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吳王子爭棋死 周亞夫肅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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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鄧通進謁申屠嘉,聽他開口便是一個斬字,嚇得三魂裏失去了兩魂,隻好摘下冠帽光著腳,跪伏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乞憐。申屠嘉卻厲聲喝道:“朝廷是高皇帝的朝廷,一切朝儀,無論何等人員,均應遵守,汝乃一個小臣,擅敢在殿上戲玩?應作大不敬論,按例當斬首?”
話說至此,便顧視左右府吏,連聲喝道:“斬!斬!……。”府吏滿口答應,不過一時不方便動手,但是因為申屠嘉助威恫嚇鄧通。鄧通已抖作一團,盡管向申屠嘉磕頭,如同搗蒜,心中隻好盼望朝廷使者快點到來,也好解救解救他。
哪知鄧通的額頭已經磕得青腫,甚至血流如注,尚不見有救命恩人,前來解危。真是急煞也。那申屠嘉還是拍案連呼,定要將鄧通綁出斬首,左右走將過來,正要用手綁縛,忽然外麵傳報說有詔使,持符節前來。
申屠嘉聞言,方才起座,出迎詔使。使人見了申屠嘉,當即傳旨道:“鄧通不過是朕之弄臣,願丞相寬免他死罪。”
申屠嘉奉到諭旨,才開始準許左右人將鄧通釋放,但尚向鄧通吩咐道:“汝他日若再放肆,就使主上赦汝,老夫卻不肯饒汝了。”
鄧通隻得唯唯諾諾領受其教。詔使辭別了申屠嘉,帶著鄧通入宮。鄧通見了漢文帝劉恒,忍不住兩淚直流,嗚咽說道:“臣幾乎要被丞相殺死了!”
漢文帝劉恒見他麵目紅腫,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既好笑,又可憐,便召禦醫替他敷藥醫治,且叫他此後不宜衝撞丞相。鄧通奉命維謹,不敢再有失禮。漢文帝劉恒寵愛如初,並擢升鄧通為上大夫。
西漢自許負以後,相士不絕,與公卿等人士交遊,每每談到吉凶之事,常有奇驗。
漢文帝既寵愛鄧通,便召入一個有名相士另一個說法,請的是許負),為鄧通看相。相士直言不諱,竟說鄧通相貌欠佳,將來難免貧窮,甚且餓死。漢文帝劉恒愀然不樂,竟把相士叱退,且慨然說道:“鄧通欲致富,有何難處?但隻憑我一言,管教他富貴終身,何至將來會餓死呢!”
於是漢文帝劉恒下一詔命,竟將蜀郡的嚴道銅山,賞賜與鄧通,且許鄧通可以自得鑄錢。從前高祖劉邦開國,因嫌秦錢過重,約有半兩,所以改鑄筴錢,每文隻重一銖半,徑五分,形如榆筴,錢質太輕,遂致物價騰貴,米石萬錢,漢文帝乃複改製,特鑄四銖錢,並除盜鑄法令,準人民自由鑄錢。當時賈誼、賈山,皆上書諫阻,漢文帝沒有接受他們的建議。當時吳王劉濞管領東南,覓得故鄣銅山,鑄錢暢行,富埒皇家。至是鄧通也得銅山鑄錢,與吳王劉濞東西並峙,東南多吳錢,西北多鄧錢,鄧通的富豪,不問可知。
惟鄧通既得此厚重賞賜,自然是感激不盡,無論服侍漢文帝的工作有多勞累汙穢,也是忙得心甘情願。有一次,漢文帝得了病癰,竟至潰爛,日夜不安,鄧通居然想出一法子,代為吮吸,漸漸的除去敗膿,得免痛苦。讀者們試想一下,這瘡癰中的膿血,又臭又腐,何人肯不顧汙穢,用口吮吸去?獨鄧通情願為此,毫無厭惡,轉令漢文帝劉恒別生他感,觸起愁腸。
一天夜裏,由鄧通服侍漢文帝吮去癰血,用藥水嗽過了口,侍立一旁,漢文帝向鄧通啟問道:“朕撫有天下,據汝看來,究係何人,最為愛朕?”
