉?"
我麵不改色:"劉總,您覺得是跟著一個背信棄義的人靠譜,還是跟著一個能把火鍋店做到上市的女人靠譜?"
兩個小時後,我成功說服劉總重新考慮立場。同樣的方法,我又拿下了第二位股東。第三位是個老太太,我陪她打了一下午麻將,順便幫她調了個絕妙的蘸料,把她哄得心花怒放。
晚上我得意洋洋地向秦月匯報戰果,她卻不見喜色。
"怎麽了?這不是好消息嗎?"
秦月放下文件,直視我的眼睛:"歡喜,陳誌明今天來找我了。"
我心裏一沉:"他說什麽了?"
"他說..."秦月的聲音有些發抖,"他說你是他安排的。"
我如遭雷擊:"什麽?!"
"他說從一開始就是他的計劃,讓你接近我,獲取信任..."
"你信了?"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秦月別過臉:"我不知道該信什麽。他拿出了證據...你們在咖啡廳見麵的照片..."
我猛地想起:"是上周三!我說去見老同事那天?"我抓住秦月的肩膀,"月月,那是我媽來成都看病,我請了半天假!你可以去醫院查記錄!"
秦月眼中閃過一絲動搖,但很快又恢複冷漠:"歡喜,我需要時間冷靜。請你...暫時搬出去吧。"
我站在原地,感覺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最終,我點點頭:"好。但走之前我要說一句——我歡喜再沒出息,也不會拿感情當籌碼。"
我收拾了幾件衣服離開,沒帶走任何秦月買的東西。走出豪宅大門時,天空下起了小雨。我站在雨中,突然笑了——多像狗血劇的橋段啊,窮小子被趕出豪門。
但我不是一般的窮小子。我是歡喜,成都最會吃火鍋的服務員。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老王,我回來端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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