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活到最後才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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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城抬手就把手表擺弄了擺弄,然後“叭叭叭”地給徐德才把電話打過去了。
    這邊兒徐德才一接電話,就問:“咋的了城啊?”
    杜成在電話這頭說道:“才哥,我跟你說個事兒,咱也長話短說。人家楊坤特意來北京看我了,還挺講究,給我拿了塊表,我就收下了,焦元南那車我也給收下了。”
    徐德才有點懵,問:“不是,啥意思呀?”
    杜成接著說:“才哥,我答應你了,焦元南不會去找那個叫安鐵鋼,可我沒答應你人家楊坤自己不能找他呀。所以說楊坤跟他之間的恩怨,焦元南不參與,你也別跟著摻和了,才哥,行不?我就這麽個要求,我答應你焦元南肯定不找他。”
    徐德才尋思了尋思,說:“行,城啊,那那肯定行,我本來也就是答應他,隻要焦元南不找他就行。那別人找他跟我能有啥關係,沒問題,沒問題。”
    杜成應了句:“好嘞。”
    然後把電話一撂,扭頭瞅著楊坤說:“回去吧。瞅啥呢?回去找他幹就完事兒了。”
    楊坤一聽,樂了,趕忙說:“哎呀,那謝謝城哥了,不急不急。”
    楊坤在北京待了兩三天,他可不能錯過這個和這幫有頭有臉的大手子交流的好機會呀,那可得好好結識結識。
    廢話不多說,等楊坤回到東北以後,不少人都尋思著,楊坤這不得馬上就去找安鐵鋼報仇啊。可沒有!
    楊坤的兄弟小刀把傷都養好了,就問楊坤:“坤哥,啥時候報仇啊?”
    楊坤卻不慌不忙地說:“急啥呀,好飯不怕晚,不行咱們就算了,犯不上的事兒。”
    小刀聽了非常的詫異,但是大哥說話了,小刀不好多說什麽,心裏頭肯定是不得勁兒。
    就這麽著,這事兒就過去了三個多月。
    有一天晚上,晚上十一點多鍾,安鐵鋼在冰城的一個夜總會裏可沒少喝,喝得迷迷瞪瞪的,從裏麵晃晃悠悠地出來了。
    咱得說這安鐵鋼之前,心裏也合計過這事兒,焦元南沒來找自己,可楊坤會不會來找呢,頭一兩個月的時候,他天天都擔心這事兒。
    但是時間一長,一看沒啥動靜,在外麵還吹牛逼說:“楊坤那小子能咋的,你看他敢找我呀。”
    這一晃,都過去三個月了,都快小半年了。
    就這天晚上,安鐵鋼從夜總會出來,喝的嘚喝的。
    出門的時候,就帶了個司機,那司機麻溜地下車,給他開車門,他剛要上車。
    這時候,“啪啪啪”,開過來三輛轎車,一個急刹車,“吱嘎”一聲就停住了,瞬間直接跳下來幾個人,那手裏都拿著家夥!!大喊:“別動,別動。”
    安鐵鋼嚇得一激靈,趕忙往車上一坐,“哐”的一聲把車門子關上了!
    結果那頭“砰砰”幾聲,幾槍就把車玻璃給幹碎了,緊接著對著司機“梆梆”就是兩槍。
    然後把安鐵鋼從車上薅下來,直接就塞到他們那車裏頭了,還順手給他套上了黑頭套。
    安鐵鋼嚇得大喊:“唉,你們幹什麽呀?唉,你們,唉,老弟啊,我咋得罪你們了呀,我給你們錢,唉。”
    可那頭的人根本就不吱聲,前後不到20秒,那絕對是專業,開著車就“嗖”的一下跑了,一直開到冰城鬆北一個特別偏僻的地方,在一個采石場下麵才停下來。
    這時候都晚上十二點來鍾了,小風兒“嗖嗖”地吹著,幾個人“叭叭”幾下,把安鐵鋼從車上薅下來了。
    安鐵鋼哆哆嗦嗦地問:“哎,兄弟,你們………這是哪兒呀?”
    他這時候都懵圈了,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心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誰了呀,還一個勁兒地喊:“這這這,哎,哥們有啥事兒,有話好說呀,哥們兒,你們幹啥啊?”
    那幾個人還是啥也不說,從車上下來,一共四五個人,那真是二話不說,直接就動手了。
    把安鐵鋼往地下一摁,安鐵鋼扯著嗓子喊:“哎哎。”
    這時候有個小子“叭叭”把槍上膛了,照著安鐵鋼的大腿,“砰砰砰砰”就是幾槍。
    胳膊、膝蓋,每個地方都“砰砰”地開了兩槍。
    鬆北一代大哥安鐵鋼,殘了。
    有老哥就問了,死了沒?
