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小沫像是被抽了魂，嘴裏隻剩一句嘶啞的呢喃：“他不會扔下我……不會的……”
    而秦小沫的動作，顯然讓聯防隊員憤怒了！
    “小姑娘，你再這麽亂來，就是影響我們辦案了！後果你能負責嗎？快把東西給我！”
    聯防隊員見她不鬆手，一把抓住漁網另一端用力拽。
    “你們憑什麽拿走！這是我哥的東西！”
    秦小沫聲嘶力竭地喊著，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就在拉扯間，一塊沾著血跡的布條從漁網上脫落下來，被海風卷起，飄向海麵。
    秦小沫瞳孔猛地收縮，不顧一切地朝那塊布條撲去。
    “小沫！”趙嫣然驚叫一聲。
    秦小沫踩在濕滑的礁石上，腳下一滑，整個人朝海裏栽去。
    海水冰冷刺骨，瞬間吞沒了秦小沫。
    她在水裏撲騰了兩下，鹹澀的海水嗆進鼻腔，燒得她腦子一陣發懵。
    可她眼裏隻有那塊飄遠的血布條，像是要抓住秦煥的最後一絲痕跡。
    她咬緊牙，手腳並用地朝前劃，礁石尖銳的棱角劃破了她的手掌，血絲混著海水散開，她卻像感覺不到疼。
    “她瘋了吧！”岸上一個村民瞪大了眼，聲音裏滿是驚詫。
    趙嫣然急得跺腳，衝著聯防隊員吼：“你們還愣著幹啥？快救人啊！”
    可那幾個聯防隊員麵麵相覷，手忙腳亂地朝橡皮艇跑去，顯然沒料到這丫頭真敢跳海。
    海浪一個接一個拍過來，秦小沫的力氣漸漸被耗盡。
    她終於抓住了那塊布條，死死攥在手裏，可身子卻沉了下去。
    不到一會兒，整個人就沉了下去。
    “不好！”趙嫣然急得聲音都劈了叉，轉身就往搜救隊那邊衝，“快！她掉下去了！”
    就在這混亂的當口，海麵突然炸開一道水花，一個身影從水底猛地竄了出來。
    是個男人，滿身濕透，頭發貼著臉，懷裏死死抱著已經昏過去的秦小沫。
    他喘著粗氣，遊到礁石邊，一把把她推了上去，自己卻因為脫力，手一滑，又摔回了水裏。
    岸上的人全傻了眼。
    趙嫣然第一個反應過來，尖叫著撲過去：“小沫！小沫你醒醒！”
    可她一低頭，卻愣住了——那個男人艱難地爬上礁石，咳出一口水，露出一張憔悴的臉。
    “秦……秦煥？！”
    趙嫣然聲音都在抖。
    秦煥沒理她，低頭看著昏迷的妹妹，沙啞地罵了句：“傻丫頭，誰讓你跳下來的！”
    一邊的聯防隊員聽著趙嫣然的聲音，表情震驚，衝著趙嫣然道：“你說什麽，他就是秦煥？”
    趙嫣然趕緊點頭：“沒錯，他是秦煥，他沒死！”
    秦煥此刻沒空顧及其他人。
    他跪在妹妹身邊，濕漉漉的手顫抖著拍她的臉，嘴裏罵得凶，眼裏卻滿是慌亂：“秦小沫，你給老子醒醒！老子好不容易爬上來，你倒先給我裝死？”
    趙嫣然蹲在一旁，手忙腳亂地掐著秦小沫的人中，嘴裏念叨：“醒醒啊，小沫，你哥在這兒呢！”
    可秦小沫還是緊閉著眼，臉色蒼白得像張紙，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那塊血布條還被她死攥在手裏，指關節都泛了青。
    聯防隊員們圍了過來，橡皮艇剛拖到岸邊，一個領頭的黑著臉走上前，指著秦煥喝道：“你就是秦煥？你小子死哪裏去了？知不知道村裏都亂了！！”
    他語氣裏滿是火氣，顯然對秦煥的死而複生充滿了怒火。
    然而當下秦煥哪有空理會聯防隊員？
    趕緊對秦小沫開始施救！
    秦煥顧不上回答，急忙開始對秦小沫施救。
    他雙手交叉，用力按壓妹妹的胸口，然後捏住她的鼻子，深吸一口氣，對著她的嘴吹氣。
    “一、二、三、四、五……”
    秦煥一邊數著，一邊不停地按壓。
    趙嫣然在一旁急得直跺腳，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聯防隊員見狀也不好再追問，趕緊上前幫忙。
    一個隊員拿來毛毯，另一個拿來急救箱。
    秦煥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汗水和海水混在一起，從他的臉上滑落。
    “小沫，醒過來，求你了……”
    他低聲呢喃，聲音裏帶著哽咽。
    突然，秦小沫的身體猛地一顫，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緊接著她開始大口大口地吐出海水，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小沫！”
    秦煥立即將妹妹扶起，輕拍她的背部幫助她順氣。
    秦小沫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渙散地看著眼前的人。
    當她終於聚焦，看清眼前這張熟悉的臉時，眼淚瞬間決堤而出。
    “哥……哥？”
    她聲音沙啞，顫抖著伸出手，似乎想要確認眼前的人是否真實。
    秦煥緊緊握住妹妹的手：“是我，我回來了。”
    緊抱著秦小沫，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正常人都覺得冰冷刺骨，秦煥卻像是沒感覺似的，眼裏隻有妹妹那張蒼白的臉。
    趙嫣然蹲在一旁，看著兄妹相見的場麵，哽咽著說：“秦煥，錢有那麽重要麽？你個混蛋，你要是死了，小沫怎麽辦？”
    秦煥沒吭聲，隻是低頭抽走了秦小沫手中的血布條，開口道：“你放心，哥不會有事的，哥，命硬得很，爸媽離開的時候囑咐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哥當然要把你照顧得好好的！”
    一邊的聯防隊員看著這場麵，趕緊互相通知停止行動。
    海上那幾個還在遊蕩搜索的小船也朝著岸邊劃來。
    聯防隊的隊長劉華強走了過來，拍了拍秦煥的肩膀：“你跟你妹妹先跟我回村委會，現在村裏大家都等著你們的消息！！”
    秦煥抱著妹妹站起身，結果秦小沫身子一個搖晃，差點暈倒。
    “你們先回去，我得先送小沫去醫院！”
    一聽到這話，劉華強不答應了：“不是，秦煥，你小子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你出現？你現在先去醫院？你把聯防隊跟派出所當什麽？”
    秦煥猛地轉過頭，眼帶怒火，直勾勾地瞪著劉華強，“我妹妹現在這個樣子，你讓我先回村委會交代？劉隊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換你妹妹躺這兒，你會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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