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身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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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說,這酒眼瞅著就都給端上來了,挑的那可都是好酒,焦元南來了,那必須得挑好酒,那檔次能低了嘛。
    連帶著果盤啥的也都一塊擺上桌了,不過沒給叫陪酒的女的來。
    焦元南往那一坐,眼睛四處瞅瞅,給他整了老多洋酒了,什麽大禮炮子之類的,哢哢就往上端,當時那洋酒得有個十瓶八瓶的。
    焦元南把手往包裏一伸,從裏頭拿出兩遝票子,整整兩萬塊。
    咱得說,焦元南這人那是賊敞亮。他跟劉勇、趙三那可完全是兩碼事兒。
    趙三跟劉勇那都屬於那種賊奸詐的商人類型。
    就比如說他們那夥兒掙錢,趙三要是掙了一個億,他手底下那些兄弟,能有個幾百萬就不錯了,懂我說的啥意思不?
    但焦元南掙錢可不一樣,那真是大秤分金銀,基本都給兄弟們平分得差不多了。
    除非兄弟們自己說:“南哥啊,你多少留點,你多拿點兒唄。”剩下的一般那都是平分了。
    就衝這一點,他當大哥的,那在兄弟們心裏老讓人信服了。
    誰不願意跟著這樣的大哥混啊,拿這錢當試金石的話,那也足以證明焦元南對兄弟們那是絕對夠意思。
    焦元南把那兩萬塊往那一扔,對著那叫喬燕的說道:“小燕啊,拿著,就收個成本錢。”
    喬燕一瞅,趕忙說道:“哎呀,南哥,這太見外啦,你平時輕易不來,這一來就破費這麽多。”
    平常焦元南確實不咋來這個夜總會。
    這時候海濤在旁邊一瞅,不樂意了,嚷嚷道:“幹啥呀,老大,整兩萬塊錢,咱差這點錢,咋的呀。”
    焦元南一聽,開口說道:“哎呀,這不自家買賣嘛,都有成本,我瞅那些洋酒上了不老少,這玩意兒都有成本,再說了,要是不夠,一會兒咱再說,你跟南哥吱一聲就行,都是自家人,都是自家兄弟,來玩能讓你們賠本兒啊。”
    喬燕一聽,心裏尋思這機會來了,假裝開玩笑說道:“南哥,那你要拿,你再拿個二三十萬唄,你這點錢可不夠啊。”
    焦元南一聽,眉頭一皺,問道:“咋的了?”
    喬燕就說:“南哥,那強哥,唐立強來這兒那都是白嫖啊,咱家這服務員的工資都欠老多錢了,那家夥來玩從來不給錢啊。”
    焦元南一罵道:“我操,他他媽幹這事啊?”
    唐立強在旁邊一瞅,也跟著說道:“南哥,那逼玩意兒……!!這不是沒見外嗎。”
    焦元南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滾犢子,以後少他媽上自家這兒來霍霍,這可是海濤的媳婦開的買賣。弟妹,這錢你拿著,他嫖的我可不管,你強哥自己手裏有錢,你就管他要,我看他舔個逼臉,能不給你。”
    焦元南說完也沒再多說啥了,喬燕就把這錢收下了,說道:“那南哥,我就收下了啊,我這就給安排上酒,再給安排幾個妞啥的啊。”
    咱說在這夜總會這樓上,有那麽三個人在那嘎達喝酒,六點來鍾就到這兒了。
    焦元南他們是六點半、七點來鍾來的。
    樓上幾個大哥一起,其中有個大哥姓郝,叫郝友。
    還有個大哥姓田,叫田振良。
    當天晚上郝友這是整的啥局呢?郝友啊,是領著他一個弟弟,要給這個田哥介紹個朋友,介紹個小老弟,這小子姓李。
    這個姓李的小子,為了給這個田振良安排好,那可是下了老本了,連著安排了三四天了,啥好酒好菜那都不用說了,天天帶著玩,那消費都得有十來萬了。
    這都第三天了,倆人就是通過郝友,在這聯絡感情。
    郝友還在那說呢:“田哥,你看我這弟弟咋樣啊?”