    倒也沒死,就是下半輩子隻能當個植物人了。
    說白了,吃飯倒是還能對付著吃,可那胳膊,根本就抬不起來了,腿也徹底廢了。
    他家裏頭倒是有點錢,還有個幾千萬,反正就靠著家裏的孩子、媳婦啥的伺候著,再請幾個保姆照顧唄。
    後來呢,這事兒就成了個懸案了,咋查也查不出來個所以然,一直就沒破了。
    2000年的時候,那時候監控探頭啥的都不咋到位,就算是那幾個人被監控給拍到了,臉長啥樣兒,根本就找不著,啥線索都沒有。
    據說那幾個人長得賊雞巴黑,看著有點像緬甸金三角那一帶的人。
    就這麽著,過去了幾個月之後,有人就問楊坤了:“坤哥,聽說安鐵鋼讓人給收拾了,是不是你幹的呀,你倆之前不是有仇嘛。”
    楊坤聽了,哈哈一笑,罵道:“操,別瞎猜,那可不是我幹的,我可沒那閑工夫扯那犢子。”
    楊坤在公開場合,從來都沒承認過這事兒是他幹的。
    不過我估計就是他幹的。
    楊坤這人吧,平時可不咋愛吹牛逼,好多道上的大哥都問過他這事兒,可他就是一口咬定,不是他幹的。
    楊坤大哥,為人特別低調,一點兒都不張狂,跟滿立柱滿二哥那性格挺相像。
    要是換做別人,就比如說白博濤,有點啥事可得可勁兒吹牛逼,往死裏吹。
    但人家楊坤不一樣,一直都沒承認過這事兒跟自己有關係。
    反正江湖就是這麽回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是不是又能怎麽的?反正楊坤大哥現在還是風生水起,但是有些人,他已經沒有了。
    如果元南有他一半的城府,那該有多好?
    咱說,有的老哥問了,焦元南幹了那麽多事兒,咋就沒人抓他呢?
    其實焦元南都被抓了老多次了,那咱就嘮嘮焦元南被抓的其中一回。
    時間來到了2000年前後,這一天焦元南正在家跟自己媳婦趙日平,還有白博濤,正擱一塊兒喝酒。
    那時候的白博濤,跟焦元南關係非常好了,白博濤天天在外麵和別人說:“我是焦元南的大弟,我是元南的兄弟。”
    就這麽天天在外麵吹牛逼。
    正喝著酒,電話“叮鈴鈴”就響了,焦元南接起電話,不耐煩地問:“喂,誰呀?”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操,老大,我啊,唐立強。”
    焦元南一聽,問:“立強,幹啥呀?”
    唐立強在那頭說:“你幹啥呢,老大?”
    焦元南回著:“我他媽在家喝酒呢,跟白博濤在一塊兒呢。”
    唐立強一聽,趕忙說:“南哥,出來喝呀。”
    焦元南問:“上哪兒啊?”
    唐立強回答:“上那個芭芭拉唄,你來吧,都等你呢。”
    焦元南一聽,尋思了尋思說:“芭芭拉,那不海濤開的嗎?你過去了?”
    唐立強接著說:“我跟那個傻華,我們都先到了,都等你呢,完了這邊也叫小眼兒了,小眼兒一會兒也來。然後那個還有海濤和福國,他們也在路上呢。”
    焦元南應道:“行,那一會兒上那喝點兒。”說完,就把電話給撂下了。
    咱說,在冰城道裏區有個芭芭拉,也是個夜場。
    這芭芭拉,在當時非常火,那老板姓喬,叫喬燕,是個女的,當時有個三十多歲了,雖然歲數不小了,可那也是風韻猶存,長得非常漂亮。
    那她是誰呀?她是焦元南的兄弟海濤的相好的。
    有老哥就問了,是海濤媳婦啊?
