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別這麽看著我，你為她抱不平，怕她因為這事傷心難過，她可沒那麽脆弱。”
    蘇阮擺擺手，他可不想話還沒說完，周祁就動手。
    “她是沒有那麽脆弱，她能消化，但不是你傷她心，辜負她信任的理由。”
    聞言，蘇阮頓住，失神好一會才又笑了。
    “難怪，難怪她會在意你。”
    “周祁，你確實足夠好。”
    他苦笑搖頭，“或者我這麽說，我或許傷她的心，但至少我給了她時間，可能一年兩年的時間，在你看來沒什麽，但確實改變很多。”
    “比如，這一兩年，你才有機會和她相知相愛。”
    周祁挑眉，“所以你是想讓我謝謝你？”
    “不用，我也隻是，隻是想在她身邊多一會，多一會而已。”
    蘇阮眉眼黯然，攤手，“其實我在三年前剛到江城的時候，就認出她了。”
    “那個時候，我是接到zeus的任務，要尋找zeus能夠合作的夥伴，包括政府的，財商界的。”
    “她，就是我需要拉攏的其中一方勢力。”
    “哦，我拉攏的人裏麵，還有那位被踢出局的楊家少爺。”
    蘇阮說得輕描淡寫，但周祁卻聽出意思來。
    “你認出溫念，為什麽不上報上去？”
    “我上報？”蘇阮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我要是上報，不用十天，zeus的人就會殺上門，不會給她留下活路。”
    畢竟當年，就是溫念的手筆，險些把zeus團滅。
    她還拐走怪醫麻仁，當年僥幸逃生的zeus首領，恨不得把溫念千刀萬剮。
    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溫念居然還或者。
    畢竟在他們的想法裏，溫念應該死了。
    那些劑量下來，誰能頂得住？誰能救？
    他們倒是有想過麻仁，他是有這個本事，但不認為他會耗費心思在溫念身上。
    是的，他們怎麽會想到呢？怎麽會想到，溫念不隻把麻仁撈出來，還給麻仁提供大筆資金，讓他擁有自己的實驗室，還有各國最新的研究進展。
    各種科研研討，麻仁就沒有缺席過，雖然他沒有再現身人前。
    “不過，如果他們知道她沒死，還有可能會把她拉回去做解剖。”
    蘇阮的笑容帶著幾分嘲諷，“總之，無論我有沒有惡意，至少我給她時間和緩衝的機會，這點我們心知肚明就行。”
    “既然你隱瞞著，為什麽不繼續隱瞞下去？”
    周祁的話，蘇阮沉默，過了一會才開口。
    “上麵催得緊，後續有一個活動，他們需要大筆資金，所以必須下重磅。”
    也就是說，蘇阮也是到了不得不行動的時候。
    “可是，為什麽動手的是原宥？按你的身手和機智，很可能那天晚上就得手。”
    周祁相信蘇阮的腦子，當初在秘書室就把他驚豔過幾次。
    蘇阮嗯哼一聲，語氣慵懶，“因為，我沒有想過要把她帶回去。”
    “既知是地獄，又怎麽會讓她再一次回去？”
    “還好，原宥自負，把他收拾掉，至少她能得到一段時間的休整。”
    周祁疑惑，“我以為，你們是一夥的。”
    “嗬，就那種貨色，也配和我談一夥？”
    蘇阮不屑的表情很明顯，周祁也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浪費口舌。
    “你說那麽多，最終目的是什麽？想要我做什麽？”
    周祁算是懂了，蘇阮肯定有什麽想法，而這個想法，和他有關。
    蘇阮露出一個你很聰明的笑容，他裂開嘴，“周祁，我們合作吧。”
    “嗯？”
    “你代替她，跟我回去。”
    周祁愕然，要不是蘇阮篤定的神情，他甚至要以為自己聽錯了。
    見鬼，蘇阮這是說的什麽鬼話？
    他是瘋了？還是以為自己瘋了？
    蒼鷹回來的時候，蘇阮人已經不在。
    “他走了？”
    周祁應了一聲，抬眼看蒼鷹的表情複雜，說不清的失落和茫然，忍不住挑眉。
    “怎麽？你是不舍得他走，還是想把他留下？”
    蒼鷹快速回神，“我當然是想你把他直接送走，他可是zeus的人。”
    周祁睨了他一眼，開始準備撤離。
    蒼鷹追過來，“誒，我跟你說話呢，他什麽時候走的？”
    “該走的時候，就走了。”
    這不是廢話嗎？
    “那他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
    看他緊追不放，周祁轉身，“或者我應該問你，想聽到他留什麽話？”
    蒼鷹語塞。
    “我不確定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瓜葛，但他沒有說什麽，至少我判斷的，他說的話和你想聽的搭不上邊。”
    接他們的車到了，周祁招呼他上車。
    蒼鷹上車後，悶悶沒有出聲。
    倒是周祁看了他一眼，“這裏的事情結束，你要跟我回一趟江城嗎？”
    “我？我就不回去了吧？”蒼鷹幹笑。
    他並不想麵對溫念，就像這麽多年，他和溫念拉開距離，除非溫念找他。
    不為其他，是他怕。
    他做不到像明珠一樣，陪伴在溫念身邊，然後在某一天看著溫念口吐鮮血，不治身亡。
    他是個懦夫。
    周祁深深看著他，“我覺得，你這次就跟我一起吧。”
    “......”
    “蘇阮告訴我，溫念已經對溫老爺子下手，把公司也轉給明珠了。”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蒼鷹心頭一跳，“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溫念在給明珠鋪墊，鏟除所有可能的障礙。”
    周祁說得輕鬆，但內容卻一點也不輕鬆，他的表情也始終籠罩一抹陰霾。
    蒼鷹徹底愣住，一張糙漢的臉，閃過無措，糾結，最終別過視線。
    回程的路上，他一直保持安靜，居然忘了詢問周祁，蘇阮到底說了什麽。
    而周祁也沒有逼他，隻是看著車窗外閃過的風景，腦海裏不斷回蕩蘇阮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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