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警方鎖定的嫌疑人是付迅雪，跟付平又沒啥關係。
    警方也就沒揪著付平不放，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所以熟食大媽兩口子，就成了走訪調查的漏網之魚。
    根據之前得到的相關線索，陸執很快又提出一個疑點。
    “聽說，當時付平是把付迅雪賣到了陳友德家裏，做的倒插門女婿？”
    小王聞言急忙點頭，說道：“沒錯，沒錯！”
    “這可是付平親口跟警察說的。”
    “賣了5萬！”
    小王激動的伸出五根手指。
    2005年的5萬塊，那對於農村人來說可是一筆巨款。
    那時候青鳥市的房價，也不過四五千一平。
    說這5萬塊相當於現在的10萬，一點都沒毛病。
    “彩禮？”
    大媽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說道：“這是陳家和付家的私事，我們這些外人哪知道啊。”
    “再說了，付平辛苦拉拔大的兒子，給陳友德送去了當上門女婿。”
    “收點彩禮怎麽了？！”
    “反正那時候陳友德家裏有的是錢。”
    “要我說啊，5萬都要少了！”
    5萬塊錢對於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掏出來的。
    20年前有的農村家庭全部家當劃拉劃拉也就幾萬塊。
    但是聽大媽的語氣，陳友德家裏並不缺錢，甚至可以說非常富有。
    他隻是個小小村長……
    不對，誰說村長是小官了！
    當年葛七寶當村支書的時候瘋狂斂財9個億，人送外號“葛九億”。
    如果陳友德也跟葛七寶一樣，似乎有點錢也能解釋的通了。
    陸執小聲問道：“陳友德家裏哪來的錢？是不是當村長的時候……”
    大媽擺擺手，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我是從外村嫁過來的，我來黑馬村的時候陳友德就已經很有錢了。”
    “那時候他還不是村長呢。”
    陸執直皺眉頭，看來陳友德不是靠著腐敗發的家。
    大媽繼續說道：“聽我老伴說，陳友德年輕的時候老是外出做生意。”
    “那時候剛開放，算是讓他給趕上好時候了。”
    “陳友德還會去附近的村子裏拉壯勞力一起出去。”
    “一趟下來，就不少賺。”
    至於他們詳細的是去做什麽工作撈金，大媽就不清楚了。
    這些還都是她聽村裏人傳出來的。
    大媽歎口氣，說道：“小雪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這麽多年了，我覺得警方肯定是找錯人了。”
    “你想啊，滅門案啊，那入贅的女婿就不算陳家人了嗎？”
    “說不定是小雪也被人給害了，所以這些年才一直沒被找到。”
    這話說完，大媽眼圈竟然有些泛紅，也是個心軟的人。
    當然了，如果讓大媽知道付迅雪現在就在相隔千裏的青鳥市，估計她就不會這麽想了。
    陸執琢磨著，熟食大爺跟付平的關係更好，說不定知道的細節更多。
    他忙問道：“大爺擺攤兒啥時候回來？”
    大媽擦拭了一下眼角，說道：“那得七八點鍾吧。”
    “早的話也得6點多。”
    陸執抬腕看表，現在才不到5點，時間尚早。
    他說道：“那行，您先忙。”
    “等大爺回來了，我們再來找他打聽點事。”
    說著，他留了自己的電話給大媽，叮囑等大爺回來後，讓她聯係自己。
    回想著付平家兩邊鄰居緊鎖的房門，好好的屋子不住了放著長草，怎麽想也有些奇怪。
    陸執又跟大媽要了這兩位鄰居的詳細住址，這才帶著卷卷和小王從胡同裏出來。
    小王還沉浸在剛才得到的消息中。
    他震驚的說道：“我滴乖乖嘞……”
    “我一直以為付迅雪是被從小虐到大，心理變態才殺人全家了呢。”
    神特麽心理變態……
    卷卷嘴角一抽，說道：“你沒見過他本人。”
    “見過他你就知道了，看起來就很普通的一個人。”
    “活的……很苦。”
    陸執分析道：“關於虐待的傳聞，都是因為付平隨身攜帶的小竹竿兒。”
    “隻要搞清楚這一點，就能搞清楚付平和付迅雪真實的關係了。”
    “走吧，咱們再去找找搬走的那兩家詢問情況。”
    陸執心中想著，有時候，刻意的保持距離不是疏遠而是愛護……
    根據大媽的描述，這兩家搬的並不遠，看起來就跟避嫌一樣。
    他們會不會是跟付平有什麽不可調節的矛盾？
    聽完了跟付平關係好的鄰居的描述，也該聽聽不一樣的聲音。
    幾人按照大媽指的路，穿過兩條胡同找到了搬走的第一家人。
    見大門沒鎖，小王抓起門環拍門，說著方言吆喝道：“在家嗎？”
    “誒~來了，誰啊？”
    裏麵傳來一個大爺的聲音。
    不多時，門環轉動，大門被拉動向內打開。
    一個六七十歲的黑瘦大爺，看著門前的三人問道：“恁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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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金貴是嗎？”小王問道。
    大爺看著對麵三人陌生的麵孔，猶豫了一下問道：“恁找曹金貴啥事？”
    小王拿出證件，說道：“警察，找曹金貴問點事。”
    大爺這才鬆了口氣，說道：“俺就是曹金貴。”
    “你們進來說吧。”
    大爺把幾人讓到屋裏去，一個胖胖的大媽正在擀麵條，旁邊還放著摘好的豆角和切好的五花肉。
    南河人對麵條情有獨鍾，看這配置估計晚上準備做豆角燜麵。
    大媽看著幾人，停下擀麵的動作，低聲問道：“這都誰啊？”
    大爺小聲道：“警察。”
    “沒你啥事，擀你的條子吧。”
    大媽不再吭聲，隻是視線卻再也無法集中到手中的擀麵杖上。
    警察！
    還一下仨！
    這是出啥大事了……
    陸執等人被讓到炕上，見大爺忙活著泡茶。
    他急忙說道：“大爺，您快別忙活了。”
    “我來隻是想問問，您為什麽會從付平家旁邊搬走？”
    大爺泡茶的背影一僵，而後悶聲繼續將茉莉花茶倒入粗瓷茶壺裏。
    拿起綠色暖壺注入開水，這才木然的端著茶盤放到了炕上。
    見幾人凝神看向自己，大爺先是問道：“恁打聽這事幹啥？”
    陸執說道：“警方調查未結案件，查到黑馬村20年前的滅門案了。”
    “沒啥事，隻是正常詢問。”
    見大爺有些緊張，陸執不在意的解釋了幾句。
    大爺訥訥點頭，說道：“搬家也沒啥。”
    “就是……就是不想在那裏住了。”
    這話說的含含糊糊不老實，這可是另買宅基地的大事，哪是一句不想住了就能令人信服的。
    大爺看到幾人的不信任臉，拿起茶壺給他們倒水。
    “咳咳，真沒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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