    可不是。
    這女的原本是個江湖流氓的相好,後來那江湖流氓讓人給判了,進去蹲大獄了,然後她就和海濤湊到一塊兒了。
    咱老話說得好,啥人兒找啥人兒,夜壺找尿盆兒。
    這女的就樂意跟江湖上的人混在一塊兒,就稀罕這類社會人兒,就愛找他們。就好這口!!。
    這海濤跟那女的處上了之後,沒事兒就去那夜場,有時候幫著看看場子。
    你想啊,焦元南的兄弟在那看場子,那女老板又是單身,還風韻猶存,長得好看,她能不被人調戲嗎?要是海濤沒跟她好上,這女的天天都得被那些人騷擾。
    所以說自從海濤跟她搞到一塊兒去了之後,就沒人敢惹她了,她那買賣也是越做越紅火。
    畢竟社會人兒之間不都互相捧嘛,都說這夜總會是焦元南那個兄弟海濤開的,老板娘長得好看,生意又好,那幫老色鬼啥的,一聽這話,這不都往那奔嘛,都想去那過過眼癮。
    再說唐立強、傻華、啞巴這仨人,六點多鍾剛黑天,就在那酒吧門前杵著,也不進屋。
    為啥呢?這唐立強來這,喬燕賊雞吧巴煩他。
    咋回事兒呢?原來唐立強領了傻華和啞巴,這仨人鐵三角,仨大傻逼。
    到那多多少少有點影響人家那形象了。
    唐立強還算幹淨點兒,那傻華和啞巴可賊雞巴埋汰。
    而且他們到那,喝酒就往死裏喝,喝得五迷三道,完了看見哪個漂亮服務員了,還他媽摟著占便宜,你說你占便宜就占便宜,睡了人家你給錢也行,可他們倒好,一分錢都不給,賴了吧唧的,誰能不煩呐。
    有時候喬燕氣得夠嗆,就跟海濤說:“海濤,你跟那個唐立強,強哥說一聲唄,他到咱這旮旯總他媽白吃白喝的,我都能忍了,可咱家這服務那都是明碼標價的呀,你說快活一回五百塊,慢活一回一千塊的,他可好,總他媽白玩,這哪行啊?”
    海濤聽了,也挺無奈的,隻能勸著說:“你別計較這事兒了,這都是哥們兒。”
    唐立強就在那酒吧門口站著,也不進屋,就怕人家喬燕過來管他要錢。
    他跟傻華和啞巴,手插著兜,嘚喝的就在門口杵著。
    來這夜場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往屋裏進,路過他們的時候,都像看怪物似的瞅著他們。
    也都不認識他們,這畫麵有點違和。
    你像焦元南要是來了,那是大哥,誰不認識啊!包括滿立柱要來,那大夥也都認識。
    唐立強和傻華他們,往那門口一插兜站著,就跟丐幫的似的,東瞅瞅西看看的,那模樣長得跟鬼似的,看著就讓人膈應。
    沒多大一會兒,小眼兒開著個破捷達也過來了,小眼兒和海濤一下車,海濤瞅見唐立強他們在門口站著呢,就問:“那個立強,咋沒進去呢?”
    唐立強撇撇嘴,說:“我怕你家那逼娘們管我要錢。”
    “操,南哥到哪了?”
    “南哥還沒來呢,等一會兒,說跟白博濤一會兒就過來,咱就等著吧。”
    “唉,”
    這哥兒幾個就在那門口,嘎嘎地扯著閑嗑,手往兜裏一插,繼續在那杵著,就那麽幹等著。
    不大一會兒,焦元南跟白博濤倆人就到了,緊接著,王福國、林漢強他們也都陸續趕到了。
    焦元南一下車,瞅見門口那幫人:“我操,你們怎麽都不他媽進屋,在這兒瞅啥呢,幹雞毛呐?”
    這時候啞巴“阿巴阿巴”地瞎叫喚著,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你是俺老大,你不來,我們可不能先進去呀。
    咱說唐立強和傻華子都沒吱聲,就這啞巴在那瞎比劃、瞎叫喚,可誰也他媽聽不懂他說的啥!!
    其實啞巴心裏頭能不明白事兒嘛,唐立強帶著他和傻華子,在這一塊兒可沒少掛賬,這啞巴也是賊他媽騷。
    焦元南沒再搭理他們,扭頭就往屋裏走,一進屋,我操,屋裏頭一共得有二三十個人。
    那些人一看見焦元南,立馬就熱鬧起來了,這個喊著:“哎呀,南哥,南哥,哎呀,唉,南哥,哎呀。”
    焦元南一邊往裏走,一邊招呼著:“大輝來了啊,我操,老四也來了,唉。”
    就這麽挨個打著招呼,屋裏這些人,都是社會上那幫亂七八糟的大流氓子,都認識焦元南。
    焦元南往那一坐,這時候海濤也進屋了。
    喬燕一看見海濤,立馬就嬌滴滴地說:“濤哥,老公,南哥來了啊??
    趕緊去吧,把那好酒、果盤子啥的都趕緊給上上!!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