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工器外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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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九年冬,福建布政使司的加急文書送至京師:「泉州匠商私造「水密隔艙」鐵器,借琉球商路外運。」內閣首輔楊廷和望著輿圖上的泉州港,指尖劃過「工器驛」南線——這條去年才貫通的鐵器物流網,此刻正成為民間技術外流的通道。
卯時,泉州港的晨光中,老匠陳阿水蹲在造船廠,用驗鐵針戳向新鑄的錨鏈。針尖沒入三分即止,斷口泛著銀白色光澤:「五煉精鐵,硬度夠了。」他腰間的「水禾」紋火漆牌隨動作輕晃,這是去年江南工器局發放的「巧工牌」,憑此可免三年船稅。
「阿水叔,琉球商人要看「福船鐵舵」。」學徒林生遞來一份訂單,末尾蓋著「工器局勘合印」。陳阿水掀開草席,露出巴掌大的鐵舵模型,舵葉上刻著細密的「水波紋」暗記,遇水即顯「工」字。「告訴琉球人,」他往模型縫隙裏填入鉛塊,「鐵舵需配鉛平衡,這手藝隻傳識貨的主顧。」
巳時,泉州市舶司內,提舉司大人捏著琉球商團的「鐵器通商牒」發愁。牒文上朱厚照的朱批清晰可見:「農用鐵器可售,火器部件禁運」,但琉球人求購的「鐵錨」「鐵舵」是否算「違禁」?一名幕僚湊近:「大人,福船鐵舵能抗十二級風浪,若售與琉球,恐助其造船。」市舶司大人搖頭:「京裏剛準了「工器驛下海」,咱若卡得太死,匠商們的「巧工牌」可就砸了。」最終在牒文批注:「鐵錨限售百斤以下,鐵舵需留三成鉛雜」——這是折中的防偽手段。
未時,深夜的泉州灣,三艘商船悄悄離岸。船艙內,林生望著成箱的「改良鐵犁」皺眉:「東家,這犁頭刻的不是「水禾」紋,是……」船頭商人冷笑:「此乃「十」字紋改良版,犁頭中空可藏彈簧。」話音未落,海麵亮起火把——工器驛巡檢船破浪而來。巡檢官登上商船,用驗紋鏡掃過鐵犁:「明人不做暗事,打開犁頭。」林生瞳孔驟縮,隻見巡檢官用磁石吸犁頭縫隙,吸出的鉛塊中竟裹著細小的火銃扳機零件。
申時,福州工器局內,老匠陳阿水被傳來問話。他從容剖開一個鐵犁頭,露出夾層裏的「工器密語」——犁壁上的鏽跡被刻意修成「泉州港」三個字。「這是匠人們的「鏽紋傳信」,」他向巡檢官解釋,「用酸性藥水蝕出紋路,遇雨顯形,三日後自消。」巡檢官倒吸冷氣:原來民間匠商早有技術密語體係,通過鐵器鏽蝕痕跡傳遞走私路線、貨品清單等信息,較火漆印更難追蹤。
酉時,楊廷和在《工器出海條陳》中批注:「凡出海鐵器,需經三重驗:一驗紋路,二驗鉛雜,三驗磁石。」工部隨即推出「鉛雜定式」:農用鐵器鉛含量需達三成以上,且均勻分布,防止中空藏物。泉州匠商被迫改良工藝,在鐵錨中鑄入「鉛龍」——一條蜿蜒的鉛質紋路,既符合官定標準,又不影響器物強度。陳阿水望著新鑄的鐵錨,對林生歎道:「官家要防技術外流,咱匠人偏要在鉛雜裏做文章。你瞧這「鉛龍」,看似礙手礙腳,實則讓鐵錨吃水更深,錨力增兩成。」
戌時,正月初三,泉州港駛來三艘琉球商船。市舶司依新規查驗,發現鐵錨內的「鉛龍」紋路異常清晰。陳阿水受邀驗貨,用驗鐵針敲開鉛層,露出藏在龍首中的微型羅盤——這是用「水密隔艙」技術改良的航海利器。「好個「鉛龍藏針」,」他低聲對琉球商人道,「但這羅盤銅針用了咱大明的「磁化法」,若想量產,還得學正統匠術。」說罷,他掏出一本《工器航海譜》,封麵印著「水禾」紋與琉球「珊瑚紋」的混合標識——這是工器局新批的「跨境技術特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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