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重慶解放碑附近一家叫"麻辣江湖"的麵館當服務員。老板說我除了長得帥一無是處，但女顧客都喜歡點我送餐。
    "歡喜！三號桌的小麵加辣！"
    "來咯！"我端著熱氣騰騰的麵碗，像跳街舞一樣滑過擁擠的過道。
    三號桌坐著個穿白大褂的女人，低頭看手機，頭發紮成一絲不苟的馬尾。走近了才看清，是個美人胚子——瓜子臉，皮膚白得像剛出鍋的豆腐，就是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美女醫生，您的小麵加辣。"我把碗輕輕放下，"不過我看您這臉色，怕是比這碗麵還辣。"
    她抬頭瞪我一眼，那眼神冷得能凍死重慶七月的太陽。
    "我叫李雪。"她說，"不是美女醫生。"
    "李雪醫生，"我咧嘴笑，"您這名字跟您氣質挺配——冷若冰霜。"
    她沒理我，低頭吃麵。我站在旁邊不走，看她被辣得鼻尖冒汗，嘴唇紅得像塗了口紅。
    "看夠了嗎？"她突然問。
    "沒呢，"我實話實說，"您吃麵的樣子真好看，像在演電影。"
    她差點被麵嗆到，我趕緊遞上紙巾。她接過時，手指碰到我的，像被電了似的縮回去。
    "你們醫生都這麽緊張嗎？"我拉過凳子坐下，"放鬆點，生活就像這碗小麵，太較真就沒味道了。"
    她終於笑了，雖然隻是嘴角抽了抽。"你這人真奇怪。"
    "大家都這麽說。"我湊近一點，"不過奇怪的人才能泡到漂亮姑娘，您說是不是？"
    "我是醫生，不是姑娘。"
    "在我眼裏，穿白大褂的您更性感。"我壓低聲音，"特別是想象您脫掉它的時候。"
    她臉紅了，紅到耳根。我以為她要罵我，結果她說："你平時都這麽跟女顧客說話？"
    "隻跟好看的。"我眨眨眼，"而且您不是顧客，是命中注定。"
    她翻了個白眼，但沒趕我走。我們聊了起來，她說她是附近醫院的兒科醫生，每天麵對哭鬧的孩子和焦慮的家長。我說我是這條街最帥的服務員，每天麵對饑餓的食客和暴躁的老板。
    "你為什麽叫歡喜？"她問。
    "因為我媽生我的時候太高興了。"我胡說八道，"其實是因為我總能讓別人歡喜，特別是女人。"
    "自戀。"
    "這叫自信。"我給她倒茶，"李醫生，您知道為什麽重慶美女多嗎？"
    "為什麽？"
    "因為辣。"我一本正經，"辣椒促進血液循環，皮膚好；花椒讓人嘴唇發麻，看起來像在索吻。"
    她噗嗤笑出聲，茶水噴到白大褂上。我趕緊拿紙巾幫她擦，趁機碰到她的大腿。她沒躲。
    "你真是個流氓。"她說，但語氣像在誇我。
    "謝謝誇獎。"我站起身，"我得去幹活了，不過您要是想繼續聽我的流氓理論，晚上九點麵館打烊後我請您喝酒。"
    她沒答應也沒拒絕，隻是吃完麵後，在賬單背麵寫了串數字。
    那天下班後，我在麵館門口等到十點。正當我以為被耍了時，看見她穿著便裝走來，牛仔褲白t恤，比穿白大褂時年輕十歲。
    "我以為你不來了。"我說。
    "查房晚了。"她低頭玩頭發，"而且我不該來的。"
    "但你還是來了。"我拉起她的手，"因為你也覺得我帥得讓人無法抗拒。"
    她甩開我的手，卻跟著我走進酒吧。兩杯啤酒下肚，她的話多了起來，說醫院裏的煩心事，說當醫生的壓力。我說我在麵館的趣事，講老板的糗事和女顧客對我的調戲。
    "你知道嗎？"她突然說，"你是我見過最不正經的人。"
    "正經多沒意思。"我給她倒酒，"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行什麽樂？"她眯起眼睛。
    我湊到她耳邊："比如現在，我想親你。"
    她推開我，卻把酒杯遞過來："再喝一杯。"
    我們喝到淩晨，她走路不穩，我趁機摟她的腰。重慶的夏夜悶熱潮濕，她的身體像塊涼玉貼著我。
    "送我回家。"她說。
    "樂意效勞。"我的手往下滑，"不過可能會走錯路。"
    她住醫院宿舍，小小的單間，整潔得像沒人住過。關上門，她突然嚴肅起來："我是個醫生，不該這樣。"
    "醫生也是人。"我逼近她，"而且你穿白大褂的樣子讓我硬了一整天。"
    她臉紅得像麻辣鍋底，卻沒推開我。我吻她時嚐到啤酒和小麵的味道，還有她唇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奇怪地性感。
    第二天早上，我在她的單人床上醒來，她已去醫院。桌上放著解酒藥和紙條："中午來醫院找我，帶小麵。"
    我哼著歌回麵館，老板罵我遲到，我說我戀愛了。整個上午我都心不在焉，把醋當成醬油，把香菜撒到客人頭上。
    中午我拎著小麵去醫院，護士們笑著指路："李醫生在兒科門診。"
    診室裏，她正給一個哭鬧的小孩看喉嚨，溫柔耐心，和昨晚判若兩人。看見我，她眼神閃爍，示意我等著。
    小孩走後，她關上門："你不該來這。"
    "你想我了。"我把麵放桌上，"而且我知道你想在診室做點刺激的事。"
    "閉嘴。"她臉又紅了，"這是醫院。"
    "所以更刺激。"我拉過她的手放在我褲襠，"感覺到了嗎？它想你了。"
    她猛地抽回手，卻忍不住笑："你真是..."
    "下流？無恥？"
    "獨一無二。"她說。
    那天下午，我在診室隔間裏要了她，她咬著嘴唇不敢出聲的樣子讓我更興奮。結束後，她整理白大褂的樣子神聖不可侵犯，完全看不出剛才的放蕩。
    "晚上來我家。"她說。
    "遵命，醫生大人。"
    走出醫院時，我覺得重慶的天從沒這麽藍過。愛情就像小麵，要趁熱吃，辣得流淚才夠味。而李雪，是我吃過最辣的那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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