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雨晴: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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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的雪像細鹽般簌簌落下,我站在雪朗峰纜車站的玻璃幕牆前,看著手表上的倒計時:距離鄭世明的私人航班起飛還有1小時47分鍾。
三天前在蘇黎世機場,我們差點被"雪蓮"的雇傭兵截住。多虧曼穀少年遠程篡改了監控係統,讓我們像幽靈一樣溜出海關。現在,雨晴正在山腳下的安全屋做最後準備,而我負責監視機場動態。
耳機裏突然傳來電流雜音,接著是雨晴急促的呼吸:"歡喜,我剛破解了航班清單...飛機上有兒童!"
"什麽?"我握緊望遠鏡,調整焦距觀察停機坪。那架波音公務機旁,幾個穿防寒服的孩子正被大人領著登機,看起來不超過十歲。
"鄭世明在利用外交豁免權運送"特殊貨物","雨晴聲音發顫,"我黑進了機組通訊...他們稱這些孩子為"活體容器"..."
我胃部一陣絞痛。用兒童販毒——把毒品封裝在體內通過海關,這是最下作的手段。林正陽留下的芯片顯示,這正是"雪蓮"近年的新業務,而鄭世明此次親自護送的是批"高價值貨物"。
"按原計劃行動,"我咬牙道,"但優先救孩子。"
雪下得更大了。我拉高防寒麵罩,檢查裝備:老k給的電磁脈衝器、維猜法師的銅錢吊墜、還有曼穀少年改裝過的平板電腦。這些來自三大洲的"武器",將在接下來的90分鍾內決定勝負。
纜車升到中段時,平板突然亮起紅色警告——機場安保係統已發現異常!我迅速鍵入備用指令,同時瞥見山下有雪地車正朝纜車站疾馳。曼穀少年發來消息:「他們定位到你了,30秒後係統接管!」
纜車猛地一頓,隨即加速上升!這是少年遠程超控的結果。後方追兵見狀,竟舉槍射擊!子彈擊碎後方車廂玻璃的瞬間,我撲倒在座椅下,碎玻璃像冰雹般砸在背上。
山頂站台空無一人。暴雪中,我跌跌撞撞衝向預定位置——一個能俯瞰跑道的雪堆。趴下後,電磁脈衝器開始自動充能,平板上顯示著雨晴那邊的進度:她已潛入機場貨運區,正設法接近那批"特殊貨物"。
"歡喜,我看到孩子們了,"耳機裏雨晴壓低聲音,"他們在vip休息室...有武裝守衛..."
"先別輕舉妄動,"我盯著跑道上開始滑行的飛機,"等我這邊..."
話音未落,一道強光突然從側麵射來!我本能地翻滾,原先趴著的雪堆被子彈激起一片雪霧!三個穿白色迷彩的雇傭兵呈戰術隊形包抄過來!
"發現幹擾源!"領頭的對著耳麥喊,"不是目標a,重複,不是目標a!"
目標a是雨晴。我故意大聲咳嗽引他們注意,同時悄悄將電磁脈衝器埋進雪裏。雇傭兵們果然上鉤,呈扇形圍攏。就在他們踏入十米範圍時,我按下引爆鍵!
"嗡——"
無形的電磁波橫掃而過,他們的夜視儀和通訊設備同時爆出火花!趁他們慌亂摘裝備的間隙,我拔出電擊槍連續射擊,三人抽搐著栽進雪堆。但更多腳步聲正從纜車站方向傳來!
平板突然震動,顯示雨晴發來的實時畫麵:她偽裝成地勤人員,已成功將鎮靜劑混入守衛的咖啡!畫麵中,孩子們被安全帶出休息室,而鄭世明還渾然不覺地在貴賓室品紅酒。
"歡喜,飛機要提前起飛!"雨晴突然驚呼,"鄭世明接到警報了!"