    “嘎嘎的啊,小李子,來來來,整一口,咱哥倆挺對撇子。”
    可就這姓李的,他坐在二樓樓梯扶手邊上呢,往樓下那麽一瞅,無意間就瞧見焦元南那桌了,然後不知不覺的,就唉聲歎氣起來了。
    嘴裏嘟囔著:“哎呀,不想見著誰偏見著誰,難道這就是命兒啊。”
    不知不覺的,可能也是酒喝得有點多了,那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一個大老爺們,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哭成那樣,也挺讓人意外。
    這旁邊的郝友大哥眼瞅著李偉哭了,就問道:“哎,咋的啊,李偉啊,哭啥呀?”
    李偉抹了把眼淚,歎著氣說:“哎呀,觸景傷情啊。”
    聽明白了沒?這人姓李,就是李偉,他心裏頭一直憋著股勁兒,那是大仇未報,心裏就跟堵了塊大石頭似的,老不得勁兒了。
    就惦記著找個人,說白了,他就想借著郝友大哥這圈子,尋摸個有能耐、有權有勢、有力量的主兒,幫他把焦元南給收拾了,或者說幫他把這大仇給報了。
    巧了,正擱這兒喝酒嘮嗑,就碰上焦元南了。
    李偉又抹了抹眼淚,那田大哥在旁邊一瞅,也納悶兒,就問:“這咋的了?”
    李偉瞅了瞅,還是說:“哎呀,觸景傷情啊。”
    這郝友大哥多精明個人呐,一瞅這架勢,心裏就明白咋回事兒了,老田也瞧出點兒門道了。
    老田就問:“哥們兒,咋的了?挺大老爺們咋還哭上了呢?”
    李偉趕忙擺擺手說:“哎呀,不說了,不說了,哥。”
    郝友大哥心裏明白這是個機會,能借著這事兒認識管事的人,就起身走過來了,對著田正良說:“良哥,哎呀,你不知道咋回事兒吧,我這弟弟,他有個親弟弟叫李強。”
    田振良旁邊的李強一聽,就問:“咋的了?”
    郝友接著說:“李強他媽前段時間讓人給打死了呀,那家夥,讓人拿刀一刀砍脖子上,砍到動脈了,當場就沒氣兒了。”
    田振良一聽,忙問:“啥時候事兒啊?”
    郝友想了想回答:“啥時候事兒,這有兩三個月了吧,好像是。”
    田正良又問:“這咋回事呀?”
    郝友皺著眉頭說:“讓他媽冰城黑社會,一個流氓手底下的人,拿刀就那麽一下子,砍脖子動脈上了,那血嘩嘩淌。”
    田正良追問:“那報警了沒?”
    郝友苦笑著說:“報警啥用啊,根本抓不了人呐,對麵那人背後的背景老強了,都是牛逼逼的人物。”
    說著,郝友指了指樓下說:“你看樓下那一桌,你瞅那長得胖乎的小子,就那小子,你看。”
    因為在樓上看樓下嘛,樓下焦元南他們正喝酒呢,壓根兒就不知道樓上正議論他們。
    郝友又說:“你看那逼,他就是冰城那大流氓焦元南,就是他手底下兄弟,把李偉老弟的兄弟李強給幹死了。”
    田正良一聽,瞪大了眼睛,驚道:“我操?這麽巧,死得挺慘呐。”
    老田一邊摸著腦袋,一邊瞅瞅郝友,說:“你他媽領這弟弟給我介紹,是不是就想認識我,讓我幫他報仇,是不是這個意思?”
    郝友趕忙擺手說:“不是,大哥。”
    田正良哼了一聲說:“你別不承認,你不承認你就是侮辱我的智慧。”
    郝友撓撓頭,說:“哎,大哥,有點這個意思,但我不知道李偉啥意思。”
    田正良又瞅瞅李偉,喊了聲:“李偉啊。”
    李偉趕緊應道:“哎哎哎,田哥。”
    田正良說:“你弟弟死得挺慘,我剛才也聽郝友詳細講了,你認識我,是不是就想讓我幫你收拾這個整死你弟弟的,叫什麽焦元南的嘛,是不是這麽個目的?”