鄧通未知漢文帝命意,但隨口答道:“至親莫若父子,以情理論,最愛陛下,應無過太子了。”
漢文帝劉恒聞言,默然不答。到了第二日,太子劉啟入宮省疾,正值漢文帝劉恒癰血又流,便顧語太子道:“汝可為我吮去癰血!”
太子劉啟聞命,不由的皺起眉頭,本來想要推辭,但是又覺得父命難違,沒奈何屏著鼻息,向漢文帝劉恒的瘡上吮了一口,慌忙吐去,已是不堪忍受其汙穢,感到非常惡心,幾乎欲嘔出宿食,勉強忍住。實在非常難受。漢文帝劉恒瞧著太子劉啟的神形麵容,就長歎一聲,叫他退去,仍召鄧通入殿吮其餘血。鄧通照常吮吸,一點也沒有為難的臉色,益使漢文帝心為感動,寵昵愈甚。惟太子劉啟回到東宮,尚覺惡心,暗暗思想這吮癰一事,是由何人作俑,卻使我也去承當?隨即秘密囑咐近臣,仔細探聽。旋得複報,乃是鄧通常入宮為漢文帝吮癰,免不得又愧又恨。於是就與鄧通結成嫌隙,待時報複,事見後文。
且說齊王劉襄助誅諸呂,收兵回國,沒多久便即病亡。而劉襄之子劉則嗣立為王,至漢文帝十五年,又複去世,後無子嗣,遂致絕封。漢文帝追念前功,不忍撤除齊國,又記起賈誼遺言,曾有國小力弱的主張,見治安策中。乃分齊地為六國,盡封悼惠王劉肥六子為王。劉肥長子將閭,仍使為王在齊,次子劉誌為濟北王,三子劉賢為菑川王,四子劉雄渠為膠東王,五子劉卬為膠西王,六子劉辟光為濟南王。六王同日受封,並皆蒞鎮,待後再表。為後文七國造反伏案。
獨吳王劉濞鎮守東南,曆年已久,勢力漸充,吳國的豫章郡有出產銅的礦山。吳王劉濞就招募天下亡命之徒來此偷偷鑄錢,並在東邊煮海水為鹽。因為不納稅,吳國的資財非常富有。
漢文帝劉恒在位,已有十數年,並未聞吳王劉濞入朝,但遣其子劉賢入覲一次,就與皇太子劉啟相爭,自取禍殃,太子劉啟與吳太子劉賢,本是再從堂兄弟,向無仇怨,此時因劉賢入朝,奉了父命,陪他遊宴,當然和氣相迎,格外歡洽。盤桓了好幾天,相習生狎,漸覺得熟不拘禮,任意笑談。吳太子劉賢身旁,又有隨來的師傅,相偕出入,一淘兒逐隊尋歡,除每日酣飲外,又複博弈消閑。從而使他養成輕佻、剽悍的個性,平時又很驕矜。
吳太子劉賢和太子劉啟對坐舉棋,左立東宮侍臣,右立吳太子師傅,在旁參觀表讚,各有勝負。彼此已賭賽了好幾次,不免有些齟齬,太子劉啟偶受吳太子的譏笑嘲諷,已是帶著三分懊惱,隻是吳太子劉賢尚有頑童心性,不肯見機罷手,還要與皇太子劉啟決一雌雄。太子劉啟也不肯示弱,再與他下棋鬥勝。方盤中間,各圈地點,到了生死關頭,皇太子劉啟誤下一著,被吳太子一子掩住,眼見得牽動全局,都要輸去。皇太子劉啟不肯認輸,定要將一著錯棋,翻悔轉來,想要繼續下棋。吳太子劉賢囂張跋扈,不肯依從?於是起了爭論。再加上吳太子的師傅,多是楚人,秉性強悍,幫著吳太子劉賢力爭,你一言,我一語,尖酸刻薄,言語侮辱,統說皇太子劉啟理屈,一味衝撞。皇太子劉啟究竟是儲君,從未經過這般委屈,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竟順手提起棋盤,向吳太子劉賢的猛力擲去,吳太子劉賢未曾防備,一時不及閃避,被棋盤擲中頭顱,立即暈倒,霎時間就腦漿迸流,死於非命。何苦尋死!