果然,跑道上的公務機開始加速滑行!我拚命敲擊平板,啟動曼穀少年預設的最後一個程序——遠程入侵飛機導航係統。屏幕上代碼飛速滾動,最後跳出紅色警告:『需要物理接入!』
物理接入?除非有人能碰到飛機!我絕望地看著即將起飛的飛機,突然注意到雨晴發來的新消息:「孩子們安全,但我被發現了!」
畫麵切換成她胸前隱藏攝像頭拍攝的影像:四個持槍大漢正逼她走向停機坪!鄭世明站在舷梯上,西裝革履的身影在雪中宛如鬼魅。
"周雨晴,"他的聲音通過攝像頭傳來,帶著儒雅的殘忍,"你父親追了我二十年,最後像野狗一樣死在曼穀小巷...你以為你能贏?"
雨晴突然笑了:"我不需要贏...我隻需要拖住你十分鍾。"
鄭世明臉色驟變,猛地看向跑道盡頭——兩輛瑞士警車正鳴笛駛來!他厲聲下令:"把她帶上飛機!立刻起飛!"
畫麵劇烈晃動,接著變成機艙頂燈。我被這變故驚呆,直到平板再次震動,顯示新消息:「飛機有炸彈,老k安排的,倒計時8分17秒。」
老k?那個傈僳族老頭在飛機上裝了炸彈?我瘋狂撥打雨晴通訊,卻隻聽到雜音。跑道上的公務機已經騰空而起,而警車被突然出現的雪地摩托攔住了去路!
沒有時間了。我抓起電磁脈衝器衝向纜車站,那裏停著幾輛員工用的雪地摩托。追兵剛恢複部分通訊,見我衝來慌忙舉槍,但我先一步擲出脈衝器,二次幹擾讓他們再次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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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到雪地摩托後,我油門擰到底,沿著陡峭的滑雪道直衝山下機場。狂風裹著雪粒抽打在臉上,像千萬根鋼針。平板上,炸彈倒計時已剩5分03秒,而雨晴的通訊依然靜默。
機場圍欄近在咫尺!我猛拉操縱杆,摩托騰空越過鐵絲網,落地時差點側翻。遠處停機坪一片混亂,瑞士警察正與不明武裝分子交火。我棄車狂奔向控製塔,那裏有唯一可能聯係上飛機的設備!
控製塔門被撞開的瞬間,所有槍口都轉向我。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穿製服的官員抬手製止:"你是歡喜?維猜法師的朋友?"
我愣住點頭。他迅速帶我進內室,指著雷達屏幕:"飛機已飛出陸基通訊範圍,但..."他遞給我一個衛星電話,"老k說用這個頻率。"
電話接通刹那,我聽到雨晴壓抑的呼吸聲:"歡喜?"
"飛機有炸彈!"我大吼,"老k裝的!你們還剩不到四分鍾!"
背景音裏傳來鄭世明的咆哮和機組人員驚慌的英語。雨晴聲音卻異常平靜:"我知道...我看到了炸彈...就在貨艙..."
"想辦法跳傘!或者迫降!"
"不行,"她輕聲道,"孩子們還在昏迷...而且..."她頓了頓,"鄭世明的電腦剛解鎖,我正在傳輸數據...裏麵有"雪蓮"全球成員的生物識別信息..."
衛星電話突然刺啦作響,雨晴的聲音斷斷續續:"...歡喜...如果我..."
"不!"我死死攥緊電話,"聽我說,找機上的降落傘,哪怕隻有一個!"
控製塔官員突然拽我看向雷達:"雪崩預警!有人在北坡引爆了什麽!"
屏幕上,代表雪崩的紅線正快速逼近飛機航線!而炸彈倒計時隻剩1分22秒!
電話那頭,雨晴突然笑了:"是爸爸的銅錢...維猜法師說...當銅錢落入雪中..."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接著是一陣劇烈顛簸和尖叫。雷達上,飛機圖標開始急速下墜,而雪崩的紅線已經與之交匯!
"雨晴!雨晴!"我對著話筒嘶吼,卻隻聽到風雪呼嘯。
控製塔陷入死寂。官員麵色慘白地看著雷達上消失的光點,而我跪倒在地,手中衛星電話傳來最後的電流雜音...
三天後 蘇黎世大學醫院
我睜開眼時,滿目皆白。是天堂嗎?直到肋骨的劇痛襲來,我才確定自己還活著。
"他醒了!"熟悉的漢語口音。一個戴銅錢項鏈的護士跑出病房,片刻後帶回個意想不到的人——維猜法師!