    李偉一瞅,心想著這大哥挺精明,不承認也不行了,就說:“田哥,我正有此意,田哥說實話,這人勢力挺大的,我也沒想為難你。不過大哥要是有機會,我願意花一千萬,隻要能除掉這個焦元南,大哥,多少錢我都認。”
    老田聽了,擺擺手說:“行了,別說了,弟弟,咱們認識一回,我覺得你這人還行,你這樣吧,今天晚上咱就喝點酒,我在這兒要答應你說我能辦,那好像我吹牛逼似的。你這樣,明天下午你跟郝友上我家,這事兒哥跟你好好研究研究,我覺著應該能辦。”
    李偉一聽,激動地說:“哎呀,哥,你要是能幫我這個忙,幫我報仇雪恨,大哥,我啥也不說了,我以後給你頭拱地都行啊……”
    田正良笑了笑說:“行行,今晚上咱們不醉不休。”
    時間就這麽來到了第二天,焦元南他們可壓根兒不知道這背後的情況,焦元南也不清楚李偉偷偷潛回了冰城,而且行事還特別低調。
    李偉當時資產可有兩三個億,搞房地產,放貸款啥的,拿出一千萬對他來說,那也不算個事兒,也不咋心疼。
    有人就說了,那拿一千萬買殺手唄。
    可焦元南身邊全是厲害角色,殺手啥的都不一定能靠譜,沒準兒還失手呐。
    李偉心裏想著,最好是動用白道的力量來收拾焦元南,那多準呐,直接把他抓起來,扔進去,甚至給斃了啥的都行啊。
    到了第二天,就在老田家裏頭。
    田正良問道:“那為啥警察不管這事兒?是不是有保護傘呐!!”
    李偉說道:“大哥,你算說對了,那邊有保護傘,那傘還一般呐。我聽說是冰城好像一個副x長的兒子叫王鵬的,好像罩著焦元南。”
    老田聽了,對著李偉說:“行了,你這麽的,我現在可不敢直接答應你。一會兒我朋友要來,我把朋友約了,等我朋友到了,你看看我朋友能不能辦這事兒就完了。你找我,那算是找對人了,我要是辦不了,在黑龍江省,你都甭找別人了。”
    沒一會兒,門就被敲響了,“梆梆梆”的,老田過去把門一推,走進來一個人,長得四方大臉的,一瞅就是個領導的模樣,背著手。
    老田一看,熱情地招呼道:“哎呀,老牛。”
    那人也笑著回應:“哎呦我操,老田啊。”
    說著,倆人上前“啪啪啪”地握了握手。
    他倆是啥關係呢?原來他倆是曾經的同學關係。
    老田笑著說:“我操,老牛啊,好幾個月沒見著你了,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
    說著,幾個人就往那一坐。
    老田這就開始介紹了,說:“這是我同學,叫牛國軍,是幹啥的呢?他可是咱們黑龍江省六扇門xx廳的一把手,他可有能力辦事兒,就看這事兒能不能給辦了。”
    這邊李偉一聽,趕忙客氣地說:“你好你好,大哥,那肯定夠用了呀。”
    牛國軍瞅了瞅他們,問道:“啥事兒啊?”
    這頭李偉就把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把焦元南那事兒,還有李強被砍死這案子啥的,都講了講。
    牛廳長一聽,眉頭一皺,說:“啥,焦元南?”
    李偉趕忙問:“對呀,你認識焦元南?”
    牛國軍哼了一聲說:“我不是認識,我是太他媽熟悉了,你包括說的這個李強被砍死的案子我也知道,我跟你這麽說吧,這事兒還真不好整。”
    老田一聽,納悶兒地問:“老同學,有啥難處啊?”
    牛國軍無奈地說:“主要這焦元南,我說實話,我都跟他打過照麵,這小子有點背景,我瞅他都來氣,但我想整他都整不了,有人罩著他。”
    老田追問:“誰呀,誰打招呼的?一個副x長的兒子王鵬?”
    牛國軍擺擺手說:“那倒不是主要的,雖說他也有點關係,但關鍵是還有個重要的人,不讓動焦元南。”
    老田忙問:“誰呀?”
    牛國軍瞅了瞅麵前的田正良,說:“這事兒,還跟你有點關係。田宇,這不你哥家的孩子,還管你叫叔嗎?”
    老田一聽,愣了一下說:“是啊,田宇那管我叫叔,他妹妹田田也管我叫叔,田宇打招呼啦?”
    牛國軍點點頭說:“跟我說了,說焦元南不能動,是他罩著的。”
    老田一聽,罵道:“操,我說的嘛。”
    接著又說:“關鍵是你們老田家人打招呼了,那田宇打招呼了,還有啥可考慮的呀。
    操!小逼孩兒,你不用搭理他,你該抓就抓,我問你,就現在把焦元南抓了,能不能定死,就不讓他出來,按他現在那些罪行來算。”
    牛國軍想了想,說道:“要是現在就抓焦元南,他手底下那些團夥成員一個都活不了,就他那些成員,那可都有人命在身,咱手裏現成的材料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