吳太子師傅等人,當然喧鬧起來,幸虧有東宮侍臣,保護太子劉啟出去,把此事奏明漢文帝。漢文帝倒也吃驚,但又不好加罪太子劉啟,隻得訓戒一番,更召入吳太子師傅等,好言勸慰。一麵厚殮吳太子劉賢,令他師傅等送柩回吳國。
吳王劉濞悲恨交並,不願收受,憤憤不平地說道:“天下同一家,死在長安就葬在長安,何必送到吳國來葬。”吳王劉濞又派人把劉賢的棺木攔下,叫人送回長安安葬。
漢文帝劉恒聞報,也就把他埋葬了事,從此吳王劉濞心存怨望,逐漸失去藩臣所應盡的禮節,稱病不來朝見漢文帝。朝廷知道他是因為兒子被打死,才稱病不入朝的。經細問查證,吳王劉濞果真沒有病。因此所有吳國的使者,都被拘留治罪。吳王劉濞對此恐懼了,便加緊謀反的計劃。到後來吳王劉濞又派人代行秋請朝聘的禮節時,漢文帝又責問他的使者。使者說:“察見深水中的魚是不吉祥的。今吳王開始裝病,被發覺後,見皇上逼得很急,隻得更加封閉自己,害怕被皇上所殺,出於無奈才進一步裝病不出的。希望皇上舍棄前嫌,給他重新做人的機會。”於是漢文帝便釋放了那些被抓的吳國使者,讓他們回吳國去,並賜予吳王倚幾與手杖,使他直至老死都可以不來朝見天子。吳王劉濞得以脫罪,他的謀反計劃暫時取消了。
惟當時吳王劉濞不反,也虧有一人從中阻止,所以能使積驕積怨的強藩,暫就羈縻。是人為誰?就是前中郎將袁盎。袁盎屢次直諫,也為漢文帝劉恒所厭聞,把他外調,出任隴西都尉。沒多久,即遷為齊相,又複由齊國遷徙吳國。
袁種在送別袁盎時對他說:“吳王劉濞驕橫欺主已經很久了,常有反心。你如果想要彈劾他,吳王如果不上書彈劾你,就會殺你了。南方潮濕,你每天隻管飲酒度日,不管事務。時常規勸吳王不要謀反就行了,這樣才能不被殺害。”
袁盎采納了他的計策,到了吳國後,如法辦理,果得吳王劉濞優待。不過有時見麵交談,總勸吳王安守臣道,吳王劉濞倒也聽從,所以袁盎在吳國,吳王劉濞總算勉強抑製雄心,蹉跎度日。後來袁盎入都,吳王劉濞始生變誌。
由於吳國所轄地擁有銅山和鹽的緣故,吳地的百姓沒有賦稅,使得吳王劉濞在吳地深得民心。吳國兵卒按規定去衛戍時,還會被劉濞給予相等的金錢代價。吳王劉濞還每年時常去慰問轄區那些有才能的人,在鄉裏賞賜他們。其他郡國官吏想要追捕逃犯,吳王劉濞總是收容他們而不交給別的郡國。
惟張武曾受吳王賄賂,漸為漢文帝所聞,漢文帝劉恒並沒有說破此事,索性加賜張武金錢,叫他自愧,以賞為罰。不可謂非漢文帝的權術呢!此事亦未足為訓。
且說漢文帝自改元後,又過了好幾年,承平如故,政簡刑清,就是控製防禦匈奴,也主張修好,無誌用兵。當改元後二年時,複遣使致書匈奴,推誠與語,各敦睦誼,書中有和親以後,漢過不先等語。匈奴主老上單於,即稽粥,見前文。亦令當戶且渠兩番官,當戶且渠皆匈奴官名。獻馬兩匹,複書稱謝。漢文帝乃詔告全國道:
朕既不明,不能遠德,使方外之國,或不寧息。夫四荒之外,不安其生,封圻之內,勤勞不處,二者之咎,皆由於朕之德薄,不能達遠也。間者累年匈奴並暴邊境,多殺吏民,邊臣吏民,又不能諭其內誌,以重吾不德,夫久結難連兵,中外之國,將何以自寧?今朕夙興夜寐,勤勞天下,憂苦萬民,為之惻怛不安,未嚐一日忘於心,故遣使者冠蓋相望,結轍於道,以諭朕誌於單於。今單於反古之道,計社稷之安,便萬民之利,新與朕俱棄細過,偕之大道,結兄弟之義,以全天下元元之民,和親以定,始於今年。
