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尊重我的任何決定，他們也不在乎我去哪讀大學，所以我爸媽那邊沒問題，學費方麵，能申請到獎學金當然最好，就算沒有，以我現在的存款，就算沒有他們的支持，我也能供我自己讀大學。”
    盛風還在怔愣。
    說到最後，林蕩比較為難的點就是，“但我確實沒什麽語言天賦。”
    這幾天他瘋狂做英語試卷，拿出了做競賽卷都沒有的勁頭，結果好家夥，考得更低了……
    原先連蒙帶猜的做英語題能拿到九十分左右，努力之後隻能考七八十分……
    英語考試是他的劫，雅思托福會要他的命，那難度升級的德語，估計會讓他發瘋。
    “不過，我一定能過德語b2。”德語b2是去德國留學的必備條件。
    就算沒天賦，他也要過。
    “所以。”盛風還沉浸在他上一句話裏，遲鈍的問，“你也要去德國留學？”
    林蕩理所當然的語氣，“怎麽，我不能去嗎。”
    “以你的成績肯定可以，但……”盛風還想確定一遍，盤膝坐在地毯上，仔細看著他每一寸表情，“但是因為我嗎？”
    她這個不確定又期待的小表情，真的好可愛啊。
    林蕩很想捏一捏她的臉。
    然後質問她，這還用問？
    他表現的不夠明顯？
    但怕盛風太飄，林蕩不想承認，輕描淡寫的說，“少自戀，才不是因為你，我隻是很想嚐嚐又酸又腥的生鯡魚。”
    盛風的心口一下子塞滿酸澀。
    知道他在口是心非。
    “德國的飯特別難吃。”
    盛風怕他隻是一時腦熱，想勸退他。
    結果林蕩微微側過臉，來了句，“那我學德語的時候，再跟我爸學學做飯不就得了。”
    盛風眨了眨眼，“啊？”
    他好笑，“總不能天天跟著你吃紅燒牛肉麵吧。”
    之前給她送飯，她嘴硬自己會做飯，結果滿屋子都是紅燒牛肉麵的味道。
    盛風想起來這件事也低頭笑出聲，“……其實也有其他口味的。”
    林蕩微微抬了眼眸，“成日裏吃那個，咱們還能活著回國嗎。”
    盛風抿唇，“那你是得多學幾道菜，我喜歡吃林叔做的油燜大蝦。”
    “你還點上菜了。”真不客氣。
    話是這麽說，林蕩嘴裏卻接著應，“還有別的嗎。”
    提到吃的，盛風腦袋裏不由自主的躥出來一係列的菜。
    林叔的廚藝太好了，每一道菜她都喜歡吃。
    她指尖點著唇，認真思索的樣子一看就在想不少菜。
    林蕩站起身，“那你給我列個菜單，我一個一個的學。”
    林蕩一起身，浪浪就立刻翻過來身子，抖抖蓬鬆的毛，也跟著起身。
    要回去兌罐罐了。
    林蕩帶著狗經過她時，盛風忽然輕輕的出聲，“林蕩。”
    林蕩停下腳步，偏頭看她，隱約覺得她的臉頰比方才紅了三分。
    盛風站在距離他大概半米的距離。
    小姑娘似乎剛洗過澡，稍微靠近他，鼻息間就能聞到一股很淡的馥鬱香氣。
    “嗯？”他喉結上下動了動，自覺往後退一步，嗓音低磁好聽，“還有事？”
    盛風特別認真，“不管你最後有沒有去德國，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對不對。”
    林蕩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起，看著她盈白的小臉，眸色定住，輕飄飄的落下句。
    “誰要跟你當朋友。”我特麽去德國是要追你。
    走到門口時，林蕩手指搭在門上，停下腳步，聲音帶著微微的鼻音，“聽zain說，你剛到他們學校的時候，被好多人欺負，盛風，今後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你那身跆拳道恐怕沒有用武之地了。”
    盛風聽得很仔細。
    他最後說，“以後天南地北，我罩你。”
    直到房門關上，盛風還站在原地，抬手輕碰了下染了些薄紅的耳垂，唇角向上勾起。
    林花花不僅長得帥，人也仗義啊。
    桌麵上的手機震動了下。
    她點開，上麵是他的那句叮囑：【剛摸完浪浪，記得洗手再睡。】
    還有一句：【晚安，盛風小朋友。】
    ——
    一高不僅師資雄厚，還擁有本市最大的禮堂，學校沒有用途的時候，還會對外租借禮堂。
    這次元旦匯演學校把禮堂批給了學生會，上下整整三層，足以容納高一至高三全校師生。
    盛風他們組要第一個出場，正在後台準備。
    他們的衣服是某個儀式感極強的人在店裏租借的，每套衣服用一天五十塊錢，老金頭給他們報銷。
    江明煦參加過不少田徑比賽都不如現在緊張，腦袋鑽出幕布往外看，烏泱泱的全是人。
    他立刻把脖子縮回來，抱著電吉他，走到高幸身邊緊張兮兮地安慰她，“別緊張別緊張，把他們全當成蘿卜青菜就可以了。”
    高幸正低頭揪著黑色皮衣外套上的鉚釘，愁眉苦臉的，簡直像個苦瓜。
    江明煦看樂了，“怎麽了啊，耷拉著一張臉，這衣服不好看？我覺得你穿上超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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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幸抬起頭，仰頭看他的眼神清澈透明，唇瓣塗了水光唇釉，是抹飽滿的橘，本就精致可愛的小臉上了妝更顯得嬌俏動人。
    她滿是懷疑的眼神，“真的？”
    江明煦頓時捂住心口，用力點頭，“帥，比我還帥！”
    高幸平時穿校服，拉鏈都規規矩矩的拉到領口，這會兒家長老師和街坊鄰居嘴裏人人稱讚的乖乖女，腳踩鉚釘馬丁靴，齊肩短發和銀色絲線編成銀色一側編成四五條小辮，上衣那件黑色係朋克風皮衣把她削瘦的身板籠罩起來，有種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視感，這種強烈的反差快把他萌化了。
    他妹妹真萌啊。
    學習又好，又這麽乖巧可愛，嚶——不舍得嫁出去了。
    江明煦這會兒竟然完全理解父母養女兒的心情。
    哪隻豬要是敢拱他家的白菜，他絕對擼起袖子幹他丫的。
    換好衣服的江明彥推開門進來，進來時瞧見高幸那身打扮，又退了出去，反複看門牌號，以為走錯了房間。
    “哥，就是這裏，你往哪去啊。”江明煦把他叫回來。
    江明彥重新回到房間，江明煦對他哥這身打扮非常滿意。
    江明彥也是規規矩矩的類型，日常穿的衣服不是校服就是衛衣，顏色都是黑白灰，而這次江明煦特意給他選了比較誇張的演出服，膝蓋處的破洞用鉚釘補丁縫合，走起路來發出清脆碰撞響聲，在舞台燈的照耀下還會反光的那種。
    江明彥艱難的把視線從高幸身上移開，問，“他們呢？”
    “他們三個去拿水了。”江明煦握著高幸的肩膀給他展示，“哥你看！咱妹好看不！”
    江明彥：“……”
    看了眼雙手乖巧忐忑地捏在身前，但穿著暗黑係演出服的高幸，他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哪個女孩不愛美啊，尤其是在全校師生麵前表演。
    高幸頓時氣呼呼的，“看吧，一點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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