"雨晴呢?"我掙紮著想坐起,卻被老人按住。
"活著,"法師微笑,"在隔壁病房。飛機墜毀前,她帶著孩子們跳傘了。"
我如釋重負地倒回枕頭,這才注意到病房窗台上擺著三枚銅錢,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維猜法師順著我的目光解釋道:"老k的雪地救援隊根據銅錢信號找到你們的...他年輕時是傈僳族最好的獵人。"
"鄭世明呢?"
法師表情肅穆:"雪崩吞沒了半個山穀...搜救隊隻找到他的公文包。"他從袈裟中取出個u盤,"數據完好無損。"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的雪崩是"銅錢聯盟"的傑作——老k在北坡安置的聲波裝置,配合曼穀少年入侵的氣象係統,人為製造了定向雪崩。而雨晴在最後時刻破解了飛機黑匣子,發出求救信號。
"有人想見你,"維猜法師拉開病房門,一個坐輪椅的老人被推進來。他左眼戴著黑眼罩,右眼卻炯炯有神,輪廓與雨晴有幾分相似。
"周天鴻教授沒死,"法師介紹道,"他是"銅錢聯盟"真正的創始人。"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雨晴的生父、傳說中的毒梟醫生、林正陽追查二十年的"雪蓮"元凶...此刻就坐在我麵前,麵容平靜如深山古潭。
"我研發的是抗癌藥,"周教授開門見山,聲音沙啞如砂紙,"鄭世明發現它稍作改動就能變成新型毒品...當我拒絕合作..."他摘下眼罩,露出可怖的傷疤,"他親自處決我,卻沒想到我被傈僳族所救。"
他從懷中取出個玉墜——和雨晴的一模一樣!"這裏麵藏著原始配方...等雨晴康複,請交給她...這能救更多人..."
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護士趕忙推他離開。維猜法師輕歎:"肺癌晚期...他撐到親眼確認鄭世明死亡才肯就醫。"
一周後,我終於能下床去看雨晴。她坐在輪椅上麵向阿爾卑斯山,膝上攤著份文件。聽到腳步聲,她沒回頭:"爸爸的日記裏說...媽媽最愛雪山。"
我默默站到她身旁。陽光穿透雲層,給遠山鍍上金邊。雨晴舉起手中文件——是瑞士當局剛簽發的"雪蓮案"國際逮捕令,名單上第一個就是趙立民。
"結束了?"我問。
"不,"她指向更遠處正在融化的冰川,"是剛開始。"
一年後 泰國清邁藍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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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的藍廟金碧輝煌,空氣中彌漫著茉莉花香。雨晴穿著白色職業裝,在記者簇擁下為"天鴻製藥"揭幕。公司首款抗癌藥就源自她生父藏在玉佩中的配方。
我站在安保人員隊列裏,墨鏡後的眼睛始終警惕地掃視人群。公司成立半年,已經挫敗三次蓄意破壞。老k退休前訓練的隊伍,現在是我安保公司的骨幹。
儀式結束後,維猜法師帶我們來到新落成的"輪回殿"。殿中央並排供奉著三尊佛像——林正陽、周天鴻和吳方丈。
"有東西給你們,"法師從佛龕下取出個金屬盒,"林警官最後的禮物。"
盒子裏是個全息投影儀。啟動後,林正陽的影像浮現在陽光下,比曼穀那次清晰許多。他穿著警服,背景似乎是某家醫院。
"晴晴,"全息影像溫柔地笑著,"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爸爸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為你驕傲了..."
雨晴的淚水落在殿堂地磚上,濺起小小的水花。影像中的林正陽繼續說著:"...記得你六歲時問我,為什麽當警察?我說,為了讓世界變得更好一點...其實不夠準確..."
他直視前方,仿佛穿透時空看著我們:"是為了讓你這樣的孩子,不必再麵對我們這代人的黑暗。"
影像最後,林正陽舉起那枚熟悉的銅錢,輕輕一彈。金屬嗡鳴中,他的身影漸漸淡去,唯有聲音回蕩在殿內:
"雪會融化,黑暗會過去,而愛與正義...永遠輪回。"
雨晴靠在我肩頭無聲啜泣。殿外,陽光正好,藍廟的風鈴在微風中叮當作響,像極了那年昆明初雪時,我們逃亡路上聽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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