過了兩年,老上單於病死,子軍臣單於繼立,遣人到漢朝廷報告。漢文帝又遣宗室女往嫁,重申和親舊約,軍臣單於得了漢女為妻,卻也心滿意足,無他妄想。偏漢奸中行說,屢勸軍臣單於伺隙入寇。軍臣單於起初是不願違背約定,未從說言,旋經說再三慫恿,把中國的子女玉帛,滿口形容,使他垂涎,於是軍臣單於竟為所動,居然興兵犯塞,與漢絕交。
漢文帝後元六年前159年)冬天,匈奴三萬人入侵上郡,三萬人入侵雲中郡。防邊的將吏,已有好幾年不動兵戈,驀然聽聞匈奴騎兵人馬南來,正是出人不意,慌忙舉起烽火,報告遠近。一處舉烽,各處並舉,火光煙焰,直達到甘泉宮。
漢文帝劉恒聞得警報,連忙調三路人馬:任命中大夫令李勉為車騎將軍,駐紮在飛狐口;任命原楚國丞相蘇意為將軍,駐紮在勾注山;命將軍張武駐守北地郡;任命河內郡郡守周亞夫為將軍,駐軍細柳;任命宗正劉禮為將軍,駐軍霸上;命祝茲侯徐悍即徐厲)駐紮在棘門,以防備匈奴。過了幾個月,匈奴人退去,這些軍隊也撤回了。內外戒嚴,緩急有備,漢文帝劉恒才稍稍放心。
過了數日,漢文帝劉恒為了鼓舞士氣,親自到三路軍隊裏去犒勞慰問。他先到灞上,再到棘門,這兩處都不用通報,見到皇帝的車馬來了,軍營都主動放行。而且兩地的主將直到漢文帝到了才知道消息,迎接時慌慌張張。送漢文帝劉恒走時也是親率全軍送到營寨門口。
漢文帝劉恒到了周亞夫的營寨,和先去的兩處截然不同。前邊開道的被攔在營寨之外,在告知皇帝要來慰問後,軍門的守衛都尉卻說:“將軍有令,軍中隻聽將軍命令,不聽皇帝詔令。”
等漢文帝劉恒到了,派使者拿自己的符節進去通報,周亞夫才命令打開寨門迎接。守營的士兵還嚴肅地告訴文帝的隨從:“將軍有令:軍營之中不許車馬急馳。”車夫隻好控製著韁繩,不讓馬走得太快。
到了軍中大帳前,周亞夫一身戎裝,出來迎接,手持兵器向文帝行拱手禮:“介胄之士不拜,請陛下允許臣下以軍中之禮拜見。”
漢文帝劉恒聽了,非常感動,欠身扶著車前的橫木向將士們行軍禮。
慰勞軍隊完畢,出了營門,漢文帝感慨地對驚訝的群臣說:“這才是真將軍啊!那些霸上和棘門的軍隊,簡直是兒戲一般。如果敵人來偷襲,恐怕他們的將軍也要被俘虜了。可周亞夫怎麽可能有機會被敵人偷襲呢?”好長時間裏,漢文帝對周亞夫都讚歎不已。
一個月後,接到邊防奏報,匈奴兵已經退去。漢文帝方命三路軍隊撤兵,然後升周亞夫為中尉,掌管京城的兵權,負責京師的警衛。
周亞夫是西漢開國功臣絳侯周勃之次子。周勃二次就國,不久病逝,其長子周勝之襲爵,弟周亞夫為河內守。
開始,周亞夫做河內郡守,當時有個婦人名叫許負,以善於看麵相著名。有次,周亞夫請她到自己的官府中,為自己看相。許負觀察了一下,然後對他說:“您的命相比較尊貴,三年之後可以封侯,再過八年,就可以做丞相了,地位顯貴了。但您再過九年,就會因饑餓而死的。”
周亞夫聽了根本不信,他說:“我肯定不會被封侯的,因為我的哥哥已經繼承了父親的侯爵,即使他死了也會讓侄子繼承,排不到我。說我餓死也不可能,因為既然我尊貴了,又怎麽會餓死呢?”
許負說她隻是根據麵相得出的結論,她還指著周亞夫的嘴角說:“您的嘴邊緣有條豎直的紋到了嘴角,這是種餓死的麵相。”周亞夫聽了,驚訝不已。
事情也有湊巧的時候,過了三年,周亞夫的哥哥周勝之因為犯了殺人罪被剝奪了侯爵之位。漢文帝劉恒念周勃對漢朝建國立下戰功,所以不願意就此剝奪了周家的爵位,於是下令推選周勃兒子中最好的來繼承爵位。大家一致推舉了周亞夫,所以周亞夫就繼承了父親絳侯的爵位。至細柳成名,進任中尉,就職郎中,差不多要入預政權了。
約莫過了年餘,後元七年六月前157年7月),漢文帝忽然得病,醫藥無效,竟至彌留之際。太子劉啟入侍榻前,漢文帝顧語後事,且諄囑太子劉啟道:“周亞夫緩急可恃,將來如有變亂,盡可使他掌兵,不必多疑。”卻是知人。太子劉啟涕泣受教。時為季夏六月,漢文帝壽數已終,瞑目歸天,享年四十六歲。總計漢文帝在位二十三年,宮室苑囿,車騎服禦,毫無增益,始終愛民如子,視有不便,當即取消。
漢文帝劉恒以作風儉樸、愛惜民力著稱。代表性的例子就是他想修一個露台,但想到要花費百金,就說:“百金中民十家之產,吾奉先帝宮室,常恐羞之,何以台為!”於是作罷。此外,他常穿綈衣,並命自己寵愛的慎夫人所穿衣服不得拖到地上,幃帳不得繡花紋,給天下人做榜樣。自己的陵墓霸陵都用瓦器,不用金銀銅錫作為裝飾。
每遇水旱偏災,發粟蠲租,唯恐不逮,因此海內安寧,家給人足,百姓安居樂業,不致犯法。每年的斷獄案子,最多不過數百件。史稱漢文帝為守成令主,不亞周時成康。惟遺詔令天下短喪,一天為一年,三天後就除去孝服,未免令人遺議。
西漢王朝建立後,漢高祖、惠帝、呂後都著力於發展農業生產,穩定統治秩序,收到了顯著的成效。然而文帝即位之時,不僅國家財力嚴重不足,人民生活還相當困頓。造成這種貧困的狀況,是由於“一人耕之,十人聚而食之”,農民遭受殘酷剝削,淫侈之風日益嚴重,以及社會背本趨末的結果。這表明漢初一度緩和的社會矛盾,到劉恒即位時又逐漸趨於表麵化。於是他開始大顯身手,開始了他的治國之路。在政治上,漢文帝廢除連坐法,肉刑。但是恢複夷三族令。雖然有功,卻也有過,比如迷信鬼神,寵信宦官,查案不細心等。但是確實也是不錯的君王了。
有詩讚道:
博得清時令主名,廿年歌頌遍蒼生,
從知王道為仁恕,但解安民便太平。
漢文帝劉恒既駕崩,太子劉啟當然嗣位。欲知嗣位後事,容